與邢誌清同行的這三名修士全部都是散修。雖然他們彼此之間沒有過深的交情,也算打過幾次交到了。


    畢竟結丹修士的人數還是太少。就算他們常混的那個坊市“結丹修士雲集”,但一共也隻有幾十位結丹修士而已。所以,他們交往的圈子就相應地很小。大家隻要在那幾個結丹修士聚集的茶樓多轉悠幾次,自然就能認識不少同階修士。


    邢誌清等四人雖然共同搭夥進入蒼環嶺還是第一次,但大都有兩兩之間搭夥探險的經曆,因此彼此之間還算有些了解。


    據這三個人所知,邢誌清可是地地道道的散修。他既沒有師父,也沒有任何宗門背景,出入都是孤家寡人一個。他哪裏來的師妹?


    “邢道友,你還有師承的嗎?”那位老者向邢誌清問道。


    邢誌清道:“在下與駱師妹在做煉氣弟子的時候有幾分香火情。”


    原來如此!三名修士想道。這種事情在無邊海還真不算稀奇。畢竟不可能每個修士都是從世俗界自行自發的引氣入體,走上仙路的。


    大多數修士要不就是父母是修士,由父母指引踏入仙途;要不就是得其他修士發現指點,或被引入玉衡島的宗門,或拜某位散修為師。


    至於後麵的修煉之路,那就很難說了。畢竟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例子在修仙界可是屢見不鮮。很有可能其作散修的師父或者父母隻能修煉到築基期,甚至隻是煉氣修士,而他們的弟子兒女卻能修煉到結丹修為。


    “煉氣期的香火情?”虯髯大漢登時就不屑一顧。這些人裏唯有這位虯髯大漢從前沒有與邢誌清共同探險過,與他的關係最為淺薄。“邢道友不會到現在,還會顧念煉氣期的香火情吧?”


    邢誌清沒有理他。雖然他以前與其他兩個人都有過合作的經曆,但關係真說不上熟識,隻能說是相對還有幾分信任罷了。而對於這個人,邢誌清第一次與他結隊,一路上幾乎就沒與他說過兩句話,更談不上交情了。


    不過大家相識一場,一路上也算是有過幾次聯手。他們非要作死是他們的事,但自己若是不提醒一下,怕是有些不妥。


    邢誌清不動聲色的對駱寧心說道:“駱師妹,上次與駱師妹同行的那位後期道友沒在附近麽?”


    駱寧心雖然生性謹慎,但骨子裏是一個喜歡直截了當的人,素來不會玩什麽陰謀陽謀。可駱寧心不玩陰謀,卻也不是傻子。她若是直接承認沒有結丹後期修士與自己同行,那些人不就毫無顧忌了麽?


    駱寧心既不想撒謊,也不能承認,就微微一笑,沒有吭聲。至於附近到底有沒有結丹後期修士,就任君猜想去吧!


    邢誌清本來就認為駱寧心這次是和上次一樣,周真人恐怕就藏在了附近。如今駱寧心這樣的態度,他就更加堅定了這一猜想。


    那老者為人謹慎一些,有了幾分懷疑。而虯髯修士和女修卻覺得這根本就是邢誌清和駱寧心在故弄玄虛。


    尤其在那女修看來,所有女子都是注重儀容的。身為女子,但凡還有一點辦法,就絕不會任自己穿成駱寧心那個狼狽的樣子。除非真是生死一線,沒有衣裳穿了,才有可能隨便抓起一件破爛的築基修士法袍,不管不顧地遮蔽身體。


    而她附近若還有隊友,甚至還是結丹後期修為,怎麽可能淪落到如此不堪的地步?


    而且她怎麽可能容忍自己穿成這樣讓隊友看到?無論那隊友是男是女,這都是不可思議的啊!


    隻不過這女修多少有些愛慕邢誌清。她直覺地認為,不到萬不得已,自己不應該莽莽撞撞地站在邢誌清的對立麵上,從而讓自己和邢誌清之間徹底沒有了希望。


    而虯髯修士與邢誌清情分極淺,再加上一路上邢誌清表現出來的實力手段都非常一般,讓他沒有絲毫的忌憚。甚至那虯髯修士覺得,若是此時邢誌清站在駱寧心的一方,他就可以趁機良機將邢誌清也一起滅掉。


    反而這虯髯修士與那女修在做築基修士的時候就有過交集,彼此之間更為熟識。當下虯髯修士就對那女修傳音說道:“秦道友,若是一會兒邢誌清站在那女修的一邊,你不會也跟著倒戈吧?”


    秦姓女修算上這次與邢誌清結隊兩次,卻從來都沒見邢誌清展露過真實的實力,她一直以為邢誌清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結丹修士。而且邢誌清晉階中期未久,這才是穩定境界後第一次出來,實力肯定不會太高。


    而那虯髯修士素來是個實力強悍、手段狠厲的角色。這麽多年來,死在他手下的結丹修士不計其數。而且他在中期多年,基本上接近中期頂峰。若是對戰兩名剛剛穩定境界的同階修士,怕是不在話下。


    一番分析,秦姓女修傳音說道:“孫道友說得哪裏話來!我和孫道友多年交情,怎麽會在這個時候倒戈?就算我有些私心,到時候最多是兩不相幫,怎麽也不能對孫道友出手。


    “不過孫道友,我倒是覺得,那女修肯定沒有任何幫手!孫道友,我是女修,對女修的性情最是了解不過。要知道,除非萬不得已、命懸一線,沒有任何一名女修會容忍自己穿成那個樣子的,更何況還是這樣展示在隊友的麵前!”


    雖然為了籠絡邢誌清,她十有八/九不會出手。但是她毫不介意趁此機會借著虯髯修士,將邢誌清的這位師妹除去。


    “秦道友說的有理!“虯髯修士傳音說道。然後就拿秦姓女修的這一推論去鼓動那位老者去了。


    那位老者本來就在猶豫,拿不定主意。如今聽那虯髯修士一說,老者也覺得很有道理。


    至少他故去的那位道侶一向對穿著打扮最為在意了,甚至比對待修煉曆練還要認真在意。他的道侶真是寧可死了,也不能忍受自己的儀容淩亂成這個樣子被人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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