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屏息而言,盡管語氣剛硬,可是淚水仍不爭氣的滑落。


    沒有想到江采月對自己會是這樣的情感,他一直都視她如知己,如朋友。“采月,我隻能告訴你,我一直把你當最好的朋友。”他不想傷害她,可是也不想接納她的那份深情。


    “要是換做另一個人,你也會這樣迴答嗎?”她心碎了,朋友,原來在他心中她隻是朋友。


    “哪個人?”他一時沒反應過來。


    “你心裏的那個人,你敢說你今天心想的那個人不是她嗎?我們在一起兩年了,你從未對我這樣失態過,如果今日她問你同樣的問題,你也會這樣迴答她嗎?”江采月質問道


    沈蕭雲沉默了,麵對她的質問他無言以對,不是因為逃避,而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麽迴答。


    江采月心後悔了,她知道今天這樣一問,他們之間就再也迴不到以前了,可是後悔的同時卻又一種莫名的痛快,似乎壓了自己多年的大石塊瞬間落地,至少她可以不再抱著自欺欺人的美夢一直欺騙自己,其實他眼裏也有她的存在。


    “這個問題我不能迴答你,因為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沈蕭雲終於緩緩說出了一句話。


    你不知道答案,是因為你早已經深陷其中了。江采月強忍住決堤的淚水,她後悔了,她心軟了,她不想再聽下去了。


    “你走吧。”終究,她不願為難他。


    沈蕭雲看了她一會,唇瓣微動,最終還是選擇沉默。這個時候也許不說是最好的抉擇。


    紅紅小丫頭端著精致的糕點才踏進房間,即看到沈蕭雲快步離開,她錯愕的看著那道消失的背影,還沒來得及迴神,隻聽見裏麵嗡的聲,,琴架支離破碎,江采月發瘋的把牆上那些字畫撕扯下來,“小姐,,小姐,,你幹嘛,,別撕,別撕,,這都是你的命啊。”平常小姐可寶貝這些字畫了。


    “紅紅,,我錯了,,,我要把這些統統燒掉,全部都燒掉,,,,”這些字畫成了嘲諷她的唯一證據,再再說明曾經的她是多麽的愚不可及。


    沈蕭雲走在大街上,他冷眼旁觀著這一路走來的行人,是他太愚鈍了嗎?竟一直看不透采月對自己的情感,但其實是自己不願意看透吧?享受著她給予的溫暖與平靜,卻又不願打破原有的局麵,但說穿了他就會接受這樣的感情了嗎?他困惑了,不願意辜負一位癡心愛著自己的女子,可是他卻無法說出任何承諾。


    林間別苑


    有她的訪客?


    大清早的,上官婉兒就不見了人影,柳蘭煙在舍院裏閑晃著正想待會到街上走走,突然老管家說門外來了一位拜訪她的人,在這裏誰會認識自己?她好奇的走出去一看,來人正是沈蕭雲


    “他們說的訪客就是你?你是怎麽找到這裏的。”他還來做什麽?嫌她不夠煩嗎?


    “長安城裏沒有我找不到的地方。”沈蕭雲有些自負道,但下一秒他便歎了一口氣,“我們能找個地方好好談談嗎?”


    看著他突然軟化的態度,柳蘭煙心裏很不爭氣的妥協了,“那就進來吧,這是最好說話的地方。”她想想,還是算了吧,既然已經當不成戀人了,那麽成為朋友也不錯,畢竟在這個時代裏,多個朋友總比孤身一人強,她認了。更何況隻有他知道當日自己的初來之地是在哪個位置,凡事都要給自己留條後路,她可以跟他成為朋友的,她保證會做到。


    老管家和看守的門童就遠遠的守在大門邊,主子早就吩咐過要盡量配合這位姑娘的一切吩咐,所以他們很守規矩的不上前打擾。靜等叫喚!


    院子裏,葡萄架下,兩人在圓桌石椅上坐下。


    “你,今後有何打算?”他花了兩天的功夫仍是沒法查探道那位神秘公子的來龍去脈,但是這樣已經說明了一件事,就是那人身份非同小可。所以,他壓下了心裏一切顧及還是來到了這裏。


    “我?實不相瞞,我想迴去了。”她等了他好多天,美名其曰是要他帶她迴原來的地方,其實私心裏是自己的思念在作祟,她不願意承認,比起現在的姑娘,拿得起放得下才是她們都市女人的性格。失去一個男人沒什麽大不了的。他很快就會被替代,這個世界不會沒有了誰就停止轉動的。


    “迴去?你說的迴去是什麽意思?”他記得她說過她沒有可迴去的地方。


    “當然是迴家了。我又不是石頭蹦出來的,自然有個家,我想迴家,隻是這個迴家,需要沈兄幫忙才行。”她看著他,眼睛是始終沒有眨過,如果那個可怕的地方真的就是她迴家必經之路的話,那麽這一眼或許就是永恆了,雖然他欺騙了她,雖然他左擁右抱,但是他還是一個很好,很有責任感的男人,她要把他的樣子好好的放在心上,一輩子記住,永遠記住。


    “你決定要迴去了?”沈蕭雲錯愕的看著她,沒有想過她真的會有離去的一天,他的心沒來由的抽緊,這種感覺很陌生,他一時半刻也說不上來。隻是覺得心裏登時感覺到慌亂。


    “闖了這麽大的禍,我當然得趕緊溜啊,目前情形來看,隻有迴家最安全。”你會不舍得我走嗎?你會嗎?也許你此刻會,但是過後你便會將我置於腦後了,這就是男人跟女人的差別了!她隻是過客而已。柳蘭煙心裏自嘲的想到。


    “可你不是說過你老家無父無母,那你迴去找誰投靠?”沈蕭雲不滿的說道。


    那是她當時瞎扯的啦,柳蘭煙暗地裏翻翻白眼,“一句話,你幫不幫。”簡單的幫忙,他幹嘛竟扯些有的沒的,該不會,是在舍不得她吧?才這麽想,柳蘭煙就打斷了自己花癡的想法,清醒清醒,現在已經不是做夢的地方了。


    “我,,,,”沈蕭雲無話反駁,他找不到任何理由可以讓自己同意她走。“那你,希望我怎麽幫你。”


    “很簡單,帶我去我們第一次見麵的地方。”


    義莊?沈蕭雲立刻就覺得不妥,他以為她是要他聯絡船家或者馬車之類的工具,沒想到竟是去義莊?“那裏是擺放死人的地方,你確定你的家是在義莊。”


    “你要嘛就帶我去,要嘛就別管我。”實在找不出別的理由搪塞他,柳蘭煙隻好直接給他施加壓力,其實她自己當時都覺得好笑,憑什麽以為這樣沈蕭雲就會聽你的,再說你又不是他的誰,也太看重自己了吧。


    沈蕭雲聞言,俊臉深沉,他抿緊唇瓣,不發一語的站了起來,眼神是那冰冷的殺氣,看得柳蘭煙毛骨悚然,她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書上說的沒錯‘眼神的確可以殺人’因為她已經快要內傷了。


    “義莊雖然就在臨近,但是也要日落之前才能趕到,你要是執意要去的話,那麽我們即刻就出發,那裏入夜了會有野狼出沒,走吧。”他突然開口說道。態度轉變之快讓柳蘭煙一下子沒法反應,隻能跟在他身後快步離去。


    這個男人,他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麽啊?yin晴不定,比女人翻臉還快。前半會才一臉不甘願的樣子,一下子就妥協了,真沒勁。害她一點期待都沒有,哎!柳蘭煙,那你到底是在期待什麽啊?白癡。


    跟在他身後,柳蘭煙暗暗譏諷自己白癡,希望那個鬼地方真的能將她帶迴家去,因為她實在是不想再待在這個該死的朝代了,她需要工作,她需要網絡啊!


    烈日當空,兩人在深山野林裏一前一後的步行著,陽光透過繁茂的林蔭照射到他們身邊,這麽好的環境,要是在大城市恐怕又是一個爬山的好去處吧?起初道路還比較平坦,但是越走越崎嶇,跳過溪流石塊,柳蘭煙一屁股坐在冰涼的石頭上,她滿臉通紅的看著前頭的沈蕭雲,“喂,我走不動了。到底還有多遠啊!”該死的,他不會在耍她吧,這什麽鬼地方。


    “再翻過一座小山丘就到了。”沈蕭雲迴頭看著她,也看看日頭的方向。“太陽估摸著就要下山了,我們要趕緊啟程。”


    “還要翻啊?”這一路上她數不清自己到底翻過多少座山了,她泄氣的躺在大石頭上,“我不想走了。”她好累,走不動了。


    “你這人,囔囔著要來的是你,這迴不願意走的還是你。我真搞不懂你們這些姑娘家的心思。”他失笑的搖頭。


    “女人的心思,你們是一輩子都不會懂得。”柳蘭煙有些氣氛的站起來,可能是因為被他的一番話擾亂了注意力,她一腳踏在青苔上,整個人失去平衡的半個身子栽倒了水裏,好冷!深山溪流的寒度讓她從心裏打了一個冷顫。


    “你還好吧?”沈蕭雲將她整個人抱到了石塊上,“傷到了哪裏?”


    “溪水,,好冷!”日已西斜,深山風冷水寒,她有些顫抖了。


    “你這個笨蛋。”脫下外袍,沈蕭雲把她整個嚴嚴實實的包住,“還冷嗎?你等著,我去生柴火。”他看看周圍的環境,當下決定原地駐紮。這裏是深山野陵,她一個姑娘家,如今又渾身濕透了,不好好保溫處理,必定會留下病根。


    “我,,我的腳,,好像拐到了。”柳蘭煙拉住他的褲擺,不安的指指自己已經開始發疼的左腳。


    “哪疼?這嗎?”他當下捉住她的腳腕,扭扭捏捏。


    “痛,,,”當他用力的時候,柳蘭煙隻覺得尖銳的疼痛。


    “還好,沒有脫臼,隻是扭傷了筋骨,恐怕會腫上幾天。你先呆在這裏。”他立馬起身,看看四周,幾個縱越便消失在林子裏。


    “喂,你要去哪裏?”柳蘭煙看著四周突然變得無比寂靜的環境,看著身邊那急速的溪流,在這個深山野嶺裏,隻有她獨自一人,內心的恐懼不斷升高,她從小就很害怕這樣的情況,她不要一個人,“沈蕭雲,你在哪裏?你不要丟下我一個,我會怕。你快點迴來好不好!我真的會怕啊!”說著說著,眼淚嘩啦啦的一下子全湧了出來。那些被壓抑許久的恐懼與驚慌,都跑出來大跳熱舞了。“該死的,為什麽把我送到這裏,你到底要玩弄我道什麽時候才肯放過我啊!有本事你就別讓我迴去,有本事你就弄死我算啦。”她拚盡全身的力氣,朝天大喊,宣泄自己內心的恐懼。可是這一喊過後,她就後悔了。


    就在她喊完後,林子裏嘻嘻噓噓的傳來一點聲響,柳蘭煙全神貫注的盯著那林子深處漸漸清晰的東西,她承認,她是很敬佩它們的智慧,也為它們即將被滅絕感到悲哀,可是,她一點都不渴望與它們近距離親密接觸啊。


    她就那麽坐在大石塊上,石化般盯著那頭大野狼。


    對,沒錯!大野狼。


    該死的,她早知道自己的話這麽靈驗,早買六合彩不就得了,或許現在還能是一小富婆,也不至於亂落到置身狼腹的地步,狼是至高智商的動物,在未明確對手狀態的情況下,它們絕不會輕舉妄動,所以那頭大野狼就在她不遠處的地方深深凝視著柳蘭煙,那種眼神絕對是在分析對手的戰鬥力。


    柳蘭煙清楚的知道,此刻自己隻要有一絲一毫的妄動,都會招來厄運。她隻能一動不動瞪著那頭狼,大氣都不敢吭一下,心裏拚命祈禱,某人能快點迴來。她不想死啊,至少不想死得那麽難看。


    一人一狼就這麽對視了將近十秒鍾。


    估計是頭餓狼,它泛出尖銳的牙齒,渾身毛僵硬的聳起,開始一步一步的朝獵物逼近。


    完了,完了。這下真的完蛋了。柳蘭煙害怕的大叫“沈蕭雲,救命啊。”


    這一聲尖叫令那頭野狼猛地躍起,即將吞噬獵物。


    “啊!”閉上眼睛,不想看見自己即將被分屍的樣子,等待著那死亡的來臨。


    “沒事了。”平地一聲雷,把她的恐懼剪掉了一半。柳蘭煙睜開眼,一看那頭野狼腹部插入了一把匕首,就倒在她旁邊,她錯愕的看著沈蕭雲,不敢置信自己竟有一次死裏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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