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平靜與柔情。


    “流雲,別來無恙啊!”騎在馬上的逐月深情地望著懷裏的流雲輕聲說道。流雲偏過頭不理他,原本是和娘娘坐馬車的,可雪若執意不給流雲上車,無奈下隻得與逐月同騎一匹馬跟在馬車後緩緩而行。雪若的意思其實兩人都很明白,逐月最終放棄了溯月之王的位子來到朝蜀,甘心做個大將軍無非是為了一個人,而那個人就是流雲。這幾個月來,流雲的心一直是冰冷冷的,毫無表情變化的平淡在見到逐月的一眼時就有了明顯的反應,難道這還不足以表明逐月在流雲心中的地位嗎?


    雪若坐在馬車裏看著兩人,心裏湧出一絲暖流,在這時刻,無論將來如何,那份屬於一個人的依賴會永遠銘記在兩人的心中,她相信,過不了多久,他和藍烈傾定能再次相見。


    曆經半月終於到達了朝蜀的王都華陽城,熙熙攘攘的叫賣聲,來來往往的路人,熱鬧非凡的酒樓,絲毫看不出這個國家的王並不在國內,淩若楓自有一套治國之策,這些想必在洛耶在世時就受用了。“娘娘!”流雲的聲音從馬車外傳來,雪若掀開窗簾看著他,“什麽事?”“娘娘,您可曾想過將來朝蜀王的人選?”看流雲一臉肯定的神情,雪若猜想,八成是流雲想到了什麽最佳人選,就不知與她心中所想是否為同一人?“你覺得呢?”雪若反問。流雲笑了笑,“小民認為淩大人真是不二的好人選。”雪若聽後笑而不語輕手放下窗簾。流雲隨即了然,看來娘娘也想到了。


    淩若楓早早地就在王宮外等候雪若等人,他領著雪若來到內苑,剛穩定下來的雪若並沒有因為自身安全就放下心來,她立馬下令,“淩大人,替我,以朝蜀王的身份,分別寫給離非,溯月,安慶三份詔書,邀他們同商國事。”


    隨後,躺在煙霞宮裏休息的雪若問著喚來的逐月,“將軍,西炎玉澈皇子與卓青雲,被安置在何處?”


    “安置在玉澈皇子原先住的地方。”


    “逐月,你帶上流雲去別苑,讓他說服玉澈站在我這邊,自有他的好處。”


    “是!”


    好!所有的棋子都擺上了棋盤,就等著開局了。看來吾王並沒放棄,而她也隻好放手一搏了。也不知藍烈傾怎麽樣了……?冬日的空氣吸在雪若的肺中,感覺涼涼的,冷得直發抖,她不知道她是做對了,還是做錯了?她此時心中隻有一個理念,那就是藍烈傾的平安無事,朝中有柳如晨,宮中有玉碩公主,他應該不會有事吧?想著,想著,雪若不知不覺地沉睡過去,這是幾個月來她的一次安眠,但願此後能天下太平……


    !


    光滑的黑濯礦地麵印出一個人影在左右徘徊,奢侈的宮殿裝飾著綾羅綢緞,珠寶玉器,隨手拿起的一個小玩意兒也價值連城,宮外的寒氣一波波地襲進宮內,讓心思煩躁的人不禁打了個冷噤,他抬起頭望向宮門外似乎在等人,不多久,就見門外來了一群隊仗,擁著一個穿金黃色龍袍的年輕男子向這邊走來。


    “藍烈傾,來!朕替你做了件雪貂皮衣,看看合不合身?來人啊!”踏進宮殿的西炎王不給藍烈傾開口的機會命人拿來一件暖衣,雪白純正的貂皮摸在手裏就泛起一絲暖流,毛不含一點雜色,是上好的貂皮。可此時,藍烈傾並沒有注意到這些,“皇兄,你打算軟禁我到幾時?”麵無表情地揭開直言,玉煌停住了手中的動作,他轉眼瞠目以對,“都下去吧!”喝退掉宮女侍者,玉煌走到宮內的龍椅上坐下,“藍烈傾,你知道嗎?朕下令包圍王府的當天夜裏,雲王妃就打傷侍衛逃了,她手中又握有朝蜀的國璽,朕完全可以把她當作叛黨抓起來,可……朕之所以沒這麽做,就是看你的麵子啊。難道朕不知道雲王妃在你心中的位置?朕不想讓一家人鬧得天翻地覆的,朕的想法你可知道?”


    “皇兄,若你放棄統一天下的想法不就好了嗎?”藍烈傾聽完後心頓時軟了下來,他踱到玉煌的麵前,深深地看著他。


    “朕……是不會放棄的。藍烈傾,你想清楚了,別將來後悔。朕已經掌握了朝蜀內部的情形,雲王妃雖然為王,但她畢竟是西炎人,朝中不服她的人多地是,朕不愁找不到內應,一旦事情辦妥,朝蜀就是朕的囊中之物,天下盡在朕眼前了。藍烈傾,你怎能讓朕放棄多年來的誌願呢?”玉煌從龍位上站起,目光直直地望進藍烈傾的眼睛裏,那份自信,那份霸氣,兩年前,讓藍烈傾臣服於他的雄心壯誌下,可如今,百姓安康,國泰民安,挑起戰亂實屬不應哪。


    “若皇兄有如斯想法,那我多說無益。”慢慢地偏過頭,藍烈傾緩步走到內苑,“恕臣弟不送了!”


    “藍烈傾,別妄想改變什麽,你的暗部已經被朕封了,沒有朕的允許,暗部不能進行任何行動。”看著毅然離開的背影,玉煌的眼中閃過一絲怨氣,恨恨地甩開衣袖大步離開了囚禁藍烈傾的宮殿。


    他不需要,不需要暗部,他已為雪若做好了一切。藍烈傾閉上眼睛躺在寬敞的床上,腦海中浮現出雪若迷人的微笑,隻要她可以對抗的了皇兄,隻要她不要受到傷害,他便今生無求了……


    朝蜀王宮


    看著禦書房內書案上擺放著的三份信函,雪若咧嘴淺淺一笑,這些信函分別來自安慶,離非,溯月,從信裏看,三位王的意思幾乎很統一,若西炎真的要出兵朝蜀,那作為其他三國,定不會坐視不管,協助是肯定的,並且準備再過幾日將派人前來談條件。其實雪若提出的條件很簡單,那就是幫助朝蜀,平分天下。待朝蜀的危機一過,五國簽訂條約,互不侵擾,永享和平。這個提議,離非國的絮飛公主當即答應下來,而安慶的若曦似乎要考慮一下,至於溯月,彌月想都沒想便首肯了。計劃進行得好像很順利,除了王爺還被扣在西炎宮中。


    “娘娘!”流雲的喊聲驚斷了雪若的沉思。


    “什麽事?”


    “玉澈皇子那邊已經沒問題了。”


    “我就猜到。”雪若露出一副了然的笑容。


    “當然,娘娘那麽好的提議對他並沒有絲毫壞處,甚至可以說倒滿足了他的夙願,他怎會反對?”


    “那……他也答應了所有的條件?”


    “是!這是他親筆所簽的證明,您看!”流雲說著從懷裏掏出一份白紙黑字的條款。雪若接過手仔細看了看,不錯,是玉澈的字跡。


    “嗯!好!你把它收好了。”雪若把條款遞還給流雲,倚在書案上問道,“他國使者可上路了?”


    “是!娘娘!”


    “朝蜀內部有什麽動靜沒?”


    “有淩大人和逐月坐鎮,誰也沒有話說。”


    “……,不對!似乎太平靜了些……。流雲,你讓淩若楓和逐月多看著點,還有,多派人查查那些可疑之人的背後,看是否牽扯到西炎?”


    “……小民遵命!”


    “西炎,有消息嗎?”


    “風影來報,王爺依舊被囚禁在宮中,且王府仍然看得緊,沒有絲毫鬆懈。”


    “看來,吾王是下定決心了。”


    “娘娘,”流雲欲言又止。


    “什麽話,旦說無妨!”


    “娘娘,西炎國的事我們已經自顧不暇了,實在經不起朝蜀的內亂,您為何不把王位讓給淩大人,他是朝蜀人,且為朝蜀忠心耿耿,功勞頗高,這樣也不怕某些有心人的小動作了,不是嗎?”流雲一口氣說完了心中的疑慮,他不明白雪若為何死死抓住朝蜀的權利不放?難道……?


    “流雲,我不是好權之人,你放心。我……暫時需要勢力。隻有這樣,才能與吾王抗衡!”


    流雲默然地點了點頭然後退下了,雪若無奈地低頭又望了眼書案上幾國的文書,輕笑一聲,若她不是朝蜀的王,隻是個弱女子,手無縛雞之力,拿什麽跟西炎王一較高下,憑什麽為天下蒼生謀福呢?忽然想到了藍烈傾曾說過的一句話,她什麽權利也沒有啊……


    半月後,西炎國


    “藍烈傾,你還是執迷不悟嗎?”西炎王宮的正殿上,玉煌坐於高高在上的王位中,俯瞰群臣,略顯怒顏,雙眼緊盯著站在殿中央的藍烈傾,而藍烈傾卻是堅定不移的目光,絲毫不退讓,腰板挺直,完全一副不妥協的樣子,讓玉煌氣得牙癢癢的,“藍烈傾,你真要辱逆朕嗎?”


    “皇兄,辱逆?……臣弟無話可說。”藍烈傾冷冷地偏過眼,辱逆?嗬哼!終於給他下罪名了。


    “來人!把藍烈傾帶下去,不許他離開‘朝陽宮’半步,不許任何人探望,還有,朕要讓‘雲王府’連一隻鳥也飛不進去,聽明白了嗎?”玉煌怒氣衝衝地下了命令,立馬守在正殿門口的侍衛便帶走了藍烈傾,殿中,一些老臣搖了搖頭,有的長歎一口氣,表示無可奈何。


    “朕不相信,本國除了藍烈傾,就沒有可派之將,若真無人頂銜,朕就禦駕親征。還有,傳朕諭旨,從今日起,撤銷雲王妃之‘王妃’頭銜,貶為庶民,這是她背叛我國應得的懲罰。退朝!”玉煌說完邁開大步迅速離開正殿,留下了一群唉聲歎氣的朝臣在那兒議論紛紛。


    “吾王怎麽可以這麽做呢?居然公然囚禁自己的親弟弟?”


    “還罷免了雲王妃的頭銜,這……這如何是好啊?”


    “城中百姓一向讚賞娘娘,特別是與王爺平定內亂凱旋而歸的將士們更是對她信服,這個消息若是傳揚出去,難道不會引起混亂嗎?”


    “可……話又說迴來,雲王妃怎可做朝蜀的王?這確有反叛之意啊!”


    “唉,這中間你我都不明所以,難以下定論啊!”


    “現在吾王非要進攻朝蜀,與雲王妃便成了敵人,而王爺似乎也站在王妃那兒邊,頓成兩勢,今後,還不知我國會變成怎樣呢?”


    “現在說這些還有何用,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各位大人,迴吧!迴吧!”


    又過一月,朝蜀宮內


    季節漸入深冬,偶爾空氣中會刮起刺骨的冷風,人們的手腳也被凍得冰涼冰涼的,而此時,煙霞宮內正燒著一個小小的暖爐,讓幾近冰冷的宮殿裏帶來了一絲暖意,雪若一邊搓著雙手想摩擦出點熱氣,一邊冷眼看著從西炎傳來的文書,上麵隻有短短的一句話,她被貶為庶民了。


    貶為庶民?那……王爺也定不好過,吾王準備動手了?哼,看來他是鐵了心要挑起戰端了,好!!就算她不是王妃,幸好她還是朝蜀的王。現在,其他三國的使者已到,差不多該去見見他們了。


    此次,為了朝蜀對抗西炎,讓五國同享安定,他國皆派了聲望顯赫的使者來商議國策。安慶派的是曾助過西炎一臂之力的李文成將軍,因他與雪若有過接觸,若曦便遣了他前來;溯月的來人頗讓雪若覺得意外,是大公主璃月和其駙馬琪若;離非的使者,雪若沒有見過,但聽聞是信仰神明的離非國國師,誅冥。在朝蜀王宮的大殿簡單見禮後,五人便來到側殿。雪若吩咐了流香把側殿弄的暖和一點,又給每人上了熱茶。待一切完畢後,雪若笑著開口道,“諸位在大冬天的還親自前來朝蜀,讓我不慎感激。來的目的想必諸位已經很清楚了。不知各位有何見解?”


    “不瞞您,有一事我們都有所不解,還請娘娘您解惑一二?”李文成將軍首先站了起來向雪若行了禮,問道。


    “哦?何事?不妨直說!”


    “娘娘,您原本是西炎的王妃,地位,權力,名望都盡收囊中,可……為何現如今您的封號已被西炎王撤了,甚至還做了朝蜀的王,反過來與西炎對抗,這……這是怎麽迴事?讓我等實在不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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