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冷了?”孟蓧沫拉住楊碧月。

    “還能挺得住。”楊碧月說完就要往裏走卻被孟蓧沫一把拉住。

    “我沒事了,一點寒氣而已。”孟蓧沫知道楊碧月是擔心她剛剛手臂上的傷沒好,受了寒氣嚴重。

    但是她的的確確無恙了,這點寒氣對她也造不成威脅。

    楊碧月見孟蓧沫執意,無奈的說道:“那好吧,但是一會你離冰珠遠點,畢竟你的身體,你應該知道。”

    她或許拿冰珠沒事,但是孟姐姐就不一定會沒事。

    孟蓧自然知道,便點點頭道:“先拿了迴去,出來太久了,一會太後找來就不好了。”

    楊碧月也點點頭,往前走去,隻見一個一人高的石台上散著微弱的白光,石台旁邊還有一個籃子,籃子裏還有一些白毛。

    孟蓧沫下意識的看向懷裏的小家夥,小家夥依舊很是委屈,兩隻黑葡萄般的眼睛還可憐兮兮的巴望著孟蓧沫。

    孟蓧沫指了指小籃子,意思再清楚不過了,你原來是住在這個小籃子裏的?

    小家夥跟著孟蓧沫的手指看了一眼小籃子,頓時往孟蓧沫懷裏鑽的更緊了,不願意再看籃子。

    孟蓧沫疑惑,看向楊碧月,這是怎麽迴事?按說自己的窩,自己應該有感情的吧?

    楊碧月也很是疑惑,畢竟這小家夥還不確定是不是冰狼,即使是冰狼,有關於冰狼的書籍也不多,楊碧月也很是不懂冰狼的習性。

    孟蓧沫無法,不再糾結這個小家夥,看向高台,那上麵散著微弱白光的就是冰珠。

    其實冰珠就是一個很簡單的夜明珠,比一般的夜明珠稍微大一點,然後能散發一點涼意而已,其餘的也沒什麽特別。

    孟蓧沫打量了片刻,就要伸手去取,去被楊碧月一把攔住了。

    “我來取。”楊碧月小心的的靠近,越是靠近,冰珠的白光就越是刺目。

    還沒有靠多近,冰珠就散出冷氣,刺的楊碧月頓時一下子跳了老遠,“啊,好冷,好冷,這個冰珠好邪乎,竟然會散發冷氣。”

    孟蓧沫凝重的看著,就伸手靠近,曼靈想攔也攔不住了。

    孟蓧沫已經一口氣握住了冰珠,冰珠霎時間冰的孟蓧沫差點就扔了,簡直就是冰冷刺骨。

    可是冷意也就維持了三秒鍾,霎時間,冰珠半點冷意也沒了,就跟一顆普通的再不能普通的珠子一樣。

    “這是怎麽迴事?”孟蓧沫疑惑。

    懷裏的小家夥不知道何時揚起了頭,黑葡萄眼睛緊緊盯著冰珠,見冰珠沒了光芒,才又垂下頭。

    楊碧月也覺得這密室裏麵的冷意也沒了,小心的靠了過來,“這冰珠不會是假的吧?”

    “不可能,剛剛都差點把我手凍掉了,絕對不會是假的。”孟蓧沫相信一般珠子絕對不會有那樣的異樣。

    要知道冰珠可是北海人的精神寄托,一旦冰珠被歸迴了原位,北海人才會凝聚起來,抵抗外界,也會跟著少很多奴隸。

    曼靈已經打開了早就準備好的金盒,“閣主,先放進去吧。”

    孟蓧沫立即將冰珠放進了金盒子中,自個兒裝進了衣兜裏。

    “走吧,先出去,這地方沒了冰珠氣溫都迴升了,我得迴去洗個澡。”此時孟蓧沫額頭上竟然冒出了一層汗水,不知道是冷汗,還是被熱出的汗水,總之這地方很是邪門。

    曼靈與楊碧月對這個地方都有點心有餘悸,也沒有想到皇宮中竟然還會有私設密室,這淩香公主也膽子太大了。

    三人出去也帶著淩香公主一起出去了,鬆綁後就隨意的丟在了屋裏,三人這才離開這間房子。

    孟蓧沫剛一走出去,就看見穎妍公主打開了門,卻沒有走出來,隻是靜靜的看著她。

    孟蓧沫笑了笑,“放心,淩香公主並沒有事。”

    如今的確沒事,就是不知道一月後會不會有事,楊碧月那顆千蟲散雖然不會傷及性命,但也能把人折磨的不成人樣。

    穎妍隻是看著沒有說話,目光淡淡的掃了一眼淩香公主的殿房,她對淩香公主也沒有多少感情。

    孟蓧沫不再遲疑,帶著兩人迴了仁壽宮。

    小家夥已經在她懷裏睡著了,這小家夥實在是太小,就跟剛出生的小貓似得,孟蓧沫袖口隨便一搭,小家夥的身子就很難被人發現了。

    太後早就醒了,竟不想醒來不見了孟蓧沫的身影,問了守門太監,也隻說孟小姐帶著兩個丫鬟跑出去玩了。

    但都這麽晚了,跑出去玩,也應該會迴來了吧!

    可是,晚膳時間都過了,幾人還是沒有迴來。

    正要出去找時,孟蓧沫與幾人一派喜氣的走了進來。

    “奶奶?你醒了?”孟蓧沫剛一進仁壽殿就看見了一臉憂色的太後,便笑著問道。

    太後一見孟蓧沫迴來了,頓時鬆了一口上,上前就要握住孟蓧沫的手,孟蓧沫卻退後兩步,笑著道:“奶奶,你還是離我遠點吧,我剛剛一不小心被一隻小狗撒了一泡尿,現在還臭著呢!我得先去洗洗。”

    “你這又跑哪去了?大晚上的,即使是皇宮,也不能胡亂跑啊!”太後責怪道。

    “這不是晚上嗎?我都沒見過晚上的禦花園什麽樣子,所以就出去傳了一圈,看把奶奶急的,我真沒事。”孟蓧沫在太後麵前轉了一圈,一副一點事都沒有的樣子。

    太後放心了不少,但還是嗔道:“以後不準亂跑了,想去哪裏給奶奶說,奶奶帶你去。”

    孟蓧沫點頭。“我先去洗個澡,一會我們一起吃晚膳。”

    太後立即命人準備浴室,孟蓧沫進了浴室看著懷裏的小家夥睡得很是愜意的樣子很是無奈,就把他放在了一邊的軟榻上。

    隨後進了內室,脫了衣服沐浴。

    過了小半個時辰,孟蓧沫換好了一身白色的睡袍走出浴室。

    不經意的掃了一眼軟榻,孟蓧沫頓時一驚,那小家夥呢?不會出去咬人了吧?

    立即問向候在一邊的侍女,“有沒有看見一隻小狗?”

    “迴孟小姐,沒有。”幾名侍女都搖頭。

    孟蓧沫頓時心下一慌,來不及整理頭發就衝出了浴室,看向外麵抱劍的曼靈,立即道:“曼靈,壞了,小家夥不見了。”

    “什麽?不見了?”楊碧月在一邊聽見頓時不好了,“那小家夥會咬人的。”

    “是啊,趕快去找。”

    孟蓧沫已經急了,連忙跑去了太後的殿房,太後千萬不能有事。

    可是,人還沒有走進太後的宮殿,就聽見裏麵一陣喧嘩聲。

    “快捉,在那邊。”

    “又跑到桌子下麵去了,在那裏。”

    “啊……娘娘的飯菜。”

    “娘娘……。”

    “……”

    孟蓧沫提著裙擺以最快的速度跑了進去,屋裏已經是一片狼藉了,太後累得氣喘籲籲的坐在一邊。

    桌子上本該擺好的菜式,已經七零八散的落了一地。

    而那個罪魁禍首,卻供頭吃著一盤子甜糕。

    “臥槽,小家夥,你幹什麽了?”孟蓧沫進去就大聲吼道。

    小家夥聽見

    熟悉的聲音,轉過頭來一看,頓時眼睛一亮,嘴邊還全是糕點渣子,就咧著嘴討好。

    侍女一看那小家夥不跑了,立馬一個罩子就罩住了,“抓住了,娘娘,終於抓住了。”

    孟蓧沫黑著臉走了過來,看向那異常興奮的侍女,“放了。”

    “啊?孟孟……孟小姐,這個好不容易才抓住。”侍女驚恐。

    “我說放了。”孟蓧沫加重了語氣。

    那小家夥已經很是不滿的發出了嚶嚶的聲音。

    忽然那罩子啪的一聲碎成了幾瓣,連著侍女都被它身體裏麵發出的功力推到了一邊。

    “啊……”侍女驚叫了一聲。

    孟蓧沫冷冷的瞥了一眼那侍女,上前一把抱起小家夥,將它嘴上的糕點一點點用手帕子擦掉了,冷聲問道:“你自己跑來吃的?”

    小家夥一看孟蓧沫生氣了,頓時垂下了頭。

    “小沫兒,這是什麽動物,是小狗還是小貓?”太後見孟蓧沫待它不尋常,便問道。

    “是我剛撿到的小狗。”孟蓧沫隨便敷衍了句,畢竟她也不能確定這個小家夥的品種。

    “那它身體裏怎麽會有這麽大的能量?”太後驚詫的指著碎了一地的罩子。

    “誰曉得呢!估計是它發怒了吧。”孟蓧沫不在意的看了看一地的狼藉,對著侍女道:“下去重新準備晚膳吧!”

    “是。”侍女挨個退了出去。

    孟蓧沫才將小家夥放下,任它吃去。

    見屋子裏沒人了,才問向太後,“奶奶,皇上與丞相最近有沒有商討什麽大事?”

    太後有點疑惑,怎麽小沫兒忽然問她這事了?

    “有關於什麽的大事?皇上不是經常和丞相混在一起嗎?”

    “我看未必是經常,奶奶還是多注意一點,皇上那邊也多留個心眼,畢竟奶奶的權勢太過惹人眼,對我也是太過袒護,朝中很多大臣都已經不服了,除了能一直站在奶奶和蕭亦澤這邊的大臣,恐怕都會有奏折彈劾奶奶。而且我還聽說了一件事。”孟蓧沫說的很是認真,她雖然不能斷定一些事,但是也猜測了不少。

    太後聽著孟蓧沫的話,皺起了眉,她也知道與她抗衡至如今的丞相權利越來越大,皇上太過相信他,可以說皇上除了有個皇上的身份,其他的都是丞相在做主。

    “聽說了什麽?”

    孟蓧沫正

    色道:“有人在屯兵。”

    這也是她在蕭亦澤哪裏聽說的,或許還沒有告訴太後。她現在說,也好讓太後以後多注意一點。

    “屯兵?”太後頓時站起,不敢相信的問道。

    “嗯,蕭亦澤下紫陽山一部分原因就是查到了有人在屯兵,而是勢力很大,連他都查不到幕後。”

    太後頓時凝重不已,“看樣子,皇上是想要動手了。”

    “奶奶是認為皇上讓人屯兵的?”孟蓧沫詢問。

    “不是,皇上沒那個膽子。”說完別有深意的看向孟蓧沫。

    孟蓧沫心下也猜測了些許,但還是有點不敢肯定,如今太後這般看她,倒讓她越來越確定心裏的那個猜測。

    “奶奶想說的是丞相?”

    “嗯。”太後點頭。

    孟蓧沫深吸一口氣,轉過身子看向那個吃的無比滿足的小家夥,閉了閉眼問道:“丞相不是我爹對嗎?”

    太後驚詫的睜大了眼睛,“小沫兒,你……”

    “江芸也不是我娘,對嗎?”孟蓧沫又問道。

    太後頹然的往後退了一步,緩緩坐在了椅子上,很是無措。

    “鳳姚才是我娘,是不是?”孟蓧沫忽然轉過身子看向太後,神色異常冷絕,定定的看著太後。

    太後唿吸一滯,這樣的孟蓧沫讓她忍不住心下害怕,到底是什麽時候小沫兒變的讓她都開始退懼了?她一直以為小沫兒傻了點,也很好利用。但是後來才發現自己是真的很愛這個孫女,即使沒有她照樣有滔天的權利,但還是忍不住想要對這個唯一的孫女好。

    結果,她變得聰慧,變得不像是小沫兒,越來越像她的生母。該理智的時候異常冷靜理智,從她的眼中一點看不出她心裏的慌張。

    這個時候,她更是好似將一切都猜透了,更是全握於手上,讓她下意識的想要道出她想知道的。

    “既然丞相不是我爹,奶奶還擔心什麽?若是他屯兵,這就是造反,即使皇上護著,也要有膽護著才行,奶奶你說呢?”孟蓧沫收起剛剛那一時的冷冽,勾唇問道。

    “小沫兒,你你……都知道了?鳳姚告訴你的?”太後緊張的問道。

    “我猜的。”孟蓧沫淡淡道,誰也沒告訴她,隻不過看出了一些端倪而已。

    “不是鳳姚,那是小鳳兒對嗎?小鳳兒告訴你的?”太後還是不相信,若是沒有

    人告訴,小沫兒怎麽會知道?

    “我說了,我猜的,奶奶你不相信我?”

    “相信,可是你怎麽會猜到的?”還猜的這麽準。

    “就憑這裏。”孟蓧沫指了指頭。“江芸還不知道我不是她的女兒吧?你們這招偷龍轉鳳真是絕妙,當年發生的什麽事,不知道奶奶願不願意告訴我?”

    “當年……當年這都是你親奶奶的主意,我……,唉,你去問你娘吧!”太後好似迴憶起以往的事情,滿眼的滄桑與悲涼,不願意多說。

    孟蓧沫也不追問了,“奶奶不願意說,那便不說了。我隻是想告訴奶奶,奶奶想要自保,可能就要狠下心來對付丞相了,我與丞相沒有父女感情,奶奶不用顧忌我。”

    太後不敢相信的望著孟蓧沫,深歎了一口氣,道:“既然你娘沒有告訴你,你就先別讓她知道你已經知道了,她也是個苦命的孩子。至於丞相,會有人來收拾他的,我也隻是給那人留著而已。”

    孟蓧沫沉默的看著小家夥,蹲下身子道:“我現在什麽都不想管,隻想快點解開密印而已。”

    若不快點解開密印,蠱蟲會折磨死她。

    “是啊,還是快點找人解開你身上的密印吧,若不然蠱蟲蘇醒,就不好辦了。”

    “嗯。”孟蓧沫並不打算讓太後知道她身體裏的蠱蟲已經蘇醒了,不然又徒增一個擔心她的人,她心裏會過意不去。

    這邊侍女們已經捧著晚膳候在了門外,孟蓧沫見小家夥吃的差不多了,便抱起往外走去,“這屋裏都快下不了腳了,奶奶還是換個地方用晚膳吧!”

    太後點頭,隨著孟蓧沫去了。

    晚膳後,孟蓧沫就抱著小家夥好好教育了一番,這個小家夥顯然能聽的懂人話。

    第二日,宮門剛開,鳳君邪就怒氣衝衝的杵著拐杖衝進了仁壽宮。

    太後也才醒了不久,看見鳳君邪這個樣子,還有點懵。

    “小鳳兒,你的腿怎麽迴事?”太後擔憂的問道。

    “不用你管,讓小沫出來,我有事找她。”鳳君邪依舊很氣,往裏麵望了好久,仍舊沒有見孟蓧沫出來,頓時心下更是氣盛。

    太後臉色微沉,就知道小鳳兒一直沒有原諒她,但還是派了人去喊還在睡著的孟蓧沫。

    迴來的人不是侍女,而是楊碧月。

    楊碧月一看是鳳君邪,頓時滿臉的歡喜,“君邪哥

    哥,孟姐姐還睡著呢,我們都叫不醒。”

    鳳君邪煩悶的擺了擺手,“那我就在這裏等她,讓她快點起來。”

    “嗯?君邪哥哥?是發生什麽事了嗎?”楊碧月看著鳳君邪一臉的不開心,也揪起了心。

    “發生大事了,等小沫來了再說。”鳳君邪無比煩悶的啃著一個蘋果。

    楊碧月噘著嘴,不悅的坐在了鳳君邪的旁邊,一會撓撓頭,一會拖著腮幫子的看著鳳君邪。

    太後在一邊看著這兩人,本來微沉的臉上竟看的出一點點笑意。這小丫頭精靈古怪的,也不知道與小沫兒到底什麽關係,左一個孟姐姐,右一個孟姐姐,小沫兒還護的挺緊。看她的身手,應該也不簡單,可能是小沫兒找的八卦陣裏的人吧!也就隨著這個丫頭在這裏放縱了。

    過了好一會,孟蓧沫才打著哈欠走了出來,“鳳君邪,幹嘛黑著一張臉?”

    鳳君邪見孟蓧沫來了,一下子站了起來就控訴道:“你管不敢你手下?竟然把我扔到荒山野林自個兒走了,我一國太子,拖著一條腿走了大半晚上才走到城門,還被城門口的士兵攔截了,要不是認識那守門統領,我就要在城外涼一晚上了。今天一大早進了城去找藍蔻,她個大冰山,又把我轟出了天上人間,還說什麽接客不接斷腿的,我腿斷了嗎?她哪隻眼睛看見我腿斷了的?”

    鳳君邪越說越來氣,恨不得將藍蔻咬牙切齒了才心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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