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蓧沫使勁推了一把蕭亦澤,見蕭亦澤睜開了眼,才挑開帷帳跳下馬車。

    香蓮站在馬車邊愣了愣,她還沒來得及扶孟蓧沫,孟蓧沫就自己跳了下來,隨後她立馬垂首往後退去,恭敬的站在馬車邊。

    “蒼雨還沒有來?”孟蓧沫蹙眉問道。

    “迴小姐,蒼雨奉小姐的命令去了集市。”香蓮立即道。

    “哦!”孟蓧沫點頭,想著蒼雨去買七大家族江湖雜記去了,此時還沒有跟上來。

    蕭亦澤也隨後跳下了馬車,步履平緩的往上書房走去。“跟上來。”

    孟蓧沫無奈的看了蕭亦澤兩眼,跟在蕭亦澤的身後。

    孟寒鈺也跟在孟蓧沫的身後,走了一段路後從孟蓧沫的身後悄聲離開了,又繞去了另一段路,去了仁壽宮。

    半路上,蒼雨追了上來,拿著一本一指厚的棕皮子書遞給了孟蓧沫,孟蓧沫將書收進了懷裏,又往上書房走去。

    上書房是一個皇宮學府,裏麵本來應該全是公主與皇子,除了伴讀無人能有資格進入學習。如今皇上下達命令後,貴族們的嫡女都可以進入學習,所以一時間湧來了很多的身份顯赫的貴族嫡女。

    孟蓧沫還沒有進去,單單隻站在上書房的殿門口,就聽見裏麵女子嘈雜的聲音,偶爾夾雜著一兩個男子的聲音。

    “三哥你終於來了,等的我……”蕭亦辰看見蕭亦澤先是一喜,話還沒有落下就看見孟蓧沫黑著一張臉瞪著他,他立馬有種不好的預感,又笑著對孟蓧沫道:“嘿嘿,沫兒,你好點了嗎?”

    “好了,好的不能再好了!”孟蓧沫咬牙切齒的說道,她還沒有忘記這個男人昨晚笑她的事情,她定要還迴去。

    蕭亦辰全身一個激靈,他縮了縮頭,立即又笑著道:“沫兒,我給你占了一個極好的位子,你快來看看。”

    孟蓧沫板著臉不走,對著蕭亦辰哼了哼,扭開頭不理會他。

    蕭亦辰又看向蕭亦澤,不滿道:“三哥,你看看她什麽態度,我好心幫她,她還給我甩臉子。”

    “活該!”蕭亦澤淡淡道,話落往裏麵走去。

    孟蓧沫立即跟上,越過蕭亦辰時還不忘給他豎起了一個中指頭。

    蕭亦辰有點懵的看了看蕭亦澤,又看了一眼孟蓧沫,也豎起中指頭,心裏疑惑,這是什麽意思?

    蕭亦澤剛一走進上書房,上書房立即鴉雀無聲,都

    齊齊看向蕭亦澤。

    大多數女子臉上都是一副癡迷的模樣,孟蓧沫暗襯,真是一株大桃花,迷得這些嫡女七葷八素的。

    “沫妹妹,在這邊。”五公主站在一處案幾旁,對著孟蓧沫招手。

    孟蓧沫隨著聲音看去,蹙了一下眉,又看向蕭亦澤直直走向上首,坐在了上首的主位上,比老夫子坐的還要高。

    隻見幾位老夫子見蕭亦澤走來,立即站起叩拜,蕭亦澤輕輕抬了一下手,幾位老夫子又齊齊站起,一臉恭敬。

    蕭亦澤坐在上首神色淡淡的看向孟蓧沫,指了指前麵的一處案幾。道:“坐在那。”

    孟蓧沫看去,那裏是他的正下方,也是五公主的旁邊,她斂去剛剛的神色,笑著走向五公主,“淩香公主,來的真早。”

    “不早了,馬上要早課了。”淩香公主笑盈盈的坐下,又問向坐在一邊的孟蓧沫道:“沫妹妹的頭好了嗎?可有失憶?”

    “好了。”孟蓧沫頓了頓,見淩香公主眼中劃過一絲緊張,但卻瞬間又消失了,卻還是沒有逃過孟蓧沫的眼睛,她笑著又道:“記憶不怎麽全,有的記得,有的記不住了。”

    “那妹妹還記得當時是怎麽迴事嗎?”五公主又問道。

    咚!咚!咚!

    孟蓧沫還沒有迴話,三聲極大的鍾鳴聲響起,前麵老夫子大聲喊道:“早課開始!”

    一群丫鬟伴讀魚貫而進,裏麵也有蒼雨,蒼雨手上端著一個托盤,垂首而進,將托盤放在孟蓧沫麵前的案幾上後又立馬退了出去。

    托盤裏麵有一個棕色的薄冊子,以及石墨硯台和白色羊毫毛筆。

    “沫兒,我坐在你後麵。”

    孟蓧沫後麵忽然傳來一個聲音,她轉頭看去,竟是蕭亦辰。

    “這個是什麽意思?”蕭亦辰問道,隻見他手上豎起一根中指。

    孟蓧沫翻了一個白眼,道:“自己猜。”話落轉過來,打開薄冊子看了看,裏麵竟然是周禮,她無聊的翻了兩頁,又要轉過頭和蕭亦辰說話,淩香公主立馬擋住。

    “沫妹妹,早課不讓說話。”淩香公主在一邊小聲提醒。

    “早課要多久?”孟蓧沫問向淩香公主。

    “半個時辰。”淩香說完,規矩的翻書看了起來。

    孟蓧沫還在納悶怎麽後麵右麵都那麽規矩?包括左邊的一個不認識的嫡女也很是規矩,身板

    挺得筆直,認真的翻看著薄冊子。還沒等她想明白,忽然一個戒尺啪的打在她前麵的案幾上,孟蓧沫眉心一跳,感覺到一個黑影子立在身邊。

    她仰頭看去,隻見一個蒼老的老夫子微怒,板著一臉的皺紋,問道:“怎麽不看書?”

    “這就……看……”孟蓧沫立即垂下頭,翻起了周禮。

    她一眼就覺得這老夫子不好招惹,還是不要惹麻煩的好。

    “白夫子,她好像不識字。”後麵的蕭亦辰小心的說道。

    白夫子皺眉,啪的拍了一下蕭亦辰的案幾,威嚴道:“你管好自己,看書!”

    “是!”蕭亦辰立即安分的看書。

    白夫子立在原地,看了孟蓧沫半響,見孟蓧沫的的確確是在看書,才往後麵走去。

    孟蓧沫看著這本書真的很無語,乍一看是周禮,可是細細看下去,哪是周禮那麽精粹的國本?中國文化博大精深,包括周禮都是經過反複修改成為的國粹。這本書根本沒有周禮一分的好,簡直就是胡說八道。

    上麵竟然還說“婦嫁從夫,夫死從子。”這簡直就是男人的世界嘛!哪裏有女人一點點地位?

    孟蓧沫臉色難看的將書合了起來,端坐著發呆,不知道在想什麽,臉色越來越難看。

    “喂,沫兒,你在幹什麽?白夫子走過來了。”

    後麵傳來蕭亦辰小聲的提醒聲音,孟蓧沫依舊一動不動。忽的抬頭看向上座,隻見蕭亦澤很是悠閑的飲著茶水,眸光微垂,曉有興致的看著茶杯裏麵漂浮的茶葉。

    “孟小姐,為何不看書?”白夫子第二次問孟蓧沫了,話語不怎麽平緩,帶著怒意。

    “不想看!”孟蓧沫很直接的說道。

    此時後麵傳來一陣抽氣聲,就連蕭亦辰都戳了一下孟蓧沫的脊背,小聲提醒道:“好好說話。”

    孟蓧沫依舊冷著臉,抬頭迎上白夫子冒火的眼睛,拿起薄冊子問道:“這書是誰寫的?”

    白夫子揚起戒尺就要打孟蓧沫,孟蓧沫忽然站起一把捏住戒尺,直視白夫子道:“這本書全是胡說八道,我就想知道是誰寫了這本書,誤導了這一群的皇子公主、貴公子小姐們。”

    白夫子氣的發抖,“這書是本夫子寫的,你給本夫子說說哪裏不對!”

    “全部不對!胡說八道!”孟蓧沫扔開戒尺,拿起薄冊子道:“你們男人寫書就隻注重你們男人的地位,

    將女人說的一文不值,什麽婦嫁從夫夫死從子?女人一生就該受製於男人嗎?更可笑的是女子還有女戒,若是不遵守還得浸豬籠。那男人呢?怎麽就沒有男戒?男人為什麽就能三妻四妾,女人為什麽就不能?男人當兵可以守衛江山,為家族爭光,可是若沒有女人,哪來那麽多男人去為家族爭光?尤其是你這種寫書的人,一人的思想,帶偏了萬人的思想,最是可恨!”

    “你你……你……”白夫子用戒尺指著孟蓧沫,全身發抖,臉被氣的一片紅色,身子搖搖欲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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