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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陽在村口的岔路上揮了揮手,目送那兩人想遠方的山中走去,便轉身迴去了。


    夏北風跟在葉白羽的身後,兩人一前一後悠閑的走了一陣子,夏北風忽然開口說道:“師父,之前怎麽沒聽你說今天晚上我們還要進山啊,我昨晚可都沒睡覺!”


    “為師之前也不知道今晚要進山啊……還不是因為跟跟人家約好了要見麵結果那人沒來,所以咱們隻能親自去一趟了。”


    “什麽人啊,麵子這麽大,還要您老親自去見他。”夏北風皺著眉問道:“咱們明天去不行嗎?”


    “哎,見不到他我的心情就無法平靜……”葉白羽抬起一隻手撫著自己的胸口,十分感慨的說道:“正所謂,有約不來夜過半……”


    “不好意思,師父,現在才下午六點半。”


    葉白羽猛地停住了腳步,迴頭瞪著夏北風的臉。


    “小北!你就不能好好地閉嘴聽著嗎?”


    夏北風鄭重的點了點頭。


    “我明白了,師父你請繼續吧。”


    葉白羽轉過頭去,抬頭看著天空,深深的歎了口氣。


    “算了吧,沒心情了。”


    說完他便背上手,繼續向前方的山中走去。


    夏北風立刻跟上。


    他們倆無言的繼續走了一會,夏北風又開口說道:“師父,我們來打個賭吧。”


    “賭什麽?”葉白羽頭也沒迴的說道。


    “賭一下從村口就開始跟在我們後麵的那個玩意究竟是什麽……我賭是個狐仙兒。”


    “最好還是個母的是吧,迴頭你好去跟人家聊個天兒什麽的……”葉白羽微微側頭掃視了身後的夏北風一眼,才接著說道:“那我就猜是姓何的那家人中的某一位吧……賭注是什麽?”


    “十塊錢!不能再多了。”


    葉白羽點了點頭,表示沒意見。


    他們從村口出來之後,前進的這一段距離,那東西始終吊在他們後麵,不遠不近的跟著,將雙方的距離保持在一個微妙的距離上。


    若是它再進一步,就差不多可以靠著感覺判斷出它是個什麽東西了。若是它後退一步,那夏北風大概還未必能發現它在後麵跟著。


    “那玩意還挺賊的。”夏北風輕笑了一下,向葉白羽問道:“找個東西去看看?”


    葉白羽“嗯”了一下,抬起手從袖子裏甩出了一張白紙。


    那白紙在天空中飄飄悠悠的向下落,卻在落到一半的時候“嘩啦”的響了一聲,化作一隻舒展著翅膀的白鷹,在天空中盤旋了兩圈之後,向著兩人身後飛去。


    “謔,小美人最近又漂亮了啊。”夏北風望著那白鷹遠去的方向,大聲的感慨了一句。


    那白鷹的動作頓了頓,才繼續向前飛去。


    葉白羽暗自翻了個白眼,沒搭理他。


    他從道袍裏掏出兩根耳機線,塞住了耳朵,腳下的步伐加快了些。


    夏北風對著那白鷹揮揮手,才小跑幾步,跟上了葉白羽耳朵步伐。


    葉白羽剛剛把自己一直拎在手裏的木劍借給了“害怕自己一個人走夜路擔心會撞鬼”的蘇陽蘇法醫。這會兒後背上背著一根用厚厚的麻布包裹著的,一根一米多長的棍狀物體。


    他頭上的發髻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拆開了,一頭長發隨意的綁在後腦,發梢垂到了後背,隨著他的動作輕輕的晃著。


    他一言不發的走在前麵,從背後看著倒不像個道士,反而像是武俠小說裏仗劍走天涯,終生單身狗的獨行俠客。


    跟在後麵的夏北風看著他這模樣心裏倒多少有點數了。


    他隱約記得葉白羽身上背著的東西應該是個開了刃的管製刀具來著——具體是劍還是刀他卻是記不清楚了,因為這玩意被拿出來的次數一隻手都能數的出來。


    看來這次的東西還真是不好對付。


    夏北風一邊跟著葉白羽上山一邊在心裏暗自盤算著。


    葉白羽這人平日裏嘻嘻哈哈裝瘋賣傻的時候也不少,真的到了正經的時候倒也靠得住。隻是他現在的狀態也說不上是好,雖說他那兵器是個好東西,但對方有多少手段現在還不知道。


    若是葉白羽真的撐不住了,怕是還要自己頂上,想辦法拖著他跑路的。


    關鍵是葉白羽這人遇到事又喜歡硬撐,不管遇到什麽情況,總是擺出一副遊刃有餘的樣子。除非是他真的離死不遠神誌不清了,要不然旁人是看不出什麽差別的。


    打架的時候還喜歡認死理,非要拚個你死我活,腦子裏就跟從來沒有過戰略性撤退這種概念。如果真的被對方打到喪失戰鬥能力了,還能躺在地上過過嘴癮,簡直麻煩的很。


    一旦出了什麽意外,到時候還要拖死狗一樣的把他帶迴來!


    夏北風也抬頭看著天上的烏雲歎了口氣。


    不知不覺間兩人已經走到了半山腰,那剛剛放出去的白鷹一直沒有迴來。時間越長,走在前麵的葉白羽臉色也越發的嚴肅起來。


    直到夏北風都開始思考要不要開口問一句的時候,葉白羽才忽然舒展了眉頭,輕蔑的笑了一下。


    “那玩意跑了。”葉白羽忽然沒頭沒尾的來著這麽一句。


    夏北風本來低著頭想著自己的事情,聽到他這話一時間竟沒反應過來,下意識的問了一句:“什麽玩意。”


    “跟在我們後麵那個……麻雀去看了一眼,還沒靠近它就先跑了。”


    夏北風這才意識到,不知什麽時候開始,那一直跟在他們身後的被人窺視的感覺早已消失不見了。


    他四周看了一圈,才看著葉白羽說道:“這山裏好像不太對勁。我自從走進山裏之後,感覺就特別的遲鈍。”


    “有人不待見我們唄!”葉白羽停下了腳步,站在一棵樹前,轉頭對著夏北風說道:“所以迴頭你自己小心著點。”


    他說完這話,便對著麵前的樹微笑了一下,伸手摸上了那棵樹的樹幹。


    夏北風挑挑眉,將“小心什麽”這個問題咽了下去。找了個地方坐下,點了根煙。


    “既然他不待見我們,那我亂扔煙頭應該也沒什麽問題了吧,著火了就算他的。”


    葉白羽沒說話,顯然是默許了夏北風不講公民道德的糟糕行為。他閉上了眼睛,似乎正在聚精會神的聽著什麽。


    兩人頭上的樹冠中傳來了細碎的聲音。似乎是有個什麽鳥兒從那茂密的樹叢裏迅速的穿過,驚擾了那樹上的樹葉。


    幾片邊緣有些泛黃的樹葉隨著那聲音慢悠悠的飄落了下來,其中還有一片樹葉落在了夏北風的肩上。


    夏北風轉頭捏起了自己肩上的樹葉。


    那樹葉和樹上掉下的幾片樹葉又不太相同,是一片火紅的楓葉。


    那楓葉紅的十分通透,形狀也周正,葉脈清晰,幹淨完整,甚至連個細小的蟲洞都沒有。讓人看了就忍不住喜歡。


    夏北風看了一會,將那楓葉收進貼身的衣兜裏。


    “天上掉下個沒主的好東西,正好便宜了我拿著迴去當書簽。”


    夏北風說完這話,就聽到頭頂上傳來了一聲清靈的笑聲,聽著似乎是個十幾歲的少女發出來的。


    這時候天已經差不多黑透了。今天又是陰天,雖說已經到了秋季,但這山林中的樹葉卻還沒開始大片的落下,也遮擋住了一部分的光線,使得這林子裏越發的陰暗幽深。


    可那聲笑卻仿佛一縷春光一般,帶著點暖洋洋的感覺,讓人產生了一種這林子在一瞬間亮起來的錯覺。


    夏北風抬起頭。


    看到了一雙赤足,還有兩條白生生的小腿正在他的頭頂上蕩來蕩去,右腿的腳踝上還有一條細細的銀鏈子,正閃爍著細微但明亮的光。


    再往上一點,是一片遮住了半截小腿的白色雪紡裙擺。


    一個約莫十四五歲的少女正坐在夏北風正上方一根細小的樹枝上。她穿著一條純白色的吊帶裙,露出纖細的鎖骨,光裸著肩膀和手臂,左手的手腕上帶著一根和腳踝上差不多的銀鏈子。晃著一雙小腿,笑吟吟的低頭看著夏北風。


    那少女看著年紀不大,卻是個十足的美人,眸子是淺淺的琥珀色,就像一顆通透的珠子。淺栗色的長發帶著卷兒垂在胸前,五官精致就好像某種昂貴的人偶娃娃。露在空氣中的皮膚及其白皙,幾乎與身上的的裙子融合在了一起。


    她坐著的那跟樹枝也不過一指粗,按理說一個人坐在上麵,早該被壓斷了才是,可那樹枝非但沒事,甚至連彎曲都沒有一點。


    “小北你在看什麽呢!”那少女大聲的對著夏北風嗬斥道,眼裏仍是滿滿的笑意。


    這姑娘的一身打扮本來就看著不適時宜,又這麽出現在這無人的樹林裏,按理說應該是個鬼魅之類的東西。可她身上卻沒有一點兒令人感到不安害怕的氣息,反而讓人覺得一眼看去就十分親切。


    “我沒看到。”夏北風聽到她這話,立刻低下了頭,看著自己的手表裝作辨認時間。眼睛眯成兩道彎彎的月牙,也不知想到哪兒去了。


    “沒看到也不行!”那少女說著便伸腿想去踹他,還不依不饒的喊著:“想也不準想!”


    “我也沒想啊!”夏北風說著便再次想抬頭辯解,卻看到那少女的腳直接向他臉上踩下來,立刻伸手擋住自己的臉“小姑奶奶,咱們商量一下,不打臉行嗎?”


    “不行!”


    那少女說著便從樹上跳了下來。


    夏北風見狀隻好無奈的伸手去接她。


    她兩隻腳直接踩在夏北風的手心裏,站在那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夏北風手裏托著個人,卻感覺不到手上有一點兒重量,仿佛那少女就是一張紙片一般。


    一陣輕風吹過,將她身上的白色紗裙向前吹去。她立刻按住自己的裙擺,抬腿一腳踹在了夏北風的肩膀上。


    “我這次是真的沒看到……”夏北風歪頭看著自己的肩膀,小聲的抱怨著:“你輕點呀,我這邊的肩膀前段時間剛剛受過傷。”


    “呀,小北你傷哪了,讓我看看!“那少女說著直接跳到了地上,伸手就想去扒夏北風的衣服。


    夏北風立刻捂住了自己的衣領,向後退了兩步。


    “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你不用再看了。”


    那少女十分失望的癟了下嘴,迴頭去看正站在樹邊閉著眼睛不知道想什麽的葉白羽,委委屈屈的告狀:“阿羽,你看小北又騙我。”


    “他騙你不是常態嗎,這麽多年了你居然還信,這才是讓我震驚的地方。”葉白羽說話間將手從樹上放下,迴頭看著那少女,痛心疾首的對她說道:“跟了你英明神武的主人我這麽多年,居然還這麽容易就被人騙,你的智商到底有沒有長進啊!”


    那少女聞言瞪了一下眼睛,伸出兩隻手臂在空氣中揮動了兩下,向上一跳,整個人就變成了一隻白鷹。衝著葉白羽的頭上就飛了過去。


    葉白羽揮了揮手,就將那白鷹拍到一邊,向夏北風走來。


    “我還是要親自去找一下那家夥,你就在這等著吧。”他說著低頭從自己道袍的袖子裏摸出了個比磚頭還大點的東西,扔給夏北風“之前一直有人在,這玩意不好拿出來。先借給你防身用,迴頭記得還給我。”


    夏北風掂了掂手裏封的嚴嚴實實的盒子的重量,抬頭疑惑的看著葉白羽。


    “這玩意……是違規的吧,你怎麽弄來的。”


    “噓……”葉白羽將食指輸在唇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小聲的對夏北風說道:“所以告訴你記得還給我,也小心別被人看到了。”


    夏北風點點頭,看著自己手裏的東西,微笑了一下。


    那眼神似乎在懷念什麽。


    過了一會,他又抬頭向葉白羽問道:“師父,你不是總說什麽東西都不如手裏的刀聽話嗎,怎麽什麽時候改變信仰了?”


    “怎麽可能!隻有這點我是永遠不會改變的!”葉白羽看著夏北風的臉激動的反駁了一句,然後又解釋道:“我不是看你太可憐了,就拿來給你摸兩下過癮的嘛!”


    “那就謝謝師父了!”夏北風說著還站起身來,鄭重的對著葉白羽鞠了個躬,十分感慨的說道:“說真的,我很少看見你這麽像個師父的時候。”


    “你能不能說點中聽的話!”葉白羽笑罵了一句。


    他說這話的語氣雖然狀似嚴厲,眼裏倒是帶著笑的看了夏北風一眼。然後才轉頭向頭頂黑乎乎的樹冠方向問道:“我要去找個人談談心,聊聊人生,你要不要一起來。”


    “不要。我在這跟小北一起玩兒。”那少女飄忽的聲音從樹冠中的某處傳來,似乎很遠,又似乎很近,讓人搞不清她到底在身在哪兒。


    “也行吧,小北你就在這跟麻雀一起玩吧。”葉白羽說著便背著手,抬腿向著一個方向走去,走的時候還朝身後揮了幾下手,說了一句“我走了!你倆可亂跑,也別打架!”


    師父你到底以為我今年多大了啊,還怕我跟她打架!


    夏北風看著葉白羽漸漸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輕輕的“嘖”了一聲,抬頭向上方喊道:“我說,麻雀大小姐,你下來吧,我來陪你玩。”


    “你先道歉。”那名叫麻雀的少女從樹葉中伸出了一隻手,食指正好指在夏北風的眉心,慢悠悠的說道:“為了你剛剛騙我的事情道歉。”


    夏北風從善如流的說了聲對不起,還十分誠懇的對著麵前的手臂低了一下頭。


    麻雀立刻笑著從樹上跳了下來,屈膝坐在夏北風的身邊,眨著眼睛看著他。


    夏北風也靠著樹幹坐下,點了根煙。


    天上沒有星星。


    他們倆一時間誰也沒再說話,就這麽並肩坐在夜色中,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


    安靜的夜風拂過麻雀的發梢,將它帶到了夏北風的手臂上。


    夏北風低頭看著手臂上掛著的那一縷卷發,笑了一下。


    不管怎麽說身邊有個小姑娘都是好事。


    更何況這小姑娘長的還這麽好看。


    不管這個小姑娘是真正的小姑娘,還是個看起來是個小姑娘的老怪物。


    怎麽樣都比身邊跟著個大男人好多了。


    他這麽想著,抬手在麻雀的頭頂上摸了一下,在看到麻雀迴頭看他的時候笑著問道:“我前段時間聽說了點關於我師父的八卦,你有興趣嗎?”


    “阿羽他能有什麽八卦呀!”麻雀疑惑的歪頭看著夏北風“你是想說他老婆死了之後,他一百多年沒有……啊不是……是一百多年都在清心寡欲修身養性的事嗎?”


    “還有這事?”夏北風驚訝的看著麻雀,愣了一下,才接著追問道:“這麽說我還真有個師娘啊,我還以為他一生下來就是這麽個鬼見愁的大妖怪呢!我師娘長什麽樣啊?”


    怪不得師父您老人家法力高深鬼神讓路呢,原來是這麽迴事啊!


    夏北風一下子恍然大悟。


    “不知道,我也沒見過。”麻雀抱著腿,將下巴擱在了膝蓋上,鬱悶的說道:“不過阿羽應該確實是個情種吧,我聽說他以前是個挺正經顧家的人呢,死了老婆之後才變成這樣的……怎麽樣……是不是沒法想象他正經顧家的時候什麽樣?”


    夏北風深有同感的點點頭。


    “我也想象不到。”麻雀一本正經的告訴夏北風“阿羽他就是個混世魔王,也就是對老婆好點,其他的什麽優點都沒有。”


    夏北風繼續點頭,除了讚同之外他想不到任何意見。


    “啊,不過……我前段時間遇到個帶小孩的女鬼……”夏北風抽了一口煙,整理了一下語言,才接著說道:“那個女鬼說他的孩子是葉白羽的,還說他倆愛的死去活來,隻可惜……恨不相逢未嫁時。”


    “她在騙你,而且編的太離譜了,一點兒邊都沒有。”麻雀十分確定的說道:“阿羽是不可能幹出這種事的。”


    “我也這麽覺得。”夏北風應和了一句,便抬起頭看著頭頂的樹葉,開始發呆。


    這已經不算自欺欺人了……應該叫自欺欺鬼吧。


    那女人到死了之後,還堅持說著自己的孩子是和自己所愛的人生的,到底是為了什麽呢?


    她在說這話的時候,心裏都在想些什麽呢?


    人生若隻如初見,那如果初見之後處處都是錯,為什麽還一定要那麽執著呢?


    明明是和自己完全無關的故事,看客卻把自己當成了戲子……大概也隻是因為那個初見太過於難忘吧。


    夏北風抬起一隻手,擋住了自己眼前一邊煙霧,無聲的歎了口氣。


    “啊,我知道你說的是誰了!”麻雀忽然拍了下手,看這夏北風說道:“是不是一家姓蔣的……小老婆跟女兒一天生日的。”


    夏北風輕輕的“嗯”了一聲,低下頭看著麻雀。


    “他們家那個男人太不是東西了……”麻雀神神秘秘的看著夏北風,問道:“想不想知道那人是怎麽死的?”


    “你想說就說吧。”夏北風無所謂的答道。


    麻雀再一次癟了一下嘴,失落的低下頭。


    “不過,不管你說不說我都會陪你玩的呀。”夏北風笑眯眯的摸了一下麻雀的頭,溫柔的說道:“明明是陪你玩比較重要,說什麽老男人怎麽死的多掃興啊。”


    麻雀聽了這話又開心了,眼睛立刻笑的彎彎的。


    她抬起雙手拍了一下,兩手分開時中間出現了一截白色的棉線。


    “小北,我們來玩翻花繩吧。”


    夏北風看著那根棉線,眉毛微微的挑了一下。


    這位姑奶奶……請問你記得你今年多大了嗎?


    現在小學生都不玩翻花繩了啊!


    你活了這麽多年,人生的樂趣還是隻有翻花繩嗎!


    雖然心裏是這麽想著,但夏北風還是微笑著點點頭,伸出小指去勾上了麻雀兩手之間的棉線。


    他們倆坐在樹林裏玩了一會,夏北風始終耐著性子陪麻雀玩著這種無聊枯燥的遊戲,麻雀倒是先不耐煩了。


    “啊!不玩了!”麻雀將手裏的棉線一扔,抬頭看這夏北風,眼裏亮晶晶的,滿是期待的神色。


    “小北,你能不能給我……”她話說到一般忽然愣住了,轉頭向夏北風身後的方向看了一眼,充滿戒備的站起身來。


    “有人來了。”


    麻雀輕聲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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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六千字,晚上可能還有一張三千左右……


    會很晚,不要等


    應該算爆發了吧……


    而且妹子也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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