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自己的客房,我整個人癱在沙發裏。感覺莫名的孤獨寂寞,悵然若失。

    目前最最困擾我的一個棘手問題,就是如何告訴母親我與景文宣的關係。

    母親剛才的神情已經說明了一切。或許她根本就不認識景文宣,隻是聽聞過此人。但她一定會認為一個在十幾天內就能與自己女兒戀愛上的男孩,一定優秀不到哪裏去。

    在加上景文宣目前的工作,一個小小的助理,母親隨便都能給我找上一打以上比他職位更高,家庭背景更好的男生給我選擇。

    母親一定會是這麽想的。做母親的在選擇女婿問題上,通常都表現的超乎尋常的理智。我的母親更是不會例外,我太了解她了。

    就在我沉思苦想之際,門鈴響起。

    我有氣無力地拖拉著行將就木的身軀去開了門。

    “媽!”打開門一看,竟是母親,讓我異常詫異。

    母親見我如此意外,更是一臉的不高興。

    “怎麽,很意外?”母親故意激我。

    “我以為你睡了,爸睡了嗎?”我強作鎮定說道。

    “他睡下了,他很累。這些天,你擔心著這麽多人,你不是也很累嗎?但看你現在還沒有入睡的打算,在想什麽?可以與我說說嗎?”

    母親單刀直入,切入主題。

    “沒想什麽!”我低著頭,迴答得很沒底氣。

    “是嗎?擔心一個人的滋味,你想我作為一個過來人會不知道?有什麽心事,不防和母親說說,或許心事解開了,覺也會睡得踏實些。”母親步步為營地問道。她確實是個十分有智慧的女人。

    “媽!”我心裏不停地鼓勵著自己,開口告訴她,勇敢些,戀愛不是過錯。

    我鼓足勇氣,猛地抬起頭,堅定地望著她說道:“媽,這些日子發生了許多事,有些事你已經知道了,有些事,以你聰慧的才識,你可能也猜到了些許。我也不想隱瞞你,我與景文宣戀愛了。”

    母親木然地望著我,久久沒有出聲。

    她沒有顯露出很吃驚的表情,好像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現在我的迴答證實她了的猜測是對的。

    “一個伴你十幾天,吃喝玩樂,哄你開心的小夥子,就那麽容易得到你的愛慕和歡心,你對他了解嗎?你認為你們這樣明智嗎?”母親冷嘲熱諷地說道。

    我氣得雙眼朝天,雖然這種結局我早已預料到,但這些話親耳聽到從母親口裏說出,心裏還是十分的難於接受。

    “他不單陪我吃喝玩樂,他在我最困難的時候幫助我,安慰我,照顧我。我清楚自己在做什麽。我不知道何謂明智?但我可以很清楚告訴你,我和景文宣的戀愛絕不是糊塗或衝動一時的。”我激動地迴道。

    母親怔怔地看著我,她難以置信,女兒會為了一個隻認識十幾天的男生與他大吼大叫。

    “靜怡,你瘋了嗎?我不是在反對你戀愛,而是……。”母親大為震怒,被我激得無言以對。

    我不知道她想說什麽,她氣急敗壞地瞪著我,我含淚冷眼相對。

    我們對視了一陣後,母親無奈地大搖其頭,然後,歎了口氣,很失望地走了出去。

    母親走後,我又氣又惱地抓起床上的枕頭,狠狠地朝沙發上扔去,以此泄憤。

    我不知道自己為何如此狂躁,這是我平生第一次這樣發脾氣。像個瘋子一樣。

    第二天早上,由於我在淩晨時分才入睡,哥哥來按我門鍾時,我還以為那是夢魘裏的門玲聲,沒有理會。

    到了中午,我暈頭暈腦得醒來,感覺十分的疲乏,整個腦袋沉沉的痛。

    我想起身,但全身乏力,無從起身。

    我感冒啦,中暑啦,還是沒睡好,累得?我糊亂猜測著。想摸摸頭額,但連抬手的力氣也沒有。

    這時,又是一陣急急的門鈴聲。

    我沒法動彈,情急之下,我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撥倒床頭櫃上的一個茶杯。杯子落地“呯”地一聲響。

    門外似乎人不少,他們焦急的一人一句,有叫我名字的,有拍門的,有在說話的。

    “靜怡,是我景文宣,你怎麽啦!開門啊!”一個我期待多時的聲音。

    我激動的熱淚盈眶,原本我該給他一個緊緊的擁抱,或狠狠地責被他一番。但此時,我卻隻能安份地躺上床上。

    為什麽會這樣?我是不是快要死了呢?今年我才二十三歲。真不幸!

    這時我突然害怕起來,害怕自己在這一瞬間會離開人世,與家人和景文宣

    從此永別。

    他們找來了前台服務員,隻聽見一串鎖鑰的清脆聲,鎖把轉動,門開了。

    他們都十分的不安,一湧而進。

    “怎麽啦!怎麽會這樣?”母親帶著哭聲,含淚驚詫地問道。

    “靜怡,沒事的,我們這就送你去醫院。”景文宣猜摸到什麽,很是鎮定。他輕輕地把我抱起,大步地向門外走去。眾人莫明其妙,緊跟著出來。

    我們出了酒店,景文宣抱著我和哥哥同搭一輛的士,母親和父親同坐一輛的士,我們就這樣急火火地又來到上次我呆過那家醫院——新疆中心醫院。

    一路上,我迷迷糊糊,心滿意足地癡癡地望著景文宣那張英俊的麵孔,我想說什麽,卻什麽也沒說出口。我像是累極了,在景文宣寬厚的懷裏又沉沉地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我好似在一座雪山上,和一個人嬉鬧玩笑,我們相互追逐,他把我到一個地方,那裏長滿了雪蓮花,朵朵盛開的雪蓮花,百般嫵媚地在向我們微笑。

    “景文宣,你快看呀!雪蓮花,多美啊!”我叫道。

    “是啊!你和雪蓮花一樣的美,甚至比它還更美。”我感覺有人在我耳邊私語。我努力地掙紮著睜開雙眼。原來剛才在做夢。

    “文宣”我甜甜地輕輕叫道。

    一張張焦急的麵孔,圍攏在我的四周。

    “爸,媽,哥,對不起!”我躺上病床上,用十分微弱的聲音慚愧地說道。

    “什麽都不要說,都是媽不好,媽昨晚不該那樣對你說話,……。”母親難過之極,說著又淚如泉湧,別過臉去,靠在父親的肩上。

    “別這樣,孩子會更難過的。”父親輕拍著母親肩膀,安慰道。

    “靜怡,你得趕緊好起來,我們還有許多好玩的地方還沒去,你要是裝懶躺在這裏,說不定過些天,我又會離開的喔!”景文宣緊握著我的手,溫柔地說笑道。

    這時我還活著,還能再見到我的親人與戀人,我感覺十分的滿足。

    “我好餓!”聽到親人們的說話聲,以及景文宣的說笑,我感覺精神了許多,全身充滿了力量。忽然感覺肚子空空,我想我應該是錯過了好幾餐。

    眾人聽聞,麵麵相覷一笑,知道我已有好轉,趕緊問我想吃什麽。

    大家像是眾星捧月一般,對我百依百順,嗬護有加,我感覺這一刻,自己就像個幸福的小公主,真希望時間永遠停留在這一刻。沒有爭吵,沒有擔憂,彼此理解,相互尊重。

    我感覺到,母親及爸爸還有哥哥,他們似乎都接受了我與景文宣的戀愛的事實,對景文宣表現得極為親切。

    這是一個好的開始,但願它能延續下去。

    “醫生是不是說我心髒病又犯了?”我待家人不在床邊時,偷偷地向景文宣問道。這次我徹底相信了醫生的診斷。

    “沒大礙,醫生說你心血供需不足,才會這樣的。都是我不好,讓你擔心成這樣,害你吃不好,睡不好。我該罰,就罰我天天守在你身邊,直到你出院。”景文宣嬉皮笑臉地說道。

    “這樣太便宜你了,唔,我想我就不出院了,就一直躺在這裏,直到老。”我傻笑著迴道。

    “壞家夥,什麽不好想,就想出這個餿主意,我有言再先,三天再不好轉,我可要走人的啊。”景文宣用手指輕輕地勾了勾我的鼻子,說道。

    “你敢!”我笑著瞪了景文宣一眼。

    當晚,母親及父親還有哥哥吃完晚飯後,在病房裏和我聊了會天,就迴了酒店。景文宣主動提出要留院陪我過夜,他要贖罪,他說他欠我太多了!

    母親臨走時,伏在我的床前抱歉地對我說道:“是母親不對,原諒母親昨晚的那番話。景文宣是個好小夥子。我很喜歡他,真的。”

    我感動地起身,緊緊地擁抱著母親,幸福地對母親說道:“謝謝!”

    家人走後,我和景文宣終於又一次單獨相處了。

    這個相聚的時刻來得太艱苦太漫長。

    “這些天,你去哪兒啦?”我將頭依偎在景文宣的手臂裏,問道。

    景文宣先是沉默了半晌,像在考慮怎麽迴答我似的,讓人捉摸不透。

    見景文宣沒出聲,我著急望著他,“怎麽啦!”

    “靜怡,你得趕緊好起來,我是說真的,我還有十天的假期,過了這十天,我就得迴北京公安重案組報到……。”景文宣一邊撫順著我的頭發,一邊輕柔地說道,但不等他說完,已被我斷然喝止。

    “等等,什麽公安重案組?”我茫然地望著他,問道。

    “我在陳館長那裏工作,是局裏安排的,我的真正身份是名警員,是北京公安局國際刑警重案組的一名特警,在杜海山案件未破之前連我家人都不知道這件事。”景文宣娓娓而道。

    “杜海山案件沒破之前,我們已經收集到許多情報,陳館長與杜海山的關係不錯,原本以為陳館長與杜海山一等人有關聯,局裏就安插了一些和我一樣的警員,埋伏在各各領域裏,進行調查跟蹤。沒有想到,工作之餘,我還能找到生命的另一半,不對,是全部。這是真主給予我的最大恩賜。”景文宣說著,望著怔怔的我,十分抱歉地親吻著我的手背,溫柔地道:“對不起!現在才讓你知道這些,但我相信你會理解的。”

    景文宣的一番話讓我驚訝了半天,一個助理與警察怎麽也聯係不上。太好笑了,一會是智誌先,一會是父親,現在輪上景文宣,還有什麽更離奇的事我不知道?我不是做夢吧!

    來新疆隻是二十來天,竟會發生這麽多不可思議的事情,真讓我啼笑皆非。

    我狠心地捏了一下自己的手背,好疼,不是在做夢。

    “你在幹什麽?”景文宣心疼地握著那隻被我捏過的手,大惑不解地問道。

    “你幹什麽工作,不重要,我隻要你平安無事。”我搖搖頭,笑笑迴道。我迴答很輕鬆,心裏卻翻騰得利害。

    “為什麽不能告訴你家人,我家人知道嗎?”我疑惑地問。

    “現在沒有什麽可以隱瞞的了,原本我們這個身份是不許向外透露,現在因為這件案子是在新疆,我的家鄉告破的,我的身份也一定無法隱瞞下去,局裏已經安排要把我父母及爺爺安遷到北京去居住,這樣是為了減輕我們警員的後顧之憂。這次杜海山的案件牽連了不少國家幹部,公務人員,影響較廣。你父親早已知道我的身份,在杜海山被捕的當晚,我不是留下字條走了嗎?那是局裏召我迴去匯報工作以及一同審訊犯人,我在公安局的接待室遇見了你父親。你父親見到我也同樣很詫異,他還以為我犯事,被叫來問話呢?至於你母親及你哥哥,我也不曉得他們知道不知道,或許你父親已經告知他們了。”景文宣小心地答道。

    我點點頭,心裏犯嘀咕。心想:我母親也一定知道了你的身份。

    “怎麽啦!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不高興了。”景文宣有些緊張。

    “沒有!”我苦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啦!

    “那你父母走了嗎?你要不要迴去幫他們做些準備?”我問道。

    “你真好,這個時候還想著別人,他們後天就會離開,局裏有人安排,你不要再為別人操心了。就因為你操心得太多,現在才會躺這裏。”景文宣用那堅挺的鼻梁磨擦著我的鼻子說道。

    “我家人知道我得了什麽病嗎?”我問。

    “是的,他們都很意外很擔心。年青人得冠心病的機率相對比較小,有的是先天遺傳,但你家人都沒這個病曆,那就跟你的生活習慣有關係。你的病情還算穩定,醫生說了,隻要你按囑咐服藥,正常化生活,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你得和大家合作,不能使小性子,不能通宵寫作,這次迴去後你得搬迴家裏住……。”景文宣像個老醫師不厭其煩地叮囑著。

    我癡迷貪婪地望著他的那張笑臉。“春天的美,也比不過你的微笑。”多好的歌詞。

    “我有這種病,你不介意嗎?我可能隨時病發,我會拖累你的。”我心裏突然的一陣的難過,我感覺自己成了累贅。

    “別傻了,隻要好好調養些日子,你什麽病也不會有。你一定要堅強,就像你的小說人物一樣,在逆境中成長,人方顯得更加成熟完美。”景文宣安慰道。

    “謝謝你!我真不敢想象沒有你的日子裏,我會怎樣。”我含淚說道,心裏著實的難受。

    “不說這些,我給講你個故事吧!”景文宣見我不悅,轉變了話題。我點點,表示同意。

    很久很久以前,成吉思汗的蒙古大軍西征,派出的一支騎兵小分隊在沙漠中迷了路,人渴馬乏。就在他們幾乎絕望的時候,一位士兵忽然說,曆史上曾有老馬識途,看看老馬解韁能不能帶我們走出絕境。

    放韁的老馬在原地轉了幾圈,突然向著西北角小跑起來,小分隊緊跟不舍,不知跑了多長時間,終於發現前方有個綠色湖泊,他們策馬揚鞭,連人帶馬一起衝進湖裏,把湖水喝了個夠,等緩過神來,一位士兵問,這是什麽地方?這個湖叫什麽名字?眾人麵麵相覷,誰都說不上來。

    蒙古兵上岸後,沿湖邊前行,見不遠方有一片樹林,樹林邊上有幾個蒙古包,一位老婦從蒙古包裏走出來。蒙古人天生好客,老婦人端出剛剛做好的酸奶,這些蒙古兵也不客套,端起碗就一口氣喝光,一位士兵抹了一把嘴說:“這酸奶跟剛才喝的湖水一樣好喝。”“那這個湖叫艾裏克湖?”另一位士兵接口道,眾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為什麽會叫那個湖艾裏克湖?”我不解地問。

    “蒙古語裏,艾裏克就是酸奶的意思”。景文宣解析道,又繼續著。

    蒙古兵小分隊繼續上路,在與大部隊會合後,他們添油加醋地講述著這次傳奇般的經曆,說湖水變成了酸奶,岸邊是用珠寶鋪就的五色路。

    艾裏克湖的名聲就這樣在蒙古大軍中傳開,又傳到蒙古軍隊所到之處,後來到艾裏克湖尋寶成為一些人的夢想。

    但西征凱旋的蒙古大軍沒有再次找到艾裏湖,“老馬識途”的典故這次“失靈”了。有人說,艾裏克湖為躲避被掠奪的命運神奇的消失了,也有人說,上蒼為了保護艾裏克湖,讓識途的老馬變傻了,因此,很久很久沒有人再能找到艾裏克湖。

    “真的有這麽一個湖嗎?”我好奇地問。

    “當然,它存在了1300年以上,在魔鬼城風景區的東南方。等你病好了我帶你去,那裏可美了。”景文宣得意地說道。

    “你去過?那它是何模樣?”我緊追著問。

    “那裏水波蕩漾,蘆葦叢生,魚躍禽鳴,野豬、黃羊經常出沒,樹木成林,農田縱橫,天然而成的一幅沙漠湖光秀美圖,艾裏克湖因此被譽為戈壁沙漠上的一顆明珠”。

    “真神奇,你是幾時去過的?”我問。

    文宣笑笑說“二十年前。”

    “你蒙我呀!”我顛怪道。

    “真的,那時我還隻是個小學生,我記得那是在夏日,我和班裏的的同學跟著老師到艾裏克湖野遊,第一次在戈壁沙漠中見到一泓碧綠的湖水,我們當時的心情不亞於當年的蒙古兵,特別興奮。我們就像當年蒙古兵那樣,”哇“的大聲叫喊著衝進了湖裏,水花四濺.結果,不會遊泳的我喊”哇“變成了喊”救命“。老師見狀,趕到我的跟前,像老鷹抓小雞一般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曆聲說道:”站起來,站起來。“結果,我被拉起,這一站,才發現那湖水原來隻到我的腰處深。同學們哄堂大笑。我不好意思地低著頭,灰溜溜地走迴岸上。”景文宣迴想起往事,依然樂意融融,笑不停口。

    我被逗樂了,嘲笑著說,“你不會現在還是一隻旱鴨子吧!”

    “當然不可能,不會遊泳,考警校時想都別想了。”景文宣得意地迴道。

    什麽叫幸福,叫甜蜜。我想那一晚,是我人生中最最值得迴憶的一晚。

    在新疆的三十二天裏,我在醫院頭尾就呆了七天,真讓人喪氣。

    景文宣被局裏召迴,我的心空蕩蕩的,在他走後的日子裏,我整日整日的發呆,像是扔了魂魄似的。

    家人幫我辦理了出院手續,我無精打采地跟著他們走出了病院。大家都十分小心我的感受,母親也不像往日那樣對我哆嗦,個個都是那麽的安靜。

    往日那個神采飛揚的我,如今卻是如此的沉默寡言、多愁善感。

    就在我將要上車的一刹那,一個清脆甜美的聲音叫住了我。“廈靜怡!”

    我迴轉身,覓聲望去,是依娜。這讓我很詫異。

    婀娜多姿的依娜,含笑望著我,手裏還捧著一束鮮花。看上去她精神很好。

    我們各向前走近。“很高興又能見到你!”我說道。

    依娜有些羞澀對我笑笑說:“我也是,知道今天你出院,我趕忙過來。這束鮮花送給你,祝願你健康快樂。”

    我接過她遞上的鮮花,“謝謝你!”

    我們彼此都有些尷尬,不知該說些什麽?

    “走吧!你家人在等你,再見,我的朋友。”依娜說著上前和我擁抱。

    “再見!我的朋友。”我心裏突然泛起一陣感動,淚水在眼角打轉。我趕忙抽身離開,上了車,向她揮手道別,淚水模糊了我的視線。

    母親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把我摟近她的懷裏。車上的人,爸爸、哥哥大家都沉默不語。一家人變得很默契。

    我忽然想起景文宣對我說過話:“我們都需要有足夠的勇氣麵對生活……。當你傷心時,你身邊的人都會傷心,當你快樂時,身邊的人都會快樂。你不隻是屬於你自己,你屬於大家的。快樂與傷心同在。”

    想到此,我猛地坐起,擦拭著眼淚,然後笑著對母親說道“我沒事了,媽!”

    母親報以一笑,點點頭,不語。

    我向窗外望去,小車正好經過一座規模宏大的清真寺。

    “快看,那麽多人,他們今天一定是在慶祝什麽節日!”我驚叫道。

    “今天是宰牲節。這個節日與肉孜節一樣,是全伊斯蘭教的節日。”父親接口道。

    “這裏的清真寺也同樣禁止非穆斯林進入嗎?”我好奇地問道。

    “二道橋清真寺,是全新疆唯一一座對外開放的清真寺,它是因國際大巴紮的建立而誕生的。這裏很值得你去參觀認識,它是一種文明,一種文化……。”父親介紹道。

    望著漸漸遠去的人潮,我忽然覺得來新疆需要特殊的勇氣來承受這裏的一切。我感覺自己成熟了許多。

    這次西域之行,給了我太多的驚訝,多的都讓我難於承受。

    最大收獲,當然是我戀愛了。正如景文宣說的,這得感謝真主的安排,我們才能相遇相愛。

    新疆這麽一個美麗動人的地方,在等待著人們的認知與愛慕。

    在不久的將來,我會與心愛的人一起再次踏上這片神秘浩瀚的土地。

    那無與倫比的哈納斯湖,神秘莫測的魔鬼城,油圖般的阿勒泰清晨,絢麗多彩的蝴蝶穀在等待我的到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非常假日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向前飄的風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向前飄的風並收藏非常假日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