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手?動什麽手?卻見她衣袖一佛,又不知從裏麵飛出什麽來,接著就朝胤禛飛了過去,我此時朝胤禛一瞧,卻正對著他看我的眼神,那般的漠然而冷冽,我猜想他剛剛聽見這話,必然對我已經有了嫌疑。


    宴席是由我一手策劃的,《蘭陵王入陣曲》是我命人編排的,就連舞女都是我負責找來的?今日宴席上的一切裏裏麵麵都是我來負責的,我倒是不曉得竟然能夠出了這麽大的事兒?


    也不知道是怎麽啦?那些刺客在亂中搏鬥,誰都會傷害?我立在席位上那般久,卻無人動我分毫,偏生還有人什麽“年大將軍”,我頓時嚇得手心都出了冷汗,也不知道怎麽迴事兒就直接朝胤禛的方向跑了過去,擋在了胤禛的麵前,想要用身體替他攔住那個暗器……。


    卻不料隻覺得身子一暖,胤禛一手抱住了我腰部,練練後退了幾步,他抬腿將那席桌一踹,桌子便翻了起來,擋住了那暗器的進攻,然而不等他有絲毫喘息的機會,便見桌子被人一劍砍成了兩半。


    剛剛他避過暗器,依然吃力,剛剛迴神卻又是一把利劍而來,我一手扯開他抱在我腰上的手,狠狠將他往後一推喊道:“皇上,快走……”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要這樣做?剛剛我跑過來替他當暗器隻是為了表清白,我是很恨他,但是我真心做不出這般事兒來,這些人與我沒得半點幹係的。


    此時,我卻不知道為什麽?還是為了表清白?或者是舍不得他受傷?我也混淆不清,我用盡全力將他一推,他始料未及,連連後退好幾步,待我再迴身,那利劍便剛好此在我的心口,曾幾何時,我的心口也是中了這麽一劍,與那時的滋味幾乎是一模一樣的。


    我隻感覺心口一疼,心中想著,完蛋了,我這是要死了?


    那女刺客看見刺中的人是我,好似很是氣憤,罵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將軍怎麽會有你這樣的蠢貨妹妹?”說著竟然更是用力,好似要將那劍貫穿我的身體,她步步前進,而我卻感覺自己的身體再後退,卻又感覺有人抱住了我的身體,連連後退。


    突然我的身體停住了,低頭一看,卻見一隻手□□裸地抓住了那劍刃,胤禛用手抓住那劍,狠狠一撥,那劍便從我的身體裏抽了出來,頓時又是一陣疼痛,幾乎讓我感覺渾身都要炸開了,胤禛冷喝道:“說、到底是誰派你來的?”


    那女刺客不語,繼續朝胤禛進攻,卻不料胤禛抬腿就是一腳,正是踹中她的腹部,頓時隻怕也是疼痛難擋,一時飛出好遠,摔落在地上,胤禛命令道:“來人,拿下她。”


    隨之我隻感覺他一手將我抱在懷中,一手捂住了我心口的傷口,他急切的目光瞧著我,我靠在他的懷中好似一點兒力氣都沒有了,隻是重重地喘息著,他焦急地喊道:“傳太醫、給朕傳太醫……”。


    我搖了搖頭,糊糊塗塗地道:“不、不是、不是我……”。


    他瞧著我,一時怕是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隻是道:“別說話,不會有事兒的,有我在!”


    那一刻,我感覺他捂著我傷口的手心好暖、好暖,那一刻,我的腦海裏好似迴憶起了很多很多的事兒,從我年幼入府的那一刻起,我的純真燦漫,他的英姿颯爽;我的嬌嗔迷人,他的成熟冷靜;我的撒嬌纏人,他的溫柔體貼?


    倒是不知道為什麽,竟然總是一些好的,宮廷內幾度沉浮,他的絕情、他的狠;他的憤怒、他的冷;我倒是不那麽清晰,隻覺得他剛剛抱著我腰部的手極其暖和,那替我握住那劍刃刺入的手極其讓我有安全感。


    一如往昔,他對我說:“別怕,有我!”


    那種被人守護的感覺好似又一次出現了,我兩眼迷離地瞧著他,似乎看到當年迎娶我的雍親王,可惜時光不在,再悔也迴不去了,既然陰差陽錯讓我嫁給了你,為何老天又要給我機會撥亂反正,既然讓我與胤祥有了那番情誼,怎能又那麽輕易地奪走?


    我吃力地抬起了手,抓住他按著我傷口的手,迷糊道:“王、王爺,你、你終究、終究還是、還是在意、在意過我的吧!”


    “自然,朕待你一如往昔……”一如往昔?我也不曉得你往昔待我有幾分真心實意了?“隻是你待朕不如從前罷了!看來,女人的心寒了,怎麽暖、怎麽暖都暖不熱了。”


    他無奈地歎息一聲,是啊?心寒了,自然是暖不熱了!我隻感覺身子越來越輕,傷口竟然不那般疼了,迷迷糊糊地道:“今、今生我、我終究是未負你的……對、對得起,曾經我對你的一片真心。”


    我想我可能是要死了,如此也好,我死了便可以去找胤祥了,也不知他黃泉路上寂寞不寂寞?他那般愛我,隻怕百個千個不放心我活在這世間上,如今我去追隨他,他怕是也安心些了。


    要想起,當年,他替我畫眉梳發,我為他更衣扣扣,他雙手抱拳朝我道:“小生黃十三郎,夫人這廂有禮了!”


    我一笑,微微附身,配合他道:“小女子蘭花一束,給公子迴禮。”


    他用他的長笛輕輕挑起我的下顎讚賞道:“好一個蘭花一束,這空穀幽蘭,可比小生這十三郎有情調得多的。”


    當日之事,仿佛曆曆在目!雖然那段時光極其短暫,卻讓我的生命如曇花一般開得燦爛無比,迷糊之中,我好似看見了他的臉,他溫柔道:“世蘭,你來了,我等你、等得好苦啊?”


    我問道:“你、你是不是怪我?怪我苟且偷生,未能追隨你?我說過不讓你再等我了,沒想到又讓你在奈何橋上等了三年?你可會怪我啊?我說要與你‘白頭偕老’,你卻說要與我‘攜手一生’?你這一生倒是都給了我,我這一生呢?”


    我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再次醒來感覺是被說話的聲音吵醒的。


    “迴稟皇上,貴妃娘娘的傷口雖然不深,但是因為同樣的位置從前也受過劍傷,怕是不容易好的,所幸的是沒得性命之憂!”這是太醫的聲音,我聽見胤禛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淡淡道:“那就好!”


    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感覺迴到了翊坤宮,太醫又擔憂道:“倒是您的手,傷口不淺,要著重處理才是。”


    “朕有分寸!”


    太醫便不敢多言,退下了,稍後迷迷糊糊地好似有人進來,甄嬛的聲音傳來道:“皇、皇上,臣妾、臣妾無能……”她很是惶恐不安地迴稟道,胤禛不輕不重地“嗯”了一聲。


    她便繼續迴稟道:“那些刺客隻有兩個活口……嗯,他們雖然沒說什麽?但是、臣妾派人去查,發現他們兩個都是從前年羹堯的舊黨,那個跳大鼓舞的女子名宜心,竟然是、是……”


    胤禛加重了口吻道:“竟然是年羹堯在軍中的小妾,從前在軍中女扮男裝,鮮有人知,後來年羹堯被賜死後,此人便不知所終,沒想到她竟然暗中結交了一些年羹堯一黨的殘兵,組織了這次刺殺行動?臣妾覺得事關重大,您是否親自審理?臣妾畢竟是後宮嬪妃,若是越權審理的話,唯恐朝堂之臣又彈劾臣妾幹預政務。”


    說著她似乎有些委屈,胤禛道:“殺了,不審了!”


    “可、可這麽多人都親眼瞧見這件事情,若是不給出個結果,臣妾又擔心難以安撫朝臣,甚至還有兩位將軍護駕時受了重傷,總是不能如此不了了之的。”甄嬛小心翼翼地說道。


    胤禛沉默,甄嬛繼續道:“特別是現在有人在議論,此批刺客乃是與熹貴妃連成一線的,說,就是熹貴妃組織了這次的刺殺行動,流言如川,臣妾、臣妾怕是無法壓製眾人的議論啊!”


    “你見過誰刺殺時,還會特意告訴旁人她的來路麽?”胤禛輕喝了一聲。


    甄嬛稍稍沉默了一下,走近胤禛道:“皇上,臣妾明白您的心情,您見熹貴妃為您擋劍,自然不願意相信她是謀害您的主謀,但是此次宴席是她一手安排,《蘭陵王入陣曲》也是她所選,即便是那些舞女也是她負責找的,若說與熹貴妃一點幹係都沒得,這、這難以服眾啊!


    臣妾明白皇上心中所想,也有心要為皇上您分憂,然而臣妾實在是沒有法子,還請皇上明示!”


    胤禛依舊是沉默,來迴歎息兩聲,甄嬛抓起胤禛的手道:“還有您的手著實傷得不輕,熹貴妃這裏有臣妾照看,您還是早些迴養心殿休息吧!皇上您在翊坤宮都三天三夜不眠不休了,再這樣下去身體會受不了的。”


    胤禛有些焦心地問道:“她、她不會就這樣醒不過來了吧!”


    “怎麽會呢?太醫不是說了麽?傷得並不嚴重!”甄嬛安慰道!我許久沒聽見他這般輕聲細語了,他偶爾的某些行為著實令人心寒的,沈眉莊懷著身孕的時候是何等鼎盛,一聽說孩子胎死腹中,轉身就是另外一幅態度,前幾日還捧在手心裏寵愛,沒想到沈眉莊死後,竟然連個喪禮都不願意給她,一句“懷著死胎,終究是不吉利的”便抹殺了沈眉莊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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