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費?怎麽會白費呢?淑婉貴妃不是一路步步高升嗎?”我忍不住地打斷她們的談話,不知道是想要為自己辨別什麽還是不讚成她們的觀點?皇上是長情的人?他的的確確是長情的人,隻不過是待甄嬛長情而已,我永遠也忘記不了,他躺在我床上夢中喚著“菀菀”的情景。皇上待我有愧?曾經我也如此想過,可是想起清顏的話,他待自己的族人都不會覺得有愧,怎麽會對我年家有愧呢?


    “福嬪,今兒來得早啊?想必是昨夜承蒙恩寵迫不及待地來炫耀吧!”惠嬪迴頭輕蔑一笑朝我問道,隨後便獨立撇下了淑婉貴妃跟敬妃朝景仁宮內殿走去。


    “給淑婉貴妃請安,給敬妃娘娘請安,兩位娘娘安好!”我俯身朝她們請安道,又朝敬妃道“敬妃娘娘,果真是了解皇上,一夜夫妻百日恩是沒錯,隻不過,你也好,我也好,或許是承蒙恩寵的其他女人,隻怕與皇上都不能稱之為夫妻啊?此話若是讓皇後娘娘聽見,許是一場風波也不定呢?”


    “你……”敬妃聽後了我的話後不由有些語塞,淑婉貴妃隻是仇視厭惡的朝我看了一眼,並未與我搭話,拉扯著敬妃離去,敬妃道:“你為何就如此放過她?”淑婉貴妃道:“嗬,看她氣急敗壞的摸樣,可見昨夜裏侍寢的並非是她,皇上都不待見她了,本宮又何必搭理她呢?”


    景仁宮內,眾人給皇後請安後,皇後一如既往的賜坐朝我們問道:“皇上終於招幸後宮嬪妃了,本宮懸著的一顆心也算是放下了,昨兒你們誰侍寢的?本宮要好好的賞賜她。”


    我看著她那副強忍憤怒而偽裝出慈善的摸樣,可見昨兒的事情她也不知情,那到底是怎麽迴事呢?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無人出來說道,可見在場的各位都不是,哪會是誰呢?


    “秀嬪,昨兒你沒侍寢麽?”皇後見秀嬪一個勁兒的吃著糕點並不搭話便朝她問道,秀嬪這才迴過神來答話道:“臣妾已經有月餘未見皇上了,前幾日臣妾身子不舒坦,皇上也隻是派蘇公公過來探視的。”秀嬪有些委屈地說道,隨後又不甘心的道:“皇後娘娘,莫非就讓灩嬪如此平安無事麽?難道臣妾的這一生就這樣的白白毀了麽?”


    “好啦,皇上不是說此事到此為止麽?為何還要提起惹得本宮心煩?”如今提起這件事情誰心中都不痛快,皇後不痛快皇上為何如此寬恕我,淑婉貴妃心中隻怕還誤以為是我害了她的六阿哥,對我恨之入骨,不能將我拿下,她心中更是恨得牙癢癢,我呢,本是一箭多雕的事兒,卻沒想到端著石頭砸了腳,還賠上了聲諾的性命,若非皇上信任我,隻怕連自身的性命都不保了,能痛快嗎?


    “既然不是秀嬪,莫非我等又要多一位姐妹了麽?這可怎麽好,都這樣的一鳴驚人?”淑婉貴妃欠了欠身子朝秀嬪說道。


    “淑婉貴妃這是怪罪嬪妾出現在這個紫禁城中嗎?按說這一鳴驚人麽?誰能比得上淑婉貴妃您呢?聽聞當年淑婉貴妃初入紫禁城之時,身虛體弱,久居深宮之中,可是突然有一日便被皇上抱在懷中在後宮長廊裏行走,此後便是恩寵無限,一路步步高升,以嬪妾看,這才是真真正正的一鳴驚人啊?”嬪妾對於甄嬛是從來不退讓的,偏生這甄嬛飽讀詩書卻也比不了這小丫頭片子的伶牙俐齒。


    “文繡,豈能如此跟貴妃言語?簡直是大膽!”皇後見文繡沒大沒小忙著叱喝道,算是安撫了甄嬛也算是成功的阻止了甄嬛的還擊,秀嬪有些不滿地朝皇後撒嬌道:“姑姑,是她先說我的。”皇後橫眼一掃,秀嬪再不敢放肆道:“臣妾知錯!”


    “文繡年幼,貴妃不要與她一般見識!”


    “臣妾不敢!”記得那一年甄嬛與我頂嘴之時,我不過是言辭鋒利了些,皇上便維護道“稚子年幼,華妃也要與之相爭麽?”如此的袒護氣得我迴宮之後連飯都吃不下,沒想到今時今日皇後也如此在她的麵前維護秀嬪,此時此刻她該明白我那時有口難言心中憋氣的滋味了吧。


    “瑩貴人到!”當門外響起這聲通告之時,我恍若明白些什麽,莫非是她?隻見她一身單薄的玉蘭色對襟宮裝,清麗典雅,楚楚動人,跪地朝皇後行跪禮道:“臣妾給皇後娘娘請安,皇後娘娘萬福金安。請皇後娘娘受臣妾大禮……”樂盈行的叩拜之禮,這是後宮妃嬪侍寢之後對皇後行的謝恩禮,是對皇後的一種尊重跟賢惠的肯定。


    “瑩貴人,昨兒是你在養心殿侍寢?”


    “是的,皇後娘娘!”


    “本宮並未聽聞敬事房的人提起過,這是為何啊?”


    “迴皇後娘娘的話兒,昨兒三更之時,蘇公公派人來玉錦堂接的,故此來不及通知敬事房,今兒一早便去敬事房記擋了。”皇後這才命樂盈起身,她便朝眾人行禮,若是別人我一準兒得氣得肺都要炸了,是樂盈我倒是安心幾分,畢竟她也算是我的人兒,隻不過這麽大的事兒齊妃一點風聲都不走漏,我不得不懷疑她對我的忠誠度啊?莫非是想要過河拆橋麽?


    “原來如此?那皇上可一切還好?”皇後關懷的問道,我想著都能招幸妃嬪了,難道還不好麽?


    “是,皇上一切都好,皇上還命臣妾問候皇後娘娘跟後宮諸位主子們,說天寒了,諸位要好生禦寒保重好身子,不要惹疾的好。”皇後這才安心了些,可見皇上已經把那件事情給放下了,一切都恢複了,她鬧出那樣的事兒來,雖然是打擊我,可是多少讓胤禛蒙羞,心中隻怕還怨恨她呢?如今得知他一切都好,自然是心安了。


    “齊妃娘娘,這瑩貴人是你的宮中人,鸞鳳恩車都到啟祥宮裏您也不知道?真是讓人驚訝啊?”德端貴妃朝齊妃問道,也正是我想要問的事情,想著即便再傻也不會傻到如此地步吧,宮裏的人什麽時候被召喚去侍寢都一無所知?


    “這?三更天了,本宮哪裏能知道的?這天冷,本宮早早的就歇下了?隻聽著那鸞鳳恩車的鈴鐺響,瑩貴人也沒來告知本宮,本宮哪裏就是一定要知道的?”齊妃被德端貴妃一問不免有些慌張了,迫不及待地撇清自己,又朝樂盈抱怨道:“你去侍寢本是好事,為何不告知本宮?讓本宮被貴妃責問?”


    “嬪妾趕著迴宮梳洗來不及告知娘娘,請娘娘恕罪!”


    “此後不得有這種事情了。”齊妃指著樂盈說道,又朝眾人看來,渴望眾人明白她的確不知道的事實,卻不料有些越描越黑,若不是我知道樂盈的性子,我也不會相信的。


    閑話家常了幾句,皇後也有些乏了,便命各自散去,淑婉貴妃見了樂盈的衣裳單薄,出門後,她的侍女戈恩也隻是給她披上了一件薄薄的血紅色披風,在這寒冬裏宛如一團火似的,令人醒目便問:“瑩貴人老家何處?如此耐寒麽?冬日裏穿得如此單薄?”


    樂盈道:“謝淑婉貴妃關心,嬪妾老家濟南,卻不怎麽耐寒,不過是這火狐皮極其暖和的。”火狐皮是狐皮裏最珍貴一種,正所謂一品玄狐,二品貂,三品狐貂,最品便是火狐了,這種火狐生存在北極,聽聞那裏一年四季冰封無日,隻有火狐這種動物能夠在那裏生存,故此它的皮子是極其保暖的,卻非常難得,人都難以在那裏行走,何況是打獵呢?


    “火狐?聽聞整個大清也隻有一件而已,可不是賞給了有寒症的和惠公主麽?”惠嬪疑問道。


    “是這樣的,去歲寒冬裏和惠公主的火狐披風破了個洞,皇上便命大量的獵人到北極島狩獵火狐,曆時一年好不容易獵到了一些,做成了這件火狐披風,可是和惠公主卻說她穿慣了那一件縫補之後依舊可用,不想要新的,皇上便賞給了嬪妾。”樂盈溫溫和和的答道,淑婉貴妃跟惠嬪的臉色立刻難堪起來?


    “瑩貴人未免太不懂事了些,和惠公主是有寒症不得不穿這火狐披風禦寒,宮中皇太後、皇後都沒得的東西,你也敢傳出來炫耀?”德端貴妃見了那火紅的披風也感覺極其的礙眼。


    “德端貴妃,言之有理,可皇上喜歡嬪妾如此穿,嬪妾也沒得法子,皇上說嬪妾的身子穿著若是笨重便不好看了。”樂盈語氣淡淡地說道,德端貴妃也無可奈何,離開景仁宮眾人便也散去,我與齊妃、瑩貴人便是一路的。


    齊妃道:“這果真是好東西,站在你跟前都感覺暖暖的。”樂盈立刻取下火狐披風為遞齊妃道:“娘娘喜歡,盡管拿去穿吧!”齊妃高興得連體麵話都不說了,恨不得立刻披在自己身上,我咳嗽幾聲道:“這顏色未免太豔麗了些,齊妃娘娘適合麽?”齊妃這才拒絕道:“的確,本宮老了,不再適合這些鮮麗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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