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厚無比的內勁透牆而至!


    宋綰全身衣物無風自動,劈裏啪啦的發出爆響聲,渾身肌肉似在超級強風下,被刮得麵皮與皮膚都扭曲改變了。


    “九陽功名不虛傳!”宋綰低喝一聲,第一時間便猜出,這就是九陽真人的九陽功。他的麵皮浮現一層淡淡的青光,雙掌看似緩慢卻絲毫不慢的劃出半個弧圓。


    所有本襲而至的內力撞到這圓弧,頓時發出一聲輕柔的悶聲,宋綰麵色一白,身形晃動,疾振雙臂躍開。


    “給我留下來。”不知幾時,一記布滿陰柔氣息的拳頭已是穿牆而過,拳頭如同鑽頭般,竟生生的將厚厚外牆鑽出一個不大不小的窟窿。


    宋綰氣息未穩,又遭次偷襲,更仿佛蒼白得隨時能掉漆。身子如同柳絮般隨風搖擺數下,悶哼一聲,竟將這一招的內力大半都避開了。


    淩空中,一道絢爛無比的光華降臨。若是尋常人在,定然以為是上帝顯靈。


    但宋綰甚至不需要眼睛觀看,亦知道,那是一把刀,那是一把很利的刀。如果自己閃避不掉,那把刀會毫不猶豫的劈開自己的腦袋和身體。


    幾乎是以淩空姿態連接幾招,宋綰便有天大的本領,幾乎亦是難以為繼。就在所有人都道他死定了的時候,他的麵容間青光再閃,吞吐之間,他的身體仿佛變做了燈泡一般,眨眼間爆亮,有了一千一萬瓦般的光亮感。


    太亮了,亮得很多人都無法看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隻聽得到空氣中,巷子中傳來厲喝聲,以及,一道徹底撕破空氣的唿嘯聲。那唿嘯聲,極為尖銳,甚至有種刺破耳膜的感覺。


    嗖嗖……哧哧!


    光華刹那消散,從空中偷襲的那人被擊得飛上空中數丈,噴出大口鮮血,身上更是迸顯數道血箭!


    宋綰狠狠的,如同死狗一樣從二樓摔在巷子裏的地上,麵色蒼白得猶如塗上了三寸厚的脂粉,卻又不是一種死灰,而是一種豔麗的蒼白。他的眼裏閃耀著興奮,以及兇戾的光芒。


    聲息止住,宋綰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


    當那人從空中落下,一隻大手淩空探出,將人抓迴二樓。半晌,才有那聲音沉沉道:“好漂亮的禦氣手段!閣下到底是何方神聖。有如此武功,何必再貪圖鄭西樓的武功。”


    宋綰從懷裏拿出紙巾將嘴角的鮮血和麵上沾到的血珠拚命的擦,想要擦得幹幹淨淨,可衣服上沾到的,他卻無力擦掉:“我說過,並非為了武功!”


    “誰信?”蔣宗虎的聲音中充滿了不屑:“你是宋家的人,你知道了消息,定然知會宋家,休想從我們這裏得到任何的東西。”


    “你走吧!”九陽真人沉聲道:“我們留不下你,你卻也無法從我們這裏探知什麽!”


    宋綰冷冷一笑,步伐闌珊,緩緩離開了此地,手卻拚命的擦著衣服上的血跡,低頭看了一眼,張口幾欲嘔吐……


    “他真是宋家的人?”九陽真人陽剛氣,其本人卻沒有想像中那麽陽剛,反而有些幹瘦矮小。他環顧著三位同伴:“我見過宋家的人,這不是他們的武功!”


    一個依然瞧得出風liu氣息的中年擼擼漂亮的胡須,聲音陰柔:“他應該就是宋綰,宋家傳言中那個百年一出的天才。不過,據說他與宋家因為結婚的事,而鬧翻了。內情,我不知道,但那宋家掩飾得很好,似乎是一件醜聞。”


    蔣宗虎麵色間全然不像先前那麽鎮定,一想起那一招,就不由的從心中浮現恐懼:“那一招,很可怕!他現在才多大的年紀,怎可能那麽厲害。先前我與他一戰,隻道已經很了不起。可現在才發現,他隱藏了很多。”


    提及這,三個清醒的人都渾身一顫,瞧著那昏迷不醒,身上穿了好幾個窟窿的提刀中年。風liu中年陰柔的嗓音再度響起:“禦氣,大家都做得到,這沒什麽了不起。”他的話聽起來就像是中國台灣人覺得內地的幾千枚導彈是玩具一樣,連自己說出來都不信。


    蔣宗虎與九陽真人苦笑,禦氣不是想像中那麽難,隻要內力與技巧達到某個境界,都可做到。可是,先前宋綰那一招,又豈是尋常的禦氣手段。這種自欺欺人的話,他們卻都是不信的。他們四人已是紐約最頂尖的人物了,卻敗在宋綰手下,宋綰到底達到了什麽境界,那太難以想像了。


    “他宋綰便是再強,成千上萬的刀砍過去,他也要成肉泥!”陰柔中年安慰自己:“這件事,既然開了頭,就必須要做下去。現在,就等宋綰通知宋家。”


    “是劍氣!”杜野匍匐在相隔不遠,正好可以觀察到二樓的環境的位置上,語氣斬釘截鐵:“絕對是劍氣!”


    方君豪本來一直得意洋洋的覺得自家會劍氣,就像是小國家有了核武器一樣,就有了核震懾。但現在,他才發現,原來自家手裏的核武器,隻不過是一噸量級的,與人家動輒幾千萬噸量級的相比,多半隻能轟殺地上的螞蟻。


    “我日……”方君豪呻吟得如同**,充滿被人蹂躪的痛苦:“宋綰這娃到底還是不是地球人,怎麽那麽強,還要不要我們混了。”


    杜野本來覺得自己經過幾年的訓練,笑是隨時隨地都可以做得到。但現在,他突然發現自己笑不出來了,盯著宋綰離去時那擦血跡,又似乎為了肮髒的血跡而感到嘔吐的樣子,他從沒有這一刻深切的體會到,自己就他媽的是一隻可憐的螻蟻。


    不過,就算是螻蟻,也是一隻有頭腦有天武道的螻蟻。


    宋綰與蒙麵人,哪一個更強?杜野得不到答案,但不可否認,二人都是到目前為止,他所見到的最強者。盯著宋綰的動作,杜野低聲道:“我今天才發現,原來他還有那麽強烈的潔癖。”


    方君豪覺得這句話就像是zuo愛時突然男女雙方討論起國家大事一樣:“潔癖和武功有關?如果是這樣,從今天起,我每天要洗一百五十次澡。”


    蒙麵人很強,宋綰很強,宋綰甚至給杜野的感覺像是還沒有徹底的使出全力,這個人如同他一樣,都在極力隱藏著自身的實力。


    轉念一想,宋綰強或不強,與他們的幹係其實不大。畢竟從目前來看,宋綰像是已經把他們當朋友了。杜野也不覺得宋綰會是打算在自家身上貪圖什麽。


    “走吧,趕在宋綰前麵迴酒店!”杜野拉著方君豪輕飄飄的躍下樓,從巷子裏施施然走出去,攔下車直奔酒店。


    黑人司機很熱情的說著什麽,方君豪忍不住把心頭的迷惑道出來:“你娃怎麽知道宋綰和蔣宗虎去了哪裏?”


    “你忘了?”杜野笑了笑,雖然離開得比較遲,但正好趕上最精彩的部分:“我們來的時候,經過一家九陽武館。沒有實力,又怎敢在唐人街開武館。”


    方君豪不懂,其實他不是不懂,隻是覺得無謂浪費自己珍貴的腦細胞。杜野解釋:“本來我是想去武館碰碰運氣,運氣不錯,先感覺到了他們的戰鬥。”


    “我的運氣,一直都不算太差!”杜野心情有些愉悅。


    方君豪覺得這話很刺耳,怎麽覺得好像是在諷刺自己。要知道他來美國有些日子了,宋綰夜夜笙歌,每晚都抱著美人迴房,他卻有美女也不敢上。


    他們與宋綰幾乎是前後腳走進了酒店,此刻,杜野察覺到宋綰的麵色雖白,卻亦沒有先前那麽白得恐怖。一把拽住他:“去了哪裏,有什麽發現,鄭西樓到底是什麽人?”


    “等等再說!”宋綰的表情很古怪,像是恨不得一腳踹開杜野,然後飛奔迴房:“我先去洗澡換衣服!”


    “大男人,怕什麽!”方君豪不懂杜野的意思,但他覺得杜子這家夥肯定不是幹什麽好事,所以他立刻上前來拉住宋綰大笑:“去喝酒先!”


    平日裏總是叫嚷著喝酒的宋綰這一刻就像是上輩子被酒淹死過,聽到酒就恨不得彈到月球去,滿臉哀求:“大哥們,留條生路吧,我現在渾身都不自在,先讓我去洗澡,ok?”


    兩人很無奈的鬆開手,讓他先迴房去。杜野眉心糾結在一起,宋綰的潔癖是真的?


    如果杜野見到宋綰現在在洗澡的舉動,就不會懷疑宋綰的潔癖了。


    宋綰恨不得拿著鐵刷子狂刷皮膚,恨不得把先前沾過血的皮膚都給撕下來……


    據說有心理學家說,潔癖患者,通常是因為對某事的不自信,或者太多的被人否定,所以導致對外來事物特別敏感,造成潔癖的存在。這,又可以衍生為對某事的特別恐懼。


    杜野有時候覺得自己肯定也有恐懼的事物,但方君豪,他真想不出這個大腦單純的家夥會怕什麽。至於宋綰,他真的很難想像,一個武功如此高強的好手,會有恐懼的事。他忍不住懷疑這理論的正確性了。


    等到半小時後,宋綰仍舊是一臉不舒服,像是被人捅了ju花一樣,臉也皺成ju花造型:“你們想知道什麽?”


    “喝酒喝酒!”方君豪像魔術師一樣手裏冒出一瓶威士忌,嘿嘿衝宋綰笑:“你不喝醉,我們怎麽好問問題!”


    宋綰覺得自己應該把酒瓶搶過來,砸在方君豪嘴巴上才是最合理的做法。但他偏偏乖得如同兔子一樣坐下來:“好,喝酒!你們問,但我不一定迴答。”


    “你有權利保持沉默,但你所說的將作為呈堂證供!”方君豪嘿嘿奸笑,扭頭看杜野:“是不是這樣說的?”


    杜野喝了一口,一股火線衝進喉嚨,鑽進胸腔:“誰是鄭西樓?”


    *****


    恩,今天的更新到此為止,明天再來博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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