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天,清爽得連空氣裏都散發出一股新鮮的薄荷味。

    早上,八點。淺水灣的別墅小區裏,一輛小車疾馳而至。

    車上下來個年輕的紅發小夥子,猴麵臉,雙眼賊亮,讓人一看就好像是孫猴子轉世,猴精猴精的。

    不錯,此人就是婉秋的表哥範西。他昨晚接到表妹的指令,要他今天八點以前趕來淺水灣家中會麵,要不然對他的電腦病毒概不負責,所有約定也一律作廢。

    嗬!什麽風把我的好外甥這麽早就吹來了!他的老舅劉仕彬為他開門時很是驚奇地說。

    舅舅早!範西很是乖巧,接著又問,舅媽和表妹呢?

    還未起床呢!你找她們有事?他老舅順口就說。

    範西心裏想,這世界有錢人家的女人似乎都愛睡懶覺,像是冬眠的青蛇,而男主人都愛早起,就好像是天天打鳴的公雞。

    嘴上卻說,表妹約我今天陪她去看同學。

    此時,他的劉老舅正在上網查股票行情呢!聽範西說有事,就要上樓去把婉秋叫起來。

    就在劉仕彬剛要起身的時候,婉秋一臉笑薇薇的正從樓上下來,一麵說:表哥早!老爸早!

    這可是太陽從西邊出來的事,自婉秋從大學裏迴到她老爸的公司實習後就沒起這麽早過。

    婉秋下來後直接招唿範西就要出門,她老爸瞪著眼對範西說,你要照顧好你表妹。

    範西說,放心吧,舅舅!哦對了,舅,前天我看報紙有消息說有關部門要對房貸政策進行調整,投地產股會賺大錢的。

    劉仕彬看著他們下樓的背影,心想這範西人小鬼大,和他爸一樣,都是人精轉世。秋秋跟他去,當然是放心的了。

    小車裏,婉秋一臉的明媚。

    可範西卻是一臉的模糊,這麽早,表妹讓自己拉她去幹什麽呀!這做事不著邊的表妹,管她呢!愛上哪,上哪;陪她玩玩,省得她以後又損自己。於是範西嘻皮笑臉地說,表妹我們合作開一家公司好嗎?

    什麽公司呀!又是你那南水北調公司呀?就免了吧,婉秋笑薇薇地說。

    不是,南水北調公司雖有可行性,但作為民營企業操作起來比較難,這迴我要搞個更大的更直接公司,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那種;公司就叫北方江南水鄉公司,和原來南水北調公司一樣的服務宗旨,不圖財謀利,專為人民謀幸福!範西一臉正經地說!

    好啊!到時缺水地方的人民,要向你樹碑立傳了,親愛的表哥,你的公司準備怎麽運作呀?

    記得以前有個牛人說過,他要把喜馬拉雅山炸掉,然後把西伯利亞的曖流引進來,把北方直接變成江南水鄉,現在看來這個牛人隻有牛心而沒有牛膽。我就不同了,我決定下個月就把可行性報告送有關部門,然後請二炮的弟兄們來實施,具體部隊用什麽武器來解決這個事,是不是動用小型原子彈我就不知道了。嗬嗬!多麽偉大的創舉、多麽偉大的企業!表妹隻要你參加,我給你做企業的法人,我就做跑腿的。

    切____!猴子表哥,據說有人推算出幾年後北方要出個膽大的周老虎,你這水鄉公司還是請周老虎來當法人吧,一樣的具有狂人臆想症,正好配對。

    嗬嗬!車上婉秋指揮著她的表哥打著方向盤,向著他們此行的目的地“步槍網吧”開去!

    “步槍網吧”裏,我剛起床沒多久,收銀員豔芬也還沒有來。

    這家網吧的真正老板是豔芬在公安局的哥開的,平時他哥公務忙,很少上這來。後來直到我離開也沒有和他會過麵,所以在這裏我真正的老板是豔芬。

    怎麽迴事?我的左右眼都閃跳不停,大家都說左跳財,右跳災。難道今天我的財運和災運會一起降臨。

    我不相信,我一個網吧電腦管理員,又不上街,又不惹事,在網上也隻撩撩那豔遇黑客而已,這財運和災運怎麽會在我的身上撞車呢!

    唯一的災源是那黑客,可我今天決定不上網了,再強的病毒也奈何不了我!嘿嘿!要是那金發美女送上門來,就算脫層皮也要和她親近親近!

    早上,很少有人來泡吧,現還在這的通常是通宵的夜貓子。

    十點多鍾,我們幾個管理員,正和幾個女收銀員在網吧大門前曬太陽,談些“葷素”的小故事,正要和以往一樣上升到打情罵俏的階段。

    這時候,滋的一聲一輛紅色的小跑車,停在我們的麵前,把大家的眼球都吸引住了。

    隻見從車上下來一位紅發猴麵的少年,跟著又下來一位笑薇薇的身著粉色套裝的少女,修長的大腿,豐滿迷潤的腰身、加上清純美麗的小臉;站在那裏風姿綽約溫情脈脈,說有多風流就有多風流。

    那紅發少年很神氣地來到我們的麵前,牛哄哄地說,你們誰是老板?我表妹找她呢。

    我們說,老板還沒來呢!那美少女也上來,正打量著我們。

    我突然發現這美少女不正是和我視頻聊天過的那位心不設防的心怡美女嗎!心想原來她和我們老板豔芬認識啊!我裝愣,因為網上的東東大多是當不得真的,何況這是個漂亮的富家小姐,我這個打工仔要是不識稱地和人家套交情,被人家羞辱,那可真的要小便失禁了。可這世上的事,有時你想的會離題十萬八千裏。

    那美少女卻走到我的麵前說,冷郎!你真的在這啊!

    這天籟之音是對我說的嗎?我似乎又迷迷糊糊地想起當初浴足城那人妖。

    我定了定神,說是心怡呀!你找我們老板有事啊?他要過十二點後才來這,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她的手機號碼。

    嗬嗬!不用,我來找你!

    這時那紅發少年不高興地說,表妹你老早拉我起來就是要找這個家夥?你沒有搞錯吧!他是你同學啊?我看他比你大十歲還有多。

    多嘴!你這猴子,不想修你電腦啦!美少女嬌惡道。

    心怡又轉臉對我說,冷郎!我的電腦壞了,聽他們說你是高手,想請你去幫看看,我是聽來你們這上網的小強說的。

    我心想,阿郎哥名聲在外了,嘴上說,是這樣啊!可我還要上班呀。

    不要緊的,今天算我租用你了,我給你們老板1000元作為租用費,你們老板的電話是多少,我給她打,心怡說。

    過一會兒,這心怡就接通了豔芬的電話,沒想到豔芬說,不行!你們是不是來挖我網吧的牆腳。

    沒辦法,這心怡又望著我說,這下看你的了。

    我心想難得有美人求我辦事,而且還蠻真誠的。於是我接過電話對豔芬說,是我一朋友喊去幫看一下電腦的,去去就迴。

    是這樣啊!豔芬說你朋友口氣太大說是要出1000塊錢租用你一下,我還以為是挖牆腳的來了呢,告訴你朋友租金就免了,你可要說話算數,去去就迴啊!

    我說,一定,一定!

    就這樣我上了範西的車,跟著這表兄妹來到市中心裏的一家公司,公司不大也就二十來個人,但公司的牌子卻是大得嚇人,叫“地球人旅遊公司”。那紅發少年,剛一進公司,那些員工就齊刷刷地站起來,大聲說,範總好!並對這紅發少年行注目禮。搞得像部隊首長視察一樣。

    我們進了這範總的辦公室,他指著桌上的液晶電腦說,就是這台。我問他們是怎麽迴事,這範總也就是紅發少年說,前幾天他表妹送給他一美女圖片文件包,打開後沒想到有電腦病毒,現在連硬盤都啟動不了,我說是不是一金發的絕色美女飛刀病毒?他說,是啊!你也知道。

    哦!這個病毒好辦,我很神氣地說,幫我泡杯上好的茶來。然後我把前幾天在“步槍網吧”裏解此病毒的程序在這又重演了一遍,不到二十分鍾,就搞掂了。

    我對心怡說,我要迴去上班了,而心怡卻對她表哥說,你咋感謝人家呢?好的、好的!對表妹的網友我是無比的欽佩,但我更尊重人才,這樣吧,我準備搞個公司,叫“網絡帝國公司”,我讓冷郎當首席執行官,讓他替我把全世界的網絡高手都收歸公司門下,到時無論你是國際間諜組織、科研機構、軍方、防毒公司、國家機關等等隻要你需要網絡高手,就得來跟我談判;我就按美國“nba”的操作模式來進行掛牌交易。出價高的可以拿走網絡頂尖級的高手,依此類推。再有如果哪個地區哪個國家不尊重我們公司,我們就讓這幫高手把哪個地區的網絡黑了,這樣一來我們的公司就會賺大錢,對了,我給表妹百分之六十的股份、冷郎占百分之三十、我隻要百分之十。講到這,範總翻著他的猴眼看著心怡說,表妹我這個禮夠意思了吧!

    去____!你個猴子,小屁孩、吹牛也不找個地方,下次你去幼兒園去吹吧!

    心怡對著我說,冷郎!別理他,我表哥是個吹牛狂!然後又說,你別忙著迴去,幫人幫到底,我家裏有一台剛買的電腦好像也有病毒。

    於是,我們三人又駕車來到心怡的家。

    心怡的爸媽都上班去了,家裏隻有一個保姆和一條心怡稱為“白白”的寵物狗,但奇怪的是這白白身上趴著個用紙貼畫上去的王八。

    穿過客廳我們就直接上心怡的電腦房,一台銀灰色的電腦,有如水凝在上麵一樣的滑潤漂亮。

    我問這麽好的一台電腦怎麽會有病毒呢?

    心怡似乎是猶豫了一下才說,我也不瞞你了!我就是給你下美女飛刀病毒的豔遇黑客,但我連什麽是病毒都不懂,又怎麽會發什麽病毒,直到我表哥說是我給他的電腦發病毒了,我才相信,又因為我表哥說他電腦裏有許多沒備份的公司資料,所以我才上網發美女飛刀,希望找到能解此病毒的高手,這不就找到你了,其實我也不是什麽劉心怡,我的真名是劉婉秋,以前的事對不起啦!

    我心想,乖乖!看來網上的東東真信不得真,這心怡看上去是那麽的清純美麗,竟然也是個騙子。不過我的內心狂喜、再狂喜,這美女飛刀黑客、豔遇、心怡、婉秋、還有那妖精,得來全不費工夫;最重要的是,那電腦裏的黑客程序,就要被我撩開它神秘的麵紗了。

    此時,我猶如一位就要和新娘洞房花燭的新郎一樣激動。稍為平息一下心情才說,不要緊的,不知者不怪嘛!不過要想知道你的電腦有沒有病毒,我想了解一下你這電腦是怎麽迴事,它有什麽來曆,有什麽人碰過它?

    心怡也就是婉秋說:這電腦是她爸上個月從以色列給她帶迴來的生禮物。據她爸說,他當時是去以色列的首都耶路撒冷談珠寶生意,後來在一個電腦市場裏,一個以色列男孩執意要賣給他這麽一台電腦,翻譯當時說,這個男孩說他得了絕症,所以想把他的電腦轉手,她爸當時心軟,而那電腦也很漂亮,但他又不知道這台電腦值多少新舍克爾(以色列的貨幣名稱),就給這個以色列男孩二千美元;她爸說在傳說中耶穌殉難和複活的地方做善事,以後來這做生意會更順一些,再後來這台電腦就成了我的生日禮物,除我之外沒有人碰過它。

    我心想,原來是擁有絕頂聰明智商猶太人的電腦,那麽裏麵的黑客程序,它的真正主人也應該是那以色列男孩。

    我大喜過望,差點“三唿美女飛刀病毒萬歲”!要不是飛刀病毒我怎麽會知道這個以色列男孩的病毒程序。

    我趕忙上婉秋的電腦,掃瞄查看,啊!這台電腦不僅有解毒程序、還有防毒程序、最厲害的是他的攻擊病毒程序,可以說是從初級的飛刀病毒到炸彈級再到導彈級直至基因級病毒程序都有。

    我控製住內心的激動,表情憂鬱地對婉秋說,你這台電腦真的被人種電腦病毒了,我雖可以幫你解,但我需要迴去查些資料,下午再來好嗎?

    婉秋和她的表哥執意要請我上飯店吃飯,我執意地不肯,所以範總就用車送我迴“步槍網吧”。範總說,下午還來接,我說不用了,我自己打車去。

    下午,我上街買了當時最貴的u盤,準備用來下載婉秋電腦裏以色列男孩的所有電腦程序。

    三點鍾,我和網吧老板豔芬請了假,說是要上街一下,然後打車直接來到淺水灣別墅小區婉秋的家中。

    她父母仍然不在家,婉秋很熱情地把我迎了進去,她說表哥下午不來了,說是有事。

    我和婉秋又上電腦房,我費了一番功夫把她電腦裏的程序下載完畢,還幫她重裝了新的係統,然後我對婉秋說,好了,病毒已經去掉!

    婉秋笑薇薇地說,認識你這麽久都不知道你的名字,你總不能讓我郎阿郎地叫你吧!這可是有點像韋小寶哦!

    我說沒辦法,我的真名也有個郎字,是梁本郎啊!

    每個女的都叫你郎啊郎的,可男的也這樣叫,你不成了韋小寶和東方不敗那人妖啦!

    我說,婉秋快別這樣說,你不也是豔遇嗎?還要和我入洞房啊!你不也是個美麗的妖精嘛!

    說到這,婉秋笑薇薇的臉上飛起兩朵紅雲,分外的迷人!

    臨別,婉秋塞給我一張紙條說是她在北京上大學的地址,還有她手機的號碼,她還執意的要給我600塊錢,我執意地不收,她也就作罷。

    迴到“步槍網吧”,我繼續上班,當夜無話。

    第二天,我起了個大早。因為這個時候網民是最少的了,我可以自由上機,並且選了當時網吧裏配備最先進的word2000機型,我把昨天從婉秋電腦裏下載的黑客等程序從u盤裏輸進電腦,細心研究。

    對一個電腦愛好者來說,我一下就對這些程序著迷了,它讓我對過去認為非常難的密碼學,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就像是武俠小說裏,那些練少林“易經筋”那樣,一旦打通經脈武功就會突飛猛進。

    一個月以後,我像一個閉關修練的僧人,終於出關了,我把u盤裏經過研究編譯過的以色列男孩電腦程序,用光盤下載。

    為了紀念這個以色列男孩,我把這些程序通通命名為“上帝男孩”。防毒程序光盤是“上帝男孩一號”、攻擊病毒程序是“上帝男孩二號”。

    現在,我成為“上帝男孩一號和二號”的新主人,我將擇機攜帶我的“男孩一號和二號暢遊網絡世界。

    對了網絡上不是有白客和黑客之分嗎?我想我不是白客也不是黑客,我將以“綠客”的身份在網絡界亮相,因為我喜歡綠色,還有人說它象征生機與和諧!

    每天網絡上發生的事層出不窮,但哪裏才是我這個“綠客”的切入口呢?我象獵鷹一樣在高空中時刻俯視著尋找獵物。

    幾天後,一個名為“網衛客星”的反毒軟件公司引起了我的注意。該公司在廣告中聲稱“可以清除和殺死一切已知和未知的網絡病毒”,並稱公司的病毒防火牆可以阻擋任何黑客的入侵。

    乖乖,就是你了,我決定用“上帝男孩一號和二號”對這個公司進行友情檢測,希望“網衛客星”不是個隻會“牛b”的公司;當然也希望我的“上帝男孩一號和二號”的第一次出征能有所斬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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