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梁本郎。

    身份:農民

    職業:學生

    政治麵貌:曾經是少先隊員

    主要社會關係:由此上溯到沒有戶籍劃分年代的祖宗都是農民,所有的親戚也都是農民。

    現在地址:北方wgg技術學院電子計算機係99級3班。

    2003年夏天我即將完成學業畢業離校。

    上麵是我那段時間為找工作填了n遍的個人簡曆表。

    那時的我每天挾持著這簡曆表泡人才市場,戰長虹入王牌,把我當時認為中國將來有可能發展得最好的兩個電子企業跑了個遍。

    結果都收到了他們的麵試通知,而我卻又瞅著我那簡曆表莫名地嘿嘿兩聲,竟放棄了。

    日子就在我嘿嘿的笑聲中滑過。

    不經意間剩下將要離校的日子已經不多了,但隻要人還在校園,那裏的景象似乎是永遠的一個樣。

    作為“天之驕子”的大學生大多數是不屑於和社會上的人那樣為生計忙忙碌碌地過活;而是書照背,吧照泡、舞照跳,歌照唱、戀愛照談、足球照侃,雖然那時有些場次的球假得連賭球的都說錢贏得沒意思。

    當然有意思的是,那段時間的我常去校禮堂聆聽校領導傳達有關政治精英們的abcd精神。記得還聽過我有生以來最為動聽的演講,那是學校特邀來為我們作演講的社會達人,教育改革家。

    這位六巧生精的教育家說:他們正在探索精英教育呢!並且經過他們與時俱進、開拓進取、大膽創新教育理論後取得了豐碩的成果。

    其中成果之一就是得出一個重要的結論:要在高校裏建高爾夫球場,讓學子們在心曠神怡的草坪上揮杆擊打一個白色的小球球就能修身養性、俱備治國平天下的社會精英素質。

    嗬嗬!不愧是六竅生精的專家。

    不過今年又出了位七竅生精的人物,據說還是院士。

    他說,現在的大學收費還不夠高,萬兒八千的算什麽,學校裏是富人占百分之八十,窮人隻占百分之二十,學費還要提高,然後返補給窮學生。

    你看看現在這些專家說的話,那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

    可是我弱弱的想問一下:現在的城市和農村有多少人不用舉債就能上得起大學?親愛的專家用你研究了嗎?還有為什麽大學裏窮學生隻占百分之二十,是不是窮人少還是窮人笨?這些你也不去瞧瞧。但我卻記得連教育部的一位發言人也在電視上公開說,憑他的工資要供一個大學生也蠻吃力的,所以就上得起大學來說為什麽富人多,這些你都不去研究,教育公平你也沒有談,就說大學學費要漲價。

    這不是本末倒置嗎?退一步來說,你看你那一廂情願的話,那提高了的學費真能返補給窮學生?我看不一定,因為窮學生沒有話語權。

    現在,我最服的就是你這種專家了,你那高收費的論調可以把千萬的窮學子擋在大學之外,然後讓這些窮學生們提前去當民工或者是被你們稱作沒素質的市民。

    可這些憂國憂民六竅生精七竅生精的精英,還是讓過去的我和現在的我激動得星目流淚。

    以至於我做夢都想讓時光倒流,好去重上大一,也能沾沾高爾夫球的光,還能拿著富學生返補的學費爽歪歪地過日子,而且是有可能一不留神就成為社會精英。

    但我清楚自己不是什麽精英,過去不是現在也不是,充其量也隻是個被同學們稱為電腦高手的學生、還有的是同學們給的學院美男子的稱號。

    可這些對於當時一個即將走上社會的學子有用嗎?我的心裏對前途是一片茫然。

    因為當時國家已經不包分配工作了,說是讓他們進入人才市場自由地摔打,更能讓他們人盡其才,那時有一個動聽的名稱叫“雙向選擇”。

    在我準備畢業的那段時間裏,媒體除了重視人才的熱烈宣傳外,一些媒體也刊出了某些大學生畢業為了能得到一個工作,可以0月薪先上班;更離奇的是有些大學畢業生重又讀了一迴隻發中專文憑的技校;更有甚者出現了某某女生為了找工作在大學裏搞先征婚後就業的新聞。

    所有這一切都在應一句話:大學生又怎樣,不同樣要自己找米下鍋!

    現在我告訴你,如果你也是位得自己找米下鍋的學子,而且你現在還是在校生,將來又有誌於幹公務員這個行當的,你就得及早作好準備,因為你所學的知識和你將來要邁出的第一道坎,聯係不大,也就是說你的專業知識和公務員考試大多數對不上號。

    所以我建議你特別是那些不是名牌大學的學子們,要從大一起在上好你專業課的同時,不妨也抽出一點時間看看公務員考試的《行政能力測試》和《申論》的解題方法,如果你認為自己的專業知識成績好,論文也優秀,不需要看公務員考試的材料,那你就錯了,就算你是博士後沒看過考試材料,你考的“行測和申論”可能過關的機率不到百分之二十。

    嗬嗬!學弟學妹們,要打有準備之仗,不要說等到大四再看,到時你找工作,談戀愛都忙不過來了,還是趁早看的好。

    還有我再告訴你,你如果是80後的學生,而你又有誌於仕途的,現在是正當時。因為現在的各級黨委、政府各部門領導設置的位子多,但現在各部門80後的年輕人基本沒有,又由於前幾年搞機構改革,大多數的部門已經好多年不進人了,過不了幾年這些部門領導的政治生命將垂垂老去。

    嗬嗬!說到這你明白了吧,隻要你考上公務員,80後的年輕人你不想當領導都難。

    當然如果你是位溝通能力很差的人,還是別往這道上擠,雖然政府也有保密局,檔案局之類的部門,但是你沒溝通能力你的這些優勢就沒法讓當官的看見知道。

    如果你在聽我這麽說以後,還是想當公務員,你就得從現在開始鍛煉,加入你學校的社團,積極參加活動,如果這你也做不到,那就找個女同學來談戀愛,這也有助於提高你的溝通能力,求愛也和求官一樣講究的是膽大心細臉皮厚,有時還要使點手段。

    反之如果你的溝通能力很強,現在已是學生會的主席或是校某社團的小頭目,你也不要過早地進入當官的角色,整天板著麵孔,臉黑得象包公,女的更不要象死了仔的母馬一樣,把自己的粉臉拉得老長,這樣你們會因為幾棵不值當的老樹而失去大片森林,要微笑地麵對每一位同學,予人芬芳自己快樂嘛,況且這樣有助於提高你的親合力,有助於你今後的仕途。

    嗬嗬!這話扯得有些遠了,還是繼續來說我自己吧!

    我是農民,產米是我祖上的傳統,至於什麽米、什麽鍋,也是祖輩們將要留給我的財產!

    可我不想迴去當我祖上的那種產米工,因為我祖上八代都是這樣的產米工,但卻有過逃荒、也餓死過。

    我之所以會來到這個作為曆史上十六朝古都的北方名城上大學。主要是受一句不知是誰說的“江南的才子北方的將,陝西的黃土埋皇上”的影響而來這裏求學的,並想沾些帝王將相的靈氣,也順便就近問問那些帝王,我祖上那樣的產米工為什麽就那麽難得到他們的愛,開國時說他們是改朝換代的中堅力量,後來卻又成為帝王集團分配利益的包袱。

    現在想想,這是我當年最扯蛋的想法。

    如今和平年代,帝王將相橫空出世的年代一去不複返了,但來到這座古代都城,品味著大中華的曆史,仍能感覺到它能對生命進行的某些洗禮!

    所以,我不期望帝王將相橫空出世的年代,也沒有帝王將相的理想。但我覺得我需要改變自己的生命曆程。

    我想償試著從另一個角度來解讀我生命的意義。

    因為我是本家族有曆史記載以來有可能不再農耕的子孫。

    我爸說如果我能當個幹部或成為城裏人將是整個家族的榮光。

    我爸就那麽俗,你覺得可笑嗎?可我笑不起來。

    我爸和我一樣並不想背叛我的祖先,不願做農民。

    但現階段在我那地方,正如一位官員所說的一樣,在一些地方農村真窮、農民真苦、農業真危險。

    我一不怕窮二不怕苦,三不怕死;但我確實想換一種活法。

    我的目的和千千萬萬的人一樣隻想讓生活更美好一些。

    當然我還有一個夢想,就是將來無論是農村人或是城裏人,是高官還是普通

    老百姓不分你我都能平等地成為城市和鄉村的主人。

    帶著這樣的追求和夢想走到現在,我即將完成學業離校。

    要離校的心情是戚然的,大學四年,我對那裏的花草樹木都產生了感情,更別說師生的情誼了。

    然而,更難舍的是我嬌滴滴的女友。

    女友是本校大三的學妹護芝,是在她上大二時確定的戀愛關係。

    但現在無論我倆多麽用力地擁抱和親吻、多麽的相親相愛也留不住將要麵對的離別時光。

    離別前的傍晚,夕陽給校園披了一層美麗的霞光。

    我約女友護芝去散步了,最後一次去重溫我們曾經相親相愛留下過的足

    跡。

    我們是沿著校紅樓對麵的小路走的,護芝身著一套粉紅色的連衣裙,在夕陽的映襯下,不時的有晚風吹來,芝的紅裙就緊貼在她的身上,讓她玲瓏的身材羞澀地展開著,她的美就像電影裏鞏俐扮演的秋香。

    我當時有一種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的心境。

    校園深處,月亮已經爬上了樹梢,月光柔柔地灑在我和女友相擁的身上,

    突然,女友芝抬起頭來說,本郎你真狠,留下我在這裏今後怎麽過啊?我怎麽能忍受沒有你的日子!然後她哭了。

    我說畢業後會迴來看望她的,但護芝還是一個勁的流淚。

    我不知如何安慰我的芝,隻有用力地擁著她,吻著她,再吻著她!而護芝也一遍一遍地輕喚本郎—本郎,然後用力地纏繞著我!

    我們就這樣相擁著,直到最後芝的熱淚淌在我的香體上……

    夜靜更深的時候我們迴到了宿舍,但是,當夜所有準備畢業的同學都沒有心思去睡覺,他們三三倆倆地聚在一起向同學或好友作臨別前的祝福。

    後來不知是哪位同學帶頭,把他的一些課本、資料等拿出來燒了,結果一大幫同學跟著把這些都拿出來燒了,火越燒越大,然後同學們就圍在這火堆旁,有人唱起了歌,於是同學們跟著又唱起了歌,唱得山響;唱畢業歌、流行歌、還唱革命歌曲。

    後來他們唱累了,火堆也越燒越小。

    一陣風吹來,那燒成灰的課本、資料等,消失於這夜空,真正的灰飛煙滅了。

    第二天,黎明似乎來得特別早。分別的時刻到了,許多的男女同學都哭了。我的女友芝更是哭得慘戚戚的,一手幫拿行李一手挽著我的胳膊,淚水不時地灑在這送別的路上。

    上車前,我再一次擁吻了我的芝,並附在她的耳邊說,親愛的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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