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平靜的過了一月有餘,每天除了吃藥,就是陪額娘聊天,反正額娘覺得我正在養病,身子正虛,便對她講我聽這種聊天方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樣也好,免得他看出破綻,。這一個月以來,我就專攻這兩件事,實在是太無聊了,我也想過偷偷溜出去玩,可是我現在這個身體真的很虛弱,隻能說是心有力而氣不足,我能做的也隻有安心靜養,連續不停地喝那個大夫的藥,我的身體也在慢慢康複,今天氣色就不錯,便叫小寧替我梳妝打扮。我要去求額娘放我出去。

    來到額娘的房間,隻見額娘正在喝茶。我站在門邊,問到“額娘,我可以進來了嗎?”額娘聽到我的聲音後,馬上放下茶杯,快步走到我身邊,看了看我的臉說“今天氣色不錯,快來坐。”拉著我的手走到桌旁,待我們坐下後,額娘讓她的貼身丫鬟小梅給我倒了一杯茶,額娘說“這是西湖龍井,剛到的很新鮮,嚐嚐看。”我喝了一口,裝模作樣地說“真好喝。”其實我哪懂什麽品茶?在現代一杯白開水就能把我打發。“今兒怎麽想起來找額娘說話?這可不像你呀?”呀!裝孝順也不行?我低聲說“額娘,這些天我一直在家養病,很無聊的,我都快悶病了,所以我能出去走走嗎?”我抬抬頭,小心地說到。“嗯,養了這麽久的病,無聊是肯定的,這樣吧,你嫌悶就陪額娘到花園裏走走,就當是散散心。”我的心咯噔一下,不會吧!在花園裏走走也算是一種解無聊的方法?這也太那個什麽了吧?我一時失控,站起來大聲對額娘說到“額娘,其實我的意思是到外麵走走!”額娘滿臉吃驚地望著我,看了我半天,接著輕笑起來,自言自語到“這老先生的醫術實在是高,才一月有餘就把敏珍的氣血給補上來了。”我聽了這句話,差點暈菜,一跺腳,嚴肅地說“額娘,我真的想出去,你快說行還是不行。”“不行!”“為什麽?你的安全呢?誰來保護?你大病初愈,怎麽能到外麵玩呢?再說有哪個格格一天到晚在外麵跑?”“額娘!我可以讓小寧跟著我,然後再帶上兩個武藝高強的侍衛,讓他們在後麵保護我,這總行了吧?”“不行不行。”額娘擺擺手。聽額娘的語氣我知道她已經找不出反對我的理由,但就是不讓我出去。這個時候就不用和他講道理了。我便又哭又鬧,就沒差躺在地上了,就這樣折騰了半天額娘隻好答應了。

    我迴到房間,脫下身上的旗袍,讓小寧給我和她各找一套漢人的服裝,當然是女裝,我要是穿男裝出去被額娘看見,那我用尊嚴換來的出門的機會又會被收迴了。換好衣服,領著額娘給我找的兩個侍衛,大搖大擺的從前門出去了。

    來到大街上,我十分興奮,畢竟這才是真真正正的北京街市,道路兩邊全都是買東西的小商販,吆喝聲此起彼伏。我像個沒見過世麵的鄉巴佬,這兒走走,那兒看看,東摸摸,西摸摸。那些商販見我穿的不錯,看見我走近,便加大嗓門叫賣,噴了我一臉的口水。我往身後一看,額娘撥給我的那兩個大哥真是太敬業了,寸步不離的跟在我身後,一臉嚴肅的盯著我,我就說怎麽剛才的小孩看見我就跑,敢情是我身後這兩個瘟神給嚇跑的,還好還好,不是我的原因。我屁顛屁顛的跑向一個賣糖葫蘆的,用兩個銅板換了兩串糖葫蘆,我要用糖葫蘆去賄賂他們,“兩位大哥,請你們吃糖葫蘆!”“謝格格,保護格格是我們的責任。”說完就拿過我那兩串糖葫蘆,一點也不客氣的吃了。“兩位大哥是否累了,那邊有個茶棚,兩位過去休息一下好了。”說完就率先走了過去,點了一壺茶,輕聲說道“二位大哥就在這裏休息片刻,我帶著小寧獨自走走,一會就迴來。”正要走,那兩個侍衛見我轉身要走,急忙要跟上來,我突然轉過頭對他們說“你們要是跟著我,我就跑,我還不信我甩不掉你們,但要是甩掉了,我便在外麵玩幾天再迴來,到時候你們找不到我,看你們怎麽跟阿瑪交差!你們要是坐在這裏喝茶,讓我帶小寧去走走,我保證天黑之前絕對在這裏和你們會合。你們想怎麽樣,選哪一條?”他們互相看了一眼,又看了看我,估計是看我這麽小的身板,穿梭在人流裏是有可能甩掉他們的,於是他們便留下來喝茶了。

    “格格,你真行!”小寧無限崇拜地對我說,我笑笑,拉著小寧進了一家首飾店,那裏的小二先後來招唿我們,被我製止了,我購物的時候不喜歡有人跟著,其實我現在才十歲,在我的映像中十歲還是在讀三年級,那是一有錢就想買零食,哪裏想過要打扮自己,可是現在不同了,前幾日小寧為我打扮的時候,就用了些頭飾,當時很詫異,不過想想就明白了,古代流行早婚早育,漢族人是及笄之後,也就是十五歲之後,女子就可以談婚論嫁,滿族人更早,十三歲就選秀,到時候一指婚,馬上就可以出嫁,所以十歲多學習打扮也不算太早。在店裏晃來晃去,最終買了一個玉簪,上麵是一朵牡丹花,不過十分雅致,也替小寧買了一個很便宜的銀子做的手鐲,把小寧感激的,其實也算這些天他對我細心的照顧的一種感謝吧。出了店門,我們走走停停,也逛了不少商店,正準備去茶棚與侍衛迴合時,隻聽見一聲“小娘子,跟了我吧,跟了我保證你吃香的喝辣的”還有幾聲女人的哭聲。不會吧!這麽狗血的劇情會在我麵前上演?我拉著小寧走上前去,隻見一個女人跌在地上,有一個穿得十分體麵的男子在拉她,好像要將她拖走,那女人不知怎麽了,一動不動,隻是低聲哭泣,一麵又求饒,還有一個男人一樣趴在地上,好像昏迷了。那男人見拖不走那女人,便不耐煩地說“你到底要不要跟了爺,你現在也隻是跟著一個賣燒餅的,過得也不好,你說你跟了爺有什麽不好?吃香的喝辣的,你看看你那男人,真沒用,也不知是死了還是暈了,你跟著爺,把爺伺候舒服了,爺給你些銀子,讓你給那沒用的男人買棺材。”說完便又拖那女子,那女子便大聲嚎哭起來。周圍的人群也發出了小小的抗議聲,我旁邊的一位老人家說“以為自己是索相的侄子了不起呀?整天就知道在外麵強搶民女,以前搶黃花大閨女就算了,現在居然把主意都打在了有婦之夫上麵了,看見別人長得漂亮,就把人家的男人打成這樣,還要把女人強搶去,也太沒人性了!”“可誰叫他是索相的侄子呢?索相平時也不管著,依我看索相一家子都不是什麽好人!”一位婦人憤憤的說到。我很相像俠客一樣上去把那個惡霸教訓一頓,可原諒我,我不是什麽武功高手,在現代也沒學過跆拳道,真麽去見義勇為?小寧在後麵小聲說“格格,我們迴去吧,小寧有點怕。”我握握她的手,靜觀其變。

    突然,一個和我年紀一般大的一個女子從人群眾跳出來,大聲說到“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爾等竟然在此幹些強搶民女的勾當,難道沒有王法了嗎?”聽著怎麽這麽耳熟?“王法?老子就是王法,長得不錯呀,也跟了爺吧。”“呸!跟你?做夢?看我替天行道,看招!”那女子說完就擺除了一個拳打南山猛虎的姿勢,那惡霸下令叫他那夥小哈羅來圍攻那名女子。心裏為那名女子捏了一把汗。那些小哈羅一步一步向那個女子靠近,本以為一場惡鬥要開始了,結果那女子看著那些小哈羅,說了一句“不會吧!來真的,大哥,我開玩笑的!”說完便想跑。“想跑?”那惡霸親自上前揪住了那名女子。眼看兩個如花似玉的女子要被玷汙,我實在是忍不住,一步走上前,大聲說到“民女董鄂氏給公爺請安。”

    那個惡霸一迴頭,見我低眉順眼的向他請安,滿意的點點頭“這還不錯!董鄂氏,誰家的?”他將那名“俠女”丟到地上,玩著手上的扳指輕薄的說到。“民女是董鄂。朋春家的。”我依舊不卑不吭的說。“哦,”他收起那輕薄的語氣“原來是都統大人家的!”說完,他便想走,“公爺,等等。”我喊住他。“格格,還有什麽事?”“沒什麽,隻是想給公爺提個醒,”看著他那疑惑的目光,我接著說到“公爺,您長得是玉樹臨風,生性風流倜儻,見到漂亮女子就想收到府上也是可以理解的,不過我們能理解,百姓就不能理解了,百姓們會說公爺你是仗勢欺人,”我頓了頓,看向他,果然他的臉色變了,“公爺你是索相的侄子,一言一行都關係到索相的名聲,公爺你這樣做把你自己的名聲搞臭了不說,還連累索相在百姓心中的地位有所下滑,想必您不知道吧?百姓都在背後罵您呢?順便還把你一家包括索相都罵了。索相是當朝丞相,也算是朝廷的代表,對於一個官員說,名聲可是很重要的呀!您是索相的侄子,應該很了解他,您說,依您對索相的了解,你說索相會怎麽處置壞他名聲的人呢?”我說完話,再次望向他,他的臉全白了,過了一會,他手一揮,將那兩名女子扔在地上,帶著他的小哈羅走了。我暗自舒了一口氣。

    我急忙將那名因為丈夫受傷,哭的嗓子都啞了的夫人扶起來。“小寧!小寧!”“啊!格格!”“快拿點錢來。”我將錢給那位夫人,走到她的丈夫麵前,用手試了試鼻息,迴過頭對那位夫人說“你丈夫還沒有死,隻是傷很重,你快去請個大夫為他診治。”那婦人千恩萬謝,才帶著她丈夫離去。我慢慢走到那“俠女”身邊,對她說“下次別逞能!”她微微一笑,問到“小姐閨名是什麽?”“敏珍”我答道“敏珍。敏姐,敏姐……嗚嗚。”我一怔,“你叫我什麽?敏姐?舒晨?”那女子一下子睜大眼睛看向我,“真的是你!”我們兩異口同聲地說。接著,便抱在了一起。

    “對了,舒晨,你現在叫什麽名字”我問到“瓜爾佳。晨微”天色已晚,我與她互相告訴了地址之後,便別了,有好多話明天再說。我拉著小寧便去找兩位大哥了,我可不想他們因我受罰。

    “哈哈!皇阿瑪!那兩個丫頭真有趣!一個很搞笑,另一個又很有膽識!”

    “嗯,誰家的?好像有一個是朋春家的吧?”

    “對,是朋春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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