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世城十分的驚詫。


    趁羅布醫生下去準備,南世城快走一步擋在佟佑晨的麵前,低聲問他:“你就不擔心手術會失敗嗎?”


    “你可以想想,如果不動手術,藍月會怎麽樣?”


    南世城之前也問過羅布醫生這個問題,答案很明顯,那就是藍月成為植物人的概率在百分之八十五以上。


    佟佑晨繼續說:“如果動手術,至少有成功的概率,如果不做手術,那麽藍月就可能一輩子都隻能是個活死人,我想,如果她本人可以做決定,也一定會是和我一樣的選擇。”


    說完,佟佑晨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你一向是個雷厲風行、殺伐果決的人,至少因為太在乎藍月,所以才顧慮的多了。但是你要知道‘當斷不斷反受其亂’的道理,有時候,殺伐果決是十分必要的。”


    南世城看著他邁著輕快的步伐走了出去,心想,他的確看透了太多的東西,也能放下太多的東西,佟佑晨比他瀟灑的多。


    一天的時間很短,這一天,他們兩個人的目光幾乎都沒離開過藍月,手術能帶來什麽樣的後果,他們都很清楚。目前,也隻能是朝好的那方麵祈禱了。


    第二天,藍月被推進了手術室。


    阿一和葉秦守在手術室門口,佟佑晨和南世城卻在外麵的走廊裏喝茶。


    佟佑晨及其講究,走到哪裏都帶著泡茶的工具,而他的茶葉似乎從來都隻有一種。


    南世城看著他把茶葉放進壺中,熟練的洗茶、溫壺,輕輕的問了句:“你喝的這個,是什麽茶?”


    佟佑晨一邊泡茶一邊說:“是銀針。白毫銀針,藍月最愛喝的茶。”


    南世城一愣,“這個倒是沒聽她說起過。也很少見她喝茶。”


    “她應該是不舍得買吧。”


    佟佑晨分了茶,給南世城送上一杯,自己也端起一杯,聞香,然後輕輕的抿了一口,接著說:“我認識她的時候,她正在一家咖啡館裏做小時工,那個時候我已經開始慢慢的接手家族生意,自習室那種地方,太亂,於是我就經常去那家咖啡館裏學習一些生意經,由於經常見到藍月,慢慢的就認識了。”


    “你知道的,她住在福利院,福利院的很多孩子都是撿來的。或者有些人悄悄的放在門口的。能養活的他們都盡量去養活,那些孩子生病了,他們也會盡全力去醫治,從來不肯放棄任何一個生命。”


    “我去咖啡館的時候,每次都會給她小費,後來有一次,她突然拿了一盒小餅幹,遞給我說:‘先生,這是孤兒院的孩子們給你做的,謝謝你的好心支持!’”


    “我當時不明白這是怎麽迴事,也不好拒絕她的好意,就收下了。然後,等她下班,一路跟著她,這才知道,原來她把我給的所有的錢都給孩子們買了吃的用的,並且把我的名字告訴了他們,讓他們一生銘記,懂得感恩。”


    “她是我見過的最善良的女孩!”


    說道這裏,南世城突然抬起頭看了一下佟佑晨,佟佑晨笑著問:“怎麽?你不相信?”


    南世城苦笑著說:“很難相信!因為她在我麵前一向都是無理取鬧,怎麽傷人怎麽來。”


    佟佑晨歎了口氣說:“她這是對自己沒有信心。當初我拿了四千萬,說了一番侮辱的話然後和她分開,本來是想讓她把我當成一個渣男,不值得她愛,沒想到她那麽的固執。現在和你在一起,你又是這樣的一個身份,她肯定是有陰影了。”


    “而且,聽說你的父親還極力的反對過。”


    “不是反對過,而是一直在反對!”


    南世城苦笑著說,“雖然我不知道是為什麽,但是我能感覺到,我父親反對我們,絕對不是因為藍月的出身,這裏麵或許還有別的因素,隻是我現在不知道而已。”


    “我給你提示。”


    佟佑晨看著南世城說:“據我所知,藍月並不是藍謹的親生女兒。至於我是怎麽知道的,現在還不能告訴你。”


    南世城騰的一下站了起來,“你的意思是,我的父親很可能與藍月的親生母親有些恩怨?”


    “隻是猜測。”


    佟佑晨又喝了一口茶,對他說:“迴國後,你不妨順著這個線索去查一查,或許有收獲。不過,我倒是查過,你放心,你和藍月絕對不會是什麽兄妹之類的狗血事件。”


    南世城聽到後臉色稍微有些放鬆,說了句“那樣最好。”


    然後坐在那裏沉默,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不知不覺,已經喝了三壺茶,佟佑晨站了起來,對南世城說:“我等不及了,要過去看看,你去不去?”


    南世城當然要去,於是他們兩個人就一起朝手術室那邊走了過去。


    手術依舊在進行。佟佑晨的臉上出現了凝重之色,靠牆站著,他一言不發,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麽。


    南世城十分的緊張,盯著手術室的門,眼睛似乎都不會眨了一樣,生怕會錯過門開的那一刻。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沒有人去看時間。那手術室的門終於開了。


    護士推著昏迷中的藍月慢慢的走了出來。最後出來的是主治醫生。


    一位的羅布醫生,一位就是南世城從京都帶來的那位年輕的醫生,喬念哲。


    羅布醫生看著他們殷切的目光,用英文說來一句話然後就離開了。


    喬念哲捏了捏自己的鼻子,對他們說:“手術很順利,你們不要擔心。”


    南世城和佟佑晨這才鬆了一口氣,就在這個時候,走廊裏突然傳來了狂跑的聲音,幾個人迴頭望去,原來是林秘書和南世錦到了。


    “葉秦”


    “阿一”


    南世城和佟佑晨同時喊上了自己的私人特助,然後兩個人對視了一眼,繼續說:“把這兩個人給我打出去!”


    葉秦和阿一立即上前,林秘書立即停住腳步往迴走,對南世錦說:“二少爺你繼續,我先走了!”


    說完,頭也不迴的跑掉了。


    南世錦見兩個人走過來,意識到不妙。立即停住腳步,大聲說:“誤會誤會!都是誤會!我隻是路過!”


    說完,也趕緊的轉身,朝林秘書跑去,邊跑還邊喊:“林秘書,你等等我!”


    佟佑晨看著遠去的林秘書和南世錦,若有所思的說了一句:“看來你父親十分的關注藍月。”


    南世城看了他一眼,什麽也沒說,然後大步朝藍月的病房走去。


    佟佑晨並沒有跟上去,而是來到了剛才他和南世城喝茶的地方,坐下來之後他問阿一:“晉慕雪那邊什麽情況?”


    阿一恭敬的說:“少爺,我已經讓查過了,那位瑞麗莎的確是少奶奶的朋友,畢業後去了美國,不久前才迴國,瑞麗莎是她的英文名,中文名是程京京,被稱為京都第一名媛,京都程氏的千金,據說,是南家老爺子為南世城內定的未婚妻人選。”


    佟佑晨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在桌上,在思考著什麽,過了一會兒,他說:“阿一,我記得之前內地股市風暴的時候,程氏是不是也牽涉其中了?現在的程氏,如果沒有注資,恐怕也隻剩下外麵的一個空殼子吧?”


    阿一不敢亂說話,就說:“少爺,我立即安排人去查。”


    “不用,隻讓人盯著晉慕雪就可以了,如果我猜的不錯,那位瑞麗莎找晉慕雪,名義上是來敘舊,實際上,應該是來求注資的吧?”


    佟佑晨接著話鋒一轉,問道:“蘇寶華現在怎麽樣了?”


    “蘇寶華拿著照片準備利用媒體給少奶奶製造難堪,迫使晉家給蘇家注資,隻是,不知道中間出了什麽差錯,各家媒體都十分的安靜。似乎並不知道這件事情。”


    佟佑晨淡淡一笑,“當然了,蘇寶華怎麽可能鬥得過南家的老爺子。薑還是老的辣!”


    然後,他站了起來,對阿一說:“收拾一下,準備出發吧。咱們直接去豫城,不去澳城了。”


    阿一一愣,詢問道:“少爺,不等藍月小姐醒過來嗎?”


    佟佑晨搖搖頭,“如果她不記得我了,對她來說,最好不過了!南世城在這裏,我很放心。”


    說完,他背著手,朝一邊踱步而去。


    南世城沒有關注他的去向,等藍月醒來後,他讓葉秦去通知一下佟佑晨,他們這才發現,原來他已經離開了。


    藍月的情況好轉太多,隻是依舊不記得南世城。


    和在京都一樣,她稱唿他為佟佑晨。


    對於這樣的情況,羅布醫生表示束手無策,隻能慢慢的去尋找記憶。


    隻是這次,藍月連沈寧也不記得了,似乎她的世界裏就隻認識一個人,其他所有的人她都不記得了。


    手術一個月後,他們返迴了京都,南世城直接把她安排在了南園,隻是為了避免發生意外,晚上的時候,都是由玫瑰守在她的身邊。


    這天,沈寧到花園去看藍月,臉上的喜悅之色掩飾不住。


    南世城看了他一眼,淡淡的問:“發生什麽事情了?”


    沈寧笑著說:“蘇家破產了!”隨即他看了一眼藍月,似乎又想到什麽一樣,黯然的說:“如果藍月還記得的話,知道這個消息一定非常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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