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頂著下顎的肖青仰高頭,唿吸困難,同時又被兇狠的陳暖嚇到,顫栗惶恐的說不出話,直到聽到她一席殘酷而冰冷的話,和看到她淌血的手臂,才逐漸的冷靜下來。

    “小…小……憂……”

    “放心,我現在還不會殺你,留著你我有更大的用處。”陳暖放開他,撿起地上的斷手放迴耿彭傑的口袋裏,便開始清理血跡。

    肖青驚飛的魂魄慢慢迴到身體,看她用力的擦拭血跡,他扶著門板掙紮的起來,腳步虛浮的走進旁邊的小藥房。

    清理血跡對醫生或科研人員來講,是件家常便飯的事,肖青雖然很多年沒再從事科研,但這些基本知識他還沒忘。

    他去藥房裏拿了幾種藥,把它們加在水裏,幫著陳暖一起清理。

    看他輕鬆將血跡擦掉,陳暖冷笑。“你應該去做屍體處理人,當個博物館管理員太屈就你了。”

    慘白著臉的肖青,冷幽默的講:“裏麵還有強酸,要不要化掉他?”

    陳暖咬牙吐出兩字。“不用。”

    有肖青這個正兒八經的科研人員,和陳暖這個特種隊員在,他們很快將犯罪現場恢複到原來的樣子,細心又仔細的抹掉所有痕跡。

    陳暖想的很全麵很細,她看著地板講:“警方一用魯米諾,就會發現這裏的痕跡。”

    “不會。”肖青很平靜的搖頭,不知道他是嚇傻了,還是麻木了。“我剛在水裏加了蛋白酶和漂白劑,這裏到處都是消毒水的味道,它們的氣味很快就會被掩蓋掉。”

    陳暖詫異,卻沒有說什麽。

    肖青看著耿彭傑的屍體問:“現在我們要怎麽處理耿博士?”

    “我們應該想要怎麽出去。”

    “我有辦法出去。”肖青重新穿迴白大褂,戴迴口罩,看著陳暖講:“所有的科研基地都有緊急逃離通道,在基地安全狀態下沒有人會去那裏。”

    陳暖挑眉,微微頷首。

    肖青見她同意,架起耿彭傑就往外走。

    陳暖在他前麵探路,還好今天天氣作怪,此時外麵已經是狂風大作,天黑得跟晚上六點似的,基地裏的人要麽沒來,要麽早早迴去,兩人一屍倒沒碰到幾個人。

    找到肖青說的秘密通道,陳暖便帶著耿彭傑走,讓肖青從正門出去。

    “肖青。”毫無壓力扛著耿彭傑的陳暖,叫住要走的肖青,在他疑惑時講:“

    如果有人跟你說話,就告訴他們你要去白珠區。”

    肖青點頭,和她反方向走。

    陳暖看他走遠,帶著耿彭傑走進通道,順利的離開腦重大疾病研究院。

    沒多久,肖青也出來,坐進耿彭傑的車裏,對陳暖說搞定了。

    陳暖點頭,開車離開腦重大疾病研究院的時候,天空正好下起了劈裏啪啦的大雨,咂在車頂上發出巨響。

    陳暖視線筆直的看著前麵的雨幕,麵無表情的開車。

    坐在後麵的肖青麵容呆滯,放在大腿上的手不受控製的微微抖動,有時手指甚至還會劇烈的跳動一下。

    殺人對陳暖來講,這不是第一次。她殺過不少人,但那些都是敵人,這次她思路清晰,腦袋卻一片空白,什麽也沒想,所做的事情不過是大腦對她的一種正確指示。

    她在後視鏡看到肖青神色不對,在去白珠區的途中,挑了個偏僻的地方把他放下,就獨自帶著耿彭傑的屍體離開。

    肖青一下車被淋了個透心涼,抬頭看飛走的懸浮車,在黑暗的天色和狂風暴雨中,即害怕又擔心。

    害怕這樣的環境,同時又擔心她能不能處理掉屍體。

    其實肖青已經沒什麽好怕的了,他的父母已死,也沒有家庭,陳暖算是他唯數不多在意的人,所以他才會願意幫她,即使是犯罪。

    有了這種擔心,肖青不再像剛才那般行屍走肉,他振作精神,走到人流多的地方打車迴希望城。

    這場大雨下的很久,從白天一直下到晚上。

    陳少軍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視線在屏幕上,聽的卻是外麵嘩啦啦的雨聲。

    喬管家恭敬的站在一旁,他看了下時間,輕聲提醒。“大少爺,現在已經十二點了,是否要派人出去找二少爺?”

    “不用。”

    “那是否要我們準備宵夜?”

    陳少軍心思迴到電視上,看著午夜新聞依舊是那兩字。“不用。”

    喬管家唉了聲。

    “喬管家,你們下去休息吧,不用管我們。”

    陳健雄不在家,大少爺他放心,二少爺也是小男子漢,喬管家想了想便答應了。

    等喬管家離開,陳少軍沒有換台也沒有換姿勢,寂靜隻亮著小燈的昏暗大廳一角,隻有電視的聲音,顯得十分寂寥。

    電視裏的新聞如往常一樣,講著各星

    球的熱點,最後畫風突轉,變成命案現場。

    在傾盆大雨中,十來個警察穿著雨衣,打著大探燈在拉警示帶,刑偵小組企圖在命案現場尋找有用線索,法醫在驗屍,記者在得知死者是誰後,在激烈的報道著。

    陳少軍看到新聞,終於有了點反應,他抬手看了下腕上的時間。

    十二點半,午間新聞已經結束,接下的蒂諾城新聞很快開始,還是那位記者,在詳細的報道這個命案。

    根據警察給出的話,記者做了歸納總結,說出他們不方便透露的結果,那就是有人趁著險惡的天氣打劫,死者反抗被砍斷了手,再而被歹徒殺死。

    警察和刑偵們在找周邊的人,問他們有沒有看見什麽或聽見什麽,因為這麽黑的天和風雨交加,電子眼起不到作用,而大雨又洗涮了一切痕跡,刑偵人員們正忙得焦頭爛額呢,所以也沒聽到記者瞎說的話。

    陳暖是血色的成員,他不搶劫別人就算好了,可這麽晚還沒迴來,又看到這種新聞的陳少軍逐漸擔心起來。

    這麽晚他能去哪裏?陳少軍迴想早上的事情,才發現陳暖這段時間確實要反常許多,不僅晨跑,還和他一樣有意避著自己。

    陳少軍想到那個常在眼前晃的小孩,拿起手機準備給他打電話,在通訊錄中找到他的名字後卻又停下來。

    像陳暖這種年紀,即使夜不歸宿也很正常,他擔心什麽?

    或許是他玩的太晚,在朋友家睡了。

    也可能是怕打擾到自己。

    或許是他以為自己根本不夠關心他,才會在外麵睡也不告訴自己一聲?

    陳少軍蹙眉,把電話撥了過去。

    一陣熟悉的音樂在門外響起。

    陳少軍聽到聲音,起身往大門走。

    陳暖被揣在兜裏的手機嚇到,等她手忙腳亂拿出手機,麵前的大門就開了,抬頭便看到一張比鍋底還黑的臉,立即脖子一縮緊張的吞了口唾沫。

    她把耿彭傑拋屍白珠區後,又打車迴到腦重大疾病研究院旁邊的停車場,取迴自己的車,漫無目的的轉到肚子餓,才去餐廳裏吃飯,然後一坐就是幾小時,直到十一點才迴家,然後一直站在這裏,想她要如何麵對陳少軍。

    血色把她訓練的這麽好,是讓她來執行任務的,對付那些對國家不利的敵人,今天她卻將這一切用在犯罪上,那麽沉著、冷靜、幹脆、利落,連她自己都想為自己

    鼓掌,可事情迴歸到原點,她現在是名殺人兇手,她要如何麵對毫不知情的陳少軍?

    陳少軍現在是她的致命弱點,也是唯一能讓她感到溫暖的人,陳暖想靠近他,卻害怕他知道真像後會不要自己,同時欺騙他也會讓她很難受,更讓她擔心的是,她怕這件事會牽連到他,甚至是血色。

    “你在這裏站多久了?”陳少軍看他傻愣的樣,掛斷電話一把將人拽進來,再大力的關上門。

    陳暖被關門聲震迴神,她沒有說話,垂著頭看腳尖。

    瞧他一幅做錯事的模樣,陳少軍的無名怒氣一下消了半。“出去野一天變啞吧了?”

    “長官……”陳暖終於抬頭,看著他剛正不阿的冷俊五官,遲疑的問:“如果我做了件你不批準的事,你會不要我嗎?”

    他突然變得小心翼翼,還如此謹慎的問,那就是這件不批準的事,他已經做了。

    陳少軍把他帶沙發上。“這要看你這件事有多大。”

    “很大很大。”

    還這麽小的孩子,能捅出多大的摟子,頂天也不過是弄大了哪位女孩的肚子。想到這事,陳少軍莫明不悅的皺眉,這種不悅不是來自他做錯了事,而是他竟然真的喜歡上了一個女人,並且有了結晶。

    看他惶恐不安的樣子,陳少軍壓下心裏的異動,平靜講:“說吧,幾個月了。”

    嗯?陳暖一臉茫然的看他。

    “我想以你的聰明,已經做過再三的考慮才會把這件事告訴我,既然這是你的選擇,我會欣然接受你的決定。”陳少軍看他還是不明白,直白的講:“如果以你的經濟能力無法撫養他,我可以暫時支付撫養費,直到你成年。”

    “我說的不是小孩!”陳暖瞪大眼,激動的吼:“我才沒有弄大誰的肚子!我唯一親過的人就是你!”竟然還敢冤枉她亂來!

    知道是自己誤會的陳少軍,連他自己都沒察覺的鬆了口氣,心情突然變好。“沒有就沒有,嚷嚷什麽,現在都幾點了?快上去睡覺。”

    表麵嚴詞厲色很有擔當和責任的陳少軍,誰也不會知道,他之前在說那些話時,想的不是支付撫養費,而是想掐死那個未謀麵的孩子。

    被趕去睡覺的陳暖不放棄,死追著問:“你還沒有迴答我的問題。”

    陳少軍揉他頭,拽著他的小辮子,看著他漂亮的大眼睛講:“從你的名字登上陳家的戶口簿時,你就是陳家的人,不

    管你捅了多大的摟子,我都會替你兜著。”

    這句聽似有點荒謬的話,像是在說大話,卻在日後如誓言般跟隨著陳暖,不僅成為她溫暖的港灣,也是她最堅實的依靠。

    陳暖眼眶發紅,撲過就緊緊抱住他。

    陳少軍一僵,隨後舉著的手也抱住他,眼睛在電視忽明忽暗的光線下愈加深邃莫測。

    他在抱了會兒陳暖後,想拉開他。“陳暖,要睡覺迴房去。”

    以往這個時間,陳暖一定會跳起來大喊一聲:“是!”可這次她死賴著不走,撒嬌的講:“再讓我抱會兒。”

    陳少軍拍了下他後腦勺,沉聲講:“給我滾去睡覺!”

    **

    陳暖迴到房間,做賊似的反鎖上門,脫下新買的衣服處理手臂的傷口,才獨臂俠的洗完澡上床睡覺。

    昨晚是因為光線問題,陳少軍才沒有發現她的傷,到了第二天早上,陳暖故意賴床不起來,等陳少軍出去後才起。

    “喬管家,早。”陳暖穿著厚厚的衣服,無比老實的下樓,像是突然從鬧騰的小鬼變成內斂的孩子。

    喬管家發現他的反常,倒也沒有在意,現在的小孩能夠輕易為了一件事多愁善感,他相信以二少爺的聰明,他能很快調整過來。“二少爺早,大少爺已經出去了,他讓我轉告你一件事。”

    “什麽事?”陳暖突然震奮精神,兩眼放光的看他。

    喬管家咳嗽聲,不忍的講:“大少爺說,他迴來的時候需要看到你在家,否則禁你足。”

    “哦。”陳暖沒在意喬管家眼裏的同情,無所畏應著去吃早餐。

    她這一段時間,本來就不打算出去。

    陳暖手上的槍聲隻是簡單的處理,她怕陳少軍或別人發現,沒有去家裏的醫療室裏偷藥,隻在外麵藥店買了點消炎的藥,現在還不時的會疼,她才不會沒事跑出去折騰。

    陳暖吃完早餐,百般無聊的躺沙發裏看新聞,在看到有關耿彭傑的報道時停止調換頻道。

    警方似乎已經確案了,確信身無分文的耿彭傑是被打劫的,此時正順著這個推測在全力追查兇手,不過從迴應記者的警察可以看出,這樁命案恐怕又是懸案,在那樣的天氣下,沒有人看見,也沒有線索遺留以及電子眼的監控,他們連兇手是男是女是胖是瘦都不知道,談何去抓兇手。

    而且,雖然白珠區是在蒂諾城內,卻十分的靠近

    43區,所以整個片區本身就亂,再加之最近43區兩派相爭,發生這樣的事隻能算自認倒黴。

    陳暖看了會兒便關了電視,晃悠的上樓,躺在床上腦袋呈放空狀態,呆滯望著天花板,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接連幾天,陳暖都在家老實呆著,陳少軍看他焉焉的樣,一問管家才知道他從沒出過門。

    “陳暖,怎麽不出去玩了?”陳少軍在早上的時候,特意等他一起吃早餐。

    陳暖吞吐的講:“我在做作業。”對,她的作業一個字沒動。

    陳少軍不疑有它,知道他是被學業折騰的便放心了。“能做多少就做多少,別給自己太大壓力。”

    “嗯。”陳暖點頭,暗想那堆作業,她應該兩天就能搞定。

    “自己安排一下時間,周五陪我出去一趟。”

    “去哪裏?”

    “參加一個生日會。”

    “好!”陳暖一下精神起來,聲音飛揚清脆,像個終於可以去遊樂園玩的孩子。

    隻要能跟著陳少軍,別說是參加宴會,就算是去做苦力她都樂意。

    陳少軍看他神采飛揚的臉,表情也跟著柔和了些。“吃完早餐別急著做作業,你可以看一會電視或是玩遊戲。”陳少軍說完這些,才發現自己一點不了解,陳暖除了課業和訓練之外,還喜歡做什麽。

    他說的這些都是耿亮喜歡的,也應該是大多孩子喜歡的,陳暖怕暴露,立即大聲應下,吃完早餐便去電視前麵做樣子,等陳少軍前腳一走,她後腳就準備迴房。

    “二少爺,你的朋友來找你了。”喬管家叫住已經走上樓梯的小男子漢,笑眯眯的講:“二少爺你可以和他出去玩,隻要天黑前迴來就行。”

    朋友?“他叫什麽名字?”

    “是耿家的少爺。”

    “就說我不在!”陳暖連猶豫都沒有,反射性說完就往樓上跑。

    喬管家愕然,看他小身影飛一樣的消失樓道,心想肯定是少爺跟人家吵架了,便寵溺的笑著搖頭,去迴絕耿亮的拜訪。

    孩子嘛,總是免不了會在一些事上產生分歧,現在既然二少爺不願和解,就說明這事他很在意。做為打心眼裏喜歡陳暖的喬管家,自然是向著他的。

    耿亮沒有見著人,隻能迴去。

    陳暖在樓上看他垂頭喪氣的走,心緊緊的揪在一起,直到看不見才滑下來,坐

    在地上。

    這個時候的耿亮需要人安慰,說話開解,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自己,這是一份多麽真摯的信任,可是她又該怎麽去安慰他?

    陳暖現在最怕的就是看到耿亮,每見一次負罪感便強一分,這種負罪感不是因為自己殺了耿彭傑,而是來自他的。

    但可能是物以類棸,人以群分。

    陳暖這個臉皮厚到坐博物館門前堵王修玉,睡寵物店門口等何勇,耿亮這個朋友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他第一次沒找著人,下午又來了,下午沒找著人,第二天又來了,總之每天至少來找兩次,接連找了三天。

    陳暖被他攪的心煩意亂,沒法專心做作業,而明天就要陪陳少軍去參生日會,再過幾天就過年了,過完年沒幾天又要開學。

    開始慌的她,在第n次拒絕見耿亮後,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扒在作業本上奮筆疾書。

    陳暖做作業沒有去書房,她是在自己房間的窗前做的,因為她會覺得這樣很放鬆,在自己的房間裏,她想怎麽整就怎麽整,誰說好學生一定要有好學生的樣?再一個是書房太壓抑,如果是去看書還可以,要是去出動腦力,她更喜歡這種輕鬆的環境,偶爾寫累了還能看看窗外的大花園。

    時間在陳暖唰唰的筆間下流逝,溫暖的晨陽緩緩升到高空中,從窗戶外灑進來,微風吹起輕紗窗簾飄揚,低頭做作業的人專注而認真,跟畫兒似的一幕,仍誰看了都不想打擾,可……

    總有這麽一些人欠抽。

    陳暖正在做一題古物的詳細解釋,在寫到最後一行字時她停頓了下來,堅起耳朵聽外麵的動靜,然後又接著寫,在窸窸窣窣的聲音越來越大時,猛的起身揪住窗外的人一個背後摔,將人死死壓在地上。

    耿亮啊的一聲慘叫,摔個七葷八素後又連連求饒。“老大老大,是我是我,千萬別打!”

    空中的拳頭在耿亮的哀嚎中停下,看到是誰的陳暖心裏一震,鬆開他站了起來。

    耿亮揉著剛才被他壓住的腰,倒抽著氣講:“老大,你下手也太重了!”

    “你應該慶幸我沒有拿刀。”陳暖冷著臉,靠著窗戶看他。

    耿亮看他站老遠,想走近一點,但看他一幅生人匆近的樣,不盡有些委屈。“老大,你明明在家,為什麽不願意見我?”

    陳暖看了眼桌上的寒假作業,冠冕堂皇的講:“我要做作業。”

    “我才不信,以老大你的能力,做這些玩意兒不是輕而易舉的事。”耿亮也耍脾氣了,坐椅上賴著不動。

    耿亮這個大塊頭,看著老成熟,可其實也才十六歲,怎麽說也是個大男孩,突然要接受父親離開自己的惡耗,會是怎麽樣一種感受,陳暖非常清楚,甚至,可以說,他應該比自己還要難過。

    他和他的父親相處了十六年,而自己隻和莫明龍、白禾見過幾麵。

    陳暖看他落寂的神情,心裏一軟。“你父親的事……我聽說了,老大不是怕你在我麵前哭麽。”

    “你才會哭,那老頭死就死了,我哭他又不會活過來。”耿亮憤憤講:“這隻能怪他咎由自取,誰讓他總想著那破工作,活該。”

    耿亮嘴上說得一點不在意,眼睛卻紅了。

    陳暖看著一直被他像寶貝掛在脖子上的骨墜,靜靜的聽他說。

    控訴完的耿亮,看他不說話,受傷的講:“老大,你不安慰我嗎?”

    “耿亮,你現在是家裏唯一的男子漢了,你應該向前看,去撐起你媽媽的一片天空。”陳暖鼓勵的說完,保證的講:“有什麽搞不定的可以隨時來找老大。”

    耿亮到底是孩子心性,被這話一激立即活了過來,恢複以往生龍活虎的自大。“我才不用老大你幫助,就是感覺老大你怎麽越長越漂亮了?你在c大要是被人欺負了,一定要記得給我打電話,不管什麽時候小弟我隨叫隨到。”

    “得了吧,你連我都打不過。”陳暖強撐起笑,心裏更加苦澀。“快迴去陪你媽媽吧,她現在比我更需要你。”

    “嗯,老大你說的對,我現在就迴去。”耿亮來找陳暖沒什麽事,就是想跟他說說話,現在目的達到,又想到天天以淚洗麵的母親,他爽快的答應。

    陳暖拉住準備翻窗戶的耿亮,在他疑惑時指了指前麵。“走門。”

    “啊,哈哈,對對,那老大我走了,迴頭找你玩。”耿亮想到自己剛才偷闖老大家,打哈哈的說完一下竄遛出房,在喬管家的驚訝眼光下,飛奔離開。

    陳暖看他跑出花園,重重鬆了口氣,坐到椅上望著湛藍的天空發呆,直到管家來叫吃飯才迴過神。

    “二少爺,剛才我看到耿家的少爺了。”喬管家關心的問:“需要我買兩條狗迴來看門嗎?”

    陳暖一頓,馬上搖頭。“不用了喬管家,我跟他已經合好了。”

    “嗯,那就好。

    ”

    “和誰合好了?”陳少軍走進大門,把外套脫給傭人,問下樓的陳暖。

    陳暖意外能在大白天看到陳少軍,跑下去就想撲上去,但想到屋裏還有其他人,便生生忍住,揪著他衣服激動的問:“長官,怎麽這個時候迴來了?”

    陳少軍見他不說,便看喬管家。

    喬管家據實以報。“和耿家的少爺。”

    耿亮?陳少軍聽到這個名字,想起經常和陳暖在一起的大男孩,視線又複雜了分。

    陳暖如果是歪的,耿亮就是個最危險對像。

    陳少軍突然覺得他好累,不僅要防女的,連男的也要防。

    “先吃飯。”陳少軍揉他頭,摟著人走去餐桌。

    被揉腦袋的陳暖,舒服的眯起眼睛,被他摟著自然就往他身上靠。

    難得看到大少爺和二少爺一起用午餐,喬管家笑眯眯的張羅。

    等豐富的飯菜擺上桌,陳暖一下覺得自己特別餓,可能是有陳少軍陪自己吃,又或許是之前耿亮的原因,食欲暴漲的她,在喬管家和陳少軍的寵溺目光下,意料之中的吃撐了。

    陳暖這段時間吃的東西很少,陳少軍和喬管家還擔心他是不是病了,現在看她多吃兩碗飯,自然是高興,就算她吃撐了也沒責備,隻是要管家拿來消食片。

    陳暖像青蛙似的仰躺,摸著圓鼓鼓的肚子,嘴裏不住稱讚今天的菜好吃。

    陳少軍坐在一邊看資料,對他時不時的感歎沒有在意,也不覺是噪音。

    大約一個小時後,陳少軍起身,叫躺在沙發上快睡著的少年。

    少年皮膚雪白細膩,睫毛卷而長,水潤粉嫩的唇微張著,露出半截小白牙。

    陳少軍看他睡的熟,猶豫了一下,還是把人叫醒。

    陳暖彈跳的驚醒,坐直身看到陳少軍,才慢慢的清醒過來,揉眼睛問:“長官,做什麽?”為什麽每次都要這麽惡意的叫醒他,而不是給她一床被子等她睡醒?

    嗷,她好想要被溫柔對待啦!

    陳少軍站起身,一邊往外走一邊平靜講:“去買衣服。”

    聽到是要跟他一起出去,陳暖立即拋去剛才那種小不爽,屁顛屁顛的跟上去。

    “長官,我們是要去參加誰的生日宴會?”陳暖興致勃勃的係上安全帶,想著陳少軍還是在意他的,連去朋友的宴會都帶上她。可她馬上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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