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此時,小羽挽著鍾亦可的手臂,從別墅裏走了出來。


    一襲水藍色魚尾晚禮服的她,清透美麗,儀態萬方,就像從不遠處的大海裏走出來的美人魚。


    佟佑安立刻向她走去,隻聽身後秦石笑著,“老大,你也去換身衣服吧,不然快要配不上嫂子了。”


    他的調侃讓幾個人都笑了起來,連麵癱一樣的霍清都輕輕揚起了唇角,“大石說的是,你跟我來吧。”


    佟佑安笑著對鍾亦可說,“等我一下。”她含笑點頭。


    鍾亦可挽著換好衣裝的佟佑安的手臂,兩人緩緩向宴席區走去。有眼尖的人先看到了他們,喊了一聲,“新郎新娘來了。”眾人都望了過去,紛紛笑著對這一對璧人讚不絕口,隻有梁弈林的目光平淡無波,甚至隱著一絲無人察覺的痛楚。


    佟國風指著佟佑安,氣哼哼道,“你這個小子,做事一向有分寸,怎麽今天這樣的場合鬧出這樣的亂子?我告訴你啊,這件事讓亦可受了不少委屈,就算她不說什麽,這件事我可沒打算就這麽饒了你。”


    感動於老人對自己態度的轉變,鍾亦可淺淺的笑著,扭頭看向了佟佑安,可他還不等開口,一旁一個眉清目秀的年輕男人湊了過來,搶先說道,“行了爺爺,剛才看典禮的時候也不知是誰美的胡子都要笑掉了,這轉眼就裝嚴肅要罰我哥,太假了啊!誰不知道我哥是你的命根子,你哪舍得?”


    佟國風瞪了他一眼,卻被他擠眉弄眼的樣子逗笑。


    佟佑安向鍾亦可笑著介紹道,“佟佑祥,我大伯的兒子,年輕有為的古建築設計師。”


    佟佑祥立刻躬身,“嫂子好!”


    鍾亦可淺笑點頭,他又說道,“我爸媽不太方便過來,但是他們特別高興我哥能娶到心儀之人,他們讓我先把祝福帶到,過些天他們會專程趕來槿城,把給你們準備的禮物當麵送給你們。”


    佟佑安說道,“大伯那麽忙,改天我們去看他就好。”


    “哎,你們願意去看他是你們的事,他願意來看你們是他的事,我就不管了,我這個傳話筒把話帶到就是了。”


    幾個人都笑了起來,佟佑安對鍾亦可說道,“大伯一家在京城,大伯家還有個姐姐,叫佟佑祺,是精通六國語言的才女,這次因為在國外工作趕不迴來,有機會我們去京城看她。還有姑姑姑父也沒能趕過來,他們現在正在南極跟拍帝企鵝過冬,大約要幾個月後才能迴國,到時候再把你介紹給他們。”


    “好。”鍾亦可點頭,心下卻感慨著,這一家子全都是人中龍鳳啊……


    兩人這邊敬完酒,又趕緊走向肖天遠和肖鈺那邊。


    鍾亦可看得出來,肖天遠和佟國風的關係似乎的確不怎麽好,兩人之間基本零交流,隻有薛文錦在中間笑著打圓場,而肖鈺這個離了婚的前兒媳和佟家二老也基本不怎麽交流。


    肖天遠看了一眼兩人,淡淡說道,“既然是佟老頭撮合的婚事,以後就好好過,給佟老頭掙點麵子。”


    這已經是固執的老人給的很好的祝福了,佟佑安和鍾亦可連連點頭,肖鈺隨後向鍾亦可露出一個笑臉,“雖然今天有點小曲折,但正應了那句好事多磨,媽祝你們幸福。”


    鍾亦可感動之餘連忙道謝,佟佑安又把肖天遠身旁一個男人介紹給他,“這是大舅家的表哥肖雲起,現任遠驍集團副總裁。”


    文質彬彬的他舉杯向兩人一笑,“祝福你們。”


    然後便是鍾文遠和方俐。


    鍾文遠依舊笑容和煦,方俐依舊麵色淡淡。


    佟佑安舉杯看著兩人,“謝謝爸媽多年的關照,從今以後我會替爸媽保護亦可,給她幸福。”


    鍾文遠點頭微笑,“看到你們兩個這麽好,我特別的高興。爺爺和外公他們年歲大了,不方便過來,你們多體諒。”


    佟佑安點頭,“我們理解。”鍾亦可牽唇笑了笑,什麽也沒說。爺爺恐怕恨透了她,怎麽可能參加她的婚禮?至於外公……她的外公和她的母親一樣,從來都不待見她……


    鍾文遠的聲音又響起在耳邊,他看著鍾亦可,“以後有空多迴家看看,其實你媽她刀子嘴豆腐心,她很放不下你。”


    鍾亦可很想說“爸你何必多此一舉來安慰我”,但她隻是笑笑,把酒喝了下去,方俐也隻是簡單一句,“好好過日子吧。”便把杯中的酒飲盡。


    母女二人之間關係淡的就像路人甲偶遇了路人乙……


    方俐坐下後,佟佑安竟出人意料的親自又給她斟滿了杯,“媽,這一杯我單獨敬您。”


    方俐掃了他一眼,端起了酒,佟佑安說道,“謝謝您沒把亦可嫁給別人,而是留給了我;也謝謝您為亦可所做的一切,讓我能夠和她在一起。”


    這句話,旁人聽來是他這個女婿對嶽母的感激之詞,而真正意義卻隻有他和方俐兩人懂。


    他說完率先飲盡,方俐也緊隨其後,幹了杯中的酒,一句話也沒說。


    兩人離桌後,鍾亦可側頭看向佟佑安,他明明知道方俐對她態度惡劣,卻還能說出這樣給足麵子的話,真不愧是隻老狐狸……


    她忍不住笑了笑,佟佑安低頭貼著她的耳朵,“笑什麽呢,佟太太?”


    她湊向他的耳朵,“笑你虛偽的像一隻狐狸!”


    他攬住她的腰,大手輕輕的在她腰肢上揉了揉,咬著她的耳垂,“比起狐狸,我覺得我更像一隻想把佟太太吃掉的狼。”


    他眼底那幾乎能把她融化的熾烈和他溫熱入耳的氣息,讓她立刻紅著臉推開了他。他於是笑著重新攬緊她,又向前走去。


    把親人這邊轉完,佟佑安先領著她給柳黛君夫婦敬了酒。


    “亦可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以後如果有任何事我能幫得上的,盡管開口。”他真誠說道。


    柳黛君笑著點頭,冷子赫更是一口飲盡杯中的酒,連連道謝,“謝謝佟總。”


    轉到佟佑安的朋友那邊,除了那幾天見到的幾尊大神,隻有向思默是鍾亦可認識的,其他那些人她都沒見過,佟佑安耐心的把大家一一介紹給她,雖然沒有硬灌酒戲弄新人那些戲碼,可是這樣一大圈賓客轉下來,也十足的累,尤其鍾亦可的腿還沒完全恢複。


    而她知道,佟佑安顧及到她的身體狀況,也是一直在盡快進行著這個程序,很快兩人就到了佟佑寧和梁弈林那裏,他們已經是最後兩人。


    “哥,嫂子,一生幸福!”佟佑寧還是那樣溫柔嫻雅,言語不多,而當舉杯的梁弈林和佟佑安的目光交匯時,兩個男人的黑眸都暗暗的眯了眯。


    “謝謝梁醫生陪佑寧前來參加婚禮,改天我想和梁醫生單獨坐坐,表達下謝意。”佟佑安說道。


    梁弈林笑了笑,“佟總那麽忙,就不必了,再說我也沒時間。”


    佟佑安也隻是一笑,“也好,那就有機會再說。”


    兩個男人表麵上溫和禮貌,各自的目光裏卻湧動著水火不容的暗流,隻是正笑著說話的鍾亦可和佟佑寧都沒有察覺。


    佟佑安放下酒杯,一把就把鍾亦可抱了起來,“累壞了吧?我送你迴去休息。”


    鍾亦可還是不太習慣眾目睽睽下他這樣的親密舉動,紅著臉說道,“不用了,我去和黛君聊會天,你去陪朋友吧。”


    佟佑安於是抱著她走向了柳黛君那邊,梁弈林望著兩人的背影,修長的手指不知不覺就攥緊了手中的酒杯,手背上的青筋都根根暴起。


    “梁醫生?”佟佑寧喊了他一聲,他這才迴過頭,語氣淡淡,“你哥很有福氣。”


    佟佑寧笑了笑,“我哥其實挺不容易的,隻是很少有人能懂他,他也不會把自己的苦說給別人聽罷了。”


    梁弈林不由笑了笑,沒說什麽,他低下頭去,把玩著手中的酒杯,英俊的臉上,滿滿都是嘲諷的意味。


    “佟佑寧,你想談戀愛嗎?”他忽然抬頭看向她。


    他那好看的就像充滿魔力的黑眸就這樣目不轉睛的直視著她,讓她的臉一下子就紅個透,她點點頭,又很快輕輕搖頭,“我……平時工作太忙,我都沒時間想這個問題……”


    “那你不妨想一想,因為,我想和你談戀愛。”


    他的話就像一顆炸彈在佟佑寧的耳邊炸響,她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喃喃道,“梁醫生,你……你是認真的嗎?”


    梁弈林點頭,俊容淡淡,“我這個人不會說什麽甜言蜜語,所以也不太討人喜歡。但是我說的話,每一句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佟佑寧咬緊嘴唇,“我,我想一想,行嗎?”


    梁弈林淡漠的看著她,點了點頭,忽然一陣風從兩人身邊掠過,忽然出現的關紹東一下子摟住了佟佑寧,好看的臉上滿是甜甜的笑意,“寧寧,我總算得空脫身了,伴郎這破差事我這輩子也就為咱哥做,別人誰也甭想請的動我。”


    佟佑寧偷偷瞟了一眼梁弈林,急忙推開他的手,“你喝多了,東子。”


    梁弈林移開視線,靜靜飲著杯中的酒,關紹東就像沒看見他一樣,隻是嘻嘻的笑著,目光完全落在佟佑寧的身上,並伸出大手去拉她,“走,我帶你去一個好玩的地方。”


    佟佑寧不自然的推著他,“我同事在這呢,他陪我來的,我哪能把他丟在這和你亂跑。”


    關紹東瞥了一眼梁弈林,“請問這位陪同前來的同事朋友,你自己在這待會行嗎?”


    梁弈林點頭,“當然,你請便。”


    關紹東立刻把佟佑寧拉了起來,“你看看你看看,人家都說了,你就別瞎操心人家了。走走走!”


    他幾乎是把佟佑寧給擄走的,佟佑寧臨走之前還扭頭說了聲,“梁醫生,我很快就迴來!”


    梁弈林隻是一笑,什麽都沒說。他的目光很快就飄向了正和柳黛君說說笑笑的鍾亦可那裏。他看了她好一會兒,方才依依不舍的緩緩垂了眸。他的手在桌上輕輕的畫著,指尖的動作看似雜亂無章,劃過的水跡卻漸漸在桌麵上呈現出幾個轉瞬即逝的字:吾生至愛。


    而另一邊正和幾個朋友聊天的佟佑安忽然接到了來自t市的電話,他立即起身,迅速接起,“檢查結果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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