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亦可於是低低抱怨道,“其實,我自己來給小寶貝買禮物就好。佟總在哪裏出現,哪裏就像罩了一盞聚光燈,我實在不習慣。”


    佟佑安隨意的掃量著櫃台裏的商品,“讓自己改變習慣不就好了?人生就是一個強迫自己不斷麵對現實不斷改變自我的過程。”


    鍾亦可望向他,滿眼佩服,“看來和佟總在一起的另一個好處是,能時時聽佟總講講人生的道理?”


    他煞有介事的點頭,“還不用交昂貴的學費。”


    鍾亦可忍不住笑了,“我好像很賺。”


    佟佑安凝著她的笑臉,意味深長,“我更希望,賺到的那個人,是我。”


    鍾亦可仰頭看著他,他的目光裏有一種似期待,似深情,又似蘊含著難以說清的複雜情緒,讓她不由愣住。


    正在這時,她的電話響了起來,她剛要去拿,佟佑安立刻先行打開了她的包包,以免她又碰到傷手,因他這個細心的小動作而微微感動的鍾亦可,滿心愉快的接起了他遞過來的電話,連來電是誰都忘記去看。


    “鍾亦可,你是不是太過分了!”


    那端響起的方俐的怒斥聲,讓鍾亦可的淺笑立刻僵在了臉上。


    不用猜也知道是為了鍾勝藍的事,她卻依舊明知故問,“方主任,什麽事這麽生氣?”


    “你是故意的對吧?你把藍藍給推倒害她流產了,還讓那個佟佑安把姚望打的幾乎毀了容,我想問問你到底還想幹什麽?養一隻狗還知道報恩呢,可是你怎麽淨幹些坑害鍾家的事?”


    就算心理再強大,聽到自己的母親把自己形容的還不如一隻狗,恐怕也會心碎。鍾亦可強忍著泛酸的鼻子,努力讓自己的聲音清晰有力,“方主任太瞧得起我了,我沒有那個閑心去坑害鍾家坑害任何人,我隻想安安靜靜過我的日子。至於鍾勝藍和姚望到底是因為什麽變成這樣,我隻能告訴你,害人之心不可有,否則必然會有報應。”


    “鍾亦可!你真是越來越讓我失望了!”


    “嗬嗬,你從來也沒對我抱過希望,不是嗎?又從哪裏來的失望?”


    “你……”


    “請方主任以後不要再因為鍾勝藍和姚望的事來找我,他們兩人是死是活和我半毛錢關係都沒有!”雖然心裏疼的厲害,鍾亦可卻始終保持著堅定不退讓的語氣,這更加激怒了方俐。


    “你以為你和佟佑安在一起,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你就不替自己想想退路?如果有一天他把你一腳踢開,你把家裏又得罪的徹底,你就真的無依無靠了!你沒有腦子嗎?”


    鍾亦可一聲哂笑,“我不是已經被驅逐出鍾家的大門了嗎?我不是一直都是無依無靠的嗎?就算佟總他不要我了,我也不會比從前的境地糟糕到哪裏去,我有什麽好怕的?”


    “你……”方俐氣結,“你……不管怎樣,爺爺被你氣的住了院!他一直怒罵著要找佟佑安的爺爺告你的狀,他是非要看著佟佑安跟你離婚才算替藍藍出了這口氣。你趕緊到醫院來向爺爺賠禮道歉吧!”


    鍾亦可正要開口拒絕,佟佑安卻拿過了電話,“好的,我們馬上過去。”


    掛了電話,鍾亦可不解的看著他,“為什麽要去?難道要我去解釋鍾勝藍是自己摔倒來誣陷我?我不覺得有那個必要,他們願意誤會就誤會,我已經不在乎了。”


    佟佑安攬住她的肩,“當然不是去解釋,而是去告訴他們,我女人,不是他們想欺負就能欺負的,長輩也不行。”


    鍾亦可微怔,“佟總……你怎麽突然對我這麽好?”


    “是突然嗎?”佟佑安攬著她走向電梯的方向,“娶你之前,我就說過,不會讓你受任何人的欺負。”


    鍾亦可於是明白過來,他還是為著那句承諾。


    淡淡的失望之餘,她的心頭卻也有份微微的感動,即使他不愛她,好歹也是個信守承諾的君子。所以不管他娶她是因為什麽目的,都越來越讓她覺得,這個男人,她嫁的不虧……


    一中心醫院。


    一進病房,鍾亦可便看見爺爺鍾慶章的床頭處,鍾文遠和方俐一臉賠罪的模樣。而在看見她的那一瞬間,鍾慶章立刻劇烈的咳嗽起來,很快就是滿臉通紅,鍾文遠輕輕順著他的背,一身白大褂的方俐則毫不掩飾她滿臉的厭惡,低低喝道,“你幹的好事!”


    礙於佟佑安在場,她沒有太過斥責,而沒想到佟佑安會出現的鍾慶章,情緒更是激動不已。


    “佑安啊佑安,你怎麽可以這麽縱容她?”鍾慶章的手抖著,指著他們兩人,“你不娶我的藍藍也就罷了,怎麽能讓她這樣欺負藍藍!藍藍流產了啊,流產了!那是一條人命啊!你們……你們太過分,太過分!”


    他越說越激動,幾乎快要咳的上不來氣,佟佑安拿起一旁的紙杯,給他倒了杯水,禮貌的遞了過去。


    鍾慶章揮了揮手,“我遲早會被這個丫頭氣死!”


    鍾亦可麵無表情,一言不發的看著他,方俐斥道,“讓你過來就是在這看著的?你連句好話也不會說嗎?”


    “我說什麽都是錯,我怕把爺爺氣的更厲害,索性不如不開口的好。”


    鍾慶章一聽更是惱怒,“我平時待你不薄,可你為什麽非和藍藍過不去!你攪了藍藍的婚事不說,你還把她害成這樣!藍藍昨晚哭得死去活來暈過去好幾次你知不知道!藍藍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非……”


    他死死的盯著鍾亦可,咬緊了牙,身體因憤怒而不停的顫。


    鍾文遠低聲勸著,“爸,別這樣,你看亦可手上也有傷,事情的來龍去脈咱們並不清楚,你……”


    “住口!”鍾慶章打斷他,狠狠的瞪著他,“你還替她說話?要不是你,會發生今天這樣的事嗎!”


    “爸,你這是瞎聯係什麽呢。”鍾文遠不滿的說道,鍾慶章用力推了他一把,幾乎是吼了出來,“出去,你們都給我出去!你們幾個我誰都不想看到!”


    鍾文遠歎了口氣,看了一眼方俐,方俐緊皺著眉,低聲說道,“爸,氣大傷身,您別這樣。藍藍那邊我剛剛問過,已經沒事了,因為月份小,沒有那麽大的傷害,調養一段就會痊愈。反倒是您,如果看您病倒她才會著急,才會影響她恢複的速度。”


    “哼。”方俐的話似是戳中了鍾慶章的心,他這才稍稍平靜了些,不過很快又抬頭看著佟佑安,“你放著藍藍那麽好的孩子不娶,就娶了這樣一個對自己姐姐下毒手的女人?你居然還黑白顛倒把人家姚望打了一頓,你真是好樣的啊佑安!不知你的爺爺要是知道這件事,他會怎麽看?”


    佟佑安笑了笑,“我爺爺知道了也無妨,亦可是他的孫媳婦,我保護她的孫媳婦,他應該不會有意見的。”


    “你!你……”鍾慶章萬萬沒想到他竟然這樣和他這個長輩說話,不由氣結。


    佟佑安又說道,“爺爺,按理說,鍾勝藍和亦可都是您的孫女,我想不出您為何如此偏心。但是,我想告訴您的是,鍾勝藍是您手心裏的寶,亦可同樣也是我手心裏的寶,我不允許任何人給亦可氣受,即使是您肆意的責罵她,我也會不高興。所以,還希望您以後對亦可的態度能好一些,看待她們姐妹的事情,能公正一些。”


    他的話不僅震住了鍾慶章,就連鍾文遠和方俐也都是一愣,鍾亦可更是眼眶微酸的看著他,心頭既暖又苦……


    “嗬嗬,嗬嗬……”鍾慶章忽然笑了起來,“我就說嘛,這丫頭怎麽越來越張狂了,連一個無辜的小生命都下得了手去傷害,原來是你在給她撐腰啊,真是好啊!原來你佟佑安是這樣一個不明是非的人,幸好我沒把藍藍嫁給你,幸好……”


    佟佑安毫不介意他的諷刺,隻是淡淡一笑,“她是我妻子,我當然要給她撐腰,不然她挨了欺負誰來管她呢?您肯定不會,至於嶽父嶽母大人這裏,我估計也不會吧?”


    他掃了一眼方俐和鍾文遠,兩人蹙眉不語,倒是鍾慶章被氣的幾乎要從床上跳下來,“你口口聲聲她挨欺負她受氣,我倒想問問你現在被害的流產臥床的藍藍難道就是活該受罪嗎!”


    “說起鍾勝藍的事,我也想問問爺爺,一個多月前她還應允了和我的婚事,怎麽這麽快就會懷了她準妹夫的孩子?”佟佑安一臉淡漠,“如果您偏心到根本不願去想這裏麵的原因,我也不強求,但我的立場很明確,暫且不說鍾勝藍流產和亦可沒關係,就算和亦可有關係,我也會把亦可護到底,誰讓她是我妻子!”


    鍾慶章氣的連咳幾聲,手指著鍾亦可,“藍藍那邊,已經那麽痛苦,卻還一再告訴我不關亦可的事不要責怪亦可;可你們這兩人呢?一個從頭到尾不見歉意,一個滿嘴荒唐不講道理,這樣的品行對比下,我還能說什麽?你們走吧,我再也不想看見你們!但你們可別再打我的藍藍的主意,否則下次我豁出老命也饒不了你們!”


    佟佑安大手攬住鍾亦可的肩,“爺爺大可放心,隻要鍾勝藍和姚望別再來招惹亦可,我們求之不得。那我們就不打擾您的休息了,帶來的水果和補品,是我們的一點孝心,希望您早日康複。”


    鍾慶章氣的直哼哼,根本說不出話,方俐黑著臉站在床邊,鍾文遠則把兩人送出了病房。


    “亦可你的手,怎麽傷的?”他輕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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