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風,其實不知不覺中,老是不能集中精力。好像最近老是出現幻覺。笛子迴來了,笛子再給自己保平安。

    可惡,原來一心不可以二用,自己最近好像很是不習慣。

    沒有人在自己耳邊吹著笛子,沒有人會找千種借口給自己放假,沒有人叫自己笨丫頭,沒有人會像他那樣。明明看起來很兇,可是對自己卻溫和。

    自己要他去找海海,可是,發現隻是幾天。自己好像越來越難以習慣。沒有他的日子。

    笛子,你想我了嗎?

    如果我去找你,你會高興多與擔心,還是擔心多於高興。

    你就像是,春光融了冰雪,來到我身邊。很慢,難以察覺。等我發現自己變成一灘水的時候,發現原來陽光有一天已不在了。

    所以我隻能是雨水了,希望在哪個角落,找到你。

    等著再次遇到陽光,遇見你。

    才可以迴到你的身邊。

    笛子,有一天,我也要你知道這種感覺。

    你會嗎?

    海鷗,你那麽堅強。

    你可以告訴我,有什麽能擊敗你嗎?

    漫步的海灘裏,少了一個你。

    蕩漾的秋千上,少了一個你。

    高高的碧海有心下,少了凝視的你。

    眼淚在我的臉旁,少了你。

    …………。

    那裏都少了一個你,

    於是,我的身邊,少了一個你。

    不可以,不可以再思念你了。

    “奇風姑娘,你要吃點什麽嗎?你最近吃的有點少,是不喜歡這些菜式。我已經換過一些了。”

    看著奇風的背影,有種說不出的感傷。就算是自己都覺得動容。

    “婆婆,我會堅強的。”奇風自言自語,像是在說服自己。

    “姑娘,姑娘。”喊了幾聲,她都沒有迴應,是在思念吧。

    黑翼沒有再打擾她,有些事,隻有自己才可以的。

    關上門,坐在階梯上,主子,你的心裏該是高興的吧。奇風知道了,知道愛上你了。你快迴來吧,主子。

    別讓我們擔心。尤其是奇風。

    這時候,還有什麽比你的歸來,更讓人揪心。

    姑娘最近瘦了,可是一直不讓自己閑著。碧海有心的一家人,現在全部的願望就是這個。

    婆婆,你說過娘是去尋爹去了,以前我不理解。現在我才明白,娘當年的思念有多深,而我現在才明白,娘不會怪我吧。

    婆婆,我要去找他,我不可以再這裏等她了。哪怕他生氣,怪我任性。

    “嬤嬤,我來找你了。”大半夜的,碧竹聽到敲門聲,看到是日漸消瘦的奇風,拂過她臉上的亂發。

    脫下自己的搭肩,披在她的身上。

    像是明白,奇風今夜的話對她很是重要。

    “碧竹,我要見嬤嬤。”

    “嬤嬤睡了,我去叫。”碧竹走了。

    亮起的燈,如豆。

    嬤嬤站到她的麵前。

    “嬤嬤,我想練蓮花經。”

    蓮花經,隻有曆代的主子和聖女才可以練,奇風不會是想——

    “孩子,你真的要這麽做。你等等,也許要不了多久,主子就迴來了。”

    “我想過了。我不要他為我擔心。隻有這樣,我才可以出去。”

    “孩子,何苦選這條路。”

    自己心裏是一百個心痛。想到自己的女兒。那個還在冰床上的人兒。

    “你想知道,為何這裏有這項規定嗎?”

    “嬤嬤,我可以不知道。如果你不想說的話。”

    “碧海有心的祖輩,是一對遊俠。看慣世間百態,最後避世到這裏。按照他們的意思,這裏的一切才得以實現。他們一同治理這裏。所以對女子,他們從來是尊重的,敬意的。女子也可以為主。可是後來,一些男子當上主子,要麽三妻四妾,對聖女來說很是輕視。有些倔強的女子也因此抱憾終身。後來,就要求女子自立,要麽為主,要麽甘心為俾做妾。而一旦男主子有喜歡的人,也要遵守。就是不要女子抱有幻想。”

    “原來如此。看來這規定看似無情,其實的確有一定道理。”奇風,想著就說出來。

    “嬤嬤,你就答應我吧。為了我,和他,我願意付出一切。”

    “難道沒有它法。其實做一個一般的女孩,也有幸福。”

    “我相信他會一輩子愛我,也相信他會迴來的。可是哪怕他身邊隻有我一人,我做妾,我是不會答應的。我有自己的原則。可以在任何事上吃虧,可是感情我要的是——,況且,有一天,如果他需要幫助,我可以全力幫他。”

    “走吧。”

    跟著嬤嬤再次來到清風洞,這時候,迎麵走來黑翼。“奇風姑娘,你瘋了嗎?如果你有事,你要主子怎辦。我又怎交代。嬤嬤你怎麽不阻止。難道你還不放過奇風姑娘?”

    黑翼怎麽也想不到,原以為她隻是找碧竹傾訴。原來竟在這時候——

    “黑翼,你別怪嬤嬤,是我求嬤嬤的。”

    “姑娘,你怎樣才會打消主意。”

    “黑翼,女孩的事,你不會知道的。”

    “你可知道,闖關的十有八九都沒命的。要是遇到冰雪,狂風,你怎麽辦?這裏是火山口,你怎麽不知道——”

    “黑翼。求你了。”

    “不行,我就是扛也要扛你迴去。”

    “可是,我會悄悄來的。而且,別逼我。”說著,拿出蓮花針。

    “你就是殺了我,我也不會答應的。”黑翼說著,並不怕她的蓮花針。

    “如果是對著我自己呢?你也不怕。黑翼,一個女孩子一旦下了必死的決心,誰也不能強迫她。”

    蓮花針,已經對準了自己的勁部,有鮮血流出。

    黑翼沒辦法了,現在隻能先穩定她。而嬤嬤隻是在前麵帶路。其實黑翼也是第一次到這裏麵,不知道結果。

    明明知道自己不該好奇的,卻難以,有重力量好像牽著自己的手腳。

    走到裏麵,越往前,自己就有一種空氣稀薄的感覺,好像這裏的一切都沒有了。好荒涼的感覺。

    一直在對自己說著,後退吧,不可以了,可是這時候奇風,卻想沒事人一般。

    這裏的荒涼,寂寞,比不上他走後,自己心裏的荒涼。

    所以,她隻是機械的走著,沒有想法。沒有恐懼。

    隻有一種向前的坦然。

    原來有時候自己心裏的害怕,才是最可怕的。

    往往,勇敢邁向第一步,就到了一半的路途。

    現在奇風就是這種感覺。

    自己的膽小,在他離開後,開了個口子,好像在將自己全部的感情都釋放,連著自己的弱點。

    嬤嬤也在這裏,可是她心裏想的是自己的女兒。也許這是一場不好走的路。

    以前自己能陪她,現在走在這裏,就像是陪著她一般。心裏是安慰,自己終於可以做點什麽,安慰你的靈魂。

    前麵的嬤嬤一臉的坦然,奇風也是,隻有心思不接的黑翼,越來越難受。

    肺都快爆了。

    可是自己必須跟著。不然就沒機會,保護主子的心上人。

    在自己的思緒快挺不住的時候,來到了,一片雪地。

    難道這就是那片冰洞的來源,難怪——

    這時候越走越冷,而自己的天生就是陰寒體製現在好像血液都要結冰了。奇風快冷的發抖。

    而黑衣解下自己的單衣,披在她的身上。自己卻手腳不能動了。

    嬤嬤拿出包裹,一件狐袍就拿到奇風的麵前,黑翼這時候才對嬤嬤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其實嬤嬤平時雖嚴厲,卻是一個有原則的人,堅持自己的理解,從不妥協。

    而現在嬤嬤就像是一位長輩,愛護他們的長輩。“黑翼,你的衣服自己拿吧,在包裏。”

    沒有問為什麽嬤嬤一早就打點好包裹。

    奇風就接下了,三人一起穿上了袍子。

    這隻是路上的一點準備。

    就在這時候,嬤嬤的袋裏的食物好像都快凍了。

    四周雪茫茫的一點方向都找不到,好像是到裏麵了。

    奇風,現在才想到自己拿來的羅盤。

    羅盤有點凍了,一點都動不了。

    黑翼拿過來,拿過來就是用掌中的火解凍。

    奇風有點難受,現在大家的體力原本就有些透支,而黑翼還用內力。

    “別過意不去,奇風。我們是一起的。”

    嬤嬤,把手撣在她的肩上。

    而黑翼也望她的方向,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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