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宣頓時笑出了聲:“他也知道後悔了?我當初勸他的時候,他可是一點都勸不動,得了,現在人沒了,他還深情的不行。”


    在齊宣看來,霍庭堯那純粹就是自己作死跟別人沒半點幹係!喜歡又不說,人家小姑娘不纏著他了他又拉不下臉來主動找人家。


    恩……就跟現在的楚江一樣!作死啊!


    “不說這些了。”楚江主動結束這個話題,說著太鬧心,還不如略過。


    齊宣笑著搖了搖頭:“信我嗎?”


    沒等楚江說什麽信還是不信,齊宣繼續出聲:“信我的話,就聽我一次,這幾天好好想想你到底對容妍是什麽意思,大學快開學了吧,她總不可能躲到連學都不上,對不對?”


    姚承當時將容妍送走,可能也是想讓他們各自冷靜一下,好好想想,容妍那邊到底如何他不知道,但是楚江這裏……還亂的跟一鍋粥一樣。


    “我腦仁都快想炸了,根本想不出來。”


    一提起容妍他就有點頭疼,有點不知道該怎麽辦。


    “你好歹也是楚氏的總裁吧?那麽大個公司你都能管理,就一個女人,你還在這兒畏畏縮縮的……出息!”


    “這兩者有什麽必然聯係?”楚江忍不住問他。


    齊宣摸摸鼻子,好像是沒有什麽必然聯係,智商高不代表情商也高,但是楚江這貨也算是雙高吧?怎麽還跪到容妍這兒,死活越不過去了。


    “那我問你幾個問題,你想好了再迴答。”齊宣深切的感覺自己現在充當了月老的角色,想方設法給別人說姻緣。


    “……你拉倒吧!”楚江顯然不想迴答:“你問的問題,沒什麽專業性。”


    “哦……”既然如此,那你丫的自生自滅吧!


    這樣的人就應該讓他自己撞了南牆!然後迴來哭著喊著,悔不當初啊……


    “有時候真覺得小時候好。”楚江不住感慨:“記得初二那年,你帶著我把老爺子的酒窖給撬了,頭一迴喝到老爺子珍藏的好酒,那滋味別提了。”


    據說楚家老爺子在大院裏挖的這個酒窖裏麵放的酒都是上了年頭的,應該有幾十年時間了吧,反正他記得當時喝了一瓶白酒,因為時間長了白酒都變成黃色的了。


    那東西就是無價之寶,老爺子自己平時都不舍得動上一口,沒成想被他們兩個給偷喝了。


    當時也是年紀小,直接喝多了,在酒窖裏睡了一夜,第二天凍的臉色發青,也沒什麽大礙。


    可惜……在酒窖裏是沒出什麽事,一出來完蛋了!


    後果可想而知,老爺子拿著皮帶差點沒把他給抽死!齊宣就幸運了很多,畢竟是齊家的孩子,不好教育。


    從那後,楚江是再也不敢去他爺爺的酒窖蹦噠了。


    當時隻覺得,不就是瓶酒嗎?至於不……後來長大了他也愛好藏酒,才知道,他爺爺當時該有多肉疼。


    “要不然,改天咱們再去一趟?”齊宣提議:“把你爺爺放的時間最長的那瓶弄出來?”


    “你要找死你自己去……我不陪你的。”


    最後被打的人又不是他,他當然樂意了。


    “越長大你怎麽還越慫了?”


    “不是慫了,是顧慮的多了……”那時候爺爺身體還康健,那時少不更事,那時不會考慮後果,擱在現在,老爺子要是一生氣直接過去了……他不成不肖子孫了嗎?


    好像就是這麽個道理,人在小的時候想做什麽就去做了,從來不會考慮什麽,因為那時候沒有什麽能失去的。


    可是長大了,顧慮的東西也就多了,總怕做錯了什麽,就會有一些東西或者一些人無法挽迴。


    “還是小時候好,知道自己想要什麽不想要什麽,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


    現在……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麽了……


    麵對這份感情,他也捉摸不定。


    齊宣不知道楚江自己一個人喝了多少酒,隻看著桌子上一會兒出現一個空瓶,一會兒出現一個空瓶子,再看看桌上的菜基本沒動一口。


    這廝等下不醉死,他跟他姓!


    “齊宣……”楚江抓著酒杯,眼眸微閉:“你說,怎麽就那麽難呢?”


    齊宣也不勸他少喝也不應話,現在楚江的狀態基本上自問自答了。


    “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每次想起她我心裏就悶著一口氣,怎麽都下不去……”


    “這些天……我都不想迴家……你說說奇怪不奇怪,她在的時候我巴不得她趕緊走……可是現在……我又覺得家裏空空的……”


    齊宣無奈仰頭,他剛才是瘋了才會讓他留下來!陪他喝什麽酒!今天晚上恐怕會被他絮叨死。


    “齊宣……你當初是怎麽發現……自己喜歡姚雪的?我怎麽……就感覺不到我喜歡……容妍呢?”


    “齊宣,你教教我吧……”


    “剛才要教你,是你自己不聽的,現在又要我教?”


    世界上哪有那麽便宜的事?再說了,現在說的再清楚,楚江明早酒一醒,什麽事都忘完了,現在說有什麽用。


    一個沒留神,楚江掏出手機就往通訊錄裏麵翻……卻發現他根本就沒有存儲容妍的號碼。


    通話記錄裏找了半天,根本記不清哪個是她的號。


    “自作孽不可活啊。”齊宣見他是徹底醉了,起身拍了拍他的臉:“死了沒死?沒死我打電話讓司機送你迴家去。”


    楚江一把揮開齊宣的手,整個人趴在桌子上:“不迴家……不想迴家……”


    家裏太安靜了,他受不了。


    “合著你今天來我這兒就沒打算迴去,是不是?”


    齊宣現在才發現,楚江打的這個算盤!


    “哈哈……”楚江勉強支起頭來看他一眼:“你跟小時候一樣聰明啊……”


    “……”


    留他住一晚也沒什麽,但是同床共枕什麽的還是算了,齊宣看了眼時間也不早了,俯下身子把楚江胳膊架在自己肩膀上,好不容易給他拖到了床上了。


    齊宣架著胳膊一推,楚江整個人趴在床上,一動不動,齊宣扯了旁邊的被子扔到他身上。


    真不想管他,可是,誰讓他這麽善良呢?


    齊宣拿了條毯子坐在一邊的沙發上,看著床上昏睡過去的楚江不由得笑出了聲。


    其實……小時候並非就那麽好,楚江現在竟然想迴到小時候,還真是有點奇怪。


    人生的每個階段都有每個階段存在的意義,就好比小時候偷了大人一瓶酒就滿足了,可現在自己有能力買到更多更好的酒了,卻沒了當初的味道。


    失去了什麽,那就注定還會得到一些什麽其他的東西。


    小時候固然是好的,可是小時候沒有長大後人們常說的愛情,甚至他們口中的成家立業。


    楚江現在恐怕還不知道一份真摯到骨髓的愛情有多重要,所以他不懂如今的意義,可是有一天真的知道了,得到了,就不會再那麽說了。


    思索間,桌子上的座機又響了。


    齊宣迅速起身按了靜音,看了眼睡的昏沉的楚江,沉眸接了起來。


    “喂。”


    “晉琰……”


    果然,還是她。


    “晉琰,我好想你。”衛熙死死地抓著手裏的手機,緊緊地咬著下唇:“我想見你……”


    “好。”


    聽筒裏的人答應的迅速,衛熙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不確定的問他:“晉琰,你說好?”


    齊宣眸色微閃:“恩。”


    “你就明晚好不好?我知道你明天出院……我隻是想看看你究竟好不好……我隻是想再見你最後一麵……”


    這樣整日躲下去的日子她實在受不住了,也不想再受了,她隻想再見一見這個自己愛了近十年的男人。


    “……”齊宣沉默著不應話,不知衛熙這話是什麽意思。


    “明晚,老地方,老時間,我等你。”衛熙匆匆又補充了一句:“你放心,我隻是想單純的再看看你而已。”


    電話掛斷,齊宣站在原處,蹙了眉。


    他料到衛熙會再聯係他,可是沒想過衛熙會說這樣的話。


    她究竟是什麽意思……


    無論衛熙這一次抱著什麽樣的念頭來,齊宣隻知道,這一迴或許就是軍方給衛熙的最後一次機會了。


    ——————————————


    齊宣在第二天早上被唐睿批準出院的,東西收拾了一大堆過後再往家裏搬,齊宣牽著姚雪的手正從大廳往外走,迎麵卻撞上了匆匆跑來的岑秉。


    “統委!”敬禮過後,岑秉自發的跟在齊宣身後,半步都不離開。


    “你怎麽來了?”


    又不是什麽不能說的,岑秉據實稟報:“報告統委,是少帥吩咐我來接您出院的!”


    “霍庭堯怎麽不來?”齊宣停下腳步側身問他,既然派了岑秉來,霍庭堯絕對還有什麽其他安排,現在見不到人倒是有點奇怪。


    “少帥今天一早就去了軍辦,現在還沒迴來,所以就讓我先來接您了。”


    瞧瞧他說什麽來著,霍庭堯絕對沒安好心,現在指不定在軍辦跟賀欽要什麽命令,比如讓他即日就迴統令部任職之類的,可能過程有點繁多,沒趕迴來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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