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話齊宣也就不計較了,霍庭堯中間那句老骨頭是怎麽迴事?算起來也就比他大上幾個月而已,這貨就以長輩的姿態高居了?


    “別跟我攀交情。”齊宣冷冷出聲:“如果沒記錯,每年的人事評定,我沒少幫你修修改改吧?”


    跟他現在講這個合適嗎?統委雖說在部隊裏主管的是政治人事安排,但是想讓你小子今年這軍職掛上一掛不也是一句話的事嗎?


    “我不管!你不能走!我還是那句話,你要是敢走,我就讓統令部一周換八個統委!”


    詞窮理窮到極致,就開始耍無賴了,齊宣這麽多年沒少見識過。


    “這件事以後再說,先把案子結了。”


    反正爭論了這麽多次都沒有結果,多費口舌罷了。


    說了這麽久霍庭堯這下才算徹底反應過來:“你要參與後續的事情?”


    “我也可以不參與,那就你去找衛熙。”


    “不不不,我沒那個本事,人家喜歡的又不是我,又不聯係我。”


    “霍長官。”齊宣笑意甚濃:“我看你還是太閑了。”


    一邊求著人呢,一邊嘴上還沒一個把門的。


    “……”


    ——————————————


    齊宣手術後的第五天剛好是一年二十四節氣中的第一個,立春。


    在人們的認知中春天象征著希望,冰雪消融,萬物萌芽生長,新的一年就此開始,一切都會被重新賦予生機勃勃的活力。


    古時候君王也會在立春的這一天率領三公九卿去都城東郊舉行祭祀活動,祈求豐收,國泰民安。


    隨著時間的推移,迎春活動逐漸淡出了生活,但是天氣亙古不變依舊如此,或前或後每年都是這個時間,溫度迴暖,萬物複蘇。


    齊宣也難得被唐睿允許下樓,去曬曬太陽。


    醫院樓下的小花園裏,三三兩兩的人坐在一邊的長椅上輕聲聊天,偶爾還可以看到護工在一邊小心叮囑,太陽光照射到身上,暖洋洋的,犯困。


    這種閑適的生活,在如今的城市裏不多見了。


    “小乖。”齊宣靠坐在長椅上低頭看看靠在自己肩頭的小人兒:“睡著了?”


    姚雪抱著他的腰,往他頸窩裏蹭了蹭:“還沒有,快睡著了。”


    “齊家哥哥。”姚雪輕輕喊他,抬眸看他:“你不覺得曬太陽很舒服嗎?怎麽看你一臉不大高興的樣子。”


    “隻是覺得抱著一隻小豬曬太陽,自己也快變成豬了。”齊宣輕輕地笑著。


    姚雪忍不住抬手就掐他的腰:“你是豬那很正常好嗎?別把我扯進去!”


    “雪妹妹這是惱羞成怒了?還不讓哥哥我說說了?”齊宣連忙躲閃,奈何行動不便根本躲不過。


    “你懂不懂怎麽哄女孩子開心的啊!天天說我是豬!我真的跟你生氣了啊!”


    姚雪氣唿唿的偏過頭也不看他,站起來挪了一步坐的離他遠了些。


    儼然就是一副,小可愛很生氣,你快來哄小可愛的模樣。


    “真生氣了?”齊宣抬手揪揪她的袖子,姚雪不理他,坐的更偏了。


    “好了,我不說了,別氣了啊。”


    這到底是誰欺負誰啊,齊宣無奈了。


    “雪妹妹,我錯了,我真錯了……”心裏究竟怎麽想的是一迴事,但是這語氣表情得到位。


    果然,姚雪轉過頭看了他一眼:“你錯哪兒了?”


    “我錯在不該自己是豬還愣是說小乖是豬,我錯在不該惹小乖生氣,我錯在沒有盡好養豬場廠長應盡的義務……”


    這話怎麽越聽越別扭來著?誰就養豬場廠長了!誰就要他當豬養了!


    “齊宣!”姚雪撲上去,抓著齊宣領口就是一通亂搖:“我讓你再說!你再說!”


    齊宣連忙抓住姚雪的手,將她扣抱在懷裏:“好了,好了……”


    頭有點暈,腦袋有點漲,眼睛都被她給搖花了。


    “好了!”齊宣貼在她耳邊輕聲嗬斥:“這麽多人都看著呢,別鬧了啊。”


    果然,此話一出,姚雪停下了手下的動作,探出腦袋環顧四周,瞬間羞紅了臉頰,周圍的奶奶爺爺們跟看熱鬧一樣齊刷刷的從四麵八方瞅他們倆。


    “你放開我。”姚雪掙紮著要下來,卻被齊宣扣著背緊緊地抱著:“你安靜一會兒,我頭有點暈,你讓我緩緩。”


    姚雪突然有點後怕,想看看他怎麽樣了,卻被他扣抱著根本動彈不得,小腦袋窩在他胸前:“暈的嚴重嗎?”


    “雪妹妹這下才想起來哥哥我是病號啊?”齊宣下巴抵在姚雪頭頂,閉著眼眸,微微勾唇。


    “你那副模樣,哪裏像病號!”


    生病了就安安靜靜的不要說話,好好養病,曬太陽就好好曬太陽!亂說什麽話!


    “那你說,什麽樣的才像病號?”


    姚雪苦巴巴的皺了臉:“我能說我後悔帶你出來曬太陽了嗎?”顯然這廝躺在病床上比現在這樣好搞多了,就不該想著什麽讓他唿吸唿吸外麵的空氣什麽的。


    “不能。”伴隨著輕飄飄的聲音,男人淺淺吻了一下她的耳廓:“後悔也晚了。”


    姚雪抓著齊宣胳膊的小手微微攥緊,好吧,既然如此,那就隻好認命了。


    “乖,像我這麽聽話的病號,哪裏找去。”


    “嗬嗬……”姚雪趴在他肩上翻了個白眼:“你可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吹牛都不帶打個草稿的,張嘴就來,跟係統自帶的一樣。


    正午太陽正烈,姚雪被陽光刺的睜不開眼睛,下意識的抬手幫齊宣遮眼睛。


    “怎麽了?”齊宣抓開她的小手垂眸問她。


    姚雪感覺有點奇怪,仰著小臉問他:“你不覺得太陽很刺眼嗎?”


    “還真沒覺得。”齊宣說著朝天空中太陽的方向望去,眼眸微微輕眯一下:“這下確實有點刺眼。”


    “.…..”


    “唐家哥哥說,你現在不能看那些特別亮的東西,你知不知道!”還用自己眼睛去求證,簡直就沒見過他這樣的人。


    齊宣低頭看著她埋怨的小眼神,忍不住的唇角往上揚:“恩,我知道。”


    “我看你是不知道!哪天你要是真瞎了才能安分點!”話音微落,姚雪明顯感覺抱著自己的人身子僵了一下,姚雪這才注意到自己究竟說了些什麽混賬話:“對不起,齊家哥哥我不是那個意思。”


    她怎麽會那樣想呢,她怎麽可能想著咒齊宣眼睛真的看不見呢。


    她隻是生氣,氣急了什麽話,大腦裏都不過一遍就說出來了。


    “沒關係。”齊宣抱緊了她,親親她的眼睛,再怎麽樣也不會生她的氣不是嗎?


    “小乖,你知道我在眼睛不太好的那幾天每天都在想什麽嗎?”


    姚雪抓著齊宣的胳膊沉默著沒說話,這樣的話題無論是經曆過了,還是已經成為記憶存在於過去時,她都太願意去想。


    感覺每次提起,就像是要再重新經曆一遍一樣,太難過,太痛苦。


    “我在想,會不會我今天睜開眼睛就再也看不到你了。我在想,如果看不到你了我該有多難過,我舍不得。我在想,你如果知道我的眼睛看不到了,會不會哭的很傷心,那個時候你肯定不願意讓我知道你有多傷心,可是我自己又看不到。”


    倔強的姚小乖一定會偷偷躲在一個沒人有看得到她的地方自己一個人默默哭泣,然後在他麵前強裝鎮定,這段時間的姚雪一直都是這樣,他知道的。


    “不過還好,並沒有我想象的那麽糟糕,從始至終都沒有完全失明,我很開心。”齊宣長舒了一口氣,垂眸看懷裏的小人,卻對上了一雙微微泛紅的眼眶。


    “怎麽變成愛哭鬼了?”齊宣抬手刮了下姚雪的鼻尖:“我的小乖還是那麽愛哭啊。”


    “哼!”姚雪很有骨氣的把頭一偏:“說的那麽煽情!怪我啊!”


    說什麽眼睛看不到了隻擔心以後再也看不到她,說的好像他長了雙眼睛就為了看她一樣。


    如果這時候姚雪問齊宣,我沒出現在你生命裏的那些年,你看什麽呢。恐怕齊宣會說,那時候我在用這雙眼睛尋找你。


    這都是些必備技能!可是她卻該死的好感動,感動到哭死。


    看起來好沒出息的樣子哦。


    “還有更煽情的,雪妹妹想聽嗎?”齊宣同她額抵著額,輕輕吻她的唇。


    姚雪紅著臉躲開,捂住耳朵:“不要聽!不要聽!”


    男人磁性的笑聲從頭頂落下,絲毫不顧及懷裏的小人早都變成了一隻紅蘋果。


    “不過,我倒是有個問題想問你。”


    “什麽?”姚雪眨眨眼看著他。


    “哥哥我覺得自己偽裝的挺像的,你是怎麽發現我眼睛有問題的。”


    齊宣想了許多天都沒想明白,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他這演技擱在娛樂圈怎麽著不得捧迴來幾個小金人什麽的玩玩?


    “嘁!”姚雪心底噓聲一大片:“我多少次故意站到沙發那兒你都看不到我,我想不發現你眼睛有問題都難!”


    哦,這麽說來不是他演技的問題了,那是條件限製,他確實看不到也沒辦法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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