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委!您不能見死不救啊!”岑秉一臉你不去我就去死的表情,抱住齊宣。


    而且這是事因您起,不能置身事外啊……坑害手下一大幫。


    齊宣蹙了眉,抬手就準備把岑秉掀開,手機卻響了,岑秉瞄到了來電顯示,眼疾手快趕緊撤離三米開外,齊宣掃他一眼,接通電話。


    “晉琰!”男人匆忙的聲音從聽筒闖了過來:“你丫今天恐怕不來不行了!這邊鬧得厲害。”


    鬧得有多厲害?恐怕單單從聽筒那頭傳來的混亂聲響裏就能聽的出來。


    眼見齊宣掛了電話,岑秉連忙跟在身後追了上去,欣慰的是他家統委這迴沒往一樓辦公室跑。


    真想朝他家統委比個大大的心!


    不過這樣好像有點對不住小嫂子誒,不管啦,過後他再去負荊請罪。


    ——————————————


    “還沒下班?”


    有些寡淡的聲音伴隨著敲門聲響起,姚雪聞言望去,隻見魏醫生正站在門口看著她。


    姚雪連忙起身,他怎麽來了?


    “馬上就下班了,您今晚的班?”


    魏醫生現在在某種程度上對她而言算是老師,既然是老師嘛,跟在他手底下工作,總歸是害怕啊,做事情都擔待著,害怕出錯。


    要是一不留神,把他給惹了,沒法繼續跟著臨床,她一頭撞死的心都有了。


    “沒吃晚飯?”


    冷不丁的冒出這樣一句,姚雪才注意到自己桌子上拆開剛咬了兩口的麵包。


    姚雪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發:“我習慣吃夜宵。”


    “恩。”魏醫生點點頭:“注意身體。”


    啊?姚雪瞪大眼睛看他,這是什麽情況,可是科室裏誰不知道魏醫生他生性冷淡,不樂意說話,像是醫生慣有的潔癖一樣,連跟別人說話都覺得得噴消毒水?


    今天竟然讓她注意身體?


    “怎麽了?”見她半晌不說話,整個人還處於呆滯狀態,魏忻然微微蹙眉。


    姚雪連忙擺手:“沒事,沒事。”


    “好。”魏忻然翻開手裏的病曆表,淡淡出聲:“現在有事嗎?”


    “吃麵包算不算有事?”剛才咬了兩口,墊吧墊吧的,胃裏空落落的難受,可是剛說出這話她就後悔了,這都是什麽破理由:“您有事嗎?”


    魏忻然定定看她幾秒鍾,這才說話:“有個病人現在需要檢查一下,沒事的話來幫忙吧。”


    “好的,好的。”姚雪手忙腳亂把桌上的麵包放好,往外走。


    夜裏八點多的醫院不算人少,但是人也絕對不多,走廊裏的燈很亮,空蕩蕩的,滿是消毒水的味道。


    “看看這個。”魏忻然將手裏的病曆表給她,姚雪接過來,朝住院部走去。


    總是一前一後,跟他差半步的樣子,半晌,魏忻然頓了步子看她:“姚雪。”


    “恩?怎麽啦?”姚雪這才把埋在病曆表上的視線抬起來。


    “你走路喜歡跟在別人身後的嗎?”


    這個人真的好奇怪的,總是突然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沒有啊。”剛說了這話,姚雪又覺得有點不對勁,好像她確實比較喜歡跟在別人身後,比如拉著某人的衣擺,踩影子。


    都說,這個世界有點邪。


    不是有句俗語嗎?說曹操曹操到,還有句什麽來著說個王|八來個什麽來著?


    “小乖。”熟悉的聲音就這樣直勾勾的闖進了耳蝸裏,好聽的讓人猝不及防,姚雪猛地抬頭看過去。


    隻見,某人那雙桃花眸裏眼眸含笑,唇角微勾,卻沒了平日裏那一抹淡淡的笑意。


    直覺告訴她,這貨生氣了,而且很生氣。


    可是生氣的點嘛……


    “你來了吖?”姚雪三兩步就蹦躂到了齊宣麵前:“現在還不到我下班的時間誒,你怎麽就到了?”


    齊宣拎著手裏的餐盒衝她示意:“怕你餓壞了。”


    果然,一看到吃的,姚雪兩眼放,黑色的眼珠悠悠轉了好幾圈:“你該不是想現在用這個喂飽我,等下不帶我去吃好吃的了?”


    原來,小丫頭還記得下午他說要接她來吃飯的啊。


    齊宣扣住她的腰身,微微俯下身子,在她耳邊輕聲:“晚上喂飽你,絕不賴賬。”


    蹭的一下,姚雪的臉紅成了大番茄。


    “姚雪,203病房,五分鍾。”魏忻然朝齊宣微微頷首,擦肩而過,丟下淡淡的一句話便離開了。


    姚雪連忙應了一聲:“好!”轉身抱住齊宣的胳膊,仰首看她:“我還要去給一個病人做檢查,可能需要一會兒。”


    “所以呢?”齊宣斂了眸色微彎腰身,屈指在她鼻尖微微勾畫一下。


    姚雪主動抱抱他,開始示好。


    “所以,可能要勞煩統委大人去辦公室等我一下了。”看著男人的臉色開始變得有點不對勁,姚雪轉了話鋒,沒好氣的說:“或者你要是不願意等,你可以先走,我無所謂。”說完就鬆開了齊宣,往病房的方向跑。


    齊宣微歎一聲,伸手攬住她的腰身,微微用力將她扣在懷裏:“真的無所謂,小乖啊。好孩子不可以說謊。”


    “誰讓你上次把我一個人丟在統令部的會客室裏,害我一個人苦巴巴的等了那麽久,最後又讓岑秉告訴我,白等了?”


    現在不過是讓你在辦公室等一小下而已,就這個樣子啊!


    齊宣啞然失笑,在她的發絲上落下一吻:“原來這麽記仇啊?”


    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最後他不是自己的親自出來了嗎?雖然尚且瞞著他的身份。


    所以現在就像統統還迴來嗎?可真是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啊。


    “對啊!”姚雪轉過身來,伸手戳他的胸口:“本姑娘就是這麽記仇!你又不是不知道!不樂意啊!”


    “樂意,樂意極了。”他的小乖,怎麽能不樂意呢?她的所有,小氣也好,記仇也罷,都甘之若飴。


    姚雪冷哼兩聲,挑挑眉毛:“所有,去辦公室等我!”


    看著她趾高氣昂的模樣活像一個女王,恩,有點略帶滑稽的女王。


    說真的,姚雪的人設可真不太符合女王,最多啊也就是一個刁蠻傲嬌的公主。


    齊宣看著姚雪的背影無奈的搖頭輕笑,卻依舊是以往那副縱容的模樣。


    有時候真的忍不住感慨,不能寵啊,一寵就得上天,瞧瞧他家的姚小乖,這尾巴都翹到天上去了!可是又忍不住想人這一生能有這樣的一個人讓你無奈又心疼也不容易。


    姚雪迴到辦公室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了,揉著手腕,小臉上是滿滿的哀怨神色。


    可是,剛踏進辦公室就被一道黑色的身影抱了個滿懷,鋪天蓋地熟悉的氣息迎麵而來,帶著溫熱的唿吸,在唇邊鼻息邊淡淡散開,又漸漸圍攏著。


    “疼!”姚雪不住抱怨,抓住齊宣扣子自己腰上的手往下扒,半天紋絲不動,抬眸對上的是一雙滿載炙熱眸色的墨色黑眸。


    “疼嗎?”腰上的力道不減反增,微涼的薄唇在她唇角輾轉著不願離去。


    這廝又在發什麽神經!簡直就是有病誒!


    姚雪也不動了,盯著那張頭頂上的俊臉看,嘟著唇,勢必要盯出來個結果,但是結果可想而知了。


    “跟臨床是因為他?”半晌,暗啞的聲音才再度響起,溫熱的雙手緊緊地扣著她的腰身,一雙墨色眼眸銳利閃光。


    姚雪眨眨眼,腦袋悠悠轉了一圈,瞪著一雙天真無邪的大眼睛:“你說誰啊?”


    “姚小乖,你猜猜,我會不會用點力,掐死你?”裝傻?還是故意的,看來姚小乖這功力有增無減啊。


    “不會。”姚雪認真的作思考狀給了他一個答案:“趕在你掐死我之前,我的腰就要被你勒斷了。”


    齊宣唇角微勾,淡淡俯下身子,同她抵住額頭,溫柔的嗓音帶著蠱惑人心的魅力,夾雜著外麵的霓虹燈光和昏暗的夜色,更是有人:“不會,舍不得。”


    “如果真的要勒死你的話。”齊宣尋著她的唇輕輕啄吻兩下,墨色的眸子緊盯著她:“你死了,我去陪你就好。”


    微涼的唇,寒冷的冬季,聽上去有些滲人的陰森話語配合著齊宣此刻認真的神情,卻不知怎麽有那麽一種無法言說的感覺。


    她以為她要的愛情是陪伴,她以為陪伴就是兩人攜手,一起生活罷了。


    卻從來不知,齊宣的陪伴是這般深刻,不得不說,這樣的男人有那麽一點執拗,執拗的可怕,卻讓人欲罷不能的淪入他的泥沼裏。


    原來,愛情可以這樣深刻。


    “哼。”姚雪冷哼兩聲,嗷嗚一口狠狠地咬了齊宣的下巴:“我那時候都死了,你陪不陪我又不知道,現在隨你怎麽說好了。”


    齊宣微微勾唇,扣住她的後腦,緊緊地按在懷裏:“恩……那就到那時候再說吧。”


    畫風好像有點不大對勁,怎麽說著說著說到這樣一個話題上來了,如果真的有那麽一天,還不得哭死啊。


    反正她姚小乖沒辦法接受什麽生離死別的,活著的人太痛苦了。


    單單隻是想著,姚雪就伸手拍了下齊宣的胸口抬眸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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