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都說人跟人不能比,一比保準得氣死,他們家的那祖宗從小到大帶著老楚家的兒子禍事沒少闖,哪像唐家這位啊。


    衛熙站在一邊也順著齊振華的目光看向小潭。


    “a市軍區不好嗎?”不知過了多久,齊振華收迴目光這才出聲。


    “好。”軍區哪裏有什麽好壞之分,都是軍人,都要工作。


    齊振華冷了眸色:“既然好為什麽要迴來。”


    今早,他剛到學校,就被告知有一個中禦在他辦公室門口等了一個多小時了,像是有什麽急事,卻沒成想是她。


    之後急急匆匆跑來了醫院,才有了後來的事。


    現在迴想起來,疑點重重,照齊宣的意思,這次的事情消息已經被封鎖起來了。


    就是因為如此,所以幾乎是不可能有人知道的,那麽衛熙在編製上算是a市軍區的人,她又怎麽知道。


    再者,岑秉見她時有些驚訝,看樣子是之前她來過,卻沒見上齊宣,這迴借了他的身份順風順水的見到了齊宣。


    多年不見,城府愈發深厚了。


    試問,這樣的女人,他如何能把獨子安心的交給她?


    “校長,當初是我的錯,可是我已經知道錯了。”為什麽總是要揪著過去不放?誰在年輕無知的時候沒有做過幾件錯事呢?


    “你沒錯。”


    在當時那樣的情況下,處於人類本性的自私,都會迫使自己那麽做。


    “既然您這樣說,為什麽不讓我留在b市?”


    “衛中禦。”齊振華蹙眉看她,淩厲的眼底有無奈,嫌惡也有失望:“你差點就害死他,我是一個父親。”


    “可是……”後半句話終究沒法說出口,她也救過齊宣啊,為什麽就隻能記得害過一次,卻不能記得救過一次呢?


    “校長,我是真心愛晉琰的。可能以前有什麽地方卻是做錯了,但是我對他從來都沒有過壞心。”


    占據了她整個大學的男人,占據了她青春的男人,她怎麽舍得存什麽其他心思呢?


    那一次,隻不過是她嚇傻了,清醒之後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過什麽。


    齊振華閉了眼睛,他沒辦法要求一個相當於陌生人的女人去為自己兒子做什麽,哪怕是以愛為名,但是有些事情不能原諒也不可諒解。


    “那種事,有一次就已經足夠了。”齊宣那次死裏逃生,運氣占了多大成分他這個做父親的不敢去想。


    好運氣,有時候就那麽一次而已,他怎麽擔得起風險把這樣的女人留在兒子身邊。


    所謂的一次便判了死刑恐怕就是這樣吧,無論平日裏千好萬好,隻要有一次,那麽永無翻盤機會。


    “校長,就當做我求您。”衛熙自知理虧,可她沒有辦法啊。


    “離他遠一點,上次是a市軍區,下一次我不保證會是哪裏。”


    說到底,齊振華不過隻是一個護子心切的父親罷了,有哪個父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去靠近死亡呢?


    話音微落,齊振華深深地看了衛熙一眼,轉身離開,黑色眼底裏警告意味頗重,帶著獨屬於軍人的淩厲殺氣。


    哪怕人至中年,滿身嚴肅的莊重氣息也讓人敬而遠之。


    “校長,他知道嗎?”


    齊振華腳步一頓:“不知道。”那種事告訴齊宣,不過是親手打破齊宣曾經的既定認知,推翻一切對衛熙的設定,後果如何,他不知道。


    望著齊振華遠去的背影,衛熙才慢慢放鬆下來,白皙的額間微微有汗滲出,半晌粉色的唇才畫開一絲淺笑的弧度。


    當年的事情,他不知道就好,如果知道了,恐怕會討厭她吧,可她又怎麽舍得讓他討厭呢?


    ——————————————


    病房裏,岑秉正在看溫度計,多大的人了,前幾天才學會看溫度計,一時半會還反應不了確切溫度。


    “走開啦。”誰知剛瞄準溫度計上的杠,他就被身後進來的人推了一把:“我靠!”


    岑秉氣的直想罵人!他媽的,誰這麽不長眼!添亂啊。


    姚雪把手裏的保溫飯盒放好,明顯感覺到了身後的敵意,不甘示弱,轉身叉腰瞪他。


    看什麽看啊!沒見過美女?


    呦,這樣的美女我還真就沒見過。


    說明你眼瞎!


    我視力五點零!


    一番眼神間的激烈對決最終被病床上某人冷的滲人的氣場打斷,這一迴合岑秉落敗,姚雪由於外援相助輕鬆獲得勝利。


    姚雪朝岑秉炫耀冷哼,一把抓過溫度計,瞄了一眼:“三十七度二。”


    “給。”姚雪把湯盛出來放到桌上,轉身坐到沙發上,也不再理會他,臉色不是很好。


    齊宣察言觀色老半天,摸摸下巴,斷定這丫頭在鬧小別扭:“呦,雪妹妹這是怎麽了?誰又惹你了。”


    “別理我。”姚雪脫了鞋,在單人沙發上縮成了個一個團。


    “說出來讓哥哥我樂樂唄。”忍不住就是想逗逗她,看見這小丫頭鬧小脾氣,又炸毛的樣子,神清氣爽啊。


    “啪!”姚雪一把拉過抱枕就朝齊宣那張笑的燦爛的桃花臉扔過去:“樂你妹啊!”


    說完自己還一個勁嘟囔,花蝴蝶!招蜂引蝶!


    齊宣笑著接住抱枕扔到一邊,看她那副表情猜的八九不離十:“見到衛熙了?”


    “沒有!”這丫頭立刻矢口否認,可惜速度太快,這儼然就是欲蓋彌彰,此地無銀三百兩……


    齊宣挑眉看她,徑自端過桌上的湯:“哦,這樣啊……”


    然後某人開始十分悠哉的喝湯,一口,兩口,三口……


    “靠!”窩在沙發上的小人徹底炸毛,一蹦三尺高,跨過一米多的距離奔著病床就來,最後騎在某人身上,掐脖子:“齊宣你丫的是不是人啊!”


    “別別別。”齊宣笑著一隻手攬住她的腰以防萬一她掉下床去:“湯灑了啊。”


    果然,湯真的灑了。


    “齊宣!你賠我的土雞板栗湯!”既然碗裏的湯已經英勇就義了,那就更沒有顧忌的了,姚雪掐著齊宣的脖子使勁晃:“那是我煲了快三個小時的!你丫就這麽把它弄灑了!”


    齊宣很無奈,任由身上的小人掐著脖子,顯然早已習慣了她撒潑的風格。


    這湯灑了可真心不怪他,好吧?


    “你個花蝴蝶,你個小蜜蜂,哪有花那就有你啊!我瞎了眼了!”撒潑到了極致,口無遮攔,一不小心就把心裏話說出來了。


    齊宣握住她的手腕,算時間,剛才可能在門口跟衛熙撞上了吧?


    “我有沒有花,雪妹妹不知道嗎?”一時間啞然失笑,他的小乖怎麽能這麽可愛,吃個醋都跟別人不一樣。


    姚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無法自拔,才不管他說了什麽:“齊宣,我要跟你離婚!離婚!”


    一句話,身下的男人冷了眸色。


    “啊——!”伴隨著一聲尖叫,天旋地轉,姚雪感覺腦袋砸進了柔軟的枕頭裏。


    緊接著唇上覆上了一個柔軟的東西。


    危險的氣息迫近,齊宣黑色的眸子含著不悅,半眯著看她:“你剛才說什麽?”


    “我……”沒錯,剛才還張牙舞爪的某人慫了。


    齊宣勾唇低頭,在她耳邊私磨,溫熱的氣息在耳邊縈繞開來:“別說那樣的話,傷感情啊。”


    傷感情?有什麽屁感情!


    姚雪敢怒不敢言,紅著一張臉瞪他。


    “乖。”誰知身上的男人,抬手摸摸她的小臉,笑的愈發朗潤。


    就這樣,敗給了眼前這隻化身成大灰狼的老狐狸!姚雪捶胸頓足,不甘心啊!


    以至於她都忘了,某人現在雙腿無法活動是怎麽做到輕輕鬆鬆就把她壓到身下的。


    離婚!就是要跟你離婚!


    半個小時後,護士來查房,姚雪臉頰紅紅跑去跟人家說,剛才不小心把湯打翻到床上了,可不可以換套幹淨床單被罩呢?


    護士探頭看了看淩亂的床鋪,再看看眼前衣衫不整的女人,又瞅瞅床上神清氣爽的男人,詭異的笑了笑。


    最後換好床單,姚雪是在護士曖昧不明的眼神中把人送走的,轉身時還在想她怎麽了?笑什麽?


    一抬頭就看到窗邊輪椅上,穿著病號服還優雅的要命的男人,勾唇抬手指了指胸口的位置。


    姚雪一低頭,瞬間欲哭無淚,完了,跳進黃河洗不清了。


    誰來告訴她,上麵這兩顆扣子是什麽時候掉的啊……


    “你還笑!”作為罪魁禍首,有什麽資格在那兒樂!


    姚雪真生氣了,一巴掌拍到桌子上:“再笑!我明天去菜市場挑死了至少三天的雞的屍體給你煲湯!”


    果然奏效了,輪椅上的男人一愣,看向保溫飯盒的表情都變了。


    “哈哈。”姚雪幹笑兩聲,拉了個椅子坐到齊宣麵前,順手拿了個鑷子開始比劃:“齊家哥哥啊。”這一聲叫的那可真是千嬌百媚,險象環生啊。


    齊宣抖了抖胳膊上的雞皮疙瘩看她:“好好說話。”


    “你知道我大學的時候上解剖課嗎?我跟你說啊,當時老師為了練習我們對人體結構的熟悉程度還有切割手法,專門讓我們先練了一個月的整雞解剖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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