綾厲海佇立著沒動。林艾薇的命令借助瞳術施展,對契約者來說是巨大的束縛。


    墨煜深愛著她,心甘情願地被她驅使;綾翰星瘋狂地迷戀著她,絕對不會忤逆她的要求,但是綾厲海知道,自從得到了契約的那一刻開始,他必定會成為一個異數。


    “滾出去!”


    厲聲嗬斥過後,林艾薇發現綾厲海仍然沒有動作,她疑惑地後退一步,突然!一陣詭異的刺痛從後腦傳來。


    意識就像被尖針穿透,痛得她瞬間流出淚水。如此疼痛的情形也曾經發生過,被羅斯蘭打了一針後就沒有再來了。


    “為什麽會這樣?你對我做了什麽……”


    林艾薇有點恐懼地看著緩步靠近的男人,聲音開始發顫,指尖還未亮出利刃,手被緊緊握住了。


    “其實你的精神操控對我是無效的。”綾厲海眼神溫柔,口吻卻有些嘲諷。突變之後外表沒有發生任何變化,但綾厲海卻震撼地發現他擁有了一種奇異的能力。


    他可以借由肢體碰觸探知普通人的記憶與想法,越是抱有強烈情感的記憶,越容易探明。他將這個能力冠名為精神感知,深知瞳術利弊,所以才會勸誡林艾薇少動用金瞳的力量。


    如今,這門特殊異能不僅使林艾薇引以為傲的瞳術失敗,看她的神色,可能還起到相當大的反噬效果。


    綾厲海的猜測全中。


    劇烈的精神反噬讓林艾薇的腦袋瞬間變得昏昏沉沉,望著進逼的契約者,她艱難地問道:“那……你為什麽要聽我的話?”


    綾厲海苦澀道:“因為我對你犯了罪,甘願做你的奴隸。無論讓我做什麽都可以,但是你和霍斯卡那樣的人鬼混在一起就是玩火自墳……”


    “我才不會燒起來……”


    她的話還未說完,一根手指已經探入口中狠狠地將柔軟的舌頭壓下,下顎被他狠狠地扭到脫臼,疼痛和恐懼侵襲,頭越來越疼了。


    一句連求救的話都說不出來!


    “我以為隻要讓你過得快樂就可以贖罪,但是我錯了。你變得越來越壞,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自甘墮落,不是任何人都能被你玩弄在股掌之中,也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如你所想的那樣順利……”


    綾厲海低聲說著,將林艾薇抱到床鋪上。


    “你沒有失敗過,過度自信總有一天會讓你感到痛苦。”


    手指粗暴的扯去蝴蝶結的時候,林艾薇的終於驚恐地搖起頭,頭痛讓她暫時失去了抵抗的力量,雙手被高舉過頭地死死按住,腳被他的膝蓋壓製到動彈不得。


    微弱的掙紮對綾厲海來說一點威脅都無,但可以的話,他並不想動粗,卸去她的下巴是不讓外麵的阿克洛起疑。


    “今晚過後,你會明白什麽叫做失敗的教訓。”


    白色的外衣被扔到地上。


    看到胸前那隻銀色掛飾的時候,綾厲海的瞳孔又縮了一下。


    “真是銀亂……”他低沉的說著,伸手撥了一下鈴鐺。


    清脆的聲音響起,林艾薇的眼眶裏流下痛恨的淚水。


    “現在讓我們重溫舊夢好麽?我愛你。”


    黑暗的思念從銀發的契約者身上猛烈爆發,他的精神力量比任何人都要汙黑,一下子就借由契約傳到林艾薇的意誌中。


    曾經被他在虛擬世界中占有與殘害的恐怖記憶重新湧來,林艾薇流著淚想要逃離,但是身體一轉又被按住了後腦。


    “和那麽多男人糾纏不清,哪怕你心裏根本沒有我,但是,我的女人隻有你……”


    強悍的力量威逼同時,綾厲海的愛語在耳畔響起。背脊上被他烙下肮髒的印記,林艾薇感到有灼熱之物抵住了花園入口。


    他要進來了……


    不可以這樣!


    她終於瘋狂地掙紮起來,淒絕地在意識中慘叫。


    ——不要!


    綾厲海渾身一顫,感應到她的瘋狂意念後喘息地探查了一會兒。


    很快,他就愕然發現,霍斯卡那個老狐狸根本沒有碰觸她。


    所有的事情都是她自導自演的花招。


    什麽時候變得如此狡猾了?


    但是得知真相後,綾厲海終於鬆了口氣。可以忍受林艾薇和羅斯蘭在一起,可以寬容她和契約者的混亂關係,但絕對不想看到她為了實現願望出賣自己的肉體。


    “放心,不會進去的。”綾厲海輕輕說著,溫柔地笑起來。


    恐怖的熱力讓背脊上的皮膚火辣辣的疼痛起來,前所未有的屈辱讓林艾薇的喉頭發出了嗚嗚的聲音。


    即使沒有被他進入,如此醜惡的行為和侵犯有什麽兩樣?


    她一直在欺騙著自己,虛擬世界中所承受的一切都是假的,但直到現在才發現,實際上並沒有什麽兩樣。


    除了羅斯蘭之外,這個可恨的男人已經成為她最親密的人。


    滾燙的穀欠液沾在無瑕的雪景上,綾厲海喘了口氣,終於將柔弱的人翻轉到可以四目相對的姿態。


    眼眶裏噙滿了淚水,林艾薇痛恨地瞪著逆反的契約者,而後張開的小口被他肆無忌憚地探入。


    “我愛你,我絕對不會背叛你的,我會保護你。”


    這個汙黑的人,一直在耳畔喃喃地重複著忠誠,卻又不斷忤逆她的意願。


    她閉上眼,終於放棄了抵抗。黑暗已經將她淹沒了。


    二十分鍾後,綾厲海輕柔地將林艾薇抱進浴缸裏,放入冷水後他不避諱的將洗浴液倒在手心裏搓出細密的泡。


    下巴被重新複位,可以說話了,但喉嚨難受得什麽都不想說,林艾薇緊緊抿著嘴,任由那隻手落在身上。


    “明天去上課好麽?我讓翰星陪著你。”綾厲海溫和地說道。


    也許是再次確立的親密關係,他重新迴到了順從忍讓的狀態。不過,林艾薇沒有半點安全感,這個人無法掌控,他隨時都有可能再做過分的事情。


    “你以後還會聽我的話麽?”


    按摩浴缸裏水流翻湧之時,她怔怔地問了一句。


    “我會一直聽你的話。”綾厲海撫摸著那張讓他著迷的容顏,輕聲道,“但是,如果你做了錯事,我會生氣的。”


    林艾薇的嘴角扯動了一下,突然劃開水流撲進了契約者的懷抱。


    “到了明天我又要迴到黑暗,那個垃圾會占據我的身體,把所有的光芒都奪走。為什麽隻有我受到傷害……她卻能享受所有的嗬護?這不公平……為什麽?你告訴我!”


    “你愛的人是她還是我?你如果不是我,為什麽剛才要那樣對我……你一定是愛我的……對麽?”


    綾厲海身軀一震,眼中流露出悲傷之色:“對。我愛的人是你,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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