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大起大落的太快,真是太刺激了!混混現在的感受隻能用這句話來概括。

    誰說不是呢,混混以為他是要在這吃牢飯的,可沒想到一下烏鴉飛到了枝頭上,成金鳳凰了。混混笑得差點沒合攏嘴。

    他仍可以記得他從那間房子裏走出來時,婉兒一臉的驕傲,老爺子一臉的喪氣,弗雷德一臉的驚異,周圍村民一臉的虔誠。

    在接受了每一個守墓者誠心的參拜之後,又吃了一頓宴聖宴,酒足飯飽了,老爺子還準備找混混徹夜長談,教導他一些聖子應該注意的禮儀和事項,還想和他詳細的規劃未來。混混一句話就全推脫掉了,“聖子累了,要休息了!”氣得老爺子胡子直抖,卻又無可奈何,隻好悻悻的離開了。

    混混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開玩笑,跟你有什麽未來好規劃的,還不如多抽點時間陪陪婉兒。混混一想到乖巧的婉兒,就忍不住要幸福的笑。

    於是現在,我們這隻飛天烏鴉正悠閑的躺在草地上賞星星呢,他的胸口枕著的正是婉兒,今天又是喧鬧的一天,兩個人好不容易才抽身出來,感受這夜空下溫馨的片刻。

    “婉兒,你們村裏真的沒人知道神墓的所在嗎?”混混知道在這個時候實在不該提這個掃興的話題,但他又不得不提。

    因為他與老爺子有一個約定。

    當天的情形再一次浮現在他眼前,當老爺子參拜完了以後,沒等混混說話,他就站了起來,對著混混說:“如果你想成為一個真正的聖子,你就必須找到神墓,找不到神墓,你隻不過是一個空架子,村裏的人現在會對你恭敬,那是因為他們等得太久了,而你的到來使預言成真,使他們覺得他們世世代代的等候是有價值的,但時間長了,他們就會覺得你毫無特別之處,與他們一樣的平凡,到那時,你在守墓村將無立足之地。”

    “那如果我找到了神墓呢?”混混覺得老爺子講得很有道理,在這個世界隻有強者才配擁有權勢。

    “那你就是天命所歸的聖子,神的代言人,守墓村上下唯命是從。”老爺子一個字一個字的說著,仿佛要將它們刻在混混的心裏一樣。

    “你怎麽就肯定我能找到神墓呢?”

    “因為神諭上說隻有聖子才能找到神墓。”老爺子頓了頓,又說道:“因為你別無選擇,如果你還想報仇的話。”

    最後一句話如重錘一般擊打在混混的心頭,是啊,他還有血海深仇要報。

    “那關於那夥強盜的事呢?”混混想起了此行的目的。“這你無須要管,你的當務之急就是盡快找出神墓所在,然後帶領眾人正式參拜神靈,屆時你將真正贏得所有守墓者的效忠,包括我在內。至於那幫強盜,隻要他們敢來,守墓者的刀槍是不怕染血的。”說到最後一句話時,老爺子瘦弱的身軀裏爆發出一股強烈的戰意和殺氣。接著,他又像自言自語地說道:“多少年了,那頭像也是時候安上去了。”說完他就又坐迴了椅子。

    “那你為什麽要幫我呢?”混混對老爺子突然間這麽指點他很是不解。

    老爺子並沒有迴答,他的眼睛在注視著一個地方,好半天,他才緩緩說道:“因為神諭,因為你是聖子,因為我是守墓者。”

    混混笑了笑,他知道或許這不是老爺子的真心話,但混混知道一點,那就是眼前的人是一個可以信任的長者。

    床上,婉兒動了動,她感覺到剛剛有一道目光在看著她,好溫暖。

    就這樣,在混混走出那間房子之前,混混與老爺子擊掌約定,一個改變了所有人命運的約定。

    “哥哥,你在想什麽?這麽入神。”婉兒輕柔的聲音將混混從迴憶中拉到了現實,混混笑了笑,“你還沒迴答我的問題呢?”

    “對不起!哥哥”小姑娘低著頭,因為幫不上忙她感到很抱歉,而她這副模樣卻令混混很心痛,他摟著婉兒的纖腰,在她耳邊輕輕的說道,“沒有關係,這又不是你的錯。”

    他決定,這個擔子還是由他一人扛著吧。

    接下來的幾天,在神壇拜過那兩個無頭神像之後,混混就鑽進了後麵的一個小房間,那裏擺放著守墓一族的典籍,混混想去查一下但令混混失望的是,不要以為他不認識這裏的字,開始的時候他的確不認識那些蚯蚓一般的彎道道,不過中國字號稱最難學,可混混五歲就識字過千,這種語言天賦難道連這裏的字都玩不遛?沒過幾天混混就能半猜半蒙的看懂一本書了。

    但就算他翻遍整個房間,連灰塵最厚的那幾本都看過了,所得的隻是一些零碎的記載,關於神墓的隻是一筆帶過,現在他就隻知道神墓應該就在這守墓村中,但具體位置卻是一點線索都沒有,總不能挖地三尺吧!混混無奈的想道。

    “聖子!”外麵傳來了弗雷德的聲音。

    混混從書堆裏抬起了頭,這幾天來,混混已經跟他很熟了,兩個人年紀相仿,混混稍長他一點,又都愛習武,再加上混混有意結識他,弗雷德又自小就生活在這守墓村,一步也沒離開過,怎麽會是混混這種在泥水打著滾走過來的人的對手呢,要不是身份的緣故,混混早就哄的他拜把子,喝血酒了。

    “讓你不要叫我什麽聖子了嗎,叫老大,大哥都可以,就是不準叫聖子。”混混可記得基督耶蘇死的叫那個慘啊,而那貨就叫聖子,混混也叫聖子,那不是犯衝!

    “那就叫少主吧。”弗雷德憨厚的笑了笑。

    “怎麽跟海牙一個樣啊!榆木腦袋不開竅。”混混嘀咕了一聲。

    說到海牙,他這兩天正在學守墓一族的男子與生俱來的暗黑鬥氣,本來這也是不外傳的,但聖子的麵子就是大,一句話,就讓人家傾囊相授了。

    說到守墓一族男子與生俱來的暗黑鬥氣,就不得不說說守墓一族女子與生俱來的光明係的治療魔法,混混試過了,的確夠牛b的,一條傷痕,隻要不是太深,它就能幫你恢複到就像沒受過傷一樣,再加上這些女子一身雪白的打扮,個個人比花俏,又有一手出神入化的光明魔法,真的就像是謫落人間的天使,其中令混混意想不到的是婉兒竟也是個中好手,治起傷一點都不含糊,哪裏見得到平時的那種調皮勁。

    要說這守墓一族的穿著,也夠單調的,就兩種顏色,男的清一色黑,女的清一色白,除此之外,沒有也不能穿別的顏色。混混曾經問過這是為什麽,小姑娘說了半天沒說清楚,混混聽了個大概,大概是又是神諭之類的。

    “少主,您找我來有什麽事嗎?”弗雷德恭敬的問道。

    “哦!沒什麽事,就是想問問你關於神墓的事。”混混思量著弗雷德好歹也在這生活了將近二十年,不可能一點都不知道啊。

    “神墓?”弗雷德臉上麵露難色。

    “不瞞您說少主,這神墓幾乎每一代人都在找,那些人都是一代人中的佼佼者,但是這麽多年,這麽多人找下來,卻始終沒有任何發現。其實在我看來,又何必去找呢,我們是守墓人,守墓人的職責就是守墓而已,至於墓在哪裏,又何必弄的那麽清楚呢。”

    弗雷德說出了自己的心裏話,這些話他之前從未對任何人說起,因為他的父親也是一個執著的尋墓人,但最終他是鬱鬱而死的。

    混混苦笑了一聲,他又何嚐不懂這些呢,但不找到神墓如何建立起自己的威信呢,難道就靠那所謂的神諭,那一句空口白話?

    弗雷德見混混笑的很勉強,以為他不愛聽這些話,也就訕訕地不敢說下去。有時候他也覺得自己的這些話很蒼白,沒有說服力,的確,對於一個族而言,對於一個守侯了千萬年族來說,不知道自己守護的到底是什麽,到底在哪裏,實在很荒唐,也令人不甘心。

    氣氛一時之間尷尬了起來,兩個人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了。

    “啊。。。。。。”混混想轉一個話題,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啊。。。。。。啊,弗雷德,那神像的頭是怎麽迴事?”

    “啊。。。。。。”弗雷德也不苯,一下子就接過了話題。

    “您是在疑惑它們為什麽沒有頭?”

    弗雷德頓了頓,像是在整理思路,“我也是聽我父親說的,這兩尊神像其實是一男一女,是一對戀人。”弗雷德看了看混混,發現後者臉上竟然沒有驚訝之色。

    廢話,混混驚訝個屁,早在第一眼看到的時候他就猜到這些了,現在隻不過是被證實了而已。

    弗雷德接著又說道:“這兩尊神像是我們第一代的先人雕刻的,可他們在完成身體部分之後,卻誰也不敢動手去雕頭像。”

    “為什麽?石頭不夠了。”

    “當然不是,因為他們沒有見過兩位神靈的樣貌,所以不敢輕易動刀,怕雕出來不像,反而弄巧成拙,所以幹脆就不雕了,還告戒後人除非哪一天找到了神墓,見到了他們的本來麵目,才可動手雕刻頭像。”

    得,成了維納斯的斷臂了,不過人家那叫藝術,可這無頭神像杵在這,嚇人倒是真的。

    “這大概也是尋找神墓的動力之一吧!”

    弗雷德想起族人前仆後繼尋找神墓卻始終是枉費心機,心中不免有些苦澀。

    轉來轉去,居然又繞了迴來,還勾起了別人的傷心往事,混混見弗雷德一臉哀色,隻好揮揮手讓他退下了。

    “屬下告退。”

    在弗雷德退下之後,混混就一個人站在窗口,神情很落寞。

    窗外,烏雲密布,狂風驟起,山雨欲來。

    “希望風雨之後有彩虹現世!”混混口中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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