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大條了——僵硬著身子,再也笑不出來,司徒璿緩慢的轉過身,然而就在她看到那個麵色慘白,似站立不穩的男人後,她立刻飛奔了過去。

    他怎能下床,餘毒未去他就走動,毒又會擴散了,他臉色好差,他應連起身都困難重重,什麽樣的力量讓他走到了門邊,他看上去隨時會倒下。

    她又錯了,她不該離開他的床前的,他真是個不會照顧自己的家夥。

    對裴逸凡的心疼,讓司徒璿忘了他陰霾的麵色有多可怕,她環住他的身,對他吼著。“你怎麽能下床呢,誰允許你下床了,你站都站不穩了,你這樣很讓人擔心知不知道。”

    “你還敢對我吼,你若守著我,我會下床嗎?呃——我是要喝水…”喝水,似乎是個很好的借口,裴逸凡再次吼得理直氣壯起來。“我醒來口渴要喝水,你這個彌補過錯應該在床前照料我的人竟然不在。”他找她,睜開眼未看見她,他無限的恐慌與不安心。

    他叫她的名,她未聽見,然而他卻聽見了她與玉天齊的對談笑鬧。

    與他在一起時,她從未如此過,她沒對自己說過如此長的話,沒有這樣放開的對他笑鬧……痛再次席卷著他。

    看到他,她奔向他了,可這不夠,遠遠的不夠。

    “來人,給我殺了他。”忍著胸口的抽痛,裴逸凡要殺了那個敢招惹他女人的男人,他不管他是誰。

    “是,門主。”劍蘭劍竹出來了,四個穿著黑衣,一個戴著銀製麵具的男人跟著躍身出現了,他們拔出劍,將玉天齊圍困中心,冰寒的劍身,因陽光的照射,反射出耀眼的光。

    看眼前陣式,司徒璿與玉天齊都知裴逸凡是來真的,就算知他帝王身份,他一樣取他性命,就算他是他唯一略有交情的朋友,他現在一樣要取他性命。

    麵上因司徒璿的幾番話句而起的紅潮退去,玉天齊翻轉著手中的折扇,他的麵上,恢複了溫和自信的笑容,他似乎未看見眼前殺機一般。

    他不擔心, 今天他一準沒事,除了裴逸凡,在場沒人有能力取他的性命,而就是未中毒未受傷的裴逸凡,勝他也非那般簡單,嗬嗬……

    玉天齊確是一個聰明到極至的男人,某些方麵而言,他確也是一個與司徒璿極相像的人,他們慣於隱藏真實的自己。

    “動手——”冷沉的聲音,被另一個堅定慌急的聲音蓋過。

    “逸凡,不可以——”

    這次,他大方的對自己承認,他看見她歡愉的對另一個男人笑,他妒嫉,他發狂,他想殺人。“誰說不可以,取他首級聽到了沒有——”看著那六個因司徒璿大叫阻止而停下動作的屬下,裴逸凡再次下令,然而他話語的尾音被覆蓋,全然的消失了。

    他睜大眼,眼前,他算不算是被那個大膽的女人強吻了?然而他很樂意,本就無力再支撐的他,將身體的重心更移靠向她,讓她緊環著自己,扶著自己,吻著自己。

    玉天齊眼皮略垂下,指尖轉動的扇,停了下來,他什麽也沒看到,什麽也沒看到……

    銀製的麵具,此時竟掩不住那四男倆女驚異大睜的眼,他們傻楞楞的站著,看著,門主,被吻了……

    “逸凡,你需要休息……”換氣喘息的放開那粘合糾纏在一起過久的四瓣唇,她麵盈著慣有開朗暖的笑,她啄吻著那個不滿她退開親吻男人的唇角,手安撫的在他背後遊走著,抽出空隙,司徒璿將手伸到身後,向劍蘭劍竹她們擺動似意了一下,她告訴他們殺人任務結束了。

    劍蘭劍竹與另四殺手未動身離去,卻也未對玉天齊動手,他們看著司徒璿漸轉移的將門主扶入室入,直至完全不見門主身影,他們終於確定了一件事,殺人任務,真的取消了。

    修羅出必殺令,可是從無活口,而那逃婚的門主夫人,卻能將其收迴,用她的吻,她安撫了狂暴的獅子,也除去了修羅的戾氣。

    未看向玉天齊,無聲的風流,劍蘭劍竹與四殺手均消失了,獨留院中的玉天齊看著身前的那顆大樹,頭仰著,沒人知他在想什麽,轉身,悠然的步履,他離開了玉天閣。

    將裴逸凡扶上床,讓他躺好,司徒璿鬆口氣,同時也玩皮在的背後用倆指比了個勝利的姿勢。

    “不要再有下一次。”眼眸盯視著司徒璿,他不會不知她的小動作,玉天齊,這次他放過他。

    “呃——逸凡……我跟他說的那些話,都是玩笑而已,是純朋友開玩笑聊天的那種……”

    “不許,在這裏你不需要朋友。”僵硬的,他將她的話打斷。

    “人怎麽可能不需要朋友呢?雖不用多,知心的,或可以調節自己心情的朋友還是需要的嘛。”在床邊坐下,司徒璿握著裴逸凡的手,她已找到對應他的方法了,他呀,被她吃定了,嗬嗬……

    確實的,她的吻,消除了裴逸凡的戾氣,她此時握著他手的舉動,淡化了他的怒氣,但他會有他的堅持,而這個堅持是不可動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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