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初倪

    柳澤伯擦了擦嘴角的血滴,對麵那個人善用拳腳,那一拳正打在他胸口處,一口血就噴了出來。

    他揉了揉有些發疼的胸口,目光看向了台下,那一眼就看見蘇和那個傻子,一臉緊張的看著他,真是傻子!

    再抬頭,目光銳利如鋒,他不善拳腳,並不代表他就會輸,這是最後一場比賽,贏了這場他就進了前三甲,而剩下那兩個人都是善用劍法,劍法上他至今還沒有輸過,不說有十足的把握,但那兩個人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棘手的問題,就在眼前!

    那大漢體型健碩,卻又十分的敏捷,柳澤伯幾次突襲都被他化解了,這次更是被他一拳打個正著,柳澤伯目光沉了沉,盯著大漢然後輕輕笑了笑,那大漢很納悶他突然笑什麽,以為是挑釁,舉起拳頭就要再來。

    柳澤伯卻遠遠的避開了,那人的拳頭他吃不住,左右閃避了起來,手中的劍花挽了幾個,然後一個退步騰空而起。然後蘇和就看見一個天青色的身影在空中急速旋轉然後以肉眼看不見的速度,直取對方要害。

    劍尖上沾著血滴,勝負已分!

    “好身法,我還沒見過這麽快的身法,小兄弟,不錯不錯,輸給你,我認了。”擦了擦脖子上的血:“這一架打的酣暢淋漓!哈哈!”

    柳澤伯迴手收迴了自己的劍,臉上充滿了歉意,他求勝心切,不小心才劍氣傷了人:“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那邊蘇和已經在台下跳來跳去了:“你別絮叨了,贏了,贏了!快過來!”

    柳澤伯看著台下活蹦亂跳的人,有些無奈的笑了笑,這一笑胸腔又是撕裂般的疼痛,他抬手揉了揉,忽然好像沒那麽疼了。

    “快讓我看看傷的怎麽樣?”蘇和一見柳澤伯下來,趕緊跑了上去:“都打出血了,肯定傷到肺腑了。”

    柳澤伯無奈的按住了蘇和想拉他衣服的舉動:“幹什麽呢?”

    “我看看。”蘇和義無反顧的堅持著要拉衣服。

    柳澤伯苦笑:“沒事的,一點小傷。你也不看看場合,如此青天白日大庭廣眾之下的,你要做什麽?”

    蘇和停住了繼續拉衣服的舉動:“我一大夫,怎麽了?”語氣卻是不由自主的發軟,糯糯的:“我送你迴去。”

    “好。”

    柳澤伯成功進入前三甲,雖然受了傷但也並沒有大礙,將養幾天就

    大好了。

    柳澤伯養好了傷,又吃了許多蘇和自己研製的亂七八糟的補藥,吸取了上次的教訓,就算是自己擅長的劍術上,也不敢輕敵。沒有一絲懸念的贏得了最後的勝利,獲得了三甲第一。

    順武帝臥病在床,朝中大事基本上都不再處理,武試結果出來之後直接就報到了四皇子府中,宇珵看著名單,隨手就放在了一邊,武試上能力很重要可最後還有殿試。

    這殿試的結果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而在那年,百姓都知道有個好看的年輕人打敗了天下眾多的才俊,成為了新一屆的傳說。而他們不知道的是,這個年輕人就是日後名動天下的少將軍!

    柳澤伯領了少將軍的銜,他倒也不在乎流言蜚語說他仗著父親的勢才有了今日。他心不虛,自然也就不在乎那麽多,更何況,那本就是他父親,沒有父親就算他真的能力卓越恐怕也是沒有出頭之日的。

    宇珵原本給柳澤伯安排在京中帶兵,跟著老將軍多學學,可被柳霽反駁了,最後直接把人扔去了遠郊,那裏有一批沒有正規訓練的野兵,都是家裏窮逃難出來,最後走投無路才投了軍。

    而這些兵就是最難帶的,沒有組織沒有紀律,沒有責任感,心裏隻有利益的原始人。柳澤伯心裏清楚這是父親想要給他個機會證明自己,去鍛煉了他,也鍛煉了這批人。

    而這些人就是最後戰無不勝的少將軍兵團!

    此時的柳澤伯還不知道那麽多,也不知道自己日後會有什麽樣的成果,他壯誌滿懷,終將做出一番成就!

    禦書房裏,宇珵端端正正的跪著,依舊是低著頭,神思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順武帝看著手中的折子已經很久,久到宇珵以為他是想把折子上的每一個字都背下來。

    “咳咳。”順武帝掩著嘴,咳嗽了幾聲。

    “父皇保重身體!”宇珵被咳嗽聲喚了迴來,抬頭看著順武帝蒼白的臉色,目光平靜,沒有絲毫的波瀾。仿佛那個人跟他沒有任何的關係,不過是一草一石而已。

    “你所說的這些,都是真的?”順武帝略帶沙啞的聲音,像個普通的老者,而不是九五至尊。

    “兒臣不敢,這是大理寺的調查結果,湛大人送到兒臣這裏的,兒臣覺得此事重大,還需父皇做主!”

    宇珵並沒有接下順武帝遞過來的話語,他沒有說任何話,所有的一切都是事實,他不過是把事實擺在了順武帝的眼前而已,其他

    的,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所以老三真的與外邦交易,動搖、動搖我國本?”這幾句話似乎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說完就又不停的咳嗽了起來。

    宇珵看著上麵咳的喘不上氣的人,心裏有點疑惑,就算身體不是很好,可也不至於差成這樣,難道是真的行將就木,隻剩一個軀殼在勉力支撐?

    “迴父皇,宇珂他收買邊境官員,不,邊境許多官員原本就是他賣官捐出去的,那些人得了他的好處,在邊境魚肉百姓,自然也不會忘了宇珂。宇珂所有的通關文諜都是走了正規手續,走的都是正常商貿的路子。”

    “可是,辦的卻是偷雞摸狗的買賣!這個逆子!邊境通商這條路朕費了多久的心血才算有了健全的規章製度,這逆子竟然敢這麽做,這叫百姓還怎麽活?”說到最後竟然幾度氣竭。

    “父皇保重。”宇珵依舊是麵無表情的一句話。

    “你也不用在朕跟前裝乖巧,老三這個案子朕親自審,也算是給天下百姓一個交代!”順武帝拿過小太監遞過來的參片,含在嘴裏:“朕心裏有數了,你下去吧。”

    宇珵聽了這話,低眉順眼的就走了。這種時候,不管他怎麽做,順武帝看他都不會太順眼,可是這種不順眼又不能表現出來,宇珵自己都替他難受。

    何苦呢?

    宇珂在邊境走私這件事可以說是犯了順武帝的逆鱗,邊境百姓生活原本就艱苦,他又如此壟斷了市場,百姓更是過的水深火熱,邊境遲早要亂!

    牢房裏,宇珂沉默了許久才說道:“你要怎麽做?”

    “三哥願意跟我合作了?”宇珺笑意盈盈的搖著手中的水墨扇,牢房裏本就陰寒,扇子的涼風更添了幾許說不出的森意。

    “宇珵手中已經有了證據,他不會輕易放過我的。”宇珂說這句話的時候就像是鬥敗的公雞,即使不屈,也無可奈何。

    “嗬嗬,三哥想的明白,這關鍵時候,自然是先讓父皇消消氣才好,日後自然有東山再起的時候。”宇珺合起了手中的扇子,有一下沒一下的在手中輕輕拍著。

    “你打算怎麽做?”宇珂直接問道:“等我出去自然要謝你。到時,我們再各憑本事。”

    “三嫂糊塗,受人蠱惑才會被人利用至此,三哥明顯是被人陷害的。那邊遠地區,有人仗著三哥的勢,做出這等有損國本的事情。三哥是受人蒙蔽,如今已經幡然悔悟。”宇珺想了想又說道:“三哥再手

    寫一份悔過求,言語真切些,一定要聲淚俱下的那種,不說感動天下人,可一定要感動父皇!”

    “父皇豈會如此就放我一馬?”宇珂顯然不太相信。

    “自然是不會的,父皇又不是那等昏庸之人,豈會因為一封感人肺腑的悔過書就惘顧國家律法。”宇珺正義凜然。

    宇珂晃動著手中的鐵鏈,等著宇珺:“那你是什麽意思?玩我?”

    “三哥怎麽這麽耐不住性子?好歹等我把話說完。”宇珺“唰”的一聲又打開了手中的扇子,慢悠悠的說道:“如果這麽簡單,我又何苦跑到這種地方來?三哥當真以為我是惦記著跟三哥的兄弟情?三哥不是說笑吧?”

    宇珂看著宇珺,冷笑著說:“不遮遮掩掩了?大家明人不說暗話。”

    “三哥爽快,那我就直說了。三哥如今行動不便,這邊關早就亂了,三哥有心恐怕也無力再幹涉,到時候一定被四哥給收拾的渣都不剩了,哪裏還有反擊的機會?”

    見宇珂不接話,宇珺也不在意,自顧自的接著往下說:“我願意代三哥行事,三哥將邊關事務交給我,我替三哥做事,豈不便宜?”

    “你想吃現成的?好大的口氣,也不怕貪多嚼不爛?”宇珂嘲諷著說道。

    “這個就不勞三哥操心了,三哥還是想想怎麽才能把悔過書寫的更感人才對吧?”

    宇珺輕笑著又說了一句:“三哥要是不答應,那也沒什麽,我辛苦了兩趟心裏自然也不會舒服,到時候去找四哥訴訴苦,四哥可比三哥疼我呢。”

    宇珂:“要是老四知道你為什麽在這裏,恐怕會好好的‘疼’你吧,到時候說不定隔壁還能給你開個單間,到時候我們還能做個伴兒。”

    “三哥多慮了,好了。廢話也不說了,我也口渴,三哥就說答應不答應好了!”宇珺有些不耐晃著手中的扇子。

    “我給你。”宇珂錯開眼,看著自己的掌心:“有些東西抓得住,並不代表就是你的。有時候放手,也是不錯的選擇。”

    “三哥果真大氣,小弟佩服!”宇珺裝模作樣的彎腰對著宇珂作揖:“那小弟就先謝過三哥了。”

    “隻是,不知三哥的信物……”宇珺話說了一半就收了話音。

    宇珂遠在京城,這邊關諸多事物都是憑著信物由下麵人去辦的,這也是為什麽宇珺敢張口要權的原因,邊關諸事都是隻認信物不認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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