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林喝了人家的水很理虧,老老實實給腿軟的小魔女騎大馬,挽著光滑勻稱的小腿,笑道:“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是一次很難忘的經曆,不是麽。”


    “嘁~你就油嘴滑舌吧。”


    尹米巫紅著小臉瓊鼻輕哼,小手使勁捏了捏他的臉腮往兩邊拽,這廝嘴裏養著一根靈活的黃鱔,就愛往水多的地方鑽。


    時間已經趨至後半夜,天穹殘月西斜,照耀著鋪天蓋地的紅光,滿城火焰搖晃燃燒是極為妖異,依舊是不詳與邪異的氛圍彌漫。


    龍族內部互相爭鬥殘殺,敗者淪為可口的血食,勝利者得以燃燒血脈,當場進化者也不在少數。


    龍族進行了一輪“提純”,數量固然是少了一些,但活下來的龍族明顯更為兇殘暴虐,眼童中泛起森冷的血光,煞氣滔天。


    “巴卡爾給了天界足夠漫長的時間,或者說他其實已經等膩了,不耐煩了。”夜林說道。


    尹米巫軟軟的嗯了一聲,下巴搭著他的肩膀,細嫩的手臂環著脖頸,親昵的模樣不知情的人看了還以為是一對兄妹。


    城中·爭鬥之獄


    一位聯合軍的士兵狠狠啐了一口,然後高傲的抬頭,道:“醜陋的蜥蜴,總有一天,你們的血會塗滿天界。”


    龍族把抓捕的聯合軍士兵帶到爭鬥之獄,觀看鬥獸場一樣讓他們自相殘殺,隻能活下來一個人,給的武器隻是一把短刀。


    有人寧死不屈,一身傲骨,也有人選擇活命,瘋狂揮舞著短刀背刺同僚。


    尹米巫看到後,對龍王升起的一絲欣賞瞬間煙消雲散。


    不小心給忘記了,即使在更為弱肉強食的魔界,巴卡爾也是兇名赫赫的暴君。


    有學者這樣形容巴卡爾,“他站在屍山血海之中,雙翼掛滿死者的屍骸,全部支離破碎,鱗片上凝固的血液比鱗片本身更為厚重。”


    也有學者調侃說,假如巴卡爾沒有逃離魔界,在佧修派勢力肆意暴漲的時候,他大概會第一個去鎮壓黑眼魔皇。


    因為龍王天生的性格使然,不允許有人比他還囂張,當然,等到奈雅麗降臨後,就沒人敢比奈雅麗更囂張。


    暴君,屠夫,惡龍……天界送給巴卡爾的稱號有很多,但都是象征著黑暗與恐怖的詞語,絕對沒有一個含有半點讚美的褒義。


    尹米巫突然迴憶起了什麽,興奮說道:“對了,我記得異麵族諾爾妮姐妹的誕生是因為一滴生命之水吧,也就是說巴卡爾手裏可能還有少量的生命之水,嘿嘿,你喝了我的水,還我。”


    巴卡爾是一種極度自我,行事隨意的性格,即使是多智如妖的赫爾德也捉摸不透他具體在想什麽。


    珍貴無比的生命之水,充滿各種傳奇色彩的神物,他居然大方的送給弱小的異麵族一滴,隻因為異麵族在龍之戰爭中挺他。


    “其實……”夜林猶豫,道:“我有一根營養豐富的水管……”


    “閉嘴,那個噎嗓子。”


    後半夜,尹米巫在物色看的上眼的巨龍,想要做成漂亮的人偶,裝點自己的人偶之森和暗宅。


    除了九尾……現在是八尾布洛娜之外,小魔女還盯上了翅膀像蝴蝶一樣漂亮的龍之妖精寧帕。


    不過寧帕在龍族地位還蠻高的,經常去正殿聆聽龍王的命令,而且有時候還會護莎拉一下,尹米巫就先沒有動她。


    一夜火起,滿城血腥。


    由於出現了異次元的額外因素,本應既定的曆史和原本也略有不同,就比如第一夜的龍之殘月慶典,曆史上並沒有出現過。


    翌日


    驅散寒意的晨曦,天際泛起的光芒,也沒有能穿透龍之城近乎凝固的血腥氣味。


    莎拉·維恩和一隊龍族離開龍之城,隊伍中有高階龍族隨行。


    天界大陸北方區域出現了一支頗為活躍的聯合軍,具體組織名稱不詳,策劃了多起襲擊事件,寧帕命令全部都殺了,不需要一個活口。


    維恩家族的駐地以前就在那裏,對地形地勢和天界城鎮分布很熟悉,莎拉能幫上龍族一些忙。


    不過因為之前羊皮紙的暗語密函,寧帕對莎拉起了一絲疑心,對隨行的高階龍族吩咐隻要莎拉有異動,直接把她還有她的家人也一起殺了。


    “啊!!誰拿走了我的錢。”


    城中一角,地下密室,陡然傳來一聲極度憤怒的嘶吼,仿佛要把心肝肺全部一嗓子吼出來,徹底打破了清晨的冷靜。


    龍人族男孩,惡童斯萬一雙眼睛都紅了,異常粗壯左臂又一次膨脹起來,不起眼的低矮個頭卻長出了一隻巨龍般的爪子,覆蓋著岩石般的龍鱗。


    斯萬輕鬆豁開金庫的鐵質大門,堅硬的金屬在他手裏仿佛淤泥一樣不堪握緊。


    他氣瘋了,昨天晚上還堆滿金幣,金塊和寶石的貯金庫,好幾個超大的儲藏房間,現在空蕩蕩的隻剩下嗆人的灰塵和潮濕的地衣苔蘚。


    斯萬有收集寶物的癖好,但卻沒有勤快打掃的念頭,這一點倒是和尹米巫很像,把金磚頭隨隨便便擺到地下室堆著就好,懶得管。


    然而盜賊似乎是為了故意嘲諷他一樣,不僅一夜時間搬空了所有金子,還獨獨在最後一個房間的正中央,用一張白紙鋪墊,給他留下了唯一一枚擦的閃閃發亮的金幣。


    “想死麽,到底是誰!”


    辛辛苦苦收集了幾百年的金子一夜被盜賊挖空,還故意留下一枚金幣做嘲諷,斯萬胸膛都要氣炸了。


    他暴躁的衝出貯金庫,粗大的龍爪掐住一個路過的龍人脖頸,厲聲問道:“是不是你偷了我的金子?”


    “不不……”


    咯嘣!


    龍爪猛然攥緊,斯萬殘忍的掐碎了對方的脖頸和頭顱,旋即衝向下一個目標。


    “是不是你偷了我的金子?”


    然後一聲悲鳴響徹四周。


    無論是人還是龍,凡是被斯萬碰上的全部都是一聲質問,然後殘忍的掐碎頭顱。


    斯萬和那些天生強大的龍族不同,他是比較罕見的異變者,是出生於天界的年輕龍族。


    斯萬有過一段備受欺淩的童年記憶,在同年紀的龍族都開始威風凜凜的時候,他身體的龍鱗還是薄的像脆冰,稚嫩的爪子連樹皮都抓不開,龍角也隻有一根。


    細胳膊細腿的模樣,即使在龍人當中也是最低等。


    無論走到哪裏,迎接斯萬的都是無情的嘲笑和毆打,打到遍體鱗傷,然後嘲笑他如玻璃一樣脆弱的身體。


    之所以沒殺他,純粹也是因為部分龍族想要找樂子。


    在又一次被毆打到瀕死狀態之後,如地獄般的迴憶章潮水一樣湧出,斯萬對自己孱弱的身體產生了深深的厭惡,如果他能正常成長,如果他也有威風的利爪~


    他心理極度扭曲卻又無法複仇,開始自殘,用脆弱的手掌抓進堅硬的土地,手指一根根的折斷也無所謂,似乎隻有這種痛苦感才能發泄他的怨恨。


    在生命即將消散之際,一股溫暖的力量包圍了他,他斷掉的左手發生了驚人的異變,變的如巨龍一般充滿威嚴,利爪鋒銳無比。


    某些高階龍族分析,應該是巴卡爾大人賞識他長期被欺壓從而深陷扭曲黑暗的內心,賜予他一隻破壞力不亞於三隻巨龍的利爪。


    斯萬左手的破壞力,能夠與狂龍赫斯媲美。


    重生後的斯萬被稱之為“惡童”,他在殺人的時候也是笑嘻嘻的,最開心的笑容,最殘忍的手段,同時對金子有一種變態的癡迷感。


    “是不是你偷了我的金子!”


    他收集金子的愛好也源自於童年的欺淩,他要奪走所有人喜愛的東西,包括後代,親人,以及金子。


    斯萬還在發瘋,令人生寒的左爪抓向路過的龍人,一聲質問後不管迴答是或不是,都直接捏碎腦袋。


    “站住,是不是你?!”斯萬繼續抓向路過的目標,殺意瘋狂。


    本來心情還蠻好的索菲皺眉,一轉身就看到迎頭抓來的利爪,已經變大到掌心能夠一把攥碎整個人體,上麵沾染著惡心的血液,碎骨和內髒。


    “惡心,大清早的擾我胃口。”


    索菲碰都不想碰這隻爪子,揮出的龍拳剛猛無比,裹挾著狂嘯驚人的氣浪,腳下的道路和兩側的建築物都炸開了,被正麵轟擊的斯萬更是一瞬間被嚇的清醒。


    咯嘣~


    斯萬變異利爪的五指向後九十度歪曲,整個的斷掉了,隻剩些許筋皮還牽連在一起,掌心的血肉被撕裂清空露出森森白骨。


    能媲美狂龍赫斯的利爪扭曲的不成樣子,斯萬本人慘叫出聲,被氣浪裹挾著向後倒飛,砸在一片建築物中間生死不知。


    “嘁,沒意思,我這一拳還沒用半成力呢。”


    索菲摸了摸癟癟的肚子,不好,她快要死了。


    一拳消耗一根牛大腿,昨天晚上看擂台看嗨了,現在都沒怎麽吃飯,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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