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林從師父瑪爾這裏得知了一段極為隱秘的曆史,神界的史書都不曾詳細記載,有記載都是以真實又模糊的手法去描述。


    神界的第一個黃金時代魔法時代,過渡向迷霧機械時代的時候,有過一段幾十年的掙紮和痛苦,那是不堪迴首的混亂歲月。


    擁有修煉天賦的部分修煉者,傲慢的暴露著自己的優越感,自認為天生高貴,看不起沒有天賦的普通人,視他們為平凡,為低賤。


    在那混亂不堪的幾十年,普通人和修煉者的矛盾愈演愈烈,無法調和,水火不容。


    前者一直處於極為弱勢的處境,空有滿腔憤怒,火焰燒著了頭發卻無法掙紮,神界差點誕生出武力統治的王朝,也險些誕生罪惡的奴隸製。


    夜林輕輕頷首,換做阿拉德大陸去理解,就是麥瑟領導的異能者和王國社會的矛盾。


    瑪爾布著些許蒼老皺紋的臉龐露出迴憶的神色,說話道:“迷霧機械的黃金時代,讓我們人類對世界的資源有進一步認知,開始大規模挖掘,索取,以及掠奪。”


    人類基本的生存資源是食物,是水,是製作食物的火,是保暖禦寒的衣服。


    在一千多年前古老的年代,煤炭,石油,橡膠等材料也一直存在著,人類看到了,也不知應該怎麽利用。


    當文明的智慧達到一定程度時,對物質資源的認知就會快速上升,超出基本生存之外的需求也會越來越高,從而產生占有欲。


    重泉的無金之地是一個悲劇,也是一個文明發展的必然。


    富有靈性的神獸們,也是一種資源。


    “往昔難忘,神界人最初抵達白海的時候,是把神獸當做野獸來對待的,神獸的皮毛,血肉,骨頭,都是很有價值的魔法材料。”說到這,瑪爾無奈歎了口氣,閉了下眼睛。


    大概是因為人類對可愛的東西有天然的親和性,神界內部一直有反對獵殺神獸的聲音,再加上埃爾貢與初代和默妮的努力。


    所以第二到第三個黃金時代的過渡期比較短,隻有五六年左右,但也造就了不少殘酷血腥的殺戮,神獸做成的物品充斥著商店。


    神界現在公認,萬萬不可傷害神獸,有緣分的人還會得到神獸的青睞,成為助力。


    即使如此,神界依然存在部分偷獵者。


    瑪爾再次睜開的眼睛閃過銳利的光芒,低沉道:“一個時代邁入另一個時代要有大變革,大動作,些許的痛苦和打擊有助於讓雙方心平氣和坐在一張桌子上麵。”


    “如果沒有你們冒險家從中調和,展露強悍的力量,所謂的第四個黃金時代大航海時代,就是一場針對天界的侵略和掠奪。”


    “當然,也可能反過來。”


    瑪爾知曉天界擁有一艘集結了第七帝國曆代七神之鞘翅的智慧,以及巴卡爾遺產的戰艦,破壞力非常可怕,能穿梭時空,乃是鎮國之底蘊。


    能在過去的時間一炮轟碎任意一座大型城市。


    冒險家強大實力的“潤滑”作用,就非常重要。


    “神界需要變化,需要對舊秩序進行摧毀,現在摧毀的還不夠徹底。”


    瑪爾鏗鏘激昂,蒼老的麵容浮現著冷冽的氣息,擁有一種極為果決的魄力。


    “我準備給各大勢力分配名額,挑選有才能的人組成決策機構,同時,在低一些的層次,由各地各城公開投票,去選拔被大眾認可的人,組成另外一個決策機構。”


    夜林聞言挑了一下眉毛,聽起來怎麽很像天界以前的議會製。


    考慮到神界不會誕生唯一至高的皇帝,除非霧神有意成為女皇,所以天界使用過的議會製度的確有可以值得借鑒的地方。


    “當然這隻是我初步的思考,具體情況,還要依據神界具體情況來改變,適應。”


    瑪爾有時候覺得,要不就讓神界誕生一位最高統治者吧。


    作為經常被埃爾貢罵的街溜子,瑪爾去過許多顆生命行星,穿越過不同的次元,見識過許許多多文明之火燃燒的世界。


    其中有部分是人類創造,還有一部分是巨龍,精靈等其他種族締造了輝煌的文明。


    然而,絕大部分的文明都存在著類似於“皇帝”的領導者,完美意義上的烏托邦是不存在的。


    “算了,未來虛幻,順其自然,既然你來了,幫我淨化黑山羊的神力,祂還有一絲殘留。”


    夜林點了點頭,一直苦苦忍住所有的臉龐表情衝動,可不能在師父瑪爾麵前露出異常。


    根據克爾頓的說法,瑪爾隻會在很熟悉的人麵前擺出蒼老白發的老年形態,因為年齡上的壓製會讓別人潛意識的進行尊敬。


    但是當在一些陌生世界閑逛的時候,瑪爾往往會使用他英俊中年男人的形象,紳士禮服打理的一絲不苟,留著一圈幹淨的黑色胡須,舉止言談不僅優雅,還透露著一些獨特的智慧感,很有中年男人的成熟韻味。


    那則阿拉德大陸的神秘傳說,大魔法師瑪爾耗盡了魔力,身體蒼老,變成白發的老年人。


    那種虛弱的狀態對超越者而言隻是暫時的。


    所以夜林知道瑪爾在他麵前擺蒼老的形象,就是暗示他要尊敬,別拿黑曆史說事。


    我不提,你就別說。


    夜林直接調用了混沌權能,抓出了瑪爾體內最後一絲外神的神力,黑中泛紅的顏色,不斷蠕動著,分裂著,潰爛著,仿佛蘊含著數不清的汙穢,卻又暗藏著繁衍的生機。


    “紅淵之力……”


    奈雅麗的乖離之力,泡泡的不絕之力,還有黑山羊莎布的紅淵之力,是外神中除了一切的起始“盲目癡愚”之外,最為強大的三種能量。


    他從瑪爾身上剝奪的這一絲紅淵之力,若是感染到超越者以下的任何種族身上,百分百會讓那位被感染者懷孕,生孩子,而且孩子會剝離父親或者母親的部分力量。


    瑪爾恢複了完全的狀態,他站起身體,體內有骨骼的脆響,蒼老的麵龐浮現冷意,“我們去禍亂之地。”


    怪人芬德的事情他已經知曉,的確如神界曆史猜測的那樣,他最初的魔法知識由怪人芬德傳授,然後在此基礎上發揚光大,開創出一個燦爛輝煌的黃金時代。


    盡管芬德沒怎麽和他說過話,多是以動作和直接展示魔法知識來交流,瑪爾依然尊稱芬德為師父,知識之恩,沒齒難忘。


    “不,師父您得留在這裏,會有一樁機緣等著你。”夜林趕忙搖頭,況且你都被埃爾貢罵了不知道多少次了,現在迴去也是無言以對的硬吃虧,不如以另外一種方式燦爛的登場。


    瑪爾思索,處於宇宙虛空我還能有什麽機緣。


    而且在我的層次來說,能稱得上是我機緣的東西已經寥寥無幾,基本也就太初權能,神境法則,真神神器,還有成神機緣幾種了。


    太初權能可遇而不可求,而且還有適配性,遇到了也不一定能得到權能的認可,真神神器數量有限,且幾乎全部都有主人。


    不是每一個神都像腦子不好的普拉娜一樣,有了漂亮的金蘋果,就把原配鏡子給丟了。


    神境法則的話,夜林現在就能當場演繹,他卻說還要讓自己等待,瑪爾心頭忽然一跳。


    剩下的,就隻有……


    “是的。”夜林向瑪爾尊敬鞠躬,笑道:“您送我天之印的恩情,我將以推您上神位來報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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