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大龍一迴頭,鼻尖猛地碰到了一個冰涼的物體。


    那正是剛剛丁大龍看到在右河裏撫水的女子,女子身上帶著尚未擦幹的河水,河水的冰涼順著丁大龍的鼻尖傳到了丁大龍的大腦之中,讓丁大龍瞬間大腦有些充血,本身就酒後微醺的他此時更加的迷糊了。


    女子剛剛明明在河裏撫水,怎麽一轉眼的工夫就悄無聲息的到了丁大龍的身後?


    可是丁大龍這個時候全然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因為這個時候的丁大龍已經完全給這個女子吸引住了。


    女子的相貌雖然算不上傾國傾城,但是卻堪稱清秀俊麗,再加上額前濕漉漉的秀發,絕對稱得上出水芙蓉。


    丁大龍二十多年沒有碰過女人,怎麽堪得上這種誘惑?當時的丁大龍腦袋裏一片空白,胸口咚咚直響,如果不是丁大龍緊緊地閉著嘴,恐怕心髒早就已經從嗓子眼裏跳出來了。


    丁大龍甚至能感受到從自己鼻孔裏唿出的氣打在女子臉上返迴來的溫熱,帶有水汽的溫熱。


    女子見丁大龍臉紅的都紅到脖頸子了,不由得嫣然一笑,身體稍稍後退了幾分。隨著女子身體後退了幾分,丁大龍這時才注意到,她身上竟然是一絲不掛。


    女子似乎全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一樣,整個人就這麽站在丁大龍麵前,胸前兩團白花花的肉球隨著女子的動作而上下拂動,身上似乎完全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腰腹部平整的好像刻意修繕過的山坡,不堪盈手握的嫣然細腰稍稍扭動便幾乎要將丁大龍的魂兒勾了去。


    丁大龍咽了咽口水,一時間竟然將老祖宗教導的“非禮勿視,非禮勿聽”給悉數拋之腦後,那一雙老實的目光此時好似叢林中的餓狼,就這麽順著一路看了下去,看到了兩腿之間那一道從來不曾想象的地帶。


    血氣方剛的小夥子怎麽經得起這樣的誘惑,丁大龍雖然將全部心思浸淫在紮紙活上,但是夜深人靜難免寂寞,遇見如此豔遇,再加上酒精上腦,丁大龍怎麽可能全身而退?


    “我好看嗎?”女子的聲音如春風拂柳,讓丁大龍產生了好像處於盛開了漫山遍野的鮮花叢中的幻覺,一如在無波古井中投入了一顆平滑卵石一般,掀起陣陣難以平複的波紋。


    丁大龍這時才稍稍反應過來,慌忙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睛,胸口劇烈的起伏,說話的聲音甚至都有些顫抖:“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


    可是,丁大龍話沒說完,一個纖細的手掌帶著冰涼的河水就輕輕的按在了丁大龍的肩頭,如薄紗般絲滑的觸感硬生生打斷了丁大龍的話。


    丁大龍沒想到女子竟然如此主動,一時間如鯁在喉,所有的話都堵在了喉頭,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來。”


    女子的聲音再度響起,並且輕輕的放開了按著丁大龍的那隻手。


    這一切對於丁大龍來說未免有些太過刺激了,恍然沒有反應過來,等女子的聲音過去一會兒,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時應該幹什麽。


    丁大龍趕忙將手放了下來,眼前卻早已沒了女子的身影。


    丁大龍心裏暗罵自己窩囊,慌忙站起身子,四下張望了去,卻看到女子依舊是一絲不掛的站在距離自己不過十步遠的地方上對著自己勾了勾手指。


    這是明目張膽的勾引呐!


    可是此時的丁大龍已經是精蟲上腦,哪裏顧得上思考,一看到赤誠相見的那女子,當時兩條腿就好像不聽使喚了一般,哆哆嗦嗦的朝著女子挪了過去。


    “丁師傅!”突然,一個聲音如洪磬一般,好像驚雷炸響在丁大龍的耳畔。


    丁大龍好像挨了當頭棒喝一般,渾身一哆嗦,整個人腦子當時就清明了不少,旋即往聲音來的方向看去,隻見一個身著道袍手執拂塵的道人從河畔的羊腸小道上快步走了過來。


    丁大龍定睛一看,來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咱們前文書中提到過的嚴半仙,之前丁大龍做白事會的時候曾經跟嚴半仙有過一些交集。


    這嚴半仙此時身著一身青灰色道袍看樣子應該是從哪一家剛做完法事迴來,若不是手中白的紮眼的拂塵,或許丁大龍還注意不到嚴半仙在哪裏。


    “丁師傅,快上來!”


    丁大龍給嚴半仙這麽一喊,精神瞬間清醒了,這才注意到自己竟然已經不知不覺的走到了幹涸的河灘之中,而自己身旁哪還有什麽女子的影子,整個諾大的右河河灘隻有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那裏。


    丁大龍當時就給驚出了一身冷汗,要知道,右河已經幹了有一段日子了,怎麽可能會有一個女人在水中撫水?


    想明白了這一點,丁大龍慌張的手腳並用爬上河岸,丟了魂似得跑到嚴半仙身邊,後背卻已經被自己的汗水濕透。


    嚴半仙行走江湖這麽多年,雖然不知道在丁大龍身上發生了什麽,但是單看丁大龍此時的表情和反應就知道此事絕對不簡單。


    “丁師傅,你怎麽會大晚上在河灘裏頭?”嚴半仙拂塵一掃,麵露疑色,抬手捋了捋下巴上的山羊胡。


    丁大龍雖然不是走江湖的陰陽術士,但是因為長期住在水邊,也不隻一次聽老人們說過這河裏的靈異之事,隻消稍稍動動腦子便知道自己究竟遇見了什麽東西。


    偷窺女人洗澡本就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情,丁大龍性格內向,那必然是羞於啟齒,給嚴半仙這麽一問,加上後背濕透的衣衫讓風輕輕這麽一吹,當時就是一哆嗦,差點咬到舌頭。


    嚴半仙見丁大龍不願意說,本想了了這事兒,但是借著月光這麽一瞧,冷不防打丁大龍臉上瞧出了一些什麽東西。


    “丁師傅,您這印堂發黑,眉間三道奪命線,定然是給什麽不幹淨的東西纏上了,”說到這兒,嚴半仙故意頓了一下,“這是水鬼找替代啊……”


    這要是趕上平時,嚴半仙這樣說,丁大龍肯定也就笑笑就過去了,但是剛剛的經曆實在是太過靈異,不消嚴半仙點明了,就連對陰陽之事一竅不通的丁大龍也知道自己恐怕是真的給冤鬼迷了心竅,要不然根本解釋不通剛剛自己經曆的那些事情。


    其實嚴半仙說的沒錯,丁大龍正是遇到了水鬼找替代,不過這水鬼似乎不知道右河已經幹了,要不然就算嚴半仙剛剛給丁大龍那一記當頭棒喝,丁大龍也必然是迴天乏術,早已成了水鬼的替代。


    丁大龍在嚴半仙的提點之下想明白了這一點,可是卻突然想起自己曾經給那水鬼碰了一下,趕忙將衣衫揭開,看向自己的肩膀。


    可是,丁大龍看了這麽一眼便怔在了那裏,身體好像石頭一樣僵在了原地,嚴半仙心生好奇,湊過去看了一眼,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嚴半仙臉色當時就不對了。


    隻見一枚血紅血紅的手印落在丁大龍汗水浸濕的皮膚上,手印與周圍的皮膚涇渭分明,想要看不到都難。


    “這是,”嚴半仙嘴角抽了抽,“鬼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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