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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台階上方的,是一個頭戴麵具的男子,這男子身穿一襲金紫交加的長袍,就那般隨隨便便地背對著台階下麵站著,倒有種縱橫捭闔的氣勢。


    而在台階下方的,卻是鼻涕一把口水一把。


    “那個雲澤的修士,居然無視北海龍宮,這簡直是對我的侮辱!”


    “對我的侮辱,那就是對四海龍族的侮辱,這你能忍?”


    “你借我兩隻樓頭鯨,我兩天之內,一定將其頭顱給擰下來!”


    沒有錯,這個哭哭啼啼好似孩子一般的修士,正是主動向林辰挑釁,卻被打得滿地找牙的小王爺角安。


    這張麵具,半紅半白,在麵具的右下角,還殘缺了一小塊,露出了麵具主人保養得極好的山羊胡子的一角。


    任由小王爺角安在他的麵前哭訴了好長一段時間,麵具的主人才微微側過身來,輕描淡寫地說道:“我現在在圍困這整座長夜島,若是少了兩頭樓頭鯨,再加上前些時日被長夜島的大長老捉去的那一頭,就足足去了兩成的戰力。”


    “兩成的戰力又如何!”


    角安聽得麵具主人的話語有鬆動之意,連忙湊上前去道:“若是堂兄你幫我這次,迴去我就找龍王,讓他給我們調撥……”


    “啪!”


    角安的侃侃而談戛然而止,一聲脆響在整座水晶宮殿裏麵迴蕩,角安捂著左側的臉頰,就這迴沉默的功夫,他的臉上已經多了一個五指印。


    “第一,我告訴過你,即使是在我的勢力範圍內,也不要暴露你是我堂弟的事實!”


    “第二,別以為在我這就沒有隔牆的耳朵了,若是讓人知道了,亙夜君王就是龍宮裏麵的龍族血脈,引發的後果不是你能承擔的!”


    亙夜君王的語調變得十分急促,一番數落後,他厲聲問道:“聽懂了沒有?”


    角安再也不複臉上的驕狂神色,他這位堂兄的脾氣是知道的,要是沒有遵循他的話語,就算是堂弟血親,也是照殺不誤。


    “本來你這次跑到我這裏,就已經是犯了大忌了,你要記住,有些人,表麵上拿我們兄弟當人看,其實我們隻不過是給他們做打手的,真正的受益者,還是那些龍子龍孫!”


    亙夜君王見堂弟點了點頭,整個人也放鬆了不少。


    “是是是!”


    角安的心中雖然不以為然,但他還是承認,堂兄說得有些道理。


    又過了一小會兒,角安才試探性地問道:“那……我那仇還要不要報了?”


    “報仇?”


    亙夜君王轉過身來,指著水晶宮正前方的位置,沉聲提醒道:“你可不要忘記了,我們要找的是什麽!”


    “啊?”


    角安臉上稍稍流露出了一絲滿不在乎的神色,但想起剛剛自己觸犯的黴頭,便馬上將其收了起來,小聲嘀咕道:“那件東西不是說隻存在於傳說裏麵嗎?怎麽可能……”


    “轟!”


    一聲淩厲的爆炸聲在水晶宮的頂部響起,亙夜君王立刻給角安做出了個噤聲的手勢。


    “報告大王!有敵人!”


    一個身穿一襲淺綠色箭衣的妖修破門而入,慌慌張張地叫喊著。


    亙夜君王立刻一揮手,從他的兩個袖口裏麵登時冒出兩股黑煙,將站在台階下麵的角安給團團護住。


    那妖修一推門,便見到了亙夜君王和台階下麵被包裹在黑煙下麵的修士。


    很快,他似乎是想起了什麽,他急得滿頭大汗,當即跪下道:“屬下心急,觸犯了大王,願意接受大王的責罰。”


    “算了,綠沉,告訴我,外麵是什麽敵人?龍宮的還是長夜島上的土著?”


    亙夜君王走下台階,站到了那妖修麵前。


    “都不是!”


    綠沉也學著那人族的修士,雙手一抱拳,緊張地迴答道:“來者自稱是要找北海龍宮的小王爺角安,說是青木太乙門的紫桑道長要找他有要事相商。”


    亙夜君王將這兩個關鍵詞在口中念叨了一遍道:“青木太乙門?找小王爺角安?”


    綠沉肯定地點了點頭道:“屬下也覺得納悶,告訴他們我們這裏是亙夜君王的手下,和北海龍宮沒有半塊銅板關係,但是他們依舊不依不饒,說今天要麽交出小王爺,要麽就自己動手下來找!”


    忠心耿耿的綠沉還在分析著自己的所見所聞,他若是細心一點,便可以發現到那團黑煙的一陣抖動。


    亙夜君王接著問道:“他們有多少人?修為幾何?”


    “五六個的樣子,為首一人自稱姓白名淩雲,他出手及其厲害,剛剛一輪交手,絲毫沒有留情麵,一個照麵,就將我們三個兄弟當成擊殺,鯿頭還打算上去攔截,被他一道掌心雷擊中,現在還沒有緩過神來。”


    亙夜君王的兩眼眯了起來,他雙手環抱,似乎是在自言自語道:“鯿頭是金丹初期的修士,此人可以一擊將其擊敗,那修為絕對不低於金丹中期,極有可能是金丹後期的修士……”


    “屬下無能!”


    見亙夜君王一直在思忖遲遲沒有說話,綠沉立刻上前一步建議道:“要不要屬下組織一隊死士,和他們以命搏命?”


    “不用了,你且退下!”


    亙夜君王橫了靠近過來的綠沉一眼,厲聲命令道:“不要和他們接觸了,吩咐所有人,包括長夜島上的戒哨,立刻撤迴來,然後乘坐樓頭鯨離開這裏!”


    “是……啊?”


    綠沉剛準備低頭領命,當這道命令在他的腦海中裝了一圈之後,綠沉的臉色變了一變,幾乎變成了豬肝色。


    “大王,我們這麽多人,堆都可以將他們……”


    “閉嘴!”


    亙夜君王心裏好像都料到了綠沉接下來要說什麽,他大喝一聲,讓綠沉閉嘴道:“人家出身名門大派,手上難免有一兩件厲害的靈器,在靈器麵前,你們多少人堆上去都是無濟於事,趕快去傳達我的命令吧!”


    “是!”


    被一句話點醒的綠沉嚇得出了一身的冷汗,他連忙跑出水晶殿去傳達命令了。


    依舊藏匿在黑煙後麵的角安等到綠沉一出水晶殿,急急忙忙地出聲問道:“怎麽迴事?堂兄,是我的行蹤暴露了嗎?”


    “不至於!”


    亙夜君王伸出一隻手來,搭在角安的肩膀上,安撫他道:“你這次是從長夜島偷偷過來的,那島上隻有我的人和土著們,那青木太乙門的修士,斷然是不會知道你的存在的!”


    “不過,話說迴來了,為什麽和咱們八竿子打不著的青木太乙門會找上你?”


    亙夜君王狐疑地問道:“是不是你在外麵又惹了什麽事?還是拿了什麽不該拿的東西?”


    “不會啊。”


    角安用力搖了搖頭,想也不想就否定道:“我這一路上,也就和那雲澤的小子鬥法了一場。”


    角安話正說著,腳下突然當啷一聲響,從他的袖口裏麵,掉下了一麵非鐵非木的漆皮令牌。


    這令牌巴掌大小,正反兩麵均雕刻了一隻金毛辟寒吼的樣子。


    “馭獸牌?”


    亙夜君王眼珠一轉,他撿起地上的牌子,放在手中打量了片刻道:“這不是看守千裏冰廊的謝銅那憨貨手上的牌子嗎?怎麽會在你的手上?”


    “你不也是知道嗎?我前些時候修煉的時候,出了點問題,隻好找了幾戶土著,吸他們的血,以此壓製走火入魔的趨勢。”


    角安有些不好意思地搓著手迴答道:“你也知道,金毛辟寒吼在冰山驅使,猶如平地,而且它還能鑽到冰麵之下,幫我捕捉冰麵之下的土著。”


    “你!”


    亙夜君王指著角安,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責罵道:“你怎麽這麽大意,你難道不知道這是什麽日子嗎?”


    “什麽日子啊?”


    頭腦簡單的角安還沒有搞明白,為什麽堂兄會突然變得如此嚴厲。


    “龍王嫁女!”


    亙夜君王算是服氣了,他一五一十地說道:“龍宮裏麵沒有了多餘的坐騎,那些個青木太乙門的修士,需要金毛辟寒吼,你把千裏冰廊外為數不多的金毛辟寒吼借走了,龍宮裏麵又不能及時調撥,你說他們不打上門來找你,還會找誰?”


    “啊?那現在怎麽辦?”


    角安這才感覺到了害怕之意,青木太乙門的赫赫威名,他又怎麽會不知,他又是犯錯在前,這可是人家捏著把柄上門問罪!


    “現在說也說不清了,要是讓他們知道你在我這裏,豈不是暴露了你我之間的關係?”


    亙夜君王朝著長夜島的方向揚了揚自己的下巴,沉聲說道:“長夜島很有可能就是那件東西的最終歸宿,在這最後關頭的節骨眼上,一切可能的變動因素,都不能打斷我的計劃!”


    說完他半跪下來,從長袖裏麵,伸出兩隻潔白如玉的手掌。


    “我現在用匿形之術將整支軍隊都掩蔽起來,我們先撤到最近的島嶼上麵,布下禁製,修整片刻再說。”


    亙夜君王體內的功力如同滔天巨浪般湧入了腳下的樓頭鯨體內,這隻巨大的樓頭鯨之王用尾巴拍打著海麵,激起了一層層的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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