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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被自己用計晃過,那也是利用了他的青木雷在冰麵上所開辟出來的一個小洞,林辰才有機會在他抵擋霸龍拳勁的時候,用劍元劍氣轟開一個大洞,然後跳下去,潛入到深海裏麵。


    那白淩雲再怎麽厲害,也隻是一個人族修士,在地麵上,一萬個林辰四散而逃,都能被他捉起來,但到了海中,情況複雜,白淩雲這個假嬰的高手也不敢輕易下水。


    也是他拖大,和林辰鬥法,沒有布下什麽禁製,就知道用自己的法術和法器蠻幹。


    但就這短短兩迴合的交手,林辰已經吃了不少虧,光是小腿上的傷,就足以讓他記住不少時日。


    林辰正觀察自己的小腿傷痕的時候,突然發現了禦風靴的後跟上斜斜地插著一枚長釘。


    這釘子定然不是在水下紮上的,那可能性隻有一個,是和白淩雲鬥法的時候,被旁人紮進去,但林辰渾然不覺。


    “這是?”


    林辰伸手拔出了紮在禦風靴上的釘子,這釘子長約一尺半,通體黝黑,似乎是用什麽金鐵礦石打造而成。


    在這釘子的表麵,還有著幾個神秘的符文,這些符文既不是古篆體,也不是現在修士所常用的一些符文,林辰也不認得。


    林辰嚐試著將自己的功力注入到黑色長釘裏麵,幾個唿吸之後,長釘一陣抖動,一股黝黑的黑煙頓時冒出。


    在黑煙冒出的刹那,林辰登時聞到了一股腥臭味,他連忙將手一揮,一道風刃立刻從掌中形成,和半空中的黑煙撞在了一起。


    “噗嗤噗嗤……”


    道道靈紋散開之後,林辰朝腳下一看,數十隻芝麻大小的黑點掉落他的腳邊,他定睛一看,這分明就是一隻隻身體扁平的黑色小蟲的屍體。


    這些都是從黑煙裏麵冒出來的,這黑色長釘若是真的打到他體內,可想而知,這些黑色小蟲一定會進入他體內,不知道後麵會產生多麽可怕的後果。


    到底是誰下次毒手?


    竟然趁著他鬥法的時候,在背後下黑手。


    他閉上眼睛迴憶了下,剛剛和白淩雲大打出手的場麵,依舊在他的腦海之中迴放不停,猶如走馬觀燈一般。


    常萬春和方朝陽肯定不會做出這等事。


    紫桑道長畢竟也是元嬰老祖,定然不會降下身段,出此毒手。


    那麽嫌疑還是在白淩雲和他的師弟們身上了,白淩雲一直在自己的正麵和他交手,也沒有功夫騰出手來打出這道長釘。


    而他的師弟們……對了!正是那個尖嘴猴腮的修士。


    林辰還從中聽出來了,此人正是白淩雲的四師弟,看他一直站在白淩雲的身後搖旗呐喊的樣子,多半還是個走狗耳目之流。


    那廝在哪弄到這種歹毒法器的?


    又是出於什麽目的,從一開始的挑釁滋事到後麵的出手暗算,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要製林辰於死地?


    隻是這一切,都不得而知,林辰搖了搖頭,見長釘收迴了自己的儲物袋裏麵。


    與此同時,在千裏冰廊的入口處,謝銅謝大將軍,正惶恐地看著白淩雲。


    這位麵容姣好身材挺拔的人族修士,這時候手上可是掌握著自己的生死。


    他更是知道,龍宮是不大會為了一個才四品的金丹修士,和白淩雲背後的龐然大物翻臉的。


    “好了,大師兄,現在咱們應該怎麽辦?”


    四師弟看著腳邊的深藍色的冰洞,裏麵的黑暗似乎無邊無際,他撓了撓腦袋,遲疑了一下,然後接著建議道:“要不要叫幾個人下去,看看那小子有沒有躲在這冰麵下麵?”


    “下去?”


    白淩雲白了四師弟一眼,用看白癡的眼神看著他道:“這裏是極北之地,你找誰下去?難道你下去嗎?還是我親自下去?”


    四師弟一聽這句話,立刻明白了自己剛剛的提問有多麽地愚蠢,他嘿嘿一笑,眉尖一挑,換上一副拍馬屁的臉色對白淩雲討好道:“這冰麵極厚,而且下麵還是北海龍宮的地盤,那小子下去無疑是自找死路,我看就不用下去了,任其自生自滅好了……”


    “白癡……”


    一聲清脆的娃娃音在四師弟的身後響起,奇怪的是,後者一聽到這譏諷的語氣,也不作辯駁,反而轉過身來,滿臉堆笑道:“小師妹說得是,是師兄考慮不周了……”


    “好了,別說這些沒用的。”


    和那四師弟一般高的小師妹緩步走上前來,隻見她身穿青木太乙門普通弟子的青色道袍,頭上沒有留衝天揪,而是插著一根棗木釵,一頭如瀑的黝黑發亮長發幾乎就要拖到腰上。


    這小師妹相貌平平,但同身邊任何一位青木太乙門的弟子都有所不同,在她的身上,沒有任何的珠玉環佩,也沒有任何的法器,隻是在她的手上,不停地把玩著一根枯黃的稻草。


    “白傑,你不要以為你是大師兄的堂弟,就可以幾句話糊弄過去你的罪責!”


    “我……這……何罪之有?”


    小師妹好像對白傑一點都不感冒,見他還是一臉的諂媚,臉上厭惡之情平增了三分,“你自己想下,剛剛那雲澤的修士,若是我們好好說話,定能問個水落石出,現在好了,你言語上一逼,大師兄又動了手,這梁子結下了,人家手中就算有馭獸牌,也不會乖乖交給我們的!”


    白淩雲見到此女說話了,臉上的厲色頓時削去了不少,他輕咳一聲,橫了四師弟一眼,示意後者退下,不要再在自己身邊丟人現眼了。


    白傑悻悻地點了點頭,閉上了剛準備辯解兩句的嘴巴,垂頭喪氣地退迴到了白淩雲的背後。


    小師妹是誰啊?她爹可是一位和紫桑道長交好的長老,他白傑算是個什麽東西,扯上背後整個家族,也不過是人家彈指間就能滅掉的一根草芥罷了!


    白淩雲在小師妹的麵前也討不到半點的好處,他還沒說話,小師妹當即用半分命令半分指責的口氣訓道:“事已至此,還是請大師兄抓緊時間解決吧,不然師傅在千裏冰廊的那頭等急了,誤了大事,到時候可沒有什麽好果子吃!”


    白淩雲知道這也是大實話,他身為大師兄,哪怕將再多的罪責都推卸到了不長眼的雲澤修士甚至是口無遮攔的白傑身上,延誤了時間,倒黴的還是帶隊的他。


    他微微頷首,大步走到謝銅的身旁,低喝一聲道:“你現在發出訊息,讓北海龍宮的人,抓緊時間將新馭獸牌送來!”


    謝銅聽著白淩雲話語之中的斬釘截鐵,知道今日是難以善終的了,但他能夠滿足這幾位大爺的要求嗎?


    寬限個十來天是沒有問題,等到龍宮裏麵的喜事都結束了,說不定可以調撥一批馭獸牌過來。


    但這些人族的大爺們等得及?


    若是說出實情,那他現在就沒有什麽價值了,說不定白淩雲接下來就是要一招將其斬殺。


    他隻好噗通一聲跪了下來,這時候生死抉擇,也別管什麽北海龍宮的顏麵了,平日裏積攢多時的龍宮將軍的威嚴也被他拋諸腦後。


    “各位青木太乙門的大爺啊,小的真是盡力了啊。”


    謝銅雙手合十高舉,一個又一個的響頭咚咚作響,很快額頭便是紫青一片,他麵帶憂色地哭喊道:“我隻不過是龍宮裏麵一個不入流的將軍,和打雜的掃地的沒有什麽區別,這馭獸牌都被征用了,最快也要十來天才能送過來,諸位大爺就行行好,可憐可憐我吧……”


    這幅唯唯諾諾模棱兩可的態度,著實讓白淩雲生氣,他隻覺得心頭一道無明業火直衝天靈蓋,再見謝銅一雙小眼睛到處找來找出,幹脆一腳踹到了謝銅的身上。


    他這一腳,可是比白傑的一腳厲害多了。


    白傑隻不過是個才結成金丹沒有多久的修士,而白淩雲的這腳,一腳印在了謝銅之前被白傑踢中的傷口上,這下何止是肋骨斷了大半,就連內髒也被震碎了不少。


    若不是謝銅還算個修為不低的金丹妖修,剛剛的這一腳足以要了他的性命!


    謝銅整個兒被一腳踹飛,口中狂噴著鮮血,白淩雲看也不看還在空中轟然墜落的謝銅,對諸位師弟妹們說道:“馭獸牌是不要在這裏指望了,幹等在這裏,此地酷寒逼人,也不適合修煉,不如我帶上諸位師弟妹,去水下的北海龍宮,提著這個家夥去問罪,如何?”


    “好!”


    “大師兄厲害!”


    “也帶我們去看看那北海龍宮有多麽輝煌!”


    此言一出,幾位師弟師妹們立刻歡唿雀躍,尤其是那白傑,叫得更是歡快。


    傳言道,天有九重高,海有萬丈深。


    但上那九重天,和下萬丈海,根本不是一個概念。


    海中是龍宮的地盤,其中孕育了大量的厲害妖獸,人族本就不是海中的種族,在海中活動,若是靠著那避水珠,最多隻能在千丈不到的水下行走自如。


    千丈,連龍宮的屋頂都看不見,更別提萬丈了。


    正因如此,在萬丈深海之中,有著很多人族修士夢寐以求的天才地寶,但連下海這一地步都做不到,更別說後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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