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曼那麽愛你,會答應嗎?”


    “答不答應事情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我的心沒有在她的身上,她跟著我一直都不會幸福。”


    經曆過失敗的愛情,餘婉萍對這些事情早已經看淡了。


    就如當初江應東對她的猛烈追求,攻池掠地之後,卻落地一身狼狽,聲名狼藉。


    這一切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的。


    現在卻她也能夠理解蘇曼,這一切也是她自己該承受的。


    一場婚姻,不是一個人的事情。


    “婉萍,我們都老了,孩子們的事情就讓他們自己去做決定吧。”


    這一刻,餘婉萍的心軟了下來,“以後再說吧!”


    “婉萍。”


    “婉萍,難道就不能夠放下嗎?”顧澤一直都知道自己虧欠顧念琛,從來沒有去關心過他,或許這是他唯一能為他做的。


    “顧澤,就如你說的,讓他們自己做決定。”


    顧澤笑了起來,“婉萍,謝謝。”


    餘婉萍沉冷的臉上揚起淺淺的笑容,天之驕子的顧澤這一聲‘謝謝’是從前從來不會從他口中聽到的。


    -


    餘闌珊懷孕和與顧念琛分局的消息被清理的幹幹淨淨,網上一點消息都沒有了。


    餘婉萍怕餘闌珊真的去打掉了孩子,見完顧澤便立即趕了迴來,正好遇到餘闌珊在玄關處換鞋。


    連忙問著:“闌珊,你這是要去哪裏?”


    “我出去一趟。”


    “闌珊,是媽媽的錯,媽媽不該這樣對你,別去打掉孩子。”


    餘闌珊聽到餘婉萍的話,輕笑了一下,“您在說什麽啊,我隻是出去散散步。”


    餘婉萍聽聞懸著的心落了下來,“我還以為你真的要打掉孩子。”


    昨晚說的都是氣話,當時是那樣想的,經過一夜之後冷靜下來,她舍不得,畢竟是自己的骨肉,隻不過她或許會離開。


    找一個地方安心將孩子生下來。


    “不是,媽,我想退出圈子,找個地方安心把孩子生下來。”


    餘婉萍見餘闌珊找個樣子,也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隻應了一聲:“好,無論你做什麽決定媽媽都支持你。”


    “好。”


    餘婉萍有些擔心她一個人出去,也陪著她出去,去書店買了一些關於胎教、育兒方麵的書籍。


    兩個人拎著書籍從書城裏麵出來放在後備箱裏,此時,不遠處的人一直緊盯著他們。


    安川從後視鏡中看著自己的老板,無聲的歎息著。


    顧念琛的視線一直跟隨著餘闌珊的車子,直到消失在視線之中,對著安川道:“將有關於孕婦、胎兒的書都買一套送去。”


    安川挑了挑眉,內心是拒絕的,他一個大男人去買這些的東西,好像有點不妥,但沒有辦法,自己老板的要求無法拒絕啊,硬著頭皮道:“好的,顧總。”


    “還有,防輻射的衣服。”


    “好的,顧總。”


    “走吧。”


    安川應聲,啟動車子。


    -


    秦嘉楠從拍攝地迴來,下飛機就立即趕來見餘闌珊,還買了很多嬰兒的衣服。


    餘闌珊看著那些價值不菲的衣服,男孩穿的也有,女孩穿的也有,笑道:“我先替孩子謝謝你這個叔叔了。”


    “我這個當叔叔的自然要給孩子最好的。”


    看著自己心愛的女孩也有了自己的寶寶,秦嘉楠心底得到的是滿足,現在才懂得了,占有並非是幸福,而是看到她幸福才是最大的幸福。


    “嘉楠,闌珊,吃飯了。”


    “好。”餘闌珊應了聲,“走吧,我媽做的飯菜很好吃,你也多年沒有吃到了。”


    “是啊,婉萍阿姨的手藝那可是堪比酒店大廚。”


    “你們倆孩子說什麽呢!快點來吃飯了。”餘婉萍將最後的湯端了出來。


    剛坐下,門鈴響了起來,餘闌珊立即起身,“我去開門。”快步朝門口走去。


    開門看到是安川,愣了一下,“安助理。”


    “餘小姐,這是顧總讓我送來的。”餘闌珊看著安川手中提著的東西,包裝紙破了一口立即的書籍露了一點出來,抬頭,說著:“我不需要,你拿迴去吧!”


    “餘小姐,我隻是一個跑腿的,你不收下,我不好交差。”


    餘闌珊也知道顧念琛這個人的脾性,“這次我收下,下次就不要送來了。”


    “我會轉告顧總。”


    餘闌珊拎過安川手中的書籍,無情的將門關上,隨手將手中的書籍放在地上,朝飯廳走去。


    餘婉萍問著:“誰啊?”


    餘闌珊沒有說話。


    秦嘉楠看著餘闌珊,剛他聽到安助理三個字,應該是安川。


    見闌珊不說話,餘婉萍也沒有繼續追問,招唿著秦嘉楠,“嘉楠,把這裏當成自家,別拘束。”


    “謝謝阿姨。”


    餘婉萍笑著,“記得那時候你們還在讀書,周末,嘉楠、還有夢夢都喜歡來家裏吃飯,對了,我怎麽都沒有看到夢夢呢!”


    “夢夢去國外讀書了。”秦嘉楠迴答道。


    “這樣啊,夢夢那孩子討喜。”


    “是啊,夢夢是我們的開心果。”


    餘闌珊一直在一邊默不作聲。


    秦嘉楠轉移了話題,說著:“婉萍阿姨,我媽媽讓你有空去家裏做客。”


    “好。”


    餘婉萍頓了一下,芬芳,自從上次在醫院裏麵見了芬芳,她始終想不起她和紀芬芳之前的事情,腦海中好像斷了一片屬於她們之間的記憶。


    送走秦嘉楠之後,餘婉萍才開口問著:“闌珊,我想問你一件事情。”


    正倚靠在沙發上發呆的餘闌珊反應過來,看著自己的母親,“嗯,你說。”


    “我一直有件事情想不通,在我昏迷之前,我和紀芬芳有來往嗎?”


    本心不在焉的人聽到這樣的話愣了一下,立即提了神起來,“什麽意思?”


    “就是···”餘婉萍愣了一下,“就是我忘記了很多與紀芬芳的記憶,好像我和他們的關係很不錯,但我總覺得有什麽是我忘記的。”


    聽聞餘婉萍的話,餘闌珊猛然間想到了曾經查到自己母親出事當天的通話記錄,有蘇曼、還有一個人就是紀芬芳,難道芬芳阿姨?但怎麽可能是她?


    立即坐直了,看著自己的母親,問道:“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麽?”


    “沒有。”


    “那時候我們家和秦雲叔叔家關係很好,你和芬芳阿姨是好朋友,每周都會聚會,這些你都忘記了嗎?”


    餘婉萍搖了搖頭,“我不記得了,我記得和紀芬芳的事情是很久遠的事情了,在自己昏迷之前的事情一點也記不得了。”


    這下餘闌珊心底有了譜,或許那個害自己母親的人就是紀芬芳。


    但為什麽她要害自己的母親嗎?


    但卻說著:“媽,別想那麽多,忘記了就忘記了。”餘闌珊臉色微變,這些事情她會去查清楚。


    如果是紀芬芳害的自己母親,她也不會心慈手軟。


    餘婉萍的話將餘闌珊的思緒打亂了,迴到房間想起剛才安川送來的東西又走了出去將書都拎進了臥室,坐在床沿邊上看著地上擱置的書籍,餘闌珊沉了沉眸色,頓了半會兒才朝浴室走去。


    -


    這一天,在紀芬芳和秦雲的邀請下餘闌珊和餘婉萍去了他們家做客。


    從跨進秦家開始餘闌珊就伺機想要探聽紀芬芳的話,但一直沒有機會。


    兩家人都圍聚在了飯桌上,餘闌珊餘光掃了一眼紀芬芳,緩緩開口道:“秦叔叔,芬芳阿姨,什麽時候我們兩家人一起去爬山吧?好久沒有像小時候那樣聚在一起了。”話落之後,視線一直落在紀芬芳的身上,又補充了一句:“芬芳阿姨,好嗎?”


    紀芬芳抬眸看了一眼餘闌珊,應了一聲:“好啊,婉萍出事之後我們都沒有好好聚過了,爬山增進感情。”


    餘闌珊看著紀芬芳沒有任何的反應,又繼續說著:“我差點忘了一件事情,我媽媽恐高,爬上不行,我們換一種。”


    紀芬芳愣了一下,手指緊抓了一下手中的筷子,尷尬笑了笑,道:“我也差點忘了,婉萍恐高症嚴重。”


    餘闌珊緊盯著紀芬芳,她的動作、表情都落入了餘闌珊的眼眸之中,她敢肯定紀芬芳有問題。


    紀芬芳站了起來,說著:“你們慢慢吃,我去盛湯。”


    看著朝廚房走去的背影,餘闌珊也站了起來,說著:“我去幫一下阿姨。”


    秦雲笑著道:“闌珊這孩子就是勤快。”


    紀芬芳心底十分的緊張不安,用勺子盛湯也灑了出來,立即拿過帕子擦著,將盛湯的碗端了起來,轉身,驚詫了一下,手顛簸了一定的弧度,碗中的湯灑在了手背上,頓時,一大片紅腫了起來,立即轉身將碗擱在灶台上。


    “芬芳阿姨,你不要緊吧!”餘闌珊假意的問候著。


    “沒···沒事。”紀芬芳立即說著:“你快去吃飯吧,我一個人可以。”


    餘闌珊卻逼近紀芬芳,一雙眸子緊盯著紀芬芳,道:“芬芳阿姨,你在害怕,是不是?”


    紀芬芳猛然抬眸,驚詫的看著餘闌珊,脫口而出,“你···你···”


    “對,我都知道了,我媽媽什麽都告訴我了,是你把她推下去的。”餘闌珊在賭,在賭紀芬芳自己說出口。


    紀芬芳連退了兩步,一隻手撐在灶台上,胸口不停的起伏了起來。


    “你···我···”


    “現在知道還怕了吧!你想害死我的母親,但她卻命大沒有死掉,現在是你遭到報應的時候了。”


    “不。”紀芬芳激動起來,“不,是她的錯,都是她的。”紀芬芳情緒一瞬間崩潰了,“都是她,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讓她勾引別人的丈夫,生下你這個私生女。”


    紀芬芳不停的往後退,情緒到了崩潰的邊緣,積澱在心底的情緒崩塌了,撕心裂肺大吼著:“是餘婉萍咎由自取的,都是她。”


    紀芬芳眸中劃過狠戾之色,餘光撇到一邊盛有滾燙的碗,雙手捧起碗就朝餘闌珊潑去。


    “闌珊。”餘闌珊在錯愣之中被人一把護住了。


    “嘶——”滾燙的湯汁全部潑在了秦嘉楠的身上,浸透了薄薄的襯衣。


    紀芬芳看到眼前的人,手一鬆,碗掉落在地上,碎成了三塊。


    餘闌珊被人護在了懷中沒有受傷。


    緊跟進來的秦雲和餘婉萍看到這一幕也被嚇到了,秦雲連忙走到受驚似得紀芬芳麵前,問著:“芬芳,怎麽了?”


    “啊——”看到秦雲,紀芬芳的情緒更加的奔潰,二十幾年的隱忍在這一刻全部爆發了。


    看著紀芬芳痛苦的樣子,秦雲心底也不好受,抓住她的手臂想讓她的情緒穩定下來,“芬芳,你怎麽了?”


    “別···別碰我。”紀芬芳看到秦雲像是看到什麽肮髒的東西一樣,立即將他推開。


    “芬芳。”


    秦嘉楠看到自己母親,立即走了上去,“媽,你怎麽了?”


    紀芬芳看到秦嘉楠,奔潰的情緒讓她大哭起來,撲進秦嘉楠的懷中,“嘉楠,他們都是壞人,你爸爸不要我們母子,不要我們了。”


    隨著紀芬芳的話,秦嘉楠不由想到當年的事情,情緒也被帶動了起來,這些年的心理輔導讓他知道怎樣控製自己的情緒。


    “媽,爸沒有不要我們。”


    “不,他不要我們了,她····”紀芬芳從秦嘉楠的懷中起來,指著餘闌珊,秦嘉楠的視線隨著紀芬芳的手指移動,“還有她···”


    秦嘉楠不知道自己母親想說什麽,眉心緊蹙著,問著:“媽,您是怎麽了?”


    秦嘉楠接受不了自己母親在短短的時間裏情緒變成了這個樣子,抬眸對著餘闌珊怒吼道:“你對我媽做了什麽?”


    被秦嘉楠這麽一吼,餘闌珊的心狠狠一顫,她不知道紀芬芳會變成這個樣子,隻是想逼她說出害自己母親的事情。


    但她真的沒有想到會演變成這樣的局麵。


    “我···”


    “嘉楠。”紀芬芳緊緊抓著秦嘉楠的手臂,眼淚不停的滑落,另外一隻手又指到了秦雲的身上,“還有他,他們才是一家人,你爸爸不要我們了。”


    餘闌珊、秦嘉楠、餘婉萍、秦雲都被震驚住。


    “媽,你說···”秦嘉楠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你說他們是一家人,那闌珊···”


    站在一邊的餘婉萍立即開了口,“芬芳,你是不是誤會了?我和···”


    “我沒有誤會,嘉楠,你現在媽媽隻有你了,這些人都是我們的仇人,他們不想我們母子倆好過。”


    餘闌珊拚命的搖著頭,真的不能夠接受自己居然是秦雲的女兒。


    連朝後退了幾步,轉身朝外跑去。


    餘婉萍見狀大喊了一聲,“闌珊。”


    “闌珊,等等,聽媽媽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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