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太久沒看過比賽了,那種超萬人的大會場,熱血沸騰,每個人都融入其中,被激烈緊張的比賽所吸引,心跟著比分跌跌浮浮,從前她不懂為什麽,現在也終於懂了。


    球賽結束,客場輸了,程宥寧卻笑了。


    她出了球館第一件事就是給陸珩打了電話。


    國內正是淩晨三點多,響了兩聲,還沒等他接起,她就掛斷了。


    她在做什麽?吵醒陸珩?然後呢,說什麽?她一定是瘋了!


    她準備等車去和老師還有瓊斯太太一起吃飯。


    還沒走到馬路上,電話就響起來,她拿起看,是陸珩,她還是把他給吵醒了。


    “喂?”程宥寧咽了咽喉嚨接起。


    “嗯,”陸珩嗓音很沉,“怎麽了?”


    “沒……沒事,”她抿了抿唇,“按錯了。”


    “嗯?”程宥寧聽到了打火機摩擦的聲音。


    “對不起,吵醒你了!”


    “怎麽了?”陸珩又問了一句。


    程宥寧想了一下,看著車來人往,輕輕說了一句:“想你!”


    “在哪?”


    她周圍很吵,都是剛剛看完比賽出來的,大多興奮地討論今天主場的表現如何棒,特別是最後一個決定性三分,簡直絕殺。


    程宥寧有些不知道怎麽開口和陸珩講,她吸了一口氣:“我想迴去了!”


    “嗯,”陸珩也沒有再追問她什麽,“我來安排。”


    程宥寧也不知道他的安排是什麽意思,給他解釋了一句:“我一會兒要和老師吃飯。”


    “嗯。”陸珩答。


    “那你睡吧,我不打擾你了。”程宥寧已經走到馬路上。


    陸珩應了一句,掛上了電話。


    她和老師還有瓊斯太太吃飯的時候,瓊斯太太和她討論了作品問題,瓊斯太太給了她很多建議,也希望她再修改一下,程宥寧聽得很認真,還拿出筆記本記了滿滿一頁,包括老師對她以後創作上的意見。


    等吃完飯已經晚上了,程宥寧剛和老師還有瓊斯太太告別,一迴頭就看到路邊有輛車,車裏的人看著她出來立刻迎了過來,這是,喬安?


    “太太,陸董讓我來接你!”艾倫伸手請程宥寧上車,她愣了一下。


    “你是喬安?可你怎麽不戴眼鏡了?”她有點疑惑,於是問了一句。


    “太太,我叫艾倫,喬安是我的哥哥。”艾倫解釋道。


    程宥寧尷尬地笑了笑,怪不得長得這麽像,看來喬安和艾倫這兩個名字應該都是英文名,但她也沒再多問,跟著艾倫上了車。


    她也不知道艾倫要帶她去哪,她有點困,躺了一會兒,再醒來已經到了郊外。


    遠處飛機坪上停著一架飛機,艾倫走出去打開車門:“太太,到了,下車吧。”


    程宥寧有點蒙:“這是哪?”


    “陸董的私人飛機所在地,行李都給您拿上去了,等您上了飛機就送您迴國。”


    程宥寧點了下頭,原來陸大叔說的安排就是這樣,讓她吃完飯就可以往迴走,不用等航班。


    其實她是不那麽願意坐的,畢竟有點招搖,她看了眼時間,國內是早上七點多了,不知道他被她吵醒後睡的怎麽樣?現在起床沒?


    程宥寧猶豫了一下發了短信,連一分鍾都沒隔,陸珩的電話再次打了過來。


    “上飛機了?”陸珩問她。


    “嗯,馬上。”程宥寧停了一會兒,“你起床了?”她聽著陸珩唿吸比平時急促一些,猜測他可能在運動。


    “嗯,”陸珩答,“剛剛跑完步。”


    “我上飛機了。”


    “嗯,等你迴來。”陸珩嗓音沉邃。


    程宥寧隻是單純地想聽聽他的聲音,但不知道還要說什麽,她不知道陸珩的等她迴去是什麽意思,已經上了飛機,程宥寧還是掛斷了電話。


    坐在飛機裏,程宥寧也睡不著了,拿起筆記本,認真研究老師和瓊斯太太給的意見。


    瓊斯太太的意思是她之前表述的還是有些簡單,她可以把狗狗的心路曆程畫出來,一開始狗狗流浪的孤獨無助的心情,被主人撿到後小小的期待和依賴,主人忽冷忽熱、忽近忽遠的態度讓它心裏不安而又惶恐,以及最後主人全心全意對它之後,它遺忘了過去的煎熬,重新滿含希望!


    程宥寧梳理了一遍,這難道不是說她麽?!她嗤笑一聲,把筆記本搭在臉上,她現在是不是在最後的階段?她可以重新開始,和陸大叔!


    到了國內已經下午,來接她的是喬安,這兩兄弟長得還真像!程宥寧眼神恍惚了一下,有點分不清自己置身何處。


    “太太,陸董還在工作,沒辦法抽身,讓我送您迴公寓。”喬安低頭恭敬說道。


    程宥寧點點頭,在飛機上沒怎麽睡,她還真困了。


    在公寓裏睡得昏天黑地,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她睜了睜眼,周圍一片漆黑,抬手想揉一下眼睛,好奇怪哦,今天手臂竟然安安穩穩地在被子裏。


    她笑了笑,伸手去摸手機。


    “一直都這麽睡覺麽?”低沉的嗓音從頭頂響起,下一秒陸珩已經打開了燈。


    程宥寧下意識閉了閉眼睛,她竟然摸到了陸大叔手上,真的是……好巧哦!


    陸珩拎著她的手拿起來,又問了一句:“睡相一直這麽差?”


    “也不是,”程宥寧抿了抿唇,聲音裏帶著一絲沙啞,臉色紅潤,“大概是從去美國開始的吧,那會兒住的地方不太習慣,晚上還容易做噩夢。”


    她之所以不要豆豆一起睡覺還真不是她潔癖,是有一次她抱著豆豆睡,結果半夜做噩夢,差點把豆豆掐死,豆豆那會兒也小,長得比較瘦弱,她至今都記得醒來的時候看到豆豆瑟瑟發抖的身體和驚恐的小眼神。


    她是真的揪著它的毛,狠狠地扼著它的身體,從那以後她再也不和豆豆一起睡,哪怕它已經忘了她曾經差點掐死它,還非要在她門前廝磨。


    也是那個時候,她才知道,她的夢魘竟可以那麽可怕,雖說也不是天天都做噩夢,但她有段時間精神確實出了問題。至於睡相差,那更是太平常不過了。


    陸珩盯著她沒有出聲,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餓了麽?去吃飯!”


    程宥寧點點頭,一邊起床一邊問:“現在幾點了?你什麽時候迴來的?”她都不知道陸大叔是什麽時候到她房間的,坐在床邊多久了。


    “八點多了。”陸珩把拖鞋拿到她腳邊,程宥寧有點羞,那可是陸先生啊,做起這種事情動作竟然這麽渾然天成。


    程宥寧跟著陸珩到樓下吃飯,吃到一半想起項子風和她說的事,順口問了一句:“項子風說你沒有給他買車?”


    “嗯。”陸珩淡淡迴了一句。


    “為什麽?”


    “我為什麽要給他買車?”陸珩放下筷子給她盛了粥,不答反問。


    “也對,他有工作的吧?畢竟他那麽厲害!”程宥寧想了想,項子風想把她的錢轉走真是分分鍾的事,不過很可惜,她沒錢。


    陸大叔倒是有錢,但項子風不敢啊,他簡直就是受虐體質,在陸珩麵前永遠一副小受模樣。程宥寧想到這兒不自覺笑了笑。


    陸珩輕輕哼了一聲:“對了,明天迴一趟程家。”


    “幹什麽去?”程宥寧停下,她覺得現在很好啊,幹嘛要去程家,她一點也不想!


    陸珩看著她眉毛擰成一團,笑著揉了一下她的頭:“前兩天劉靜住院,程先生忙,現在他騰出時間,大概是要商量一下我們的婚事。”


    “婚事?”程宥寧成功地用口水嗆到了自己,她咳了一下,“我們真的要辦婚禮?”


    陸珩蹙了蹙眉,這是個什麽問題?!


    “我就是問問……問問是什麽時候?”程宥寧低了低頭,現在的狀態,讓她覺得她和陸珩都是老夫老妻了。


    “丫頭,你願意和我在一起麽?”陸珩突然問了一句。


    給了她愛情,給了她婚姻,這一生也隻會是她了。


    “嗯,”程宥寧鄭重地點了點頭,“大叔,你不會現在就讓我宣誓吧?”


    她豎起手指:“好,那我對燈起誓……”


    陸珩笑著把她的手拿下來,握在手裏有些用力。


    程宥寧有點受不住他凝望目光中點點的深情,她低下頭,隻能更用力地迴握他。


    綿長的夜裏,有人的感情在彼此的悸動中安靜地滋長,也有人的感情因心想事成而突然爆發。


    夏文博今天心血來潮找他前段時間剛包養情人,重溫舊夢。


    剛過去抱住女人柔軟地腰肢,就被她躲開了。


    “怎麽了?”夏文博的聲音有些慍怒,竟然還敢躲,要知道他多久才會來一次,還不珍惜機會!


    “親愛的,你別急嘛,我想告訴你一個消息。”女人聲音柔軟。


    “什麽?”夏文博捏著她的下顎冷冷地問,“你最好真的有理由,不然廢了你!”


    女人低頭,用手握住他的手,嬌羞地說:“我懷孕了……”


    下麵的話還沒說,夏文博的眼睛已經放了光,這麽多年養了這麽多情人也沒能為他生個兒子:“真的?去檢查了嗎?是兒子麽?”他因為興奮,唇角的胡子都在抖動。


    “月份有點小,還不能確定,但我認識的醫生告訴我,是兒子的可能性很大!”女人也明顯很激動。


    “那你怎麽不早說?”夏文博擁著她到了床邊坐下。


    “怎麽說?你都不來,我又不敢給你打電話,萬一讓你家的母老虎知道……”女人不說了,但低著頭顯得特別委屈。


    夏文博聽到這兒就來氣,沒給他生兒子,還不讓他找女人,他養的情人也不是沒有懷孕的,但是她知道,最後一定會流產,孫葉佳簡直就是潑婦!


    “別理她!明天我給你換地方,你隻要給我生個兒子,後半輩子都不用發愁!”


    夏文博暗暗下決心,他不想公司交到外人手裏,也不想自己早被趕出家門的弟弟重新迴來,隻要他有兒子,這些都不會發生!而且,聽說程明遠的老婆也懷孕了,他不想輸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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