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現在告訴她……我叫泰笛,她會不會惱羞成怒,把我從房間裏扔出去?”想到這裏,泰笛忍不住咧開嘴角,微微笑了一下,道:“我叫泰笛!”


    月霓裳輕捂著小口,瞪大了雙眼,無比驚奇的望著泰笛,過了片刻,她才緩過來情緒,烏溜溜的大眼輕輕一轉,眉眼兒綻開一絲笑顏:“是啊,你還真是叫泰笛!”


    “這位先生,你該不是在怪霓裳吧?怪人家沒有經過你的允許,便給你安上一個陌生人的名號!”


    見慣了白蘭香、韓嫣、蘇柔這等人間絕色,泰笛原本以為,世間尤物,大抵也就是她們那般程度了。可當他見了月霓裳,方才知道即使是尤物,還是各有巧妙不同的!


    似月霓裳這般,一顰一笑,一言一動,甚或一個輕撫以梢的動作,都能從靈魂深處感動人心的,也隻有她一個。便是隻有她一個,已經足以禍害眾生,禍國殃民,傾國傾城,若是多幾個出來……便不值錢了!


    泰笛勉強控製自己側著他顧,麵對這樣一個隨時能誘人的禍水級妖女,稍一不慎,便會引發不可收拾的結果。為了親愛的凝霜兒,為了家中所有愛人的日後幸福,他萬萬不能做下那追悔莫及之事。


    一念及此,泰笛便像是被一盆冰水澆了個滿頭似的,側首再望向月霓裳的時候。兩眼已經滿是清明:“月小姐,有句話叫做:無巧不成書。你還別奇怪,我這人,還真就叫泰笛!‘泰王掃六合,虎視何雄哉!’的泰,‘誰家玉笛暗飛聲,散入春風滿洛城’的笛!”


    月霓裳笑意盈盈的眼眸裏麵。再次溢滿了驚奇,隻是這一次,她卻沒有繼續追問,反倒補全了泰笛順口吟出的詩詞:“泰王掃六合,虎視何雄哉!揮劍決浮雲,諸侯盡西來。這是李白的《古風》。誰家玉笛暗飛聲,散入春風滿洛城。此夜曲中聞折柳,何人不起故園情。這是李白的《春夜洛城聞笛》。”


    深深望了泰笛一眼,月霓裳才輕笑著道:“沒想到。泰先生也和我一樣,喜愛青蓮居士的絕世佳作。”


    泰笛嘴角略略抽動了一下、強忍著沒有丟出一句已經到了嘴邊上的話:鬼才喜歡李白那名為詩仙,實為狂徒的詩詞。都是看了凝霜那小妮子給我的資料,無意中記下的東西,剛剛一激動,不小心就給用了出來!


    月霓裳眼中的異彩越是動人,泰笛心中的苦意不免就越多。


    泰笛已經勾引過大月氏王國的凝霜公主,自然不人間多勾引一個霓裳公主!可問題是……他現在所用的身份。根本就不是應該接受考驗的泰笛,反倒是無意中被霓裳公主強拉了壯丁的一個路人!


    既然是路人,最好的結局,就是悄悄的來,悄悄的去,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可問題是……現在這個路人,居然有演變成大月氏王國長公主戀愛日記中男主角的趨勢!這對泰笛來說,縱然是好事,也是那種難以消受的“好事!”


    “其實也沒有多麽喜愛啦,大夏上下五千年曆史,文化源遠流長,騷人墨客數不勝數,李白隻不過是其中一個相對比較出色的詩人罷了。其實,我更喜歡曹操多一點!”


    泰笛說這些話的本&lt;a href=&quot;<a href="http://92ks/14652/&quot;&gt;"</a> target="_nk">http://92ks/14652/&quot;&gt;</a></a>華麗美男讚讚讚&lt;/a&gt;<a href="http://92ks/14652/"</a> target="_nk">http://92ks/14652/</a></a>意,目的就是要降低自己在月霓裳心目中的印象分,順口胡謅的時候。根本就沒在意那麽許多。


    可聽在月霓裳的耳中,卻另有一番與眾不同的效果。


    “是嗎?其實我也覺得。李白先生作為大夏曆史上最出色的浪漫主義詩人,想象力的確足夠豐富,留下的詩篇也足夠豐碩,可比起其人來說,單就每一篇的質量來說,確實要遜色不少。比如提起杜甫,我們想到的會是‘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的憂國憂民。想到蘇軾的時候,我們想到的會是‘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的瀟灑豪邁。甚或提到曹操,我們也能想到‘東臨碣石,以觀滄海’的豪情壯誌……”


    泰笛表麵上微笑以對,暗地裏卻頗有些嗤之以鼻,心道:九豐九十多道詩詞,便是再差,也有個平均水準在那裏呢!你怎就不想想《將進酒》中“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迴。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慷慨豪邁?你怎就不想想《俠客行》裏麵“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遝如流星”的俠士輕狂?


    月霓裳見泰笛在笑,她不禁也嘴角微弧,輕言淺笑。隻是她的笑,不同於他的笑。前麵她刻意不提李白的代表作,便是想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是否真是一個可以完全忽視她容貌的男人。


    自遇到他的那一刻起,他就一而在,再而三的給她製造驚奇。她已經不知道,自己該把眼前的這個男人,歸類到哪一種男人裏麵。或許……把他單列一個類別,會是最好的選擇!


    “泰先生,你笑的這般不以為然,是不是覺得,我的見識非常淺薄呢?”被動防守,永遠不是月霓裳的性格,她更習慣於進攻,習慣於把一切都掌握在自己的手裏。


    泰笛沒料到,自己隻是笑一下,居然也能被霓裳公主看出破綻,心中暗道一聲:厲害!便走趕緊正襟危坐,整理了一下表情,笑道:“哪裏哪裏!我隻是覺得大夏國曆史源遠流長,你我畢竟不是專門研究古籍,專門研究詩歌之人,說的這些,頂多也就是一家之言罷了!”


    “咯咯咯……”月霓裳銀鈴兒似的一陣輕笑,道:“泰先生真會說話!隻不過……你似乎不怎麽明白兒女家的心思呢!人家之所以故意說李白的不好,其實不過是在討好你呢!”


    “討好我?”泰笛暗自一陣苦笑:就怕你來這個!如果泰笛是以本來麵目出現,他巴不得出現現在的這種狀況。可問題在於,他根本就沒有預料到,自己居然會在遊船上和月霓裳相遇,而且還是在那般特殊的情況下相遇,以至於他根本就沒有變裝的時間!


    泰笛摸了摸自己的臉,幫作訝然道:“月小姐,你該不是開玩笑吧?像我這種樣貌普通,才不出眾的普通人,這船上隨便抓一個出來,恐怕都要比我強上許多吧?您這樣說……就不怕我自信心膨脹,以致想入非非?”


    月霓裳輕輕丟給泰笛一個嫵媚的微笑,道:“泰先生你就莫要欺瞞小女子了!像你這般不為美色所動,不畏權勢威逼,外加身具高明演技的優秀男人,如果也是普通人,隻怕小女子這雙眼睛,生生摳出來,都不足以贖去身上的罪孽!”


    似月霓裳這般美豔動人的女子,身上一對靈光四溢,秋水盈盈的美眸,恐怕是她最寶貝不過的一件物麽。可她居然敢用這般惡毒的誓言加諸已身,若不是有了十成十的把握,她又安敢如此?


    泰笛身軀微微一震,這才知道,在月霓裳的麵前,他已經露出了這麽許多破綻。


    對付女人,當正常言辭上無法撼動她們的時候,稍稍添加一點佐料,往往會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就聽替身嘿嘿一笑,道:“這麽說來,月小姐已經被我的英姿吸引,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和我發生點什麽?”


    月霓裳某種眼波流轉,神色不變的淡然一笑,道:“如果泰先生能夠讓霓裳情動,別說是發生點什麽,便是讓霓裳學那萊溫斯基,也沒有什麽不可以的!”


    “什麽?”


    這次終於輪到泰笛眼睛瞪的老大,差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萊……萊溫斯基?”


    看到泰笛一臉不可置信,月霓裳忍不住咯咯雙是一陣輕笑,彎著美豔,無比勾人的橫了泰笛一眼,道:“人家就可以學那菜溫斯基麽?人家又不是什麽特別有身份的人,了不起……也就是長了一張還不算醜的臉蛋罷了!”


    泰笛暗吞了一口口水,心道:乖乖,這誘惑可大了去了!您沒說不要緊,隻要我知道佻公主身份,嘿嘿……還算不醜的臉蛋?嘖嘖!如果無情學隻是不算醜,那全世界三十億女人,起碼要死的隻剩下一個零頭,才有繼續活下去的勇氣!


    “當然不……哦,不!我是說,你不是可以學!啊,不!我是說,你學了也不可以……”


    舌頭仿佛打了卷兒似的,泰笛越說越是鬱悶,他驚異的發現,自己心中狼念起的同時,舌頭已經基本喪失了功能。


    “咯咯咯……”


    月霓裳扶著盈盈一握的小蠻腰,嬌笑個不停,好半晌才道:“泰先生,你可真是一個很有意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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