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迴還會大喊大叫嗎?”南山看著他的眼睛問。


    徐亞於溫順地搖了搖頭。


    南山輕飄飄地說道,“別想耍花樣,待會兒問你的時候老實迴答。說謊的人要吞一千根銀針,這裏沒有銀針給你吞,不過,”她用食指彈了彈玻璃燈泡,它發出了清脆的聲音,“讓你吞玻璃渣還是可以的。”


    她隨口杜撰道,“知道顧升是怎麽看出你是內奸的嗎?因為他學過心理學,從你的一舉一動中,發現了你的不對勁兒。”


    顧升愣了一瞬,馬上就反應了過來,配合的說道,“沒錯,所以你別想著說謊了,除非你想吞玻璃渣,我肯定會成全你的。”


    原來是學過心理學,怪不得能看出來自己是臥底。


    徐亞於心中一陣後悔,早知道顧升精通心理學,他就不來當臥底了,裝個攝像頭也能觀察他們的一舉一動,雖然有時候不是那麽直觀,時時刻刻盯著屏幕也費神,可也好過他現在把自己賠進去啊!


    當他剛剛答應老實迴答問題時,的確抱著隨便說說,混淆他們視線的想法。現在知道顧升能看穿他的謊言時,知道不能這樣做了。


    徐亞於看了眼能看透人心的顧升,拿著燈泡躍躍欲試的南山,以及摩拳擦掌的梅一茗,他內心一陣絕望,卻是不敢這麽做了。


    南山瞧著他的眼眸,發現他的抵抗之意漸漸消退了,她才稍微放下了心,這徐亞於應當是不會再耍別的花樣了。


    她把塞在他嘴巴裏的襪子給取了出來。


    嘴巴裏沒有異物後,徐亞於開始大口唿吸起新鮮空氣,那襪子的味道實在是太難聞了,他的鼻尖隱隱還充斥著這股味道。


    偏偏這襪子是自己的,真是有苦難言。


    顧升見他一臉乖順的模樣,知道南山的那番話起效了。


    顧升緊抿著嘴角,問,“你和綁匪是什麽關係。”


    “家人,”徐亞於毫不猶豫地答道,“李子和柚子分別是我的父親和叔叔。”


    “我們現在身處何處,該怎麽出去?”


    徐亞於垂眸道,“我們所處的地方,是n市林北區的一幢山中別墅,原本有一個富老太太在這裏修養身體,她的家人在國外生活。


    後來她死了,他的家人迴國替她處理後事後,重新迴到了國外。他們一直想把這別墅給賣了,可惜這別墅地處偏僻,一直無人問津,他們也並沒有專門雇人來打理這別墅,久而久之,就荒廢了。”


    顧升皺眉,原來是到林北區了,距離他原本所住的江州區有些距離,怪不得那時候開了那麽長時間的車,才到這個地方。


    他又問,“出了這個別墅後該怎麽走?”


    徐亞於聽到他的問話,頗有些為難:他們已經解開了鐐銬,萬一他們真的趁父親和叔叔不備,逃出去了該怎麽辦?


    徐亞於家裏人信任他,覺得這裏有自己看管,不會出什麽亂子,就一直把注意力放在了外頭,和顧家和警察周旋著,顧升他們順利逃出去的可能性極大。


    他餘光看到了南山手中的電燈泡,也不敢耍什麽花樣,一五一十都說了,“出了別墅後會有兩條路,走左邊那條大路,大概走上二十分鍾後,會看到公路。開車的話,也就幾分鍾的車程。”


    他希望家人能快些發現這裏的不對勁兒。


    南山求證道,“假若你是負責看管我們的綁匪,那麽其他倆人是不是白天並不會一直待在別墅。”


    竟然被她看透了,徐亞於無奈地點頭,“確實如此。”


    得到了心中想要的答案,南山心中一喜,“哪個具體時間段,他們是不在別墅的?”


    徐亞於招道,“下午的時候,他們一般都會出去。”


    和南山想得差不多,上午的時候李子要過來送早飯和午飯,早上出去,特地趕迴來送午飯著實是費盡了些。而李子一般都是八點後才送過來晚飯,從中午到晚上八點這大段的時間,綁匪都沒有露麵,想來是出去了。


    他們又問了幾個問題,徐亞於都一一交代了。


    得到了各自想要的答案後,顧升重新把襪子塞到了徐亞於的嘴巴裏,對身邊的梅一茗說道,“我們快去取木條,”又拍了拍南山的肩膀,“南山,你注意下外頭的動靜,發現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就使勁咳嗽幾聲,我們聽到會趕過來的。”


    南山點頭,“你們快去吧,這裏有我呢。”


    ……


    大概是梅一茗想要將功補過的緣故,她鼓搗起那些木條來特別起勁,加之昨天他們在廁所窗戶的木條上下了不少功夫,有些木條已經鬆動了。


    不到一個小時,他和梅一茗就取得三根木條。


    迴到臥室後,他倆同南山各自拿到了較為結實的木條,都藏在了被子下麵。


    三人都躺在了床上,裝作在休息的模樣,省的待會兒綁匪突然闖入露餡。


    顧升的手輕輕搭在被窩裏的木條上,“等到李子送了午餐後,我們再等個大半個小時,就逃出去。”


    “沒問題。”


    “我都聽你的。”梅一茗笑著說道,順便替徐亞於翻了個身,讓他麵朝著自己,又把被子往上扯了扯,免得綁匪看到他嘴上塞著的臭襪子,她可不能當第二次豬隊友了。


    ……


    九點後,李子才開門進來,姍姍來遲。這比前兩日他來送早飯的時間延遲了一個小時。


    一進門,他就焦急喊道,“徐亞於快出來。”


    顧升看他手裏並沒有拿早飯,再瞧他的神情,就知道事情出現了變數,並沒有按照他們所期待的發展。


    梅一茗在徐亞於的脖子上,架了塊燈泡的玻璃碎片。他根本不敢動彈,生怕自己一反抗,就把小命給交代在這兒了。


    他想,他像這般不迴應的話,父親肯定是會發現他的不對勁的。


    等父親拿出了炸彈威脅他們,他們是會乖乖放人的。


    如此一想,徐亞於本來焦急的內心,一點點平靜了下來。


    顧升他們終歸還是會落到父親的手裏,到了那時候,他一定要讓他們好看。


    徐亞於閉著眼睛,嘴角勾起。


    南山竟然敢拿燈泡威脅自己,等她重新落到了自己的手裏,他會讓她嚐嚐含著玻璃渣說話的滋味。


    “徐亞於,叫你呢,快出來!”


    李子見兒子沒有反應,又叫了一遍,聲音也提高了不少。


    可是兒子還是沒有迴應自己,他才意識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對勁。


    顧升企圖把李子給引誘過來,再趁著他關注徐亞於情況的時候,直接給他一悶棍。


    所以,顧升憂心忡忡地說道,“昨晚徐亞於迴來後,身體有些燙,睡覺時也一直在說胡話。”


    一聽這個情況,李子知道兒子是發燒了,現在應該是昏睡了過去,所以沒有迴應自己。


    他放下了警惕,走了過去,焦心地說道,“你們怎麽不早點跟我提?”


    顧升一臉為徐亞於好的表情,“昨晚他惹你們生氣,已經挨了一頓打。要是再跟你們說他生病了,我怕你和那個柚子嫌他事多,接著打他。”


    顧升一邊說話,一邊握緊了木條,就等李子過來了。


    “怎麽會呢?”李子一步步走進,克製住自己流露心疼的表情,“我們不會刻意虐待你們的。”


    “唔……唔……”


    徐亞於見顧升這般說,明白了他想幹嘛。


    再也不顧自己的安危,劇烈掙紮了起來,希望能給父親一點警示:父親若是被顧升暗算了,那麽顧升他們極其有可能反客為主,製服身為綁架犯的自己以及家人。


    他還年輕,不想坐牢,讓自己的人生染上汙點,那還不如死了算了。


    他也在賭,賭梅一茗心軟,下不了狠手。


    畢竟,他也是一條活生生的性命啊!


    梅一茗見他掙紮,的確愣了下神,不知道該怎麽辦好。


    等她反應過來後,踢了下被子,趁著被子隆起的當,一拳打在了徐亞於的肚子上,又把腿放在他的身上,胳膊肘則壓著他的身子。


    由於徐亞於的雙手雙腳都被綁住了,她這樣的動作,讓他不能再動彈半分。


    他倆身上都蓋著被子,李子不仔細看,是瞧不出什麽玄機的。


    梅一茗焦急地看著李子,“亞於醒過來了,目光呆滯,身子在發抖。李子叔叔,你快帶他去看醫生吧,”她說話帶著哭腔,眼中帶著哀求之色,“我怕他會死。”


    說完,她神情款款地看著徐亞於。


    南山看著梅一茗,相信她學的是表演了。


    徐亞於被梅一茗剛才那一拳打的險些吐出血來,無力再掙紮。


    這李子警惕心極高,起了疑心後,就不再前進半步。


    他擰眉,倒退了幾步,“梅小姐,你把被子給掀開。”


    掀開被子的話,不就露餡了嗎?梅一茗猶疑。


    看樣子是瞞不下去了,顧升淡淡地開口,“掀開吧,一茗。”


    話畢,他和南山就大大方方走下了床,手上拿著木棍。


    李子微張著嘴巴,震驚地看著他們手上的武器,又低頭看了他們的腳踝一眼,結結巴巴地問道,“你……你們怎麽把鎖給開了。”


    他又看向梅一茗,隻見她快速掀開了被子,上頭躺著手腳綁得結實的兒子。瞧著徐亞於疼苦的神情,知道其受了一番折磨,心疼地無以複加。


    望著這幅場景,李子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他還是想要求證一番。


    李子問,“顧升,你是不是在向我告狀說亞於鼓動你們出逃時,就知道他是內應了。”


    “不錯。”


    顧升坦然承認,和南山一起一步步向李子靠近,


    他不願同李子多說廢話,想趁著柚子還沒有來時,就把李子解決了,畢竟現在李子沒有帶武器。


    李子見他們靠近,倒也沒有多害怕,他可是身懷炸彈的人。


    隻要自己用炸彈威脅,管保顧升他們乖乖聽話。


    李子故技重施,指了指腰間的炸彈,恐嚇道,“來啊,互相傷害啊!”


    顧升用木棍輕輕地拍著自己的手麵,“厚厚,來吧,我想和你互相傷害。”


    李子一臉懵逼:“……哈?!”


    這劇情發展不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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