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微博大致講了孟清河見證了被拐的許慧露被逼自殺,而她自己也被陶家人迫害,乃至反抗殺人的故事。文筆樸素,還有些錯別字,病句,但不妨礙人


    孟清河在裏麵提到,對自己所做的並不後悔,也會坦然接受自己被抓的命運。選擇站出來,有一點是因為許慧露每天每夜都來夢中找她,希望她能夠揭露真相,還有一點是她無比痛恨這個陶源村的村民。


    該受到懲罰的不止是陶明一家,還有那些漠視這件事乃至助紂為虐的村民。


    初時是幾個普通微博號轉了這篇文章,到了早上後,幾個微博大v也轉了,還附帶上了y市關於這起案件的報道截圖,以及鏈接,順便又加了一個話題#孟清河殺人案#


    婦女拐賣本就是敏感話題,加上殺了全家這事兒。顧升雇傭的團隊又不斷地在引導輿論,


    這個話題很快就上了熱搜榜,引起了大量網友的討論。


    有不少網友看了這篇文章後很憤怒,特別是“細心的網友”找到了關於陶源村村民對陶明一家所作所為的看法,並且整理截圖後,放在微博上後。


    網友們紛紛去了y市公安官網留言,要求徹查此事。這醜陋的村子真的開辦了農家樂,指不定害人。


    ……


    今天是陳亮的休息日,本打算一覺睡到天亮的。不到五點,白隊長打了電話過來。


    第一句話就是:“別睡了,出大事了,快來警局吧。”


    沒等陳亮問出個所以然來,隊長就把電話給掛了。


    陳亮一個鯉魚打挺,在床上坐了起來,摸了摸自己的雞窩頭,踩了雙人字拖,奔去了浴室。


    半個小時後,陳亮叼著片麵包,到了辦公室,同事已經到齊了大半。


    白隊長淡淡瞥了陳亮一眼,“把領子翻一下,”扭頭對身邊的人說,“小聶,你跟陳亮大致說一下發生的事情。”


    “好的。”


    小聶長了一張國字臉,神情頗為嚴肅的朝陳亮走去,開口第一句話就是,“y市變網紅了,正確的說,是陶源村。”


    “怎麽說?”陳亮嘴裏塞著麵包問。


    小聶低頭從口袋了掏出了手機,鼓搗了幾下後,遞給了陳亮,“你先看這個。”


    陳亮挑眉,這個標題略兇殘啊!


    他一目十行地看著,又看了眼底下的評論,臉色略難看,“小聶你信嗎?這篇橫空出世的文章。”


    白隊長走了過來,“不信也得信,這件事情處理不好的話,我們y市,還有公安局的形象會很難看。到底是真是假,我們去調查一下就知道了。”


    陳亮抱怨道,“現在這網絡真可怕,還能左右警察辦事了。反正我不信孟清河一個人,能殺了那麽多人,她隻是個普通的村婦啊!我看分明是有人看了最近桃源縣新聞的報道後,腦補出來的事情,”他朝白隊長眨了眨眼睛,“我常年混跡於天涯論壇,被稱為婦女之友。這篇文章,一眼就像是來釣魚的。”


    他很真誠地看著白隊長,一臉信我的表情。


    白隊長無奈地說,“上頭要求徹查此事,長微博我也看了,標題雖然有些危言聳聽,但這事情蠻符合邏輯的。當初我去調查時,隨便問了幾個村民,得到的答案無比一致。仔細想想,還是蠻有問題的,不排除集體說謊的可能性。我們就假定長微博上的事情都是真的基礎上,著手調查吧。”


    陳亮撇撇嘴巴,“這樣做,真的好傻。”


    “陳亮,別那麽吊兒郎當的,”白隊長板起了一張臉,神情嚴肅了不少,“作為一名警察,不能放過一點線索。不能因為線索是從網上來的,不能認證其真實性,就認為它是假的。我們要做的,就是證明它是真是假,”他頓了頓,接著說道,“萬一這篇文章說的句句屬實呢,你無法想象那個人是懷著怎樣的心情,打下這些字,希望別人看到,為其伸張正義。若是人人都像你一樣,那個坐在屏幕前,滿懷期望的等待著真相水落石出,惡人能得到懲罰的人,該有多絕望。”


    在白隊長的嚴厲嗬斥下,陳亮麵上多了不少愧色,漸漸低下了頭。


    旁邊的小聶替他說道,“白隊長別生氣了,陳亮隻是隨口說說的。平日裏辦案,他最積極了。”


    白隊長點頭,“無論如何,都要對得起頭頂帽子上的警徽。”他拍了拍陳亮的肩膀,“等這案子結了,我請吃飯。”


    他安排了具體事宜,陳亮被派去調查那個放火不小心燒了穆醫生屋子的村民,一些人去找那個被孟清河丟在路邊的螺螄袋子……


    南山在文章裏提到了這個螺螄袋子,它的確是被孟清河扔到了路邊。


    雖然陶家人的屍體已經找不到了,但她希望她提到的細節能為這件事情增加一絲可靠性。等警察真的找到了那隻袋子,大概是不會懷疑這件事情是假的,應當會盡全力去辦案的。


    ……


    南山守在電腦旁,密切關注著此事,當看到y市公安官博轉發了孟清河本人的微博,附帶評論:正在徹查此案。


    她才鬆了一口氣,她的目的達到了。


    南山靠坐在沙發上,有一些惆悵,有時候不公,罪惡的事情,非得在社交網絡上揭露出來,引起了廣大人民的注意,在輿論的壓力下,這正義才能得以伸張。


    總覺得有些調查,是被逼無奈推著走的感覺。


    “這下子你該放心了吧,”顧升走了過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走吧,我帶你去吃飯。我看了y市的旅遊攻略,在附近發現了一家評價很不錯的灌湯包子店。”


    “我去洗個臉。”可以借著涼水清醒清醒。


    昨晚南山並沒有入睡,一直在刷微博,關注著此事的動向。


    她此時頭疼,想睡覺。不過為了灌湯包子,她忍了。


    ……


    倆人各點了一籠蝦仁鮮肉灌湯包和豬肉灌湯包,加上一些小菜。


    這家灌湯包果然名不虛傳,皮薄汁多,一點也不膩。


    約莫半個小時後,南山摸著圓滾滾的肚子出來了。果然,還是美食最能慰藉心靈。


    她的心情,比之沒吃午飯前,好了不少。


    電梯裏,顧升一手插在褲袋裏,說,“待會兒迴房間可以去睡午覺了,既然警察局重新開始調查案件了,我們的目的也算是達到了。別該睡覺的時候,還拿著一隻手機整日裏刷個不停,睡覺的時候把手機關靜音吧。”他頓了頓,接著說道,“你的黑眼圈,和國寶有的一拚了。”


    “哦,現在就把手機關靜音,”南山乖巧應道,把手機調了一下。她身在y市,工作上的事情找不上她,在警局留的是顧升的號碼。除了移動,應該沒人打電話給她了。


    她順勢靠在了他的肩膀上,“被你這麽一說,我覺得好困。你要是張床就好了,我現在就可以躺下睡覺了。”


    說完,她就打了個哈欠。


    困意來的太突然,她仿佛一閉上眼睛,就能睡著了。


    顧升抿了抿嘴,“不是張床,你照樣可以躺在我身上,一起睡覺啊。”


    顧升看了眼電梯鏡子上的帥臉,他想和南山一起困覺。


    一聽這話,南山立馬就清醒了過來,她幹笑幾聲,“還是床舒服。”


    顧升:……床又不會動。


    正好這時電梯門開了,南山對身旁的顧升說了聲午安,就朝自己的房間門出去。


    顧升的內心在呐喊:一起困覺啊!


    ……


    南山一沾上枕頭,就睡了過去。


    她被一個惡夢驚醒,夢到自家的親戚,要殺了她全家。


    那個親戚瘋狂扭曲的臉還停留在自己的腦海裏,久久沒有散去,想來還是一陣後怕。


    她也不知道為何會夢到這個,也知道這隻是夢而已。但她有預感,下次迴家見到這個親戚的時候,大概會有那麽一點……害怕。


    南山靠在床背上,腦袋放空,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她的餘光撇到放在矮櫃上的手機屏幕正亮著,拿起一看,是顧升打來的電話。


    “喂!”她接起。


    顧升淡淡說道,“我就是測試一下,你有沒有睡,”他一副果然被他猜到的語氣,“在玩手機吧。”


    “我沒有,”南山解釋,“剛做了個惡夢,就醒過來了,正打算接著睡。”


    “哦……”顧升將尾音拉的極長,明顯不信的語氣,“那你接著睡吧。”


    南山:“……好。”


    ……


    南山的睡意消退了,並沒有如她剛才所說去睡覺,幹脆刷起了微博。


    結果沒過十分鍾,顧升又打來了電話。


    南山胸有成竹地笑了笑,把手機放到了一邊,雙手放在後腦勺,看著天花板。


    還想試探她?沒門!


    屏幕亮了很久,才暗了。


    南山見此,重新拿起了手機,這門就被敲響了,她猜測是顧升,打算等個半分鍾再去開門,裝作剛睡醒的樣子。


    過了一會兒,門外響起了顧升充滿磁性又無奈的聲音,“南山是我,這次是真有事,而且是急事。”


    南山聽出了他語氣中的無奈,她是和衣而睡的,倒也不用換衣服,立馬下地穿著拖鞋“噠噠噠”地跑到了門口,打開了門,讓他進了門。


    顧升在沙發上坐下,道,“剛接到了陳亮警官的電話,那副屍骨的檢測結果已經出來了,確定是你大姨無誤了,她是窒息而亡,”他又說道,“我告訴了陳亮警官,死者是你大姨,你會通知家裏人的。”


    “嗯。”南山早就料到了這個結果,神態平和。還有一點大概是她從小就沒有對大姨的記憶,是以並沒有極度悲傷。如果是母親知道這個消息的話,應該會很難過吧,她說,“我得打個電話給媽媽,讓她早點把大姨的屍骨接迴家。”


    “既然事情已經傳達到了,那我就迴房間了。”顧升打算稍微迴避一下。


    “好。”


    南山撥通了許女士的電話,開口第一句就是,“媽,我找到大姨的屍骨了。”


    許女士笑了笑,“你喝醉了吧,你大姨正在我家打牌呢。”


    “我說的大姨,是許慧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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