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庸置疑,孫若軒出事了。

    “怎麽會這樣,”陳林喃喃道,心神恍惚,“他隻是去打一桶水而已啊。”

    老黃牙看著掉在地上的水桶若有所思,又一臉懷疑地看著陳林,轉頭對顧升說:“你電視劇看得多,你先說。”

    顧升:……

    人命關天的大事,不好胡亂猜測。

    他心中也有自己的想法,照目前來看,孫若軒和陳林的嫌疑最大。有兩種可能性,一是孫若軒自導自演了這出戲,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二則是陳林在他們來之前,解決了孫若軒,畢竟從自己聽到的隻言片語中可以判斷出,陳林想要利用孫若軒來達成某種目的。

    “還是先找人吧,照陳林說的意思,孫若軒消失了十多分鍾,”顧升淡淡地看了眼陳林,希望陳林不要說謊,“孫若軒應該還沒有被帶走的很遠,我們分成兩隊去找找吧。”

    南山說:“他應該還活著,兇手若是想要殺他,當場就可以解決。”就像安如悔那次。

    “活著就好,活著就好。”陳林左手同右手十指交叉相握,十分激動的樣子。

    本打算南山等人一隊,老黃牙等人和陳林一隊。

    隻是老黃牙和陳林天生不對盤,到了最後顧升,南山和陳林組了隊。

    顧升等人打算先從房子入手,再一點點往外找。

    外頭太陽火辣,顧升等人已經走得極其遠了,沒有發現一點蛛絲馬跡。

    隻得原路返迴。

    迴了屋子發現老黃牙早已坐下休息了,看模樣就知道沒有找到人。

    “你們也沒找到嗎?”小眉問。

    南山點頭,又皺了皺眉頭,“按理說隻過了十分鍾左右,兇手帶著一個大活人是跑不遠的。”

    “或許壓根就沒有兇手,是孫若軒主動藏起來了。”

    “藏起來?”顧升眨了眨眼睛,“會不會是這屋子裏有什麽密室,兇手把他藏在了裏麵,我們自然找不到。”

    老黃牙瞧了廚房一眼,“你這麽一說,我倒是想起了一個可疑之處。”

    “你們隨我來看。”老黃牙起身去了廚房。

    廚房對過去就是飯廳,也就是陳林他們坐著的地方。

    老黃牙指了指米缸,“你們試著抬抬看。”它約有半人高。

    顧升上前一步,兩手抱著米缸底部上頭,用力抬了抬,米

    缸紋絲不動。

    他詫異,明明米缸裏頭放得都是些雜物,不應該那麽重的。

    “你也抬不動吧,”老黃牙早就料到了,“我和馮強剛來時,想過把米缸搬到客廳當做椅子,一時搬不動就放棄了,現在想想,這米缸可能有問題。”

    “興許這就是通向密室的入口。”陳林說。

    小眉問:“那麽問題來了,該怎麽移開它呢。”

    南山眼睛一亮,這事兒她在行啊。

    “不用移開,砸了它就是。”

    老黃牙讚賞地看了眼南山,“簡單粗暴我喜歡。”

    幾人從外頭找了幾塊大石頭,狠狠地砸向米缸,沒幾下,米缸就被砸的四分五裂。

    米缸底部破了之後,裏麵出現了一個黑幽幽的洞。

    顧升拿來手電筒照了照,底下架了個梯子,兩三米的樣子。

    “下去看看?”

    “好的。”

    真相的帷幕就要揭開,誰也不會退縮。

    顧升先爬了下去,用手電在下麵照了一圈,皺著眉頭比了個“ok”的手勢。

    其他人見狀,紛紛爬到了下頭。

    底下是一個方方正正的房間,桌子,床,食物一應俱全。

    裏頭十分整潔幹淨,一看就是有人住著的。

    馮強低聲咒罵了一聲,“敢情這屋子一直住著人的,我們在上頭的一舉一動,都被那兇手監視了。”

    一想到這個,馮強就頭皮發麻:黑暗中有一雙眼睛注視著自己,而自己卻無知無覺。

    顧升則想起了掛在牆上的漁具,現在看來,都是兇手在用的。

    桌上還有半截蠟燭,顧升點上,將手電筒收了起來。

    幾人仔細找了一圈,連床底下都不放過,還是沒有發現孫若軒。

    “這裏有些不對勁。”老黃牙用手敲了敲其中一麵牆,是空空的聲音。

    顧升也懶得找什麽機關,拿起手上的家夥就砸了下去。

    沒過一會兒,就出現了可容納倆人行走的過道。

    老黃牙若有所悟,“這大概就是那位柳家大小姐特地修建的密道吧,確保被人發現後能及時逃離。”

    “什麽柳家大小姐?”

    陳林一愣,迷茫地眨了眨眼睛。

    老黃牙笑笑,“甭裝了,你比我

    們知道的多。”

    陳林無奈,“算了,跟你這人,真是說不清了。”

    “我們過去看看吧。”

    依然是顧升和南山打頭陣,密道稍微有些長,曲曲折折,有不少地方還有水坑。給人一種錯覺,這條道沒有盡頭。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鹹濕氣。

    大概走了有十分鍾左右,有細小的嗚咽聲從不遠處傳來,顧升等人連忙奔了過去,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孫若軒。

    孫若軒的手腳被灰色的麻繩給捆得結結實實的,完全動彈不得,嘴巴塞了快破布。

    一見來人是陳林他們,眼中閃著淚光,大大鬆了一口氣,終於得救了。

    陳林給孫若軒鬆了綁,“你怎麽樣,有事嗎?”

    他拍了拍孫若軒的肩膀,以示安慰。

    孫若軒得了自由後,大口大口的唿吸,才終於緩了過來。

    劫後餘生的第一句話是:“你們終於來了,我以為會和安學妹一樣死在這裏,”他頓了頓,接著說道,“在你們來之前,有一個人從我身邊跑了過去,我估摸著就是襲擊我的人。”

    老黃牙聽了,不作停頓,接著走了下去,轉了個彎後,又往前走了幾米。

    終於看見了一絲亮光,老黃牙暗自點頭,出口到了,靠近出口的地方還豎放著一隻小船。

    老黃牙愈加確定這是以前柳小姐為自己準備的逃生出口,現在卻被兇手利用了,也不知兇手是從哪裏得知此處的。

    他撥開了掩飾密道出口的雜草,不遠處就是一片沙灘。

    他和馮強從裏頭走了出來,唿吸著新鮮的空氣,環顧四周,並沒有看到兇手的影子。

    老黃牙和馮強又往前追了過去,依然沒有任何發現,隻得原路返迴。

    過了十幾分鍾,陳林扶著孫若軒等人也走了出來。

    “找不到那個兇手。”老黃牙主動說起。

    因著剛才老黃牙不在,南山跟他說起了孫若軒的情況,“孫若軒打水時被人從後麵襲擊了,後腦勺腫了一塊,醒來時就發現在密道裏了。特別奇怪的一點是,我們在他的左臂處發現了一個小小的針孔痕跡。”

    也不知道他是被那兇手注射了什麽藥物,還是被抽走了血。

    “他現在身體有感到不適嗎?”老黃牙問。

    南山搖了搖頭,“除了被塞了破布產生的嘔吐感後,沒

    有別的反應。”

    “再仔細觀察觀察吧。”

    南山等人是愈加百思不得其解了,兇手費盡心思帶走孫若軒,隻是為了在他的手臂上戳個洞,怎麽想都解釋不通啊。

    “我們迴去吧。”陳林開口了,“讓若軒好好休息一會兒。”

    老黃牙應了聲好,他們搞出的動靜太大,兇手發現後,主動撞上來的可能性不大。

    ……

    又迴到了屋中,老黃牙和馮強等人把地下通道給封了起來,免得那兇手又故技重施。

    老黃牙檢查了一下孫若軒的身體,除了受到點驚嚇,頭部遭到重擊外,並沒有什麽大礙。

    黑夜如約而至。

    外頭有一個危險的人,因著不知名的原因,襲擊或殺死屋裏的人,就如一隻伺機而動的惡狼。

    是以,顧升等人的心情都不怎麽好。

    今晚上半夜是老黃牙和陳林守夜,顧升難得可以睡個稍微好點的覺。

    未想睡了沒多久,就被馮強叫了起來。

    “我肚子疼,要去外麵上廁所,你能不能陪我去。”馮強捂著肚子,疼痛難忍的樣子。

    老黃牙在守夜,馮強不能叫他陪自己,而南山和小眉是女生,就更加不可能了,算來算去就剩下顧升了。

    “你等我一下。”顧升有些困,略迷糊地說道。

    馮強五官疼得都皺到了一起,“我等不了,先出去了,你快跟上。”

    尾音剛落,人就像一陣風般,一眨眼就消失在了深沉的夜色中。

    顧升眨了眨眼睛,慢吞吞地起身,跟老黃牙打了個招唿後,就去找馮強了。

    他站在門口用手電筒照了照,沒有發現馮強的身影,嘀咕道:“還跑得挺快的。”

    以馮強扭捏的個性,應該會去屋子旁邊的小樹林。

    顧升走了幾十米,果真看到有一個人正蹲在一顆樹下。

    手電筒快沒電了,隻能發出微弱的光,勉強能照明前方一米。

    他笑了笑,“你小子還跑得挺快的,剛才我叫了你好幾聲,你怎麽也不應啊。”

    馮強仍是沒有迴答。

    “看你肚子實在疼的厲害,都應不出聲了,”顧升笑笑,,“放心,我在這兒呢,會好好保護你。”

    五分鍾過去了,馮強仍舊是一動不動保持著同一個姿勢蹲著

    。

    顧升催促,“強子,你好了嗎?這裏蚊子有點多。”

    馮強點了點頭,就要穿上褲子站起來。

    “等等。”顧升製止。

    馮強身子一僵。

    “雖說是荒郊野外,但也不能這麽不講究衛生啊,”顧升半掩著嘴鼻,從褲兜裏掏出了一包紙巾,扔了過去。

    他嫌棄臭,沒有靠近馮強。

    馮強從地上撿了起來,顧升沒有圍觀別人擦屁股的癖好,轉過了身,又說道,“這裏離屋子也蠻近的,我先迴去了,你快點跟上。

    顧升慢悠悠地往迴走,進了屋子後,發現馮強正和老黃牙說話。

    “咦,強子你明明在我後麵,怎麽……”

    馮強立馬站了起來,劈頭蓋臉道,“你去哪裏了,聽老黃牙說你跟著我出來了,可我根本就沒有見到你。”

    顧升一臉懵逼,才意識到就在剛才,他去了小樹林撞見了兇手正在拉屎,順便給他送了紙巾,天啦嚕,自己到底幹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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