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西下,清水胡同。


    趙誠實敲響了國子監大祭酒傅朗的家門。


    “勞煩稟報一聲大祭酒,就說趙誠實求見!”


    很快,一位家丁模樣的小廝打開大門。


    在趙誠實心裏,已經把傅朗當作“老師”,離開衛所後便來探望。


    小廝看著趙誠實又驚又喜,結結巴巴地說道:“一個月前,大祭酒去各地督促訓導之政,至今未歸。”


    趙誠實遺憾地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一字並肩王府。


    趙誠實推開大門,迴到汴京的家。


    院落裏井井有條,屋子裏也幹幹淨淨,顯然有人經常來打掃。


    趙誠實走到臥房,直奔放在角落裏的小竹簍。


    小竹簍裏的東西都在,書架上還有不少正版的儒家典籍以及老酒鬼的骨灰壇、青銅惡鬼麵具、二師父的金算盤等等,趙誠實一股腦地塞進儲物戒指。


    忙完這一切,天徹底黑了下來,趙誠實打開大門,想去外麵吃點東西。


    當大門打開的那一刻,府門上不知何時掛上了兩個紅燈籠,門口出現兩排身穿金色鎧甲的將士。


    在宣國,普通軍士身著黑色鎧甲,禁衛軍的鎧甲是銀色的,隻有皇宮裏的大內侍衛才有資格穿金色鎧甲。


    府門前的道路上,黑壓壓的一片人影,沒有任何人說話,有的拎著一塊肉、有的抱著一壇酒、還有提著一籃子雞蛋……


    “得知王爺歸來,百姓們歡欣鼓舞,這是大家的一番心意,還望王爺收下!”


    一位白發蒼蒼、拄著拐杖的老者走了出來,對著趙誠實躬身行禮,由衷地說道。


    趙誠實急忙還禮:“老丈,大家的好意,誠實心領了!”


    “王爺,大夥兒都是自發而來,也沒值錢的東西,您就收下吧!”


    “收下吧,王爺!”


    百姓們聞言,紛紛開口道。


    趙誠實堅決不受,最終人群隻能各自散去。


    翌日清晨,趙誠實早早地來到皇宮。


    福寧殿。


    睡醒的小皇子由一名奶娘抱著,趙青瓷坐在軟榻上批閱奏章。


    趙誠實暢通無阻地進入房間,看到趙青瓷在忙,走到奶娘前逗弄自己的兒子。


    小家夥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顯得格外精神。


    趙誠實總感覺哪裏不對,仔細地端詳起奶娘懷裏的兒子。


    很快,趙誠實便發現哪裏不對了,小家夥的個頭看起來和昨天沒什麽兩樣,但臉上的皮膚光滑細嫩,完全沒有新生兒皺巴巴的模樣。


    “青瓷,快來看看咱們的兒子,這家夥剛出生才一天,小臉蛋竟然這麽細嫩光滑,有點反常啊!”趙誠實一驚,大唿小叫地說道。


    趙青瓷放下手中的毛筆,不緊不慢地走到趙誠實身邊。


    “什麽叫‘這家夥’?哪裏反常了?太醫院的‘小華佗’曾說過,我兒子出世後必定不凡!”趙青瓷看著奶娘懷裏的孩子,一臉傲嬌地說道。


    我去!


    趙誠實目瞪口呆,還有這種說法?


    不過,趙青瓷在一旁虎視眈眈,趙誠實很識相地閉口不言。


    “再牛逼有他老子牛逼?他老子可是生而知之的人!”


    趙誠實撇了撇嘴,心裏大概猜到,小家夥之所以與眾不同,估計和那些被自己吃掉的天材地寶有關係。


    汴京城守衛戰,李三幾乎搬空了皇宮的寶庫供自己揮霍;入宮理政時,又把寶庫裏為趙德續命用的天材地寶統統吃光。


    然後,稀裏糊塗地和趙青瓷發生了關係,結果,一槍中標,趙青瓷有了身孕!


    趙誠實轉頭看向趙青瓷,雖說剛生完孩子依然神采煥發,臉上的肌膚吹彈可破。


    “看什麽看?朕乃天子,生出來的孩子自然不凡!”


    趙青瓷瞪著趙誠實,色厲內茬地說道。


    趙誠實嗬嗬一笑,不可置否。


    女人生完孩子通常脾氣不好,再說,自己到現在才迴到汴京,心中有愧呐!


    “那些造反的家夥,你打算如何處置?”趙誠實開始轉移話題,隨口問道。


    趙青瓷眉頭緊蹙,冷冷地說道:“按律當株連九族!不過,念及他們曾有功於社稷,隻處斬他們全家,餘者概不追究!”


    趙誠實輕輕地點了點頭,從奶娘手裏抱起孩子。


    造反這樣的大罪必須要嚴懲,以儆效尤,株連九族就有些過了,趙青瓷的處置可謂是恰到好處。


    不知不覺到了中午,趙誠實一直陪伴在孩子身邊,看起來悠閑自得;趙青瓷卻忙碌地多,大部分時間都在批閱奏章,仿佛有處理不完的國事。


    沒過多長時間,一名名宮女提著食盒走進房間,一道道禦宴很快擺在了飯桌上。


    趙誠實坐在飯桌前,把孩子放在大腿上,有些慶幸自己當初的選擇。


    皇位不是那麽好坐的,偌大的一個國家壓在肩上,每天處理紛至遝來的國事。


    做得好,民富國強,青史留名,人人稱道;做得不好,民不聊生,遺臭萬年,甚至導致亡國,自身性命都難保!


    “我決定了,等到兒子十六歲‘成年禮’,我就把皇位傳給他!”趙青瓷放下手中的毛筆,一邊走向飯桌,一邊看著趙誠實說道。


    “孩子還小,再說,若是他以後不願做皇帝怎麽辦?”


    “那就再生一個兒子!”


    趙誠實:“……”


    午飯過後,趙誠實離開皇宮來到國子監。


    藏書樓。


    角落裏的書桌後,滿頭銀發的司空摘星躺在藤椅上昏昏欲睡,看起來和往常沒什麽兩樣。


    此時,國子監的監生正在上課,大廳裏除了一排排書架,看不見一個人影。


    “拜見前輩!”


    趙誠實走到書桌前,恭恭敬敬地對著司空摘星行禮。


    如果沒有魔族入侵,趙誠實還不知道眼前這位其貌不揚的藏書樓管理員有實力和魔君分庭抗爭,其武道境界在整個齊天大陸可以說屈指可數!


    “迴來就好!”司空摘星睡眼惺忪,嘀咕一聲,緩緩地坐直身子。


    趙誠實略顯尷尬地笑了笑。


    “咦?你小子倒是造化不淺,金陵的索龍陣被毀和你脫不開關係吧?”


    司空摘星坐在藤椅上,看向趙誠實的目光頓時變了,滿臉震驚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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