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慎言家。


    酒樓的夥計送來酒菜,唯獨不見雲小小!


    趙誠實有些犯嘀咕,可轉念一想,眼前這種情況,女人在場不合適,雲小小應該是迴客棧了。


    “爹爹!娘怎麽還沒迴來?”


    廳房正堂,李慎言有氣無力地靠在椅子上,大虎站在李慎言身前,不停地追問道。


    正堂中間,滿滿一桌子酒菜,二虎雙眼放光地站在飯桌旁,垂涎欲滴。


    大虎今年八歲,已經蒙學,開始懂事了;二虎今年才五歲,還是個什麽都不懂的孩子。


    “李兄,大丈夫能屈能伸,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兩個侄兒也都餓了,咱們先吃飯!”趙誠實看著李慎言說道。


    李慎言緩緩地點點頭,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拉著大虎的手走向飯桌。


    “二虎,開飯了!”李慎言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看著二虎說道。


    飯桌上,李慎言鬱鬱寡歡,趙誠實使出渾身解數安慰李慎言。


    大虎和二虎吃飽後,很乖巧地迴臥室睡覺。


    不知不覺,一壇白酒見底,趙誠實喝得最多!


    酒樓送來的白酒是二斤一壇,趙誠實估摸著自己喝了一斤半!


    其實,趙誠實的酒量一般,喝黃酒還行,那玩意和啤酒差不多。


    一斤半白酒下肚,趙誠實喝大了,頭腦發昏,醉眼朦朧。


    迷迷糊糊中,趙誠實想起了雲小小,殘存的一絲理智提醒他應該迴客棧看看。


    “李兄,天色......已晚,小小姑娘......我有些不放心!來日方長,在下......告辭!”趙誠實從椅子站了起來,斷斷續續地說道。


    李慎言的酒量更差,此時正在酒桌上破口大罵奸夫***,哪還有迂腐書生的模樣?


    看到李慎言沒有反應,趙誠實嗬嗬一笑。


    罵吧!


    發泄出來總比悶在心裏強!


    趙誠實搖了搖頭,腳步踉蹌走出正堂。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趙誠實搖搖晃晃地來到有間客棧。


    有間客棧距離西子湖畔居民區不遠,此時還沒有打烊。


    客棧老板趴在櫃台上昏昏欲睡,兩名小廝強打著精神站在門後兩側,通常要到下半夜才能閉門休息。


    一股股濃重的酒氣撲麵而來,站在客棧門後兩旁的小廝頓時清醒過來。


    “趙公子,小的帶您上樓休息!”一名小廝快步走到趙誠實身邊,攙扶著趙誠實說道。


    趙誠實在有間客棧住下有段時間了,而且要的是兩間上房,客棧對他這樣的客人既上心又熱情。


    “住在我......隔壁的那位姑娘......迴來沒有?”


    小廝攙扶著趙誠實向樓梯走去,趙誠實一邊走,一邊問道。


    “那可是位大美人!小的一直在客棧忙碌,沒有看到她迴來;興許是迴來了,小的沒看到!”小廝忙不迭地迴應。


    走在樓梯上的趙誠實,腳步驀地停了下來,直接掙脫小廝的攙扶,快步躥向二樓雲小小的房間。


    雲小小的房間,兩扇房門被鎖上,趙誠實看到後,心裏“咯噔”一聲,酒意全消。


    不辭而別?


    不可能!


    否則,雲小小也不會死纏爛打地跟在他身邊!


    “劫色?亦或是衝著我來的?”趙誠實迅速冷靜下來,暗自嘀咕道。


    以雲小小的姿色,遭到歹人覬覦不足為奇;趙誠實倒是希望,雲小小的失蹤是衝著他來的。


    這樣的話,對方必有所求!


    “趙公子,小的忽然想起來,有您一封信!”那位攙扶趙誠實上樓的小廝被掙脫後,也跟著來到二樓,從懷裏掏出一封信,急忙開口道。


    趙誠實快步朝著小廝走去,接過他手裏的信。


    “不好意思!小的值夜到現在,腦袋有點懵,剛剛才想起來!這封信是一位駕著馬車的老頭兒送來的,點名讓小的轉交給您,差點忘了!”小廝歉意地說道。


    趙誠實打開信封,信的內容很簡單,讓他帶著聖珠到運河碼頭換雲小小,天亮前,對方如果看不到聖珠,後果自負!


    “現在是什麽時辰?”趙誠實抬頭看向小廝問道。


    “三更天!”


    小廝話音剛落,趙誠實手裏出現一張銀票。


    “我需要一匹馬!你要是有辦法,這一百兩銀票就是你的!要快!”


    客棧馬廄裏,有其他客人的馬,普通的一匹馬的價格在二十兩銀子左右。趙誠實拿出一百兩銀票,小廝非常痛快地答應了他的要求。


    很快,趙誠實騎馬朝著運河碼頭疾馳。


    當初,他和李慎言乘船抵達杭州時,便是從運河碼頭上岸。


    讓趙誠實心生疑惑的是,對方怎麽知道聖珠在他手裏?


    ......


    運河碼頭。


    漆黑的夜幕下,京杭大運河上星羅棋布地亮起幾道昏暗的漁火。


    一艘烏蓬船停靠在碼頭旁邊,周圍沒有任何船隻,豆黃的燈光從船艙裏透出,依稀可見船頭上站著兩個人。


    船頭的兩個人看似並排而立,實則錯開半個身子,站在最前麵的是一位年輕人,稍稍靠後的則是一位老者。


    “堡主,趙誠實會來嗎?索龍陣裏的那顆聖珠真的在他手裏?”老者轉頭看著年輕人輕聲問道。


    這兩人是蘭國朝廷通緝的重犯,黑鷹堡堡主烏昊以及長老曹元朗!杭州城有很多地方都張貼著兩個人的海捕文書,罪名是意圖弑君謀反!


    白天,烏昊和曹元朗曾在杭州府衙外出現過,隻不過頭戴鬥笠;此時,月黑風高,運河碼頭附近渺無人煙,兩人在烏篷船上逃跑也方便,這才毫無忌憚地露出真容。


    說話的老者是曹元朗,站在船頭最前麵的年輕人自然是烏昊。


    “趙誠實一定會來!聖珠也一定在他手裏!一定!!”烏昊臉色猙獰,低沉的聲音從嗓子眼裏吼出。


    曹元朗在心裏歎口氣,欲言又止。


    海捕文書上,不但有兩人的緝捕懸賞,也有黑鷹堡覆滅的消息。


    自從得知此事後,年輕的堡主性情大變,整個人都魔障了!


    為了得到聖珠,黑鷹堡洞虛境中期以上的武道強者幾乎在索龍陣裏全軍覆沒,隻剩下他和堡主。


    為了得到聖珠,堡主鍥而不舍地在外尋找,黑鷹堡卻被夷為平地。


    現在,聖珠可以說是堡主的精神支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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