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眾們熱情的口號響徹紅河畔。


    其他才子們苦著著互相看了看,走出一位拄著拐杖身穿儒衫的老頭子。


    “群芳匯正是年輕人一展才華的地方,我們這些人老了,就不湊這個熱鬧了!”老頭子迎風而立,風輕雲淡地看著李大茂說道。


    讀書人有讀書人的傲骨,雖然大家都很想在群芳匯上把自己最好的作品拿出來,期翼著聲名遠揚,但群眾們卻異口同聲地想看趙誠實和李大茂的較量,民意如此,他們這些讀聖賢書的大齡才子們隻能讓賢。


    至於玉露書院的其他才子,假模假樣地走出一位代表,非常幹脆利落地說出“同意”兩個字,便重新迴到人群裏。


    李大茂大喜,含笑對著眾人拱了拱手。


    不一會兒,趙誠實和李大茂紛紛走向高台。


    “他真的上台了?不過,這個家夥看起來好像不是那個陰險小人的對手!”蘇妃瞪大雙眼,不可置信地說道。


    “不一定!”


    酷酷的蘇山終於開口了,抬頭望著趙誠實的背影若有所思。


    秦縣令和八位老者望著麵和心不和的趙誠實和李大茂走上高台,輕輕地搖了搖頭。


    “趙兄想要為哪位才女助陣?”高台上,李大茂看著趙誠實哂笑一聲道。


    趙誠實看著兩位才女,隨手指在一位身穿天藍色長裙的才女說道。


    李大茂也不介意,哈哈大笑地走向另一位身穿火紅色長裙的才女。


    很快,兩套書桌以及筆墨紙硯分別被送到兩位才女身邊。兩位才女嬌笑著鋪好宣紙,然後開始研墨。


    看起來,非常賞心悅目,頗有紅袖添香的雅趣。


    “助陣的作品,或詩、或詞、或歌、或賦,都可以是不是?”趙誠實來到身穿天藍色才女身邊的書桌前,看著李大茂問道。


    “都可以!隻要不是抄襲前人就行!”李大茂笑著點點頭,神態輕鬆地站在另一張書桌前,看著趙誠實說道。


    趙誠實皺了皺眉,站在書桌前沉默不語。


    李大茂瞥了一眼沉默不語的趙誠實,嘴角露出一絲陰鷙的冷笑,心頭暗自說道:“你這家夥才剛來玉露書院一個月,而且還被山長發配到食堂,天賦弱到可憐!我李大茂可是在書院裏學習了六年。如果在文采上還比不上你趙誠實,直接拿塊豆腐撞死算了!哼!”


    看到硯台裏的墨汁已經化開,李大茂開始奮筆疾書。


    早在半個月前,李大茂就精心準備了一闕詞。半個月的精雕細琢,這闕被給予厚望的詞無論從立意還是文采上,都讓李大茂非常滿意。


    刷刷刷!


    李大茂胸有成竹,下筆如有神,神態自若的模樣頓時引來一片叫好聲。


    反觀趙誠實,依然直愣愣地站在高台上,書桌上的毛筆紋絲不動,看起來好像睡著了。


    “廚子就是廚子!胸無點墨也想參加縣試,簡直是我輩讀書人的恥辱!”


    “嘿嘿!這家夥的臉上至少能刮出二兩油來,臉皮夠厚!”


    “讓他現場作出詩詞歌賦就露餡了吧?這麽大的人了,才通過書院的考核也好意思出來丟人現眼,不知道自己是‘書院之恥’嗎?”


    高台下的才子們議論紛紛,給李大茂叫好的同時也不忘狠狠地羞辱一番趙誠實。


    聽到台下的議論,李大茂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得意的笑容,握著毛筆仿佛充滿了力量。很快,一闕李大茂精心炮製的《虞美人》躍然紙上。


    然後,李大茂把自己的大作交給身邊的才女,並附耳對著才女輕聲嘀咕起來。


    做完這一切,李大茂渾身輕鬆地看向趙誠實,卻發現這廝依然站在地上一動不動。


    李大茂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譏笑,但很快消失,臉上浮現出關切的表情,變臉速度之快,堪稱一絕!


    “臨場作出詩、詞、歌、賦,確實有些難度!如果沒有真才實學,我勸你還是放棄吧!”李大茂滿臉善意地看著趙誠實說道。


    趙誠實的身子終於動了,轉頭看向李大茂麵無表情地說道:“不需要!”


    李大茂臉色一僵,痛心疾首地說道:“放棄也算是一種美德,趙兄不用逞強!”


    趙誠實滿臉憨笑地搖搖頭,拿起書桌上毛筆。


    臨場作出詩、詞、歌、賦對於趙誠實來說,並不困難,一肚子唐詩宋詞元曲,趙誠實也不知道該抄哪首好?


    對,是抄襲!不過不是抄襲前人的,趙誠實抄的是後人的!


    齊天大陸的曆史在隋朝之前,和華夏的曆史一模一樣,但隨著隋朝的滅亡,曆史的車輪就走上另一條路。在這裏,沒有唐、宋、元、明、清,所以趙誠實可以放心地抄襲,也不用擔心被人識破。


    最初的時候,趙誠實想把蘇軾的《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甩出來,但後來想想還是算了。如此流傳千古的佳作,卻用來給群芳匯的才女爭花魁,簡直是大材小用,也不知道蘇老先生的棺材板能不能壓得住!


    趙誠實猶豫一段時間過後,決定抄個通俗易懂的,而且還要和今天的氛圍相吻合。


    看著身邊才女身上天藍色的長裙,趙誠實嘿嘿傻笑起來。


    於是,一首《青花瓷》出現在趙誠實的筆下。


    一盞茶的工夫過後,趙誠實放下手中的毛筆,完美收工!


    鼓著腮幫子使勁地吹了吹宣紙上的墨跡,趙誠實把宣紙交到身邊的才女手裏。


    “這是一首歌,至於如何用舞蹈演繹出來,那就是的你的事了!”


    趙誠實對著才女說完,然後毫不拖泥帶水地走下高台。


    “一定是濫竽充數,這家夥害怕丟人現眼這才這麽著急下台!”李大茂看著趙誠實匆匆的背影,不屑地撇了撇嘴嘀咕一聲,昂首挺胸地走下高台。


    接下來就是兩位才女的表演了,誰能成為最後的花魁,很快便能揭曉。


    第一個表演的是身穿火紅色長裙的才女,隻見她抱著一台古箏,深情款款地來到高台中央。


    很快,李大茂創作出的《虞美人》伴隨著古箏的聲音響起。


    “紅塵飄零世間,倩麵淺笑,驚鴻湧起漣漪,暮落人悵......”


    高台下的才子們紛紛拍手叫好,可惜的是吃瓜群眾望著強自說愁的才女滿頭霧水,一臉懵逼!


    這是什麽玩意?


    好在哪裏?


    火紅色的長裙看起來多喜慶,愁個屁啊!


    吃瓜群眾不樂意了,開始起哄架秧子,也不知道是哪個家夥,脫下臭烘烘的鞋子直接扔上高台,險些砸在彈古箏的才女身上。


    身穿火紅色長裙的才女嚇了一跳,急忙加快速度把《虞美人》演奏完畢,然後略顯狼狽的退到高台一邊。


    緊接著,輪到身穿天藍色長裙的才女表演了。


    “素胚勾勒出青花筆鋒濃轉淡,瓶身描繪的牡丹一如你初妝,冉冉檀香透過窗心事我了然,宣紙上走筆至此擱一半......”


    這位才女一邊唱著《青花瓷》,一邊翩翩起舞......


    高台下,所有的人紛紛睜大雙眼,不可思議地望著高台上的少女,沒有一絲聲音發出,仿佛怕驚擾了起舞的女子,那場麵如果非要用一個詞形容,那就是——萬籟俱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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