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惜看著她,笑著搖搖頭,又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捧花。


    大概有了主意。


    看來,她是不用糾結這一束捧花的歸屬了。


    很快,前麵的儀式都走完了,到了扔捧花的環節。


    純白的婚紗在風中揚起,寧惜手舉著捧花,向某個方向抬起。


    花沒有落下。


    做了幾個假動作之後,眾人緊繃的神經都有些鬆懈。


    忽然她改變方向,朝著許幼所在的位置就要扔去。


    此時此刻,許幼身邊的幾人仿佛心有靈犀一般,四散著躲開。


    花正向著許幼要往下落,她要躲,本能地向後退了好幾步。


    可周圍已經空蕩蕩的了。


    如果她不接,那一捧花就要落到草坪上。


    眼看著花束即將落地。


    許幼到底沒能狠下心來,又撲著衝了過去,在即將落地的瞬間,將它捧在懷裏。


    卻不料,她的動作幅度一大,竟然無意中踩到了裙角。


    整個人重心不穩就要跌倒在地上。


    預料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


    下一秒,迎接她的是一個溫暖的懷抱,低沉好聽的磁性嗓音在她耳邊響起:“沒事吧?”


    許幼倉皇著站起身,連連搖頭:“我沒事。”


    她起身的動作太快,剛才跌入他懷中時又扯到了衣服,不曾想,一粒紐扣被扯落。


    許幼頓時就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彎腰撿起來,遞過去:“這個還給你。”


    說完後,她又覺得有些不對勁,思索之後,還是給紐扣遞了過去:“我不會縫。”


    對方低低地笑了一聲:“沒關係的。”


    婚禮儀式結束後,大家在草坪上自由活動。


    整個場地設置了很多小遊戲,還有自助的點心和酒水。


    寧惜換下婚紗,去做新造型。


    做造型的時候,夜無憂進來陪她幾次,寧惜催促道:“外麵還有不少人要招待,我們兩個都窩在這裏,有些不合適。”


    夜無憂一本正經地拒絕:“我想陪你。”


    “而且。”他頓了下,往外麵看了眼,輕咳一聲:“他們別有用心,想打擾我們兩個的洞房花燭夜。”


    寧惜瞬間明白他的意思,一張臉火辣辣的要燒起來,夜無憂仿佛沒看出她的害羞。


    趁著化妝師去拿新頭飾的機會,又繼續小聲道:“都是一群學醫的,知道喝的太醉連起都起不來,更別說洞房了。”


    眼看著話題就要往不知道什麽方向偏過去,化妝師的新頭飾也拿了過來。


    寧惜連忙打斷,往正常點的方向引導:“他們密謀這麽久,等的就是今天呢。”


    夜無憂哼了一聲:“要真有人敢太過分的話,今年年底所有人獎金翻倍,就給他一個人正常發。”


    “到時候我出去就這麽說,看還有誰敢。”


    提起獎金的事,夜無憂又想起自己今天按了手印的那張承諾書。


    “今天最後按手印的那張紙在哪?”


    “應該是許幼收著了。”寧惜想了想,迴複道:“十有八九這個主意也是她出的,她肯定收好,等著到年底來敲詐一波。”


    夜無憂並不在意上麵的內容,他目光一刻不停地落在寧惜身上:“娶到老婆我開心,獎金翻倍就翻倍。”


    提起許幼,寧惜有些鬆了口氣道:“幸虧她最後心軟給捧花接了,不然我也白費心思了。”


    今天許幼身邊站著的人,都是她事先安排和叮囑過的。


    大家都知道捧花會往這裏來,所以全部第一時間躲開,隻為了讓許幼不得不接。


    沒想到許幼差點也要躲,讓她的計劃失敗。


    “說起這個。”寧惜又想起什麽,她向夜無憂看了一眼:“今天許幼摔倒時接住她的人是誰,還單身嗎?我看著還可以,要合適給許幼介紹一下。”


    夜無憂皺了下眉:“今天是我們的婚禮,你竟然去看別的男人。”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寧惜氣的瞪了他一眼,眼看寧惜要發飆,夜無憂才正色迴道:“是我的一個朋友,人品沒有問題,之前潛心於生物技術方麵的研究,個人問題才耽誤下來。”


    “介紹肯定可以介紹,就不知道許幼會不會答應了。”


    寧惜想了想,想起了許幼之前的話。


    感情這東西,還真不是什麽努力就能解決的問題,有時候還需要點緣分。


    “盡人事看天命,捧花送了,男人介紹了,其他的就看她自己吧。”


    夜無憂在寧惜的化妝間陪了許久,直到寧惜造型換好,款款走出去時。


    發現早有幾個人端著酒杯,正守在外麵等夜無憂。


    那架勢,明顯是不給夜無憂灌醉不罷休。


    夜無憂不打算掃興,他剛才也提前用了解酒的藥,便和大家周旋一二。


    眼看著喝的有些過了,寧惜走上前,笑盈盈看著那幾人:“你們都什麽意思?”


    幾個人笑著打趣:“今天有喜事,當然要喝酒熱鬧熱鬧,大家都開心。”


    知道他們不懷著好意,寧惜抬眸一掃,站在夜無憂麵前,拉長了語調:“是嗎?”


    被寧惜這麽一盯,這幾波人先敗下陣來,寒暄幾句轉身離開。


    人雖然走了,周圍虎視眈眈的目光不減,寧惜瞬間明白過來:“看來他們是不打算給你一次性灌醉,畢竟現在時間還早。”


    要慢慢來,慢慢灌。


    她忽然想到什麽,問道:“趁著你現在還清醒,趕快找找你的朋友,看能不能給許幼牽線搭橋呢?”


    夜無憂在她的腰上掐了一把,糾正道:“什麽叫趁我現在還清醒?我整個晚上都會很清醒。”


    寧惜臉一紅,隻覺得自己整張臉都要燃燒起來。


    為了轉移注意力,她連忙催促道:“先辦正事。”


    “嗯,都是正事。”夜無憂迴答的很快,人卻沒有半點含糊地四周看去。


    他突然笑了一下:“或許不用我們介紹了。”


    寧惜順著夜無憂的視線往前看,發現在甜品台的角落裏站著熟悉的身影,正是許幼。


    而她身邊站著的,赫然是不久前接住她的人。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身子靠的很近。


    許幼的手上拿著今天接住的捧花,一刻都沒有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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