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北門玄武門,即後世滿清的神武門外。


    阿九帶著高鵬大搖大擺的過了玄武橋,守門的侍衛頭領見狀,忙上前見禮。


    “拜見九公主,不知這位公子是……”


    阿九正準備開口解釋,高鵬卻阻止了她,他懶得在這跟侍衛浪費時間,便直接出示了禦賜金牌。


    侍衛一見金牌,自然不敢再阻攔,兩人暢通無阻的進了玄武門。


    “這個時間父皇多半在禦書房,咱們直接過去吧!”


    高鵬自無意見,然而剛剛到得禦書房外,便聽得書房內一聲怒喝,“周廷儒這個玩弄權術,欺上瞞下的奸官,誤我大明至廝,來人,立刻傳旨,罷免周廷儒,賜三尺麻繩。”


    “遵旨。”


    “駱愛卿你也跟著去。”


    便見一名內侍與一名身穿錦衣衛服飾的中年男子匆匆而出,見到阿九,忙躬身行禮,“奴才(微臣)參見九公主。”


    “王公公,駱指揮使,父皇這是怎麽了?”阿九不解的問道。


    王公公歎息一聲,道:“還請公主親自向皇上相詢,奴才與駱指揮使還要趕著去傳旨呢!”


    阿九也沒為難他們,擺手道:“去吧!”


    “是,奴才(微臣)告退。”


    高鵬看了看那王公公的背影,問道:“師父,那位可是王承恩王公公?”


    阿九看向高鵬,道:“是啊!怎麽了?”


    高鵬歎道:“這是個真正的忠仆,你父皇煤山自縊時,隻有他一人相從,真正做到了生死相隨,東廠廠公王化德卻率東廠廠衛番子投降了李自成。”


    阿九詫異的看了看王承恩消失在拐角處的身影,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便聽高鵬接著道:“那另外一人是錦衣衛指揮使駱養性吧?”


    阿九點點頭,道:“對,他又如何?”


    高鵬略微迴憶了一番,道:“他也算是一條漢子,反賊入京時,一直堅守在宮牆上,在李自成的亂軍攻入大明宮之後,他親自上陣帶著手下的錦衣衛與宮廷守軍殊死抵抗。”


    “可惜終因寡不敵眾,被李自成生擒活捉,之後因其誓死不降,遭到嚴刑拷打,一開始他頂著一把硬骨頭死扛。”


    “後來他發現李自成叛軍軍紀敗壞,見錢眼開,便向李自成提出用白銀三萬兩,換自己一命,雖未壯烈殉國,卻也並未屈身事賊,也算十分難得了。”


    阿九微微頷首,道:“這麽說來,此二人都是可用之人。”


    高鵬點頭道:“的確如此。”


    阿九沒有絲毫懷疑高鵬的話,因為他說的話太過有鼻子有眼,現編根本編不出來。


    “誰在外麵。”禦書房內突然傳來一聲帶著疲憊的沉喝。


    阿九忙帶著高鵬步入禦書房,對身穿龍袍常服的崇禎帝拜道:“女兒拜見父皇。”


    見是阿九,崇禎陰沉的臉上神色稍緩,可見他對這個女兒甚是寵愛,“是長平啊!你不是在跟著你師父學武嗎?今日怎麽有空來見父皇,此人是誰?”


    阿九聞言神色一肅,道:“父皇,女兒有一件天大的事要向父皇稟報,事關我大明江山社稷。”


    崇禎聞言苦笑道:“你說吧!父皇聽著。”


    阿九道:“父皇,女兒要說的話,或許有些匪夷所思,但請父皇聽女兒說完。”


    崇禎詫異道:“你先說說看。”


    阿九點點頭,扭頭拉過高鵬,對崇禎道:“父皇,他叫高鵬,乃是女兒的徒弟。”


    “徒弟?”崇禎啞然失笑,無奈的搖了搖頭,道:“你自己都還是個半壺水,居然就學人家收徒,你這不是胡鬧嗎?”


    阿九嬌嗔道:“哎呀,父皇你聽女兒說完呀!女兒現在是武功不高,可三十年後女兒可是絕頂高手,高鵬不是我現在的徒弟,而是女兒三十年後收的徒弟。”


    “……”


    崇禎一愣,滿頭霧水的道:“長平,你把父皇給弄糊塗了,你究竟想說什麽?”


    阿九接下來便將高鵬的來曆說了一遍,當然,她先說了高鵬來曆,並未說關於大明的未來。


    可這就已經讓崇禎滿臉陰沉了,他瞪視著高鵬,道:“你是哪裏來的小子,竟編出如此荒唐的話來騙朕的女兒?究竟意欲何為?”


    高鵬沒有理會崇禎的話,而是直接朗聲背誦道:“崇禎十六年春,正月丁酉,李自成陷承天,巡撫都禦史宋一鶴、留守沈壽崇等死之……”


    “庚申,張獻忠陷蘄州,二月乙醜朔,日有食之,己巳,範誌完、趙光抃會師於平原,三月庚子,李自成殺羅汝才……”


    “五月癸巳朔,張獻忠陷漢陽,壬寅,周延儒還京師,丙午,修撰魏藻德為少詹事兼東閣大學士,預機務,戊申,吳甡罷,丁巳,周延儒罷。”


    聽到這,崇禎兩眼微眯,淡淡道:“你對天下大事的掌握倒也算精準,這麽說來,你手中掌握著一張龐大的情報網?”


    剛剛高鵬所說,一直到周延儒被罷免,都是已經發生過的事,而周延儒被罷免甚至剛剛發生,崇禎還以為他是剛剛在門外聽到的。


    誰知高鵬微微一笑,接著道:“壬戌,張獻忠陷武昌,沈楚王華奎於江,在籍大學士賀逢聖等死之,六月癸亥,詔免直省殘破州縣三餉及一切常賦二年……”


    “己卯,逮範誌完下獄,丙戌,雷震奉先殿獸吻,敕修省,秋七月丁酉,親鞫範誌完於中左門,乙卯,親鞫前文選郎中吳昌時於中左門……”


    聽到這崇禎臉色大變,因為高鵬說的這些,許多都還隻存在於他的腦海中。


    如“詔免直省殘破州縣三餉及一切常賦二年”這一條,他也不過剛剛在腦海中形成這個想法,並未當真實施,甚至他都還沒向任何人透露過口風。


    崇禎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他靜靜聽著高鵬的話,越聽越是心驚。


    高鵬此刻背誦的,正是後世漢臣張廷玉所修《明史》。


    他知道,此刻他無論說什麽,都會被崇禎認為是妖言惑眾,這個皇帝本就生性多疑,剛愎自用,你說的不合他心意,他根本不鳥你。


    故而高鵬索性什麽都不說,直接背誦明史,他倒要看看,崇禎會作何反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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