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晉雲慢條斯理的先喝了一口茶,深沉淡然的黑眸直盯著顧鈞,給人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好在沒有等太久他就開口了,「大舅哥真的不懂得製香嗎?」


    「我不是說過了,若非三歲開始爹強迫我認識藥材,我對醫術根本不感興趣,其他的更不用說了。」顧鈞努力壓抑麵對楚晉雲所生出的膽怯。


    其實他所言大部分屬實,習醫真的是身不由己,顧氏一族的男子都一樣,三歲啟蒙識藥材,每日都要背上一段湯頭歌,隻是每個人的天分不同,有人能夠成為名醫,如同他爹,有人隻能在一般醫館坐堂,如同他。


    「你是嶽父的長子,嶽父怎麽可能不將顧氏一族獨門的製香之術傳給你?」若不是顧大夫,他一直存在一個迷思——沒有天分自然不會花心思鑽研,忘了天分和傳承是兩迴事,許多時候勤能補拙。


    「我就是沒天分。」


    「父母望子成龍,大舅哥就是沒天分嶽父也不可能不教導,努力一把才知道深淺,不是嗎?」


    顧鈞無法反駁,隻能承認,「我確實略懂皮毛,真的隻是皮毛,正因為如此,父親就是留下製香方麵的手劄也不會給我,對父親來說這不是糟蹋嗎?」


    「若是嶽父留下製香方麵的手劄,大舅哥認為嶽父會留給誰?」


    顧鈞略一遲疑,還是道來,「我妹妹,不過父親死得太突然了,沒有機會分配遺物,後來我整理父親的手劄,見有許多疑難雜症的治療心得,但獨獨不見製香方麵的手劄。」


    「……寧兒懂得製香?」楚晉雲太意外了,差一點怔住了。


    「妹妹天生嗅覺敏銳,是我們家唯一在製香方麵下過功夫的人。」


    「除了寧兒,顧氏一族可還有人懂得製香?」


    「這個我不清楚,」為了證明自個兒所言屬實,顧鈞舉起右手強調,「真的,父親早早帶著我們一家去了京城,父親任職太醫院,不方便離京,我們家與顧氏一族來往不多,若非祖母還健在,父親出事之後我們一家不會選擇迴到榆縣,而是去了府城。」


    「先前大舅哥為何不對我坦白?」


    「父親可以說是顧氏一族的驕傲,父親無辜受到波及,因此病逝,對顧氏一族來說京城如今已是禁忌,沒有人想跟京城扯上關係。」若非妹妹墜崖身亡,再也不用擔心卷入京中的是是非非,他會堅持保持沉默。


    「隻要一道聖旨,顧氏一族不可能置身事外。」


    「若能拿得出聖旨,你就不必坐在這兒向我打探。」


    楚晉雲無言以對,若非要避開那些老臣的耳目,皇上早就直接下旨了。


    「我能說的都說了,以後你別再來了,見到你,我娘就會想到死去的妹妹,三年了,那份痛還揪著她的心。」


    父親成日與宮中貴人打交道,出了意外娘多多少少有心理準備,可是妹妹不同,因為父親與老寧國公在戰場結緣,一個太醫之女高嫁國公府。妹妹性情溫婉,並不適合國公府,可是父親拒絕不了老寧國公的厚愛,最後斷送了妹妹的性命,不難想像娘有多麽自責。楚晉雲看了趙虎一眼,趙虎立馬將手上的匣子放在顧鈞身側的幾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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