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闊的大草原,在藍天下,壯麗非凡,氣勢灰宏,陽光正午,此刻,正聚集著雷突皇朝和北越國兩大軍衛,左右分立,中間空出寬敞的空間,正有兩匹駿馬買力狂奔,齊首並進。

    兩軍都高舉著手中的寶劍在歡唿鬧騰,興奮的熱血,在為國爭光的榮譽上,變得沸騰熾熱。

    “北越、、北越、、”北越國的侍衛高聲呐喊,聲威震天,當然,雷突國的人也不甘示弱,叫喊聲,一聲比一聲有力,一聲比一聲高昂。

    正當兩軍激勵的競賽時,三個身影走出了帳蓬,朝著這熱鬧的場麵左來。

    “王妃,快看啊,好熱鬧呢!”小環興奮的臉頰發紅,欣喜的大叫著。

    裴依雲白紗遮麵,也為這雄壯的場麵給怔到了,麵紗下的紅唇揚了起來,看樣子,這兩國嘴上說的和平協議,暗地裏還不是要爭個你死我活,不分上下嗎?野心這東西,是無法用幾張廢紙來決定的,說不定,下一秒就能翻臉,這君王之心,持著仁義二字的又能有幾人?

    站列的軍衛看見十三皇子和王妃過來,主動讓出了道,讓她們走至中央。

    景暗持正若有所思的看著兩國的戰馬斯奔,忽聞得一陣熟悉的幽香,轉頭看來,見裴依雲竟然出現在身後,那雙沉幽的眸子,頓時就染了亮色,對裴依雲招了招手,低喚道:“愛妃,過這裏來坐!!”

    裴依雲怨惱的瞪了他一眼,就近找了個位置就拉著景遲風坐下了,小環一雙眼睛滴溜溜的轉了一圈,看樣子,王妃還在生王爺的氣呢,唉,這對冤家!

    “楚大哥上場了,楚大哥上場了,七嫂,你快看!”忽然,景遲風急急的未尋得楚進身影,頭一揚,就看見楚進牽了他的愛馬“追風”緩緩的走了出來,與他同時並立而站的是北越國的第一勇士嚴烈,兩個人都身形高大,氣勢冷靜泰然,倒是誰也不輸誰一份。

    裴依雲見景遲風激動的像什麽樣子,而且,遮在臉上的麵紗差一點就要被他給扯落了,她趕緊拉住景遲風不安份的手,微笑道:“我看到了,你還不站到前麵去給他打氣加油?”

    “打氣我知道是什麽意思,但加油?是什麽?”景遲風忽然一愣,一頭霧水的問道。

    裴依雲也是一呆,忽然就好笑起來,她把現代詞匯都講出來了,難怪別人聽不懂,隻好笑笑:“還是打氣的意思!趕緊去吧,你楚大哥看見你一定會更加勇猛的!”

    景遲風被她一語雙關的話給調戲的俊臉通紅,嗔笑著瞪了她一眼,就急急的鑽進人群裏,站到了第一線上,準備放開喉嚨來呐喊助威。

    裴依雲搖頭歎笑的看著景遲風雖然天真,卻真情表露的舉動,這份單純的心思,還真是難得啊。

    正微笑著,忽然感覺對麵射過來一道目光,幽深,難測,邪惡,還生生的熾熱著。

    心思一緊,裴依雲的美目就被那雙探尋的漆黑眸子給糾纏住了,四目相交,一個從容淡定,一個慌亂掩藏,心就像被敲了鼓般,砰砰的狂跳起來,該死的,這位北越太子怎麽用如此灼熱的目光來打量她?難道被他發現她就是調戲他的人了嗎?

    裴依雲膽戰心驚的繼續瞪著暮流清,可是,他那微微含笑的眼睛,並不像是被揭了醜態的怨恨,反倒是、、、勾引,沒錯,這個北越太子竟然用如此曖昧不明的目光纏著她。

    景暗持因為裴依雲鬧脾氣的事情,一直耿耿於懷著,俊臉流露少許的失落,時不時的偷看一眼那端莊秀麗的女人,心越發的緊縮,她現在連看都不曾看過他一眼,她就真的那麽討厭他了嗎?不論他怎麽補償也不肯?

    裴依雲正被暮流清的搞的一頭霧水,哪還有心思去關心景暗持現在什麽表情啊,況且,看著他俊臉布滿陰雲,本來就是她期望的事情,讓她不爽,她就是要讓他不快,這很公平吧。

    不敢再看下去了,裴依雲假裝不經意的轉頭去看比賽。

    暮流清此刻的心思也複雜了起來,本來無意之間與她對上眼的,可誰知道,她竟然瞪著那雙秋水般美麗的眼睛與他對望那麽久,最後竟不慌不忙的移開,沒有慌亂,沒有羞澀,隻有淡定,從容,還帶著一絲絲的挑釁。

    這究竟是怎麽樣的一個女子?看她年紀輕輕的,膽識卻是一流的,難怪總有傳言說他是景暗持捧護在手中的寶貝呢,現在瞧來,這個女人還真有幾分特別之處。

    比賽早已經開時了,隨著羅鼓聲響,兩匹健馬同時揚蹄狂奔,那氣吞山河之勢,令人為之敬佩。

    兩匹馬在伯仲之間,一時間難分高下,竟也讓人來了樂趣。

    “楚大哥,再快一點啊!”景遲風對著楚進大叫起來,完全失去了身為皇子的高貴身份,此刻,他興奮的就像個孩子,緊張,激動,還有一份真切的擔憂。

    “景遲風,你別在這裏得意,我師兄肯定會勝出的!”想不到,景遲風身邊站著的正是衛子言,他本來也擔憂著急著,忽聽見景遲風如此熱切的吼叫,一時不爽,反唇想譏道。

    景遲風俊眸相瞪,也不甘勢弱的嘲迴去:“我就要得意,你奈我何?”本來就磨磨擦擦,互看不順眼,現在想不到他為楚大哥打氣還要召他譏嘲,一時氣不順。

    衛子言想不到他如此的驕傲自滿,一時氣惱,手一伸,本能的推了景遲風一把,景遲風本來就瘦弱,此刻經他一推,竟然跌倒在地上,氣的俏臉發白。

    衛子言也是一驚,剛才氣怒之下,出手也沒分輕重,這一推,竟然把景遲風給推倒了。

    景遲風倒地的身影,正好落進了楚進的眼中,他心一驚,憂慮之餘,竟然忘記手中還拉著鞭繩,一個緊力,跨下健受到驚嚇,頓時揚蹄撕鳴起來,楚進一驚,趕緊安慰起來,卻因此而輸了半截,讓北越國先越了紅繩,勝出一局。

    “承讓了!”北越國的勇士驚愕了一下,一抱拳退了下去。

    楚進的臉色有些挫敗,但還是第一時間跑過來將景遲風拉起來,擔憂的問道:“有沒有傷到哪?痛嗎?”

    景遲風本來還不覺得疼,一見楚進那擔憂著急的表情,眼眶一紅,差點就哭起來。

    “師兄,你、你隻知道關心他?我也替你擔心啊!”衛子言又氣又痛,一甩袖,就擠出了人群。

    楚進一怔,這才發現自己失了態,忙想追上去解釋一下,可景遲風哪裏肯讓他走,一雙手緊緊的拽住了他的衣袖,硬是將他留在了身邊,委屈的嘟著唇低叫:“不準去!楚大哥,我不準你去!”

    楚進見他眼眶還紅紅的,心一軟,隻得停下腳步來,安慰道:“一會兒我幫你揉一揉吧!”

    景遲風聽他說這句話,頓時俏臉飛起了紅雲,要知道,這“揉”的意思可是很廣哦,也許還能再一次的、、、景遲風羞赧的點點頭,不敢再往下想去了。

    楚進見他羞赧的垂下頭,知道他是誤解了自己的意思,也是脹的俊臉發紅,低急道:“我去向王爺請罪!”

    “你何罪之有?”景遲風一把拉住他,急叫道。

    “我未能勝出,有失雷突國的顏麵,自當是不辭其罪!”楚進很是自責的迴道。

    景遲風卻一臉的不認同:“那是個意外,也許有人在你的馬上做了手腳才會讓馬兒受驚的,不能怪你!”

    楚進見他如此維護自己,冷硬的內心漸漸生出些暖意,下意識的握住了他清玉般的手,緊緊的捏了捏,鬆開,還是主動請罪去了。

    景遲風見狀,也急急的跟著他來到了景暗持的麵前,楚進當下跪拜了起來。

    景暗持臉色淡淡,看著賽場冷聲道:“這不能怪你,起來吧!”

    景遲風本來是想跑過來求情的,見七哥竟然一句話就免了他的罪,頓時就驚喜起來,正歡喜間,卻對上了七哥嚴肅警告的目光,嚇的他一顫,隻得收起了笑容,老老實實的站到一邊去,再也不能有半分的失態之舉。

    裴依雲正心思煩亂中,自然是沒有去顧及景遲風這些惱人的小心思,她一邊緊緊的護住麵紗,一邊若有所思的觀賞著比賽,剛才楚進輸了一場,讓她很是意外,不過,誰能保證一定就要贏呢?

    氣氛依舊高漲著,輸贏分出了定論,卻是雷突險生一籌,北越國的侍衛個個垂頭喪氣的離去,雷突國之然是歡唿雀躍,鬧騰不已。

    “小環,我們迴去吧,這風太大了!”裴依雲見比賽結束了,也沒有什麽好看的,就準備迴去。

    “愛妃,為何遮住自己的臉?”景暗持忽然轉身將她拉住,好奇的擰眉問道。

    裴依雲輕輕的掙脫開來,淡淡道:“我樂意!王爺有意見嗎?”

    “自然是沒有,隻不過,愛妃生就如此美豔,遮遮掩掩豈不可惜了?”景暗持一張嘴一下子學聰明了,竟然懂得讚美人。

    裴依雲可半分也高興不起來,在他的心裏,她此舉隻是遮掩來形容嗎?這也可以叫神密啊!

    裴依雲正待反駁,忽然感覺小臉一涼,有風吹來,一隻大手將她的麵紗給摘去了,頓時,她那精致的小臉就暴露給了別人觀賞。

    “看,這樣光明正大的任人欣賞,豈不美哉?”景暗持以為自己做了一件很得意的事情,其實,非常愚蠢。

    “靠,你、、你會反悔的!”裴依雲一時怒極,蹦出了現代罵詞之後,又甩下這句話,就轉身走人。

    她走的極快,小環都追不上了,但就在此時,一雙驚愕,岔怒的墨眸,緊緊的盯上了她的身影。

    “原來是你!”仿佛從牙根裏擠出來的恨聲之語,暮流清一張俊臉已然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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