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樓四殺手勒我脖子說:“絕殺公子人呢?”

    “我不知道。”

    “不知道。怎麽可能不知道。他剛剛帶著你一同逃跑。”

    “他帶我到這裏之後就自己走了,我不知道。”

    “寧可錯殺。不能放過。”

    劈劈啪啪的聲音響起。幾個藥丸在銀樓四殺的周圍爆開,稀稀疏疏的粉末在空中飄散。還在我麵前過分強勢的銀樓四殺,全部捂著喉嚨麵部難受的扭曲。我的脖子被銀樓四殺鬆開。我立馬跳開。銀樓四殺全部倒在地上,全身抽搐。

    樊雨辰冷冷的聲音說:“多虧你們不肯放過我下毒過的任何一個地方,還有你們的過分小心。刺毒紅蜘蛛的蜘蛛網毒性不強,但是他們張嘴咬物時,身上會在空氣中釋放毒粉。加上之前我沿路放下的毒,慢慢就融成奇毒。毒氣會侵腐你的五髒六腑,讓你們感受到疼痛之後再死亡。”

    我聽到強烈的刷刷聲。這個聲音是——

    “我剛剛下的藥粉是毒物最愛的。你們聽到聲音了嗎?它們已經等不及。說是誰派你們來的。”

    “我們死也不會說。”銀樓四殺齊齊一咬牙,口吐鮮血而死。

    樊雨辰居高臨下說:“你們不說我也知道是誰——”樊雨辰摟過我的腰,朝洞口飛起的瞬間,地上毒蟲從各個角落往銀樓四殺的屍體上爬去。它們在吃屍體。我雞皮疙瘩滿身爬起,打了一個寒顫。

    樊雨辰把我的臉埋在他的懷裏說:“不要看。”

    飛到洞外,樊雨辰放下我,朝洞口扔了一個大黑丸。碰的一聲響,藥丸破裂,洞口泛起滾滾濃煙,火勢燒起。

    樊雨辰的眼睛裏印著火光:“該開的來,該去的去,一切都會有結束的。”

    我一臉懵懂,不知道他說的一切都會有結束的。這個結束到底指什麽?站在洞口,聞到一股惡臭。我捂著鼻子說:“喂。你還要看多久。很臭哎。”

    樊雨辰走前,我跟後的在樹林裏穿。

    我說:“樊雨辰你蒙了吧。這個地方我們走了兩遍。”

    “噓——跟著我走就是。”

    樊雨辰小聲的對我說。

    難道還有人跟蹤我們。照他的話做準沒錯。我安安分分跟著他走。不知覺他帶我走到一個死胡同。前麵一個峭壁,無路可走。

    “不用躲。出來吧。”

    我扭頭四下張望樊雨辰說的出來吧是說何人。此人從天而降。確切說,一群人從天而降。數起來,打底5個。我比劃好要開打的姿勢,一臉怒視她們。

    她們一點地。齊刷刷的跪地。我出拳的手落空,人隨著手的力量原地轉了個圈。樊雨辰抓住我即將站不穩到底的身子。我看她們的仗勢好像不是殺手。

    “你們起來。”

    “是——”為首的是一個年齡比較大的女人。她的樣子讓我想到吳嫂。不過她不像吳嫂那麽好客。看我的眼神一臉嫌棄,猜疑……

    “徐娘。有什麽事。”

    “南弶派……等十多小門派歸順……”徐娘的話說的一半一半,欲言又止。徐娘拉過樊雨辰說:“少宮主。那位公子怎麽迴事。宮主向來不喜歡你和外麵的江湖人有接觸。”

    “他——隻是我路上碰到的一位公子。被我連累,受到追殺而已。”

    徐娘說:“會不會是慕容敬的眼線?”

    “他的底細我還不是很清楚。如果不是,那就真是朋友一個。如果是,更好。我順著他倒要看看慕容敬還想幹什麽。”

    徐娘提醒:“少宮主。就算是朋友也不能接觸。你知道江湖上沒有朋友。有的隻是利益,權利,名聲。”

    樊雨辰臉一沉。的確。他怎麽忘了。江湖中沒有友誼而言,有的是利益,權利,名聲。為了這些愛人都可以把另一半出賣,何況朋友。為什麽和她在一起,他忘記這些他天天銘記的事情。“我自然清楚。”

    徐娘說:“讓我去試試他。”

    樊雨辰拉著徐娘說:“徐——”

    徐娘搶聲說:“少宮主。徐娘我自有分寸。”說完,撫開樊雨辰抓著她的手。

    徐娘走到我跟前,一臉溫和看著我說:“敢問公子名字。”

    “在下。上官策。”

    “哦。敢問公子家住哪,家父何人?為何出來?怎麽認識少宮主的?”

    “我——”這個怎麽編。說真話,徐娘肯定就知道我的真實身份,說假的容易被戳穿。“我——”我麵露難色。搞的和查戶口似的。

    “公子有什麽難言之隱。”

    “莫怪我不能告之。我其實是從家裏逃出。為了逃婚。”

    我的話亦真亦假。徐娘不好挑毛病說:“原來是逃婚。公子是怎麽認識我家少宮主。”

    “怎麽認識?認識人不就一拍肩,打個招唿就認識。還要怎麽認識?”我反問徐娘,徐娘一驚。徐娘看著我的手,眉頭一緊,轉身到樊雨辰身邊。

    “少宮主。此人要小心。”

    “他有什麽不妥?”

    “此人心思縝密,思維轉的快。說的話難辨真假。而且——我在他身上使的毒沒有一點作用。”

    “毒在他身上沒作用。”樊雨辰驚訝。

    “我剛剛在他身上下毒。你看他現在還活蹦亂跳的。不知是否是她自己解的毒。看她表麵不諳世事,原來深藏不露。”

    樊雨辰奇怪的看了我一眼,眼裏多了份警惕。樊雨辰對徐娘說:“這事情我會弄清楚。”

    徐娘抱拳說:“少宮主不要忘了宮主交代的事情。”

    “慕容敬的江湖令。歐陽震的霸天劍。墨子成的七根草。雷家堡的赤血子。成鶴的壁雷掌。薛問的碧落珠。我一定如數到手。”

    “江湖上已經傳開,雷家堡的赤血子被盜。七奪追命全部被殺。武功套路層出不窮。沒有露出自家劍法。”

    “此人功夫了得。雷家堡的赤血子,我自然會想辦法。找的到偷盜者,我帶迴赤血子。找不到,我讓偷盜者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如果赤血子被人服用,他的血我會裝迴聖水宮。”

    徐娘跪地說:“少宮主的話我會如數轉告宮主。”

    徐娘以及幾個女子,唰的一聲,朝四麵八方飛走。

    樊雨辰冷下來說:“我帶你迴去吧。”

    我拍一下腦門說:“對哦。我都忘了阿靜在醉名閣等我。”

    樊雨辰和我肩並肩走在小道上。書上花朵有的含苞,有的綻放。吐露點點的芳香。偶爾樹上的花瓣葉子飄落,帶著醉人的香氣。

    “沒想到你是聖血宮的少宮主。”

    “會怕嗎?魔教少宮主。”

    “怕?你救了我——”我伸出手指來數:“好幾次。我怎麽會怕救我之人?”

    “你的防備心太小。”

    “不是我防備心太小。是我對不需要防備的人,從不拉防備警戒。說明我信得過你。”

    樊雨辰的臉很冷說:“不要太相信人。人是最不可以相信的。”

    “你活的太累。我要是像你一樣,天天緊繃的一個神經,提防別人,警惕別人的一舉一動。太累。”

    “是嗎。太累。”樊雨辰歎口氣。

    “下山了。”我看到熙攘的人和屋子高興叫著。

    樊雨辰轉頭看著我,笑出聲。

    我奇怪:“有什麽嗎?”

    “你啊——果然夠迷糊。”樊雨辰幫我拂了拂頭發,肩膀說:“一頭的花瓣竟然不知。”

    樊雨辰仔細想了想。的確從認識到現在,她知道他的真正生份,聖水宮少宮主。可她的一點信息他不知道。“你的名字上官策是你亂取的吧。”

    “嗯。出門在外,而且我穿個男轉總不能說自己女子的名字。”

    “你的真實名字叫什麽?”

    “真實名字。我告訴你,你可要保守秘密。我還沒和別人說過我的真實名字。我叫司徒雅善。”

    “司徒雅善。”樊雨辰小聲念一遍。樊雨辰開始在套她的話。

    樊雨辰拉過我的手,按在我的脈上奇怪:“剛剛我們出洞口,你應該吸入不少毒瘴。怎麽脈搏上一點事也沒?”

    “我也不是很清楚。”

    樊雨辰皺了鄒眉,想,是她故意隱瞞還是真的不知——她的話真是亦真亦假難辨。

    “我們快到醉名閣?”我反問樊雨辰。

    “嗯。快到。”問了一路就隻問出她的名字,樊雨辰腳步有點放慢。

    “我看到阿靜——”我興奮的說出口,前麵熱情洋溢,後麵癟下話音。我看到阿靜和慕容宸風站在醉名閣的大門前。慕容宸風黑著一張臉似門神。

    我想起阿靜對我說過的話,對樊雨辰小聲的說:“喂。其實我吃了赤血子——”

    我的話‘其實我吃了赤血子所以才百毒不侵’還沒說完。樊雨辰瞪大眼睛,一臉陰沉。拔劍向我。直指咽喉。

    “司徒雅善我真是小看你。七奪追名你可以殺光,卻待在我身邊,佯裝。連銀樓四殺的一個你都打不過。我真是太小瞧你。”樊雨辰想‘蟄伏到我身邊,是想打入聖水宮嗎?你之前對我說的,都是騙人的嗎?愧我對你沒有戒心。這世道上,果然,沒有什麽人可信。女人越天真越無邪越歹毒。為什麽,胸口有點悶悶的痛。’

    慕容宸風用劍一把甩開樊雨辰直指我咽喉的冰冷長劍。我還沒晃過神。樊雨辰冰冷的視線讓我錯覺。雖然他一直冷著個臉,可剛剛他的臉上陰沉蕭殺的殺意讓我不寒而顫。

    慕容宸風和樊雨辰過招。誰也沒占到上風。

    “沒想到你身邊還有個武林高手。”樊雨辰冷冷的說。

    我對樊雨辰對我態度大轉彎完全搞不清頭緒。是他問我,為什麽沒中毒。我老實相告,他卻拔劍相向。我說了什麽讓他誤會的話嗎?我思前顧後,沒有啊。

    樊雨辰和慕容宸風雙雙跳開。樊雨辰跳上屋簷。他的身影背著光,沉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

    樊雨辰轉身飄走,邊走邊惡狠狠說:“你好自為之。總有一天,你的血。榨幹我也會裝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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