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知道自己坐在這兒會讓木青他們一直拘謹下去,劉朝歌雖然很享受女兒陪伴在身邊的感覺,但還是很早就打算離席。


    但連自己也沒想到的是,他這一動,不僅劉葳蕤起身要一起離開,就算懷風花和懷草詩也跟著站了起來。


    劉朝歌有些無奈,對懷風花說道:“懷穀主,你們不用如此。”


    懷風花笑道:“說起來今晚最生分的還是你,木青的父母已經不再,我這個做他小姨的,跟你論起關係也算是兒女親家,你又何必呢?我和師姐也想要檢驗一下心魂丹能否起作用。”


    劉朝歌又轉身看向劉葳蕤,結果他沒有開口,就被劉葳蕤搶先道:“爹,你不會真覺得我認不得哪裏是家了吧。”


    劉葳蕤這句話說得極其慰貼,劉朝歌想起了之前對劉葳蕤的打趣,哈哈一笑:“以前是爹在哪裏哪裏是家,以後可就說不準了。”


    劉朝歌他們說走就走,木青本來還想問問懷風花,劉朝歌是不是誤會了什麽,結果這一桌人眨眼功夫就走得隻剩下他和王葉青。


    王葉青看著木青一副坐立難安的模樣,噗呲一笑,難得起了調侃的心思:“你剛才被劉家主嚇到了吧?”


    木青聞言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慕容靜,正巧慕容靜也不經意間朝他這邊看過來,木青心裏一歎,苦笑道:“我其實以為劉叔叔已經猜到了,或者其他人已經告訴他了,但現在看起來,他誤會了一些事情。”


    王葉青眨眨眼,說道:“這對你們來說,可是好事情,而且看起來他對慕容靜的感官也不錯,不然不會說出剛才那樣的話。”


    聽到王葉青也這麽說,木青已經確信他剛才的猜測沒有錯,劉朝歌察覺到了他和慕容靜存在關係,但卻以為他和慕容靜已經結束了。


    也不知道劉朝歌是怎麽觀察出來的這個結果。


    而在宅子的另外一邊,懷風花和懷草詩正在丹房內做著預防意外的準備,劉朝歌一臉嚴肅地拉著劉葳蕤走到了丹房外。


    劉葳蕤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李妙真和小嬋,但兩女都沒有過來替她解圍的意思,隻好主動說道:“爹,你怎麽了?”


    “我怎麽了?”劉朝歌瞪了女兒一眼,“就連木青那臭小子都自己承認了,你想要瞞我瞞到好久?”


    劉葳蕤看了一眼丹房,如果事情走到這一步,劉朝歌卻拒絕服下心魂丹了,那才遺憾,於是她幹脆裝作什麽也不知道,一臉詫異地問道:“我瞞了爹什麽?”


    劉朝歌後退兩步,仔細打量起自己的女兒,突然歎了一口氣:“你還記得剛進城那天的情況嗎?你和木青當時的狀態有些不對,你口中的“慕容姐姐”就是外麵坐著的那位慕容姑娘吧。”


    劉葳蕤抿著嘴,一時找不到解釋的語言,她從沒有想過一直瞞著劉朝歌,但為什麽偏偏是現在這個時候呢?


    劉朝歌感受著女兒突然低沉下去的情緒,說道:“我想,木青跟那位慕容姑娘的關係不一般吧?”


    劉葳蕤還是不說話,隻是突然覺得有些委屈,她也好像把這些告訴自己的父親,但卻害怕一切都變得失控,或者說當木青身邊出現慕容靜時,對她來說,一切就已經失控了。


    劉朝歌神色複雜地看著低頭不語的女兒,劉葳蕤此時此刻的沉默不過是加深了他的猜測,“說實話,如果再早上一段時間,在知道木青那個臭小子還和其他女人有關係時,我會直接帶你離開這裏。”


    劉葳蕤抬起頭看著劉朝歌,心中充滿詫異,不知道到底什麽理由才讓劉朝歌放棄了這個打算。


    劉朝歌幽幽說道:“你是我的女兒,你開不開心,我又怎麽可能不清楚,我來的頭幾天,你像是失了魂一樣一直待在外麵,後麵你卻一臉開心地迴來了,說要陪著我。”


    劉葳蕤鼻子一酸,突然覺得有些虧欠。


    劉朝歌微微俯身


    ,就像劉葳蕤小時候那樣,曲起手指輕輕刮了刮她的鼻尖,“都這麽大了,轉的根本原因,也是如此,他比起其他人,更要明白兩個人在一起的不易。


    “事已至此,爹又能有什麽辦法呢?畢竟那小子已經和那位姑娘斷了關係,而你又認準了那小子。”


    劉葳蕤的動作微僵,她抬起頭看著劉朝歌,突然明白了一些什麽。


    事情跟她預料得完全不一樣,而她也已經明白,劉朝歌之所以判斷木青跟慕容靜斷了關係,也是因為她。


    因為她表現得很開心。


    這一刻,劉葳蕤心中的委屈在知道劉朝歌的想法後徹底被激發了出來,她將臉埋進劉朝歌的胸口,輕輕地抽泣起來。


    劉朝歌聽到女兒的哭聲,心中異常不是滋味,如果木青這個時候出現在他麵前,他不介意讓木青嚐嚐他的劍法。


    劉朝歌輕輕拍著劉葳蕤的後背,說道:“你以後受了委屈,一定要跟爹說,不要想著瞞著爹。爹的要求不多,隻要你開心健康就好。”


    劉葳蕤聽到劉朝歌這麽說,更是不敢想象劉朝歌在知道真相後會變成什麽樣,說道:“爹,我以後不會再瞞著你了,如果我以後惹你生氣了,你打我罵我都可以。”


    劉朝歌彈了一下劉葳蕤的額頭,“你自己說說看,除了你小時候欺負小嬋,爹什麽時候打過你?”


    劉葳蕤想到以後緩和木青和劉朝歌的關係,可能還得依靠劉朝歌對自己的疼的報答。”


    劉葳蕤張了張嘴,她感覺自己已經快要瞞不下去了,好在懷風花來到父女倆身旁,說道:“劉家主,服丹之前,需要你先調息好自己的狀態。”


    劉朝歌點點頭,像是反應過來什麽,說道:“你還說我生分,葳蕤都叫你小姨了,你還這麽稱唿我。”


    懷風花看了眼睛有些紅腫的劉葳蕤一眼,心裏輕歎一聲:“木青的事情,其實我也知道一些,本來是打算等你病情好轉之後再……”


    劉朝歌揮揮手,看著眉眼有些疲憊的懷風花說道:“你們的好意我能明白,但解釋就不必了,而且真要解釋也該是木青那臭小子自己來。”


    懷風花勉強一笑:“木青這臭小子是真讓人不省心,不過劉兄說得對,這是他們自己的事情,我再解釋也改變不了什麽。”


    劉朝歌淡然一笑,對懷風花的稱唿倒是挺滿意的,他隨著懷風花走入丹房,心中忽有所覺,轉頭看向身後,卻隻看到跟著走進來的李妙真和小嬋。


    “爹,你怎麽了?”劉葳蕤問道。


    劉朝歌眉頭微皺,他剛才有一種被視線看透的感覺,他心中有所猜測,卻還是搖頭道:“沒什麽,我們開始吧。”


    中庭,本來熱鬧的氣氛因為一個人的到來,而突然有些壓抑。


    木青看著站在廊下陰影中的李青牛,主動走過去說道:“李叔,你迴來了?”


    李青牛眼神莫名地看著木青,就在木青覺得他快要一拳轟出來時,李青牛卻不鹹不淡地迴應道:“嗯。”


    木青覺得李青牛的出現,或許標誌著什麽,他輕輕唿出一口氣,問道:“是林前輩要見我了嗎?”


    李青牛表情古怪地看著木青,搖頭道:“我勸你還是不要去見師父,他的心情並不好。”


    木青見李青牛的神色,心中突然有了一種看似荒謬實則很有可能的猜測。


    行蹤神秘的林琅天或許一直在暗中留意著劉葳蕤,或者安排李青牛保護著劉葳蕤。


    因為孟章的突然消失,木青根本無法知道林琅天那樣的存在是不是一直在暗中注視著她們。


    如果猜測屬實的話,那他這幾天和劉葳蕤說的話做的事,恐怕都已經被林琅天知曉。


    木青還在愣在原地之事,李青牛已經和他擦肩而過,走向了不遠出的一桌人。


    木青看到慕容靜就在那一桌


    ,雖然心裏明白李青牛不會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還是忍不住搶在李青牛之前,站到了慕容靜身邊。


    慕容靜偏頭看了木青一眼,便將視線落在李青牛身上,平靜問道:“李先生,你是找我有事?”


    這一桌女子,除了她,都來自萬花穀,李青牛的目標已經足夠明確。


    李青牛點點頭,視線落在慕容靜臉上,停頓了一瞬,在心裏不受控製地和劉葳蕤作了一下比較,但他很快就移開了視線,有些抱歉地看著慕容靜,迴答道:“是的。不過我隻是傳話,師父想跟你見一麵。”


    慕容靜眉眼微凝,點頭道:“我隨時都可以去見前輩。”


    李青牛點點頭說道:“那麻煩慕容去內城一趟,具體的位置在幽炎陣最後一處陣基。”


    慕容靜目光一動,和木青忽視一眼,皆是看到了彼此眼裏的驚疑。


    以林琅天的能力,找到那個地方並不難,但為什麽要慕容靜這個時候去?


    難道是發現了那塊石碑的秘密?


    慕容靜心裏有了些想法,臉上的表情反倒放鬆了一些,她還沒有多少猶豫:“可以。現在嗎?”


    李青牛眼裏多了幾分欣賞,說道:“不用這麽著急,我想我們可以等著邊的情況明朗一些再說。”


    木青目光一閃,看起來,林琅天之所以會在此時出現,是因為劉朝歌準備服用丹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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