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頭霧水地望向劉病已,他同樣眉間微蹙,對上我的眼光,隻問:“他可是你訂過婚的親夫?”

    未婚夫!?

    白衣公子上前一步,並不如我所想彬彬有禮地鞠上一禮,而是神態親昵地嗬責道:“清兒,不要鬧了,快跟我迴去。”說完伸手就要拉住我。

    清兒?他怎麽知道我叫清兒?我急急地躲開,腦子亂成一團,胡亂地張口:“你你你憑什麽說我就是你家清兒!”說完自覺有理,兩步跑到劉病已身後,說:“口說無憑,還想汙蔑本姑娘的清白,哼,少來這套!”

    那白衣公子似乎早就料到我迴跑開並發出此問,“刷”地一下甩開折扇,不緊不慢地說:

    “你裙邊的花絲還是我送給你的絲絹做的呢。幽穀蘭,雙葉一花,一花五瓣,一瓣一蕊。看看對不對,昌邑許氏獨女平君小姐。”

    “你說什麽?什麽什麽小姐?”

    他似乎很是頭痛地合上扇子,平君啊,‘清兒’是哥哥為你取的小名,在外人麵前叫得太親熱不好吧。”

    我漲紅了臉不敢看劉病已。沒錯,幽穀蘭,雙葉一花,一花五瓣,一瓣一蕊。難道我真的是他口中的“許平君”?難道是我弄錯了,我真正該遇見的人……是他?那劉病已又會怎麽想?他一定覺得我是個嬌縱任性的大小姐,那剛才那一幕呢?明擺了是情人在打情罵俏。天啊,還是個水性楊花處處留情的女人……

    事到如今,我唯一的殺手鐧就是……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拚,愛拚才會贏。

    應白衣公子的要求,我需要和他單獨談話,劉病已悶悶地去王老爹那邊了。院裏隻剩下我和白衣公子。他慢條斯理地扇著風,我卻沒有耐性再耗下去了。

    “喂,你叫什麽名字?”

    他笑了笑,饒有興致的樣子:“在下歐侯東紀。”

    我一屁股坐在石凳上,倚著石桌兀自倒了杯茶,對他說:“好,歐侯先生,您請坐,不必客氣。你跟我說實話……你真的覺得我是你要找的許平君嗎?”

    他合上扇子溫文爾雅地款款坐下,帶笑著說:“從小瘋到大的人,一起習字研墨,上街趕集,你會認不出嗎?”

    我還真就認不出,你怎麽樣?

    翻了個白眼,我繼續問他:“如果我說,我不是許平君,你信不信?

    他伸出手,鬆鬆地牽住我,一張俊臉忽然靠近,咫尺的危險。心下一驚,我覺得不妙正要逃跑,他說:“歐侯東紀,敢以性命擔保,你就是我的平君,絕不會錯。”

    也許……眼前的真的是你的平君,可是她的魂魄早已經離開這裏不知所蹤了。我不明白他為什麽忽然說這麽重的話,也許他真的篤定,也許我的爭辯惹惱了他。

    他鬆開我,恢複了淡淡的笑容,若有所思地看著我。我握住手腕,問他:“那好吧,如果我是許平君,那麽我跟你是什麽關係?童養媳?我是孤兒嗎?”

    他疑惑地站起身來,搖搖頭,負手迴答說:“你當然不是孤兒,你的父親大人是宮廷監獄的典獄官,與我父交好,我們三歲就定親。你的父親大人官運多舛,所以你也經常被送到我家學習。”

    “哦。那你呢,你是做什麽的?”

    “家父做內者令,為少府屬官,官秩六百石,小有名氣。我尚年幼,隨性經營幾家店鋪而已。”

    “哦,那你的許平君怎麽會上這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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