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一坐下就看到二肥他娘領著二肥和小菲走進了院子,行過了禮之後二肥他娘和小菲就去幫忙忙活去了,剩下二肥一個人在院子裏來迴的逛蕩著,很快他就發現了躲在角落裏的我,連跑帶顛兒的就奔著我跑了過來。


    二肥剛一跑到我的身邊就對我不滿的說道“哎呦我的小見哥呀……你這兩天是跑哪去了啊……怎麽一直都不在家啊……”,我仰起頭笑著對二肥說道“沒什麽事兒,就是去會了一下相好的……”說完我還衝他來了個飛眼兒,二肥雖然是傻了點兒,但是我的意思他是再明白不過了,誰讓大家都是同道中人呢。


    二肥一臉壞笑的就坐在了我的身邊,我拍了一下二肥用眼神兒指了指屋裏問道“那個胖金蓮兒的男人是怎麽死的……我聽說不是在城裏頭打工的嗎……”二肥聽我這麽問,左右的看了一圈之後小聲的趴在我的耳邊說道“知道嗎,也不知道是誰告的密,那男人在城裏就知道了他老婆在家偷人的事兒,這不就往迴趕嗎,可誰知道在路上出了車禍,就死了…………”。


    聽完二肥所說的我覺得這個男人屬實是悲催到家了,死了也好,也總比被活活的氣死來的舒服。


    我正跟著二肥在那沒邊兒的亂侃著呢,這個時候爺爺走了過來對我說道“好啦……咱們迴去準備準備吧……明天一早出殯……”,我看著爺爺問道“咱們現在就迴去啊,不在這吃飯了嗎…………”,我剛一說完就看到爺爺正瞪著眼睛看著我,沒辦法我也隻好跟著迴去了,看著那些人手裏頭端的那些個大魚大肉的,我咽了好幾口的口水啊……。


    等到了家之後我無力的躺在炕上,腦袋裏麵全是那些個好吃的啊,這個時候爺爺看出了我的不爽,便一臉鄙視的說道“瞧你那點兒出息,虧你還是我的孫子呢,等咱們把金條賣了……還喜得吃那些個破菜~~咱那得吃鮑魚、燕窩……”,聽爺爺這麽一說,我才忽然恍然大悟,心說對啊,我怎麽把這茬兒給忘了呢,隻要是下個月把金條一賣,別說什麽鮑魚、燕窩了,老子都可以拿冬蟲夏草當零食吃。


    想到這裏我伸手從兜裏拿出了一枚金幣在眼前把玩著,然而我卻把爺爺還在身邊這碼事兒給忘了,就見爺爺一把就奪走了我手裏的金幣,然後滿臉怒氣的對我喊道“好你個臭小子,竟然身上還有私貨,還有多少趕緊都給我拿出來……”,我看著爺爺那一臉的兇相,心說還是乖乖的把金幣都拿出來吧,反正自己還藏了那麽多呢,也不差這點兒了。


    我乖乖的把兜裏的金幣都掏了出來,遞到了爺爺的手上,然而爺爺卻沒有接……不光沒有接竟然還把之前的那枚金幣也還給我了,我正納悶呢卻發現爺爺瞪著大眼睛死死的盯著地上,我順著他老人家的目光往地上一看,竟然是一顆紅色的小丸躺在地上,這不是我兜裏的內丹嗎,肯定是掏金幣掉出來的,爺爺伸手就把那內丹撿在了手裏,那表情就像是撿到了無價之寶一樣。


    爺爺手拿著內丹一臉驚喜的對我問道“小見~~這內丹~~你在哪兒弄的~~快說~~~”,我看著爺爺的表情心說看來拿這玩意兒是拿對了,爺爺還真的很喜歡這玩意兒,我很不以為然的對爺爺說道“這個不就是從那個癩蛤蟆和蛇妖的屍體裏撿的,這不還有一個呢嗎~~”說著我把另一個內丹也交到了爺爺的手中。


    “什麽…………你還有一個,兩個你都拿到了…………太好了…………”,爺爺一臉興奮的大喊著就往小屋跑去,我手捧著一把的金幣對爺爺喊道“爺爺…………這金幣…………”,隻見爺爺頭也不迴的甩手說道“拿去……拿去……都給你了……”,我一聽這麽好,下次再去那個山穀的話一定要把剩下那三個妖怪的內丹也給爺爺他老人家弄迴來,那爺爺不得開心死啊。


    因為我不知道那玩意兒到底能幹什麽用,所以我根本也就沒怎麽把它放在心上,隻是知道爺爺他非常的喜歡,別的我也懶的去問爺爺。


    就這樣一天很快就過去了,第二天一大清早,爺爺就拽著我去了胖金蓮兒的家,剛剛到了門口就見胖金蓮兒手裏捧著個小黑盒子往棺材的方向走去,我很是好奇的小聲問爺爺“爺爺……那胖金蓮兒手裏捧的什麽啊……是不是陪葬的寶貝啊……”,爺爺用胳膊肘拐了我一下說道“你個臭小子,不知道別瞎說,那盒子裏裝的是骨灰,昨天晚上才火化完的……你要想要……等挖出來給你……你摟著睡覺……”,我一聽說那裏麵裝的骨灰,我的頭立馬晃的跟個撥浪鼓似的……。


    要說這農村的山路是真不好走啊,不光道窄不說,還一步一個坑一步一個窪的,我和爺爺幾個人還好說,可那四個抬棺材的就沒那麽好過了,一個個累的是滿頭大汗的,好像是那棺材很重似的,但是大家都知道那口棺材裏麵除了個骨灰盒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東西了啊,一個骨灰盒能有多重啊,就是裏麵裝的滿滿一盒子的鉛也沒有那麽重啊。


    顯然爺爺此時也發現了這一奇怪的現象,但是他老人家並沒有說什麽,而是依舊的一手持桃木劍一手拿招魂鈴念念有詞的走著,要說這天也仿佛是為死者難過一般,竟然稀稀拉拉的下起了小雨,這讓原本就不是很好走的小路變的更為艱難了。


    走著走著我越發的對眼前的路開始越來越熟悉了起來,等到了地方我才恍然大悟,這不是那個亂墳崗嗎,轉過頭來一想也對,本身橫死的人就是不能葬在祖墳的,因為會給其後代帶來黴運,所以才有的這個亂葬崗,埋在這裏的人百分之一百都是橫死的人,這其中也包括那些未出生就胎死腹中的嬰兒。


    早在前幾天的時候,那個墳坑就已經挖好了,所以下葬也變的輕鬆了許多,待填完土之後,幾個壯年把一塊石碑立在了墳前,我看著眼前的這塊石碑,又看了看其他的那些荒墳的破木板,心說看來他還是比較幸運的了,至少死了還有個名字,其他的那些可就沒這麽好命嘍。


    在爺爺圍著墳頭“哼哼呀呀~~”的轉了幾圈之後,終於到了最後的一項了,那就是碎瓦,所謂的碎瓦就是在自家的房頂上取下來一片有年頭的舊瓦,然後在墳頭上讓有道行的道士給破了它,這代表瓦碎就是人的形體已碎,可以安心的轉世投胎去了,不用再留戀人世間,就算是留戀那也也是沒有用的了因為此時也就隻剩下了靈魂,根本就無濟於事了。


    我看見爺爺雙手反握著桃木劍,嘴裏念念有詞的說道“塵歸塵……土歸土……閻王殿裏不受苦……因歸因……果歸果……孟婆迷湯全忘苦……恩歸恩……怨歸怨……來生轉世再索償……”,說罷爺爺把手中的桃木劍高高的舉過了頭頂,然後對著眼前的瓦片就狠狠的刺了下去,然而那瓦片竟然沒有碎…………,還完完整整的躺在那原地……。


    見眼前的瓦片沒碎,爺爺有些不解的皺著眉頭喃喃自語的說道“照理說不能夠啊……難不成他還有什麽心願未了嗎…………”,說完爺爺手印一捏就開啟了陰陽眼,我一看爺爺開陰陽眼了,那我也得看個究竟才行,便也偷偷的捏了個手印打開了陰陽眼。


    待我打開陰陽眼朝爺爺的身前一看,隻見一個腦袋稀癟渾身是血的男人跪在爺爺的麵前……,兩行血淚不住的向下流淌著,想必是有很大的冤屈才不願就此離去的,而在離爺爺和那男鬼不遠的地方赫然的站著一黑一白兩個戴著高帽子的鬼正在死死的盯著跪在地上的男鬼,隻見這一黑一白兩個鬼的舌頭竟然都耷拉到了胸口,上麵還在不住的向下滴著莫名的液體,那兩頂高高的帽子上分別的寫著你可來了……和正在捉你……的字樣,這分明就是索命的黑白無常嗎…………。


    我看著爺爺走到黑白無常的麵前,不知道說了上麵之後,黑白無常就一下消失不見了,見黑白無常不見了,那男鬼重重的在地上磕了幾個頭之後,那片舊瓦竟然“啪……”的一下,自己就裂成了幾半兒,這讓在場的人可是驚呆了,直誇爺爺道法了得啊。


    隨著瓦片破碎了之後,原來下著小雨的陰天也放了晴了,眾人在圍著墳包繞了三圈之後就頭也不迴的走了,在農村的下葬習俗中有這樣的一種說法,人死後的靈魂隨時可能從墳墓裏跑出來,跟著活人迴家,所以下葬的人必須繞墓轉三圈,在迴家的路上也嚴禁迴頭探視,否則看見死者的靈魂在陰間的蹤跡,對雙方都是不利的,要是有迴頭的讓死者看到了,他會以為你非常的舍不得他,所以他也不會安心的去投胎,而會去找你纏著你……使你點兒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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