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微涼,不過八九月塞外便一陣陣寒意襲來。此時皓月當空,縷縷浮雲靜靜流淌在天上,帶去的不過一陣悵惘。

    璐茳站在湖旁,也許就隻有這個地方能讓她感受到那一股寧靜。看向湖麵,映射的是一位俊秀的人兒,一裘淡青色的著裝為他增添一份典雅,波光粼粼,湧動著月的倒影。

    昨日清已經離開,但是為何心裏總感覺到不安? 想到這,璐茳輕輕撥動了湖水,想要攪亂這煩雜的思緒。

    “一切,都會沒事的。”璐茳心中自我安慰著。

    “江路,怎麽站在這?”粗獷的聲音微微帶有一些震懾。往後看去,身後之人著一深棕色盔甲,月光傾灑在他身上,帶著一種莊嚴之範。濃眉大眼襯出他的忠厚,手中的寶劍正閃閃發亮。

    “林將軍。小人隻是想我家主人罷了,這會就迴去。”璐茳小心翼翼的說著。

    “恩。倒是個忠心的仆人。罷了,殿下那邊去看看需要些什麽。”林炯眼裏沒有之前嚴肅之意,反而多了一份關切。這段時間就要開始進攻敵關了,三殿下這會應當是在帳營中。

    掀起簾子,嚴肅的麵容呈現在眼際。黑玉般的長發如瀑布般傾瀉在肩上,金色的深眸在燭光下顯得很耀眼。黑色的便裝為他增添了神秘,上麵繡著幾縷白色的浮雲,給人一種淡淡的畏懼。他正在看著一張地圖,陷入沉思。再細細看看周圍,除了石桌外,有貂皮製成的軟榻,比起清的帳營似乎要好一些。但是環境的艱苦又怎能是那良好的帳營所能擺脫的。目光轉了一圈,璐茳便靜靜站在一旁。不敢叨擾那坐在用毛皮製作的椅子上的人,隻在一旁等候吩咐。

    “為何一直站在那?”不遠處傳來一聲淡淡的疑問。

    “殿下,有何吩咐?”璐茳輕聲地反問道。

    “過來。”珺爵微微抬頭,眼光在觸及璐茳雙瞳時有些發亮,但頓時便變得暗沉下去。

    璐茳不明所以,但還是走了過去。

    “這是三天的軍要,我要你一天之內整理完。”珺爵淡漠的看著站在眼前的人。

    “是。”璐茳暗自歎了口氣,還以為有什麽艱巨的任務,原來是整理資料啊。

    “下去吧。”

    “是。”話畢。璐茳抱著那幾疊資料離開了帳營。扶起淡青色的帳簾,璐茳把手中的文件置於桌前,開始攤開尋思著。

    現在我軍正處於

    大旭三年十月。一場準備了幾月的仗終於開始了。此時正值秋天,天色有些陰冷,似乎預示著什麽。

    璐茳望了一眼天空,終於,還是開始了。昨夜見過槿夕,原來她不善於弓箭,甘居讓她去夥食房做火頭兵了。原本放在心中的石頭也落下了,這樣槿夕也不會上陣殺敵了。隻不過,戰爭危及的還是百姓。兩國交戰,痛苦的不是那無辜的平民嗎?看著手上的軍件,淡淡的歎了一聲氣。

    踏進帳營,幾名將軍便已立在裏邊。身穿棕色的盔甲,帶著一種準備出征的興奮。

    “林炯,你負責出兵迎戰,記住,不可戀戰,隻需把他們引進峽穀中。甘居,你率三千精英弓箭手往峽穀的嶺崗分三路包抄,提前設下埋伏。劉棟,你派三萬兵馬斷後。譚將軍率兩支便捷隊前往敵營火燒糧營。”珺爵抬起雙眼,金色的深瞳閃著震懾的光芒,開始了,一切都已按計劃執行。

    “末將遵命。”幾人單膝跪於珺爵的麵前。

    “殿下。如果敵人沒有中計又該怎麽辦?”林炯有些擔心的問道。

    “林將軍迎擊的是翁子林,此人隻是空有蠻力毫無心計,善戰,曾被敵方授予大將軍。我們要利用的隻是他的好戰,需要林將軍用激將法激怒此人,並把他引進峽穀。不過,他們有一名軍師,此人疑心頗重,怕是不好對付,也許他會事先提醒翁子林,所以我們需要來個真假相混,混淆他的思維,讓他分不清孰真孰假。表麵上是要引他們進去峽穀,實際上隻不過是想要派兵燒了他們的糧食。這才是重點。我們出兵聲戰,他們一定會增加迎戰的人手,所以守衛糧食的人手一定會有所減弱。此時便是攻擊的好時機。 ”站在珺爵身旁的璐茳娓娓道來,聲色沉穩,讓餘下幾人頗為驚異,一個小小的書童,居然能有如此想法。

    “好了,既然如此,大家都要按照計劃執行。”珺爵嚴肅的說道。

    “恭候各位將軍勝捷在握。”璐茳輕輕頷首。內心卻有一種酸酸的感覺,那些人,是因為自己的出謀劃策而喪命嗎?不,這支是其中一計,若是他們中計,還有一線生機,若是不中,那等待他們的便是死亡的洗禮。但願,那翁子林能夠中計,不要太多顧慮。

    天邊狂風有些冷冽,讓人心中不禁有些冰涼。

    “聽完後就按照計劃行事。不得有誤。”珺爵起身揮揮衣袖,示意他們離開。

    看著他們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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