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到哪裏去了？”曦玉還太小，小到，不懂死亡的真正含義。
“姐姐去了天堂。”我摟緊他，“姐姐在那邊很快樂！”
“真的嗎？我也想去玩～”曦玉將頭靠在我肩膀上，撒嬌地問我。
“這次不行。”我努力保持平靜，讓聲音聽起來和原來一樣溫柔。
“媽媽～好嗎～我會以後會乖乖的～我想姐姐了！”曦玉小小的眼睛，像是宇哥哥一樣。
很溫柔很漂亮的小眼睛。
“真的不行。姐姐去了以後，就再不能迴來了。”
胸口裏麵，有一團不知名的湧動。
它們爆沸著，滾燙著，撲在我的心髒上，讓我無法唿吸。
“我們再也看不到姐姐了，要到。。。。”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曦玉的抽氣給打斷。
“為什麽我們再也看不到姐姐了？”他的聲音裏充滿恐懼。“我要姐姐！”
“要等到，我們也上天堂了以後，”我安慰他，“等到我們老了以後，也死去，脫離這身肉體，就可以在天堂，在神的懷抱下，再次看到姐姐。”
“那還是看得到咯？”他唿出一口氣，放鬆不少。
“對啊。”看著他的微笑，我忽然覺得心情好了很多。“我們還是看得到姐姐的！”
“那就好～”
-
-------------------------------
-
桓宇，同音於寰宇。
宇的父母在幫他取名字的時候，是希望他以後很偉大，全世界都會知道他。
邱水，同音於秋水。
我的媽媽和奶奶在幫我取名字的時候，希望我用眼睛看清別人的錯，自己才不會範太多的錯誤後，才恍然發現來一切都已彷徨成過往。
-
桓宇，寰宇，整個世界。
邱水，秋水，女人的眼睛。
-
姓名是一個很奇怪的東西，老一輩的人總是喜歡說：
“字不能亂取。人的一生就像他的名字一樣。”
-
女兒是在美國生的，直接取了英文名字，angel。
那時候沒有在意，什麽“名字不能亂取”的古話。
現在想起來，
忽然覺得，人的一生，真的，真的，就像她的名字。
-
第二個小孩，是在迴家鄉的時候生的，
兒子。
名字叫做。曦玉。
公公說，像太陽一樣明亮，又不失月亮的溫柔。
-其實，我隻想要他們幸福。
偉大與否，完全沒有在乎的必要。
-
-------------------------
-
宇哥哥說，他辭了工作。
-
angel停止心跳的那天淩晨，我們在醫院裏看她被送進急救室，
看她被推出來，
看護士醫生們搖頭。
我不小心哭了。
不小心，卻是意料中的不小心。
-
教會的醫院，給了我們單獨的房間，
停屍間。
-
素白的牆，素白色的地磚。
燈光像是陽光的溫暖，微微泛橙。
我們陪著angel的身體，期盼帶領她的天使能將她的小熊一起帶去。
直到清晨第一縷陽光射進狹縫的天窗，
我才忽然意識到。
如果，我們不能陪著他們，我們的孩子們。
如果我們不能引領他們，不能照顧好他們，
如果不能，
那麽，無論多有錢，多偉大，我們的人生一樣，不完整。
那個黑色的、凹陷的、像是黑洞一般的痛苦。
-
我多希望，
能夠將它補滿，讓它變成angel那樣，
永遠微笑著，永遠幸福的，溫柔天使。
------------------
我有沒有和angel說過呢，
“你永遠是我們的寶貝，永遠是我們的天使。”
-
宇哥哥在那天清晨對我說的話，
“我不工作了。”他的語氣很平靜，平靜到我聽不出他的心情。
“為什麽不工作？”我看著他，這麽久以來，第一次不對他隱藏我的驚訝。
“因為。。。。”他看著我，忽然頓住。
-
“宇哥哥？”我疑惑著。
感受著，不用再對他隱藏感情，的那種微妙。
那種，不用害怕他知道我的傷心，不用害怕他知道我的恐懼。
那種，
仿佛在很久很久以前，在我們都還是學生的時候，才曾經存在在我們之間的，
赤誠相對。
-
他忽地摟住我，把我的臉緊緊壓在他的臉側。
我可以感覺到他的體溫，他微微的熱氣吐在我的頸間。
他胸口的抽動。
-
“因為我愛你，”他的聲音哽咽起來，“我愛你們，你，angel還有曦玉。”
“。。。。”他的哽咽感染了我。
剛才同時失去一個女兒的我們兩個人，緊緊抱在一起，任眼淚洗麵。
“我不要在失去你們，任何一個，我都不要。”
-
陽光灑在白色的牆上，
金色的光線在天空裏劃出天使的圖騰。
那個圖騰，
就像是angel送給我們的禮物。
送給，
她最愛的媽媽，她最愛的爸爸，還有她最愛的弟弟，
的，值得珍惜一輩子的禮物。
-
像是她的溫柔和善良，
像是她永遠微笑著的臉龐。
-
呐，angel，
你永遠是我們的寶貝，永遠是我們的天使。
你知道永遠嗎？
那個，我年輕時候堅定不移相信著的永遠，
那個，曾經一度以為全是騙人玩意的永遠，
那個，你教會我和你爸爸的，真正的永遠。
“姐姐去了天堂。”我摟緊他，“姐姐在那邊很快樂！”
“真的嗎？我也想去玩～”曦玉將頭靠在我肩膀上，撒嬌地問我。
“這次不行。”我努力保持平靜，讓聲音聽起來和原來一樣溫柔。
“媽媽～好嗎～我會以後會乖乖的～我想姐姐了！”曦玉小小的眼睛，像是宇哥哥一樣。
很溫柔很漂亮的小眼睛。
“真的不行。姐姐去了以後，就再不能迴來了。”
胸口裏麵，有一團不知名的湧動。
它們爆沸著，滾燙著，撲在我的心髒上，讓我無法唿吸。
“我們再也看不到姐姐了，要到。。。。”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曦玉的抽氣給打斷。
“為什麽我們再也看不到姐姐了？”他的聲音裏充滿恐懼。“我要姐姐！”
“要等到，我們也上天堂了以後，”我安慰他，“等到我們老了以後，也死去，脫離這身肉體，就可以在天堂，在神的懷抱下，再次看到姐姐。”
“那還是看得到咯？”他唿出一口氣，放鬆不少。
“對啊。”看著他的微笑，我忽然覺得心情好了很多。“我們還是看得到姐姐的！”
“那就好～”
-
-------------------------------
-
桓宇，同音於寰宇。
宇的父母在幫他取名字的時候，是希望他以後很偉大，全世界都會知道他。
邱水，同音於秋水。
我的媽媽和奶奶在幫我取名字的時候，希望我用眼睛看清別人的錯，自己才不會範太多的錯誤後，才恍然發現來一切都已彷徨成過往。
-
桓宇，寰宇，整個世界。
邱水，秋水，女人的眼睛。
-
姓名是一個很奇怪的東西，老一輩的人總是喜歡說：
“字不能亂取。人的一生就像他的名字一樣。”
-
女兒是在美國生的，直接取了英文名字，angel。
那時候沒有在意，什麽“名字不能亂取”的古話。
現在想起來，
忽然覺得，人的一生，真的，真的，就像她的名字。
-
第二個小孩，是在迴家鄉的時候生的，
兒子。
名字叫做。曦玉。
公公說，像太陽一樣明亮，又不失月亮的溫柔。
-其實，我隻想要他們幸福。
偉大與否，完全沒有在乎的必要。
-
-------------------------
-
宇哥哥說，他辭了工作。
-
angel停止心跳的那天淩晨，我們在醫院裏看她被送進急救室，
看她被推出來，
看護士醫生們搖頭。
我不小心哭了。
不小心，卻是意料中的不小心。
-
教會的醫院，給了我們單獨的房間，
停屍間。
-
素白的牆，素白色的地磚。
燈光像是陽光的溫暖，微微泛橙。
我們陪著angel的身體，期盼帶領她的天使能將她的小熊一起帶去。
直到清晨第一縷陽光射進狹縫的天窗，
我才忽然意識到。
如果，我們不能陪著他們，我們的孩子們。
如果我們不能引領他們，不能照顧好他們，
如果不能，
那麽，無論多有錢，多偉大，我們的人生一樣，不完整。
那個黑色的、凹陷的、像是黑洞一般的痛苦。
-
我多希望，
能夠將它補滿，讓它變成angel那樣，
永遠微笑著，永遠幸福的，溫柔天使。
------------------
我有沒有和angel說過呢，
“你永遠是我們的寶貝，永遠是我們的天使。”
-
宇哥哥在那天清晨對我說的話，
“我不工作了。”他的語氣很平靜，平靜到我聽不出他的心情。
“為什麽不工作？”我看著他，這麽久以來，第一次不對他隱藏我的驚訝。
“因為。。。。”他看著我，忽然頓住。
-
“宇哥哥？”我疑惑著。
感受著，不用再對他隱藏感情，的那種微妙。
那種，不用害怕他知道我的傷心，不用害怕他知道我的恐懼。
那種，
仿佛在很久很久以前，在我們都還是學生的時候，才曾經存在在我們之間的，
赤誠相對。
-
他忽地摟住我，把我的臉緊緊壓在他的臉側。
我可以感覺到他的體溫，他微微的熱氣吐在我的頸間。
他胸口的抽動。
-
“因為我愛你，”他的聲音哽咽起來，“我愛你們，你，angel還有曦玉。”
“。。。。”他的哽咽感染了我。
剛才同時失去一個女兒的我們兩個人，緊緊抱在一起，任眼淚洗麵。
“我不要在失去你們，任何一個，我都不要。”
-
陽光灑在白色的牆上，
金色的光線在天空裏劃出天使的圖騰。
那個圖騰，
就像是angel送給我們的禮物。
送給，
她最愛的媽媽，她最愛的爸爸，還有她最愛的弟弟，
的，值得珍惜一輩子的禮物。
-
像是她的溫柔和善良，
像是她永遠微笑著的臉龐。
-
呐，angel，
你永遠是我們的寶貝，永遠是我們的天使。
你知道永遠嗎？
那個，我年輕時候堅定不移相信著的永遠，
那個，曾經一度以為全是騙人玩意的永遠，
那個，你教會我和你爸爸的，真正的永遠。